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還有兩成功力,加上常子健的恢復力確實驚人。僅僅是他人震驚的幾個呼吸之間,常子健就又回覆了近一成的功力。當然,想再恢復的更多一些,自然就需要打坐了。不過因爲功力並未枯竭,以至於常子健外表看起來,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樣子,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回過神來之後的林劍南,見到常子健這般樣子,心裡是大爲佩服。想起常子健戰鬥的理由,饒是他年紀已經過半,卻依然是肅然起敬,暗道此子當真年少有爲。而且,此子稟性正直,他日一定可以造福凡陸了。
一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還曾看輕常子健,林劍南心底就自嘲不已。
何止是林劍南自嘲,此時位於城下,正在往城樓上趕的林夜雨,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經過此事之後,林夜雨被常子健完全的征服。當然,這種征服,並非是林夜雨喜歡上常子健。相反,常子健越是如此,林夜雨就覺得,與他的距離越是疏遠。
林夜雨是一個很現實的女孩子,這個與她姐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相對來講,林夜雨反倒對拯救她於危難之間的阿牛更印象深刻一些。不僅如此,每當想起阿牛時,她心就碰碰的跳,悸動不已。
來到城樓之下,見到遍地蛇人的死屍,金尋者和阿牛知道,常子健勝利了。
阿牛率先一步來到林家堡,奈何夜落星辰訣威壓十足,且星辰領域,又豈能容忍一般人隨意通過?所以阿牛便被擋在了外圍。無奈之下,阿牛隻能落地等待了。而後,金尋者和林夜雨趕來,三個人都十分的擔心。
阿牛鬆了一口氣,微笑道:“太好了,常小哥的實力,又提升了。”
金尋者眉毛一挑,疑惑道:“難道,常老弟晉升到了化嬰期麼?”
阿牛搖搖頭,簡單把鬼陰山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就是這樣了,當初常小哥的滅君訣,是沒有這般威力的。至少,當時的滅君訣,沒有叫我感覺威壓。”
金尋者聞言,方纔恍然大悟。同時,他也暗自咂舌。那鬼陰山,早就聽說有妖怪作亂。卻沒想到,竟然會有一頭蛟龍。還好當年,自己沒有一時意氣,跑到鬼陰山除妖。那絕對是有去無回了。
身爲武林人士,自然要行俠天下。但不能及的事,卻偏偏要去做,則是莽夫的行爲了。如此一想,本來有些自責的金尋者,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林夜雨對鬼陰山,十分陌生。雖然生在渤海州,但相對於好動的姐姐,她卻最遠也只去過渤海城而已。對於瀕臨東海的鬼陰山,自然是聞所未聞了。何況,林夜雨對於這些鬼怪消息,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因爲着急於父親的安危,林夜雨率先跑到城門前,然後開始敲門。
阿牛和金尋者對視一下,然後均是微微一笑。阿牛走到林夜雨的身旁,輕聲道:“林家妹子,你很急麼?”
林夜雨點了點頭,不知阿牛爲何如此一問。
阿牛呵呵一笑,猶豫了一下,便拉住林夜雨的手。林夜雨心底一驚,頓時猶如小路亂撞,十分的彷徨。阿牛要做什麼?難道要趁此機會,強吻?
不得不說,林夜雨很能幻想。
不過很快,阿牛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要做什麼。只見阿牛用真氣,托住林夜雨,然後縱身一躍,就躍上了城樓。
得知阿牛用意,林夜雨心底,竟然有點患得患失的感覺。內心深處,她反倒是希望阿牛會強吻她。這樣,雖然羞澀、彷徨,卻也很甜蜜。
女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明明說着不願意,偏偏心底卻十分喜歡。就如一句古人說過的一句話,當女人說“不”的時候,應該反着聽,她其實說的是“我要”。
城下的金尋者,自然不甘落後,也飛上了城樓。
林夜雨驚魂未定,好半響纔回過神。她看到滿身是學的林劍南,不由心底一酸,幾步就跑到林劍南身前,也不管髒不髒,就撲到了林劍南的懷裡。林夜雨哭道:“爹爹,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林劍南顯然沒想到,林夜雨會跟常子健他們在一起。此時見到林夜雨無事,心底不由鬆了一口氣。他對常子健越發的感激,當下便拉着林夜雨,走到常子健以前,當頭就要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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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子健眼疾手快,自然是不會受此大禮。只因爲,常子健已經被林劍南的氣度所折服。當然,出於玩笑的話,他倒是不介意,讓林夜雨磕頭一下。
當然,這一切也只是想一想。雖說阿牛生性木訥憨厚,但天知道他會不會爲了林夜雨,而跟他急呀?
常子健攔住林劍南和林夜雨,剛要說話,卻聽林劍南搶話頭道:“多謝恩公出手相助,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常子健心裡對林劍南的認識,又增進了一分。雖然林劍南常年來,地位很高,養尊處優。但歸根結底,卻還是一個血性漢子,敢作敢當。若是換做一些人,恐怕別說磕頭了,就算是“謝恩”,也未必誠心實意。那種人,就覺得他是地球,別人鬥士月亮。
常子健笑道:“林大俠不必如此,正所謂,有因有果。若不是林大俠生死之間,所展現出的大義,常某想來也不會義無反顧的保全於你。畢竟,常某並非聖賢,還做不到對萬物都一視同仁的地步。”
林劍南聽常子健說的真實,便也知道,常子健也是性情中人。當下,他也不可套了。不過,常子健並未報名,他也不急着繼續說話。
常子健微微一笑道:“在下山河島常子健,久聞林大俠大名了!”說完,一抱拳。
此時,若換做其他人說這句話,林劍南多半會不屑一顧。因爲其他人說“久聞大名”之類的話,一定是客套和敷衍。雖說常子健未必是真的久聞大名,但被恩公如此說,林劍南的心裡,卻依然是樂呵呵的。
阿牛和金尋者,走到常子健身邊。
阿牛關切的問道:“常小哥,你沒事吧?”
常子健點點頭說道:“沒事了,辛苦你了,阿牛!”
阿牛搖搖頭,憨厚一笑道:“常小哥沒事便好,我一點都不辛苦。”
金尋者卻是微微對常子健點頭,然後對金尋者說道:“林老哥,別來無恙?”
林劍南苦笑一聲,看了看四周戰死的守備軍,悽然道:“怎麼會無恙呢?我林劍南的守備軍,頃刻間就死了大半。林某真不知道,要如何對他們的家人交待!”
金尋者嘆道:“林老哥節哀順變吧,這些人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最後雖然戰死,卻也值了。有些人,死的輕於鴻毛,有些人,死的重於泰山。善待他們的家人,這是你唯一能做的了!”
林劍南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心底十分感傷罷了。畢竟,同守備軍朝夕相處,一瞬間就再也見不到了,這種心裡落差,縱然是林劍南,卻也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突然,林劍南發覺自己女兒,一直沒有說話。他心底略微不滿,嚴厲的對林夜雨說道:“雨兒,還不謝謝www。qb5200。Com恩公的救命大恩!”
林夜雨被林劍南喝的驚醒。實際上,她剛纔的心思,是跑到爪哇國去了。當然,她想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此處先不談。
只說林夜雨,被常子健那行俠的“義”,威猛的“勢”所折服。莫說區區謝恩,就是代替她父親下跪,她也是毫不猶豫的。
當然,常子健已經制止了她的跪恩,再下跪顯然是做作了。
林夜雨當下一臉真誠,躬身抱拳道:“林夜雨,謝謝常大俠救命之恩!”
常子健心底一樂,看來這林夜雨,繼承了乃父之風呀。雖說林夜雨,這人有點小姐脾氣。但生在大戶人家,卻也是理所應當的。但臨危之際,她能夠不顧自己,去渤海城千里求援。
就這一件事,常子健對林夜雨,就只有好感,而沒有惡感。常子健生來,最佩服的,就是這一類人,義士、君子、俠客等等。
不過,對於林夜雨這一謝,常子健卻是坦然接受了。如果這時候推三阻四的,反倒是顯得矯情了。
常子健笑道:“你的命,可是阿牛救得,要謝,謝他便是了。”
聽常子健說起阿牛,林夜雨臉色不由一紅。
就在這時,林夜雨卻是身子一晃,白眼一翻向後仰倒。常子健一驚,難道林夜雨受傷了麼?一旁的林劍南,也是一驚,立刻伸手托住林夜雨。
“林家妹子!”阿牛因爲與林夜雨數落,對於那種朦朧的感覺,不退反進。相對於當年的常子健,阿牛對這份感覺,反倒是勇往直前了。
如果當初常子健與蘇盈盈坦言,又怎麼會如不久之前那般,處於對立的立場呢?
常子健給林夜雨把脈,皺眉道:“怪了,沒有內傷,怎麼會這樣?”
聽常子健如此說,阿牛一臉的關切。這一切,林劍南都看在眼裡。不過,他也知道此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下,林劍南嘆息道:“唉,我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天生蠻力,而小女兒,也就是雨兒,卻天生嬌柔。她之所以昏迷,卻是累了,疲勞過度的原因,大家不需要擔心了!”
當下,林劍南趕緊把女兒抱起來,然後說道:“常大俠、還有金老弟,和這位俠士。若是不嫌寒舍簡陋,還請進來一敘。”
阿牛知道林夜雨無事,方纔鬆了一口氣。他自我介紹道:“晚輩紫竹山林牛,林大俠叫我阿牛便是!”
聽阿牛說自己是紫竹山的,林劍南心底不免唏噓不已。他雖然沒有聽說過山河島,卻是知道紫竹山。只因爲,紫竹山的酒劍仙司徒酒,便是他的故人。
又見阿牛如此謙遜,一時之間,好感大增,忙招呼常子健等人,離開城樓,進入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