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在日本的地位是顯而易見的,只要看看都有專門爲了賞櫻才闢出來的黃金週就知道了。
“啊,好無聊……”鳳靜蘭在沙發上打滾,“電視裡面都是櫻花花期預測,換了十個臺終於找到不是預測的節目了,結果居然在播放‘教你如何區分櫻花的品種’,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墨村茜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遙控器:“我警告你,這可是我家,你要砸東西別砸我的。”
“小茜,別分這麼清了,”她淚眼汪汪地看着墨村茜,“你也不想想我們是什麼關係。”
“你滾,別搞得好像我們很曖昧一樣。”
“可是我們本來就很曖昧嘛。”
墨村茜一手叉腰一手扶住額頭:“你給老孃滾出去啊!”
“別嘛,小茜……我實在是太無聊了啊。”
她嘴角抽了抽,“你有空跟我抱怨你有多無聊不如花點時間提升你的審美品味啊!”
“我的審美品味還可以吧。”鳳靜蘭委屈道。
“還可以?我看你一點也沒有理解到櫻花的魅力。”
“審美品位和櫻花有什麼必然聯繫嗎?再說比起路斯利亞貝爾斯誇羅列維我的審美品味絕對是最好的!”
“我不知道那羣人是誰但是我可以確定那一定是因爲他們的審美太糟糕了……話說你本來不是說要跟同學一起去賞櫻的嗎?怎麼不去了?”
鳳靜蘭苦着一張臉答道:“我有什麼辦法,出門前草壁副委員長打了個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約了阿祭出門,我只好跟阿祭講我今天不舒服去不了讓委員長去了。”
“等等,”墨村茜打斷她,“也就是說你們副委員長給你的電話只是問你是不是約了哪個女生出去?沒有說別的?”
“對啊,這還不夠嗎?”
“他沒有要求你不去吧!”
“可那就是他的潛臺詞啊。我明明感受到了他的意思是‘委員長的女人只能和委員長一起出去賞櫻’,所以我只好主動一點不然你看到的就不是活蹦亂跳的我了。”
“……其實我寧願看不到活蹦亂跳的你的,真的。不過你們委員長究竟是多麼奇葩的傢伙啊?”
鳳靜蘭憂鬱地搖了搖頭,“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墨村茜按住額頭上跳動的青筋:“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們委員長揍一頓就會了解了?”
“……啊,被你發現了。”
“鳳靜蘭你給我稍微適可而止一點啊!”
“好吧,小茜,其實我是來向你求助的。”似乎是胡鬧夠了,鳳靜蘭正色道。
墨村茜擺手:“別,看着你那副正經的樣子我胃痛。”
“……你是被入江正一傳染了嗎?”
“啊啦,不要這樣詆譭人家小正啊!”
“原來你也知道那是詆譭啊。”
“……鳳靜蘭你什麼意思!”
“你明白的。”
“滾吧你。”
——所以其實鳳靜蘭和墨村茜碰到一起是很難談正事的,因爲往往纔剛開了個頭,話鋒就朝着極其詭異的方向偏轉去了。
不過現在鳳靜蘭也只能和墨村茜求助了。
在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話題掰回了正軌上後,墨村茜若有所思道:“你覺得你還沒有找到最適合你的武器所以想要我幫你想想?”
鳳靜蘭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當初Reborn是抱着怎樣的想法把她踢給了斯誇羅,但是鳳靜蘭對於彭格列(未來)兩大劍豪一個是她的師父一個是她的(未來)師弟是很有芥蒂的,尤其是山本武在劍術上的天賦讓她很受打擊。
“可是你確定從頭開始新學一樣兵器會比劍更順手嗎?”
鳳靜蘭抓了抓頭髮,“不,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一想到那兩個劍術天才我就有種想要退避三舍的衝動啊!這你叫我怎麼進步呢?”
“這倒是個問題。”
她們兩個對視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出什麼來。
“得了吧,你想了這麼久都沒想出答案,怎麼能指望我幾分鐘裡給你個建議啊。”
“我知道,不過就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嘛。”
“……鳳靜蘭你的措辭真的適合有求於人的時候用嗎?”
“那你又給我幫助了嗎混蛋?”
“我肯聽你傾訴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好不好,誰叫你一拋出來就是個哥德巴赫級別的問題啊!”
“呀,小茜,不容易啊,你居然知道哥德巴赫啊……”
“混蛋別小瞧人了好不好!給我收起你那副亂七八糟的白癡表情!”
——於是好不容易談了幾分鐘正事話題又轉向了一個極其混亂的地域了。
最終由於墨村茜對於櫻花意外的執着,她拉着鳳靜蘭還有入江正一來到了並盛中央公園賞櫻。
“我叫鳳靜蘭,是小茜的損友,在並盛中學讀書。”
“啊,我叫入江正一,是小茜的同桌,請多指教!”入江正一略顯羞怯地說道。
“得了吧小正,你羞怯個鬼啊。”
“小茜!”
鳳靜蘭在旁邊咯咯笑起來。
走了一段路,墨村茜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賞櫻的視野特別好哦。”
“真的有那種地方的話估計早就被人佔掉了吧。”
墨村茜不以爲意,“跟那邊的人商量一下擠一擠就好了。”
鳳靜蘭看上去興致缺缺:“小茜你的要求真是低,要我寧願換個地方寬敞一點的。”
“啊,到了,就是那裡。”
她順着墨村茜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囧在原地。
入江正一直接跳起來:“小茜,你忘了嗎,那不就是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個很危險的澤田家裡的人嗎?!”
“沒錯,你確定要和他們擠一擠?”
“真的很危險嗎?那羣人。”墨村茜氣弱下來。
“嗯……很難說是他們比較危險還是委員長比較危險吧。”
“唉,算了。”墨村茜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那我們就隨便換個地方吧。”
入江正一明顯如釋重負。
他們在一個人煙稀少的開闊的山坡上鋪開了桌布。
“哎?小茜你居然準備了吃的嗎?!”
鳳靜蘭善意地解釋道:“不,是我做的。”
由於時間不是很充分,鳳靜蘭只做了幾個簡單的三明治。
入江正一鬆了口氣。
“喂,小正,如果是我做的吃的又怎麼樣了啊!你瞧不起人嗎?!”
“小茜,你別爲難人家,想要不瞧不起你都難啊真的。”
墨村茜的廚藝實在是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程度,雖然不至於炸了廚房,但是她可以面不改色地把洗潔精當成麻油倒進菜裡而毫不自知,其恐怖程度比起碧洋琪的有毒料理不遑多讓。
“混蛋靜蘭,別忘了你用的是我家的食材啊!”
“那又怎麼樣了,別忘了就算用的是你家的食材加工還是我來的啊,再說我說的是實話呢。”
“呃……你們兩個……”入江正一手足無措地看着兩個針鋒相對快要打起來的女生,不知道該怎麼調停,最終捂着肚子痛苦地坐在地上。
不過這個舉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鳳靜蘭和墨村茜停止了掐架。
“小茜,他平時就這麼沒用的嗎?”
“不,平時比這還要沒用呢。”
“……真可憐。”
入江正一默默內傷,然後指着擺出來的三明治說道:“我們還不吃嗎?上面已經覆蓋了好幾片櫻花花瓣了。”
“啊,真是的,都是你啦小茜!”
“明明是你先挑釁的好不好!”
鳳靜蘭想了想,轉過頭問入江:“到底是怎麼吵起來的啊?”
“呃……好像是因爲小茜的廚藝吧。”
“你看!所以說罪魁禍首就是你啦!”
“還不是你先諷刺人家的啊!”
“……你們兩個真的不用計較這種事情,我們快點吃吧。”
“吵死了,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兩個正吵得不亦樂乎的人一起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我錯了。”
賞櫻日就在這麼愉快而和諧的氣氛中結束了。
第二天鳳靜蘭八卦地問音無祭:“昨天和委員長過得開心嗎?”
音無祭臉上浮現兩抹紅暈:“很開心哦,委員長帶我去海邊玩,還去山頂看了日落。”
“海邊……山頂……你們不是應該去賞櫻了嗎?”
“好像委員長和別人打賭輸了就把原本預定下來的場地讓掉了,反正櫻花年年都可以看,索性就去別的地方了啊。”
原來雲雀恭彌也會有輸的一天?
“嘛,不管怎麼樣,玩得開心就好呢。”
她不無深意地長嘆道。
“靜蘭!”音無祭氣急敗壞地喊道。
“Ciao\\\'su,靜蘭,聽說你在尋找新武器啊?”
“呃,是的。”奇怪了,她明明沒跟Reborn講起啊,“算了,比起那個……Reborn先生你可以告訴我你不是在COS軍火女王嗎?”
Reborn風情萬種地捋了捋銀白色的假髮,“如你所見。試試這個吧。”
鳳靜蘭狐疑地接住他拋過來的銀色環狀不明物體。
“Reborn你是要我拿項圈當武器嗎?”
“蠢貨,你見過誰用這麼大的項圈的?!這是腰帶,你可以把它拉直。”
“哎?真的呢,話說好輕巧,而且這個手感好微妙。”
“看到上面的暗釦了嗎?按下看看。”
她乖乖地照做了,下一秒就惱怒地喊道:“Reborn先生請你不要那麼隨便地讓別人去做很危險的事情啊!爲什麼突然間腰帶就變得那麼鋒利了啊?我差點劃傷手了啊。”
“不這麼做你怎麼能長記性呢,況且你還沒劃傷手。”Reborn毫無反省的意圖,“再說了我都告訴你是武器了怎麼可能很單純,這是我讓彭格列企劃開發部最新研製的又能當腰帶又能當軟劍的便攜式多用武器,命名爲‘靜蘭的腰帶’。”
“Reborn可以不要把你糟糕的起名品味強加在別人身上嗎?不過還是謝謝了。”
“嘛,就是這樣,因爲是最新研發出來的所以用法要你自己摸索去了,如果不能很好地使用的話送你去三途川哦。”說完他就一蹦一跳地從窗口離開了。
鳳靜蘭愛不釋手地彈了彈薄如蟬翼的劍身,暗釦隱藏在劍柄繁複的花紋中,乍一看劍柄就像單純是雕刻精緻的腰帶扣一樣。
把軟劍切換回腰帶系在身上,她又開始犯愁了。
——既然Reborn都發話了那麼隨身兵器算是確定下來了,可是誰來告訴她軟劍該怎麼使啊?難道去看那本《一隻神鵰和一對師徒的故事》嗎?她還不如直接改姓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