並盛中學的學生組織是由各個職能不同的委員會組成的,在每個學期初末各會有一次委員會代表會議,商討或總結該學期的各項事宜安排。據說在很早很早以前,會議是由學生會這樣一個超然組織來主持的,不過自從雲雀恭彌掌握了並盛之後就沒再聽說過學生會這種存在了。
每個委員會包含了三至五個核心成員以及各班相應的委員。勞動委員會負責教學樓內的清潔勞動,學習委員會負責登記全校學生的成績情況,宣傳委員會負責各種校內外活動的宣傳,當然還有其他各種數不清的奇奇怪怪的委員會,基本上都能從名字看出負責範圍。
——除了專門負責維持雲雀恭彌的好心情而從事各項正義與非正義活動,凌駕於其他委員會之上,順便在某種程度上接管了並盛中學學生處、教務處、校長室的職能的風紀委員會。
當然誰也不能否認風紀委員會確實在一定程度上維持了並盛的風紀,因爲雲雀風紀委員長不能容忍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別人在並盛作威作福。
大會議室裡,各委員會在商討這一年的活動室分配。
說是商討,其實只是看一下下發的分配表裡已經安排好的具體情況罷了。
至於是誰分配的……或許你可以去問鳳靜蘭。
“這不是很奇怪嗎?竟然有委員會可以使用接待室。”
“阿信你也這麼覺得啊,一定有黑幕。”
綠化委員會是這學期新成立的委員會,全部成員是清一色的國一新生。他們還沒有發現在他們大放厥詞的時候其他委員會的代表都用一種瞧臨死之人的目光憐憫地看着他們。
“你們是綠化委員會的?”坐在窗邊看風景的雲雀終於分了一點注意力過來,“不是說各委員會只派一名代表的嗎?”
於是在散會後,校園裡多出了十來個氣息微弱生死不明的傢伙。
“敢跟雲雀做對就是不對,在雲雀面前羣聚就是這種後果。”
草壁副委員長帶着一幫子飛機頭少年揚長而去。
“也就是說,你們幾個,想給綠化委員會討回公道?”鳳靜蘭好整以暇地坐會議室裡看着面前的五個綠化委員會成員。
——雖然她也很眼紅已經納入風紀委手裡的接待室,不過暫時她還沒有去和雲雀搶地盤的打算。
“是!怎麼可以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地就把同學打成重傷?”
“不是給你們叫救護車了嗎?”
“那也一樣!”
“哦?一樣嗎?”鳳靜蘭眼裡閃過一抹戲謔的神采,“你們入學也有一個多月了,沒有聽說過風紀委的傳言嗎?”
炮灰甲霸氣地招了招手,“那些只是傳言而已,做不得真的!”
“這樣嗎?”她若有所思,“看來這學期我們做的還不夠啊,看在你們是新生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們好了——第一,在並盛町羣聚,就是反抗風紀委員長的意志;第二,敢反抗風紀委員長意志的人,不是躺在急救室裡,就是躺在救護車上。”
然後她極其淡定地用柺子把他們一個個都敲暈了,打電話叫救護車。
沒想到居然在並盛中學裡面都有不知道雲雀恭彌兇名的人,真是太神奇了。
話說她似乎可以理解了,爲什麼雲雀和並盛醫院的院長關係那麼好,風紀委給醫院製造了多少生意啊!
……不過被委員長送進醫院的人醫藥費自理嗎?
意外的是,這個不知好歹的綠化委員會生命力出奇的頑強,在清理掉兩撥炮灰之後又生生不息地冒出了第三撥。
“我們綠化委員會,絕對不會坐視不合理的校園霸權的存在。”
鳳靜蘭嘴角抽了抽。
“所以你們是在正式挑戰風紀委的權威了?”
他們這是活膩了還是怎麼的?
領頭人拿出了一張單子開始宣讀:“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風紀委過去所做的一切,根據我們查閱過的相關法律,集會自由……”
“鳳靜蘭你在磨蹭些什麼?”
鳳靜蘭正興致勃勃地想要聽聽他們蒐羅來些什麼資料時,雲雀恭彌走了進來。
“我要你找的東西呢?”
“啊,在這裡。”鳳靜蘭忙不迭遞了一沓厚厚的資料上去。
那個照本宣科的傢伙手一抖,捧着的紙張飄到了雲雀跟前。
雲雀撿起來掃了一眼,把那張紙揉成一團往後面一扔,抽出柺子把他們都咬殺了。
“在並盛,我就是法律。”然後他瞥了瞥鳳靜蘭,“叫救護車。”
“啊,是。等等委員長,資料你不拿走嗎?”
“等會兒草壁會來拿。”
……那委員長你過來這是幹嗎?
“如果我沒弄錯,你應該是雜草委員會裡現在唯一倖存的傢伙了吧——傳說中的副委員長?”
“……我們是綠化委員會,不是雜草委員會。”
鳳靜蘭擺擺手,“沒什麼差別。”
不……差別很大——綠化委員會的副委員長暗自腹誹。
“那你來找我現在是幹嗎?想要去陪你那些醫院裡的同伴嗎?”
“不……其實……”
鳳靜蘭拍了拍桌子:“有話快說。”
……綠化委員長你要我來給你找回面子可是你沒告訴我要怎麼找啊!
他心一橫:“我們綠化委員會致力於維持校園的公平與正義,所以……”
“那你們應該改名叫正義委員會。”
“啊,重點不在這裡。”
“對,重點不在這兒,”鳳靜蘭優雅地笑了笑,“重點在你們是不是想把風紀委員會取而代之呢?”
他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那你們打算怎麼維持校園的公平和正義呢?”
“我……我們……”綠化委員長我堅持不住了你快點從醫院裡飛來救我吧!
“我知道你是對你的手下被打很不甘心,不過其實呢,想要向風紀委員長提出疑問沒什麼的,對吧?”
他立刻點頭。
“但是呢,在委員長面前羣聚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是吧?”
他先點頭,隨即飛快地搖頭。
鳳靜蘭由衷感到這綠化委員會的成員逗起來都太有意思了,“嘖,有一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聽說過沒有啊?”
突然從外面傳來了很響的爆炸聲。
他驚恐道:“什麼聲音……”
顯然是Reborn又在折騰了,鳳靜蘭沒興趣打攪魔王的興致。
“所以說,你們想要繼續反抗風紀委員會的權威嗎?”她繼續原來的話題,聲音輕緩,卻讓人聽着忍不住冒出一絲寒意。
這時候又傳來兩聲爆炸。
“到底發生什麼了……”
“不關你的事!”鳳靜蘭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不要扯開話題。”
那個副委員長看上去快要哭了,卻還是礙於躺在醫院裡的綠化委員會委員長的權威不得不硬着頭皮上:“總總總……總而言之,我們綠化委員會……不允許……校園裡黑……黑幕的存在,所以絕對絕對不……”
他還沒哆嗦着把一句話說完,並盛校歌打斷了他。
“鳳同學,你現在在哪裡?”手機那邊草壁的聲音慌慌張張的。
“哦,會議室。”
“你聽到了爆炸聲嗎?”
“廢話。”
“是接待室爆炸了。”
“哦,我知道……等等你說接待室?!”雲雀恭彌此刻就在接待室裡啊!
“對,委員長就在裡面,但我現在在操場上,你可以馬上趕去看一下情況嗎?”
“我知道了。”
於是鳳靜蘭失去了和麪前的綠化委員會磨嘰的興趣。她抽出柺子架在可憐的副委員長脖子上,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你聽得懂人話的話就知道你的手下被揍是因爲羣聚而不是別的什麼理由,再擾亂風紀的話不介意讓學校少一個委員會少幾個學生喲。”
她真是人太好了才放任這個亂七八糟的隊伍翻騰了這麼久,要是換個人早就把他們全扔醫院裡去了呢。
……其實現在倖存的也只有副委員長一個啊!
對方雖然不怎麼明白爲什麼她的音調到最後詭異地翹了上去,不過礙於她的威脅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她滿意地收回柺子離開了。
雖然接待室一片狼藉,不過雲雀恭彌果然好好地坐在裡面,氣場依舊強大無比。
只是他此刻望着窗外,多出了幾分憂鬱氣質。
“我真想再遇到那個小嬰兒……”
“Reborn嗎?”鳳靜蘭下意識地接口。
雲雀恭彌略感意外地轉過頭,“你知道他?”
“意大利黑手黨裡的頂尖殺手。”她回答得無比順溜,沒有任何隱瞞的企圖。
“哇哦,你在開玩笑嗎?”
……我難得實話實說你居然不相信我!
鳳靜蘭嘴角抽搐了片刻,最後答道:“我馬上去調查,明天給委員長資料。”
於是雲雀心情愉悅地披着外套走了出去。
“還有,把接待室修復好。”
“呃,哎?”
喂,拜託,這又不是她造成的爆炸憑什麼要她來收拾場地?
鳳靜蘭鬱悶地環視了一下破壞程度,然後想到了一個替死鬼。
她跑去把那個悲催的綠化委員會副委員長叫了出來。
“把接待室收拾好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並把音樂教室給你們當社團活動場地。”
音樂教室雖然算不得最頂尖的活動室,但比起先前分給綠化委員會的破地盤要好得多了。
那個副委員長似乎也想一次將功贖罪——爲沒能完成社長的任務向他們社長贖罪,所以只是咬咬牙就答應下來了——雖然他在看清楚接待室的慘狀的時候真心欲哭無淚。
然後她扔下一個截止日期就兩袖清風地跑開了,她要去找Reborn串通好說辭明天去告訴雲雀。校園雖大,但要找到Reborn的難度並不是太高。
——因爲Reborn的秘密基地基本上都是她去年想盡一切辦法建成的……
“也就是說那個小嬰兒是澤田綱吉的家庭教師?”雲雀恭彌瞄了一眼鳳靜蘭整理出來的簡介。
“是的,正致力於將澤田同學的武力值上調到一個比較合適的高度。”
“嘖,那還真是值得期待啊。不過看起來你認識那個小嬰兒。”
鳳靜蘭撓了撓頭,“嘛,勉強算有點淵源吧。”
他抽出柺子:“那你應該很強咯,之前看來你是都留手了啊。”
跟很強的人認識就一定很強嗎?委員長你這什麼神邏輯……那你怎麼不去和阿祭姑娘單挑啊!
“委員長,有話好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