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比試之前

常子健從夜落星辰訣悟出的劍傲仙路,在這一刻終於悄然成型,並且可以隨着常子健的意念而發。年紀輕輕,便做到了只有宗師纔有能力做的事,常子健委實是福澤深厚了。就連不遠處的葉冷真人,同樣是暗自點頭。

葉雲飛與溫怒,也險險擊敗了兩隻海妖元神。那一邊,在葉冷真人的幫助下,亦是解決了兩隻海妖的元神。幾個人於中央匯合,葉冷真人目光深邃的看了看常子健,最後吐出兩個字道:“不錯。”

能得葉冷真人一句誇獎,乃是山河劍派弟子夢寐以求的事。但向來葉冷真人都是靠事實說話,即便是他的幾個師弟,也很難得到他的褒獎。而此時此刻,他卻對着常子健一句誇獎。儘管只是一個詞,也足以表露葉冷真人的心跡。此時,他對常子健的期待,越發的十足了。他漸漸有些明白太虛真人之所以要留下常子健的真實含義了。

常子健並沒有飄飄然,而是謙遜一笑,由此更是博得葉冷真人的好感。這時,卻聽葉雲飛恭喜道:“子健,恭喜你悟出劍招,功力大盡!說句實話,你如此福澤深厚,連爲兄都有些嫉妒了呢!要知道,自創招數,可是那些宗師級別的人,纔有能力辦到的呢!”

溫怒也是暗自咂舌,對常子健佩服的五體投地。蘇伊拉和月白雪,也紛紛上來道賀。唯有段榮,眼中閃過一道幽怨之光,狠狠的在心裡說道,怎麼天下的好事,就好似被常子健一個人給碰到了?他不過是一個被遺棄的廢物而已,憑什麼?

常子健望了望海面上逐漸下沉,海妖的軀殼,嘆息道:“沒想到,妖怪中也有如此重情義之輩。”

溫怒、蘇伊拉、月白雪,包括葉冷真人等人,不明所以。卻聽葉雲飛嘆息道:“天道輪迴,物競天擇,弱肉強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子健你不要太過介懷。日前,若不是那海妖企圖將你我功力據爲己有,亦不會喪命於此。”

常子健聞言,豁然開朗,當下不再多想。於是,一行人結伴反回山河劍派。路上,葉雲飛簡單的說了一下過程,其中自然省略了自己跟秦楓的那一段奇緣。

回到山河劍派之後,常子健得知,因爲東寒州的事比較大,所以劍會便延期了。隱約間,常子健似乎能猜到掌門真人的用意,不由心底十分感動。雖說常子健還沒有在劍會勝出,但是卻受到了白夜風的私會。似乎白夜風打定了主意,不管結局如何,都要收常子健爲徒。葉雲飛跟陳超,也是在一旁鼓動,加上常子健本來就對星落山十分有好感,也便答應了。

劍會將在明日繼續舉行,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常子健與溫怒、蘇伊拉、月白雪、葉雲飛、陳超聚在星落山。至於夜風真人,卻是不見蹤影,據說是下山辦事去了。常子健等人能夠安全歸來,陳超自然十分高興,親自下山,買了不少小吃,然後回返山上,擺開了酒席。一干人圍城一圈,有說有笑。

陳超看着常子健說道:“小師弟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這般凡人,竟然也有此際遇,然後大顯身手,真是羨煞陳某也!”

聽着陳超咬文嚼字,似乎是誇獎,又似乎是排貶的話,常子健當真是哭笑不得。葉雲飛也不插話,只是自己自的飲酒。常子健看向溫怒,卻見溫怒下意識的把臉側過去。常子健知道溫怒在怕啥,他跟常子健喝過一次,已經被常子健給喝怕了。若不是溫怒拉不下面子,否則他真想跟常子健說一句“兄弟,要喝酒找葉雲飛,別找我”。

饒是如此,溫怒如此做派,也叫陳超、蘇伊拉、月白雪哈哈大笑。幾個人又是聊了一會,卻見一個人從天而降,卻是那許樹軒。當日便是許樹軒拼死重圍,趕來報信,方有了常子健與蘇伊拉、月白雪、溫怒今日相聚之緣。許樹軒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功力也逐漸恢復。他的到來,常子健等人自然是歡迎的緊。

幾個人起身,常子健抱拳道:“許兄!”

許樹軒笑着打招呼,然後瞄上了陳超買的好酒好菜,心下不由暗自咂舌,心想星落山的生活,似乎很滋潤啊。瞧着許樹軒的目光,常子健不由好奇的問道:“許兄,莫非你也是酒道中人?”

許樹軒大搖其頭說道:“非也非也,我是在看你們的美味伙食呢!要知道,我北寒峰上,每天粗茶淡飯的,好不難受。今日見到你們竟然可以吃肉,真是叫人嫉妒啊!”

常子健這才知道,山河七子排行第四,實力與此時自己持平的許樹軒,竟然是葉冷真人門下。

葉雲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許樹軒的旁邊,他拍了拍許樹軒的肩膀說道:“小許,吃飯可以,但要先陪着我和小師弟喝一杯再說。”

許樹軒的飯量很大,但是這不代表他的酒量也大。誰都知道,葉雲飛喝酒幾乎天下無敵。想到此,許樹軒不由露出苦笑。但凡被葉雲飛邀請喝酒的,常有被灌死的事,卻沒有聽說過有誰僥倖逃脫。不過,想來有常子健一起喝,自己會輕鬆一些吧。

於是,許樹軒看了常子健一眼,露出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道:“成,就這麼辦。”

許樹軒卻是沒想到,陳超、溫怒、蘇伊拉、月白雪在偷笑。

於是,常子健、葉雲飛、許樹軒開始拼酒。三個人用罈子拼着喝,許樹軒酒量固然不好,卻也比陳超等人強。盞茶的功夫,三個人已經喝了三罈子酒。許樹軒已經有些搖晃,面紅耳赤,卻見常子健與葉雲飛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不由心底暗自咂舌,暗道這常子健到底是何許人也?難道是酒神在世?

雖說身體有些搖晃,但想來自己不會比常子健這個後生差吧?打定主意,許樹軒提議換更大的罈子。他此言,正合常子健和葉雲飛之意。於是,三個人換了大壇,然後再度拼酒。這一次,僅僅是一罈下肚,許樹軒就撐不住了,直接栽倒在地。一旁的陳超等人,終於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唯有常子健大聲說道:“快哉,想來許兄也是豪爽之人了!”

葉雲飛朗然道:“願意牛飲之人,無不是光明磊落,豪爽坦然的漢子啊,小師弟,幹!”

“幹!”

……

因爲明日常子健還有比試,所以葉雲飛便與常子健點到爲止。衆人草草的吃了一些飯菜,便分道揚鑣了。不過,衆人約好了,一起去鐵雪峰給常子健加油吶喊助威。

常子健早早醒來,伸了一個懶腰,卻見到陳超在院子裡練劍。

“二師兄,早呀!”

“早。”陳超簡單的回答了一句,然後繼續舞劍。相對於葉雲飛的大開大磕,盡得山河浩然的真諦,陳超的劍術,反倒是以柔爲主,每一劍都留有後路,並且後勁十足,連綿不絕,生生不息。陳超越舞越急,越來越快,最後常子健只見一團劍光,在地上來回滾動。這讓常子健,不得不功聚雙目,方纔可以看清。

看到精彩處,常子健不由自主的“叫好”一聲。陳超施展完“山河十三劍”,又施展“星落七劍”以及“醉風踏月步”。當真是耍的暢快至極,淋漓盡致。漸漸的,陳超的速度慢下來,然後收手,將仙劍插回劍鞘之中。

僅僅是觀摩,已經叫常子健受益良多,對山河十三劍和劍傲仙路的體會,也更深了一層。舞劍,就需要任性而爲,意動而形動,而不是刻意、死板的去舞劍。正所謂,世事變化無常,與人過招也是如此。唯有見招拆招,拆招反招,方能利於不敗之地。若是憑藉一套劍法,固執的來回使用,估計一套下來,就會破綻百出了。

陳超面對常子健由衷的感慨,不由會心一笑。待葉雲飛出來,三個人一同前往那鐵雪峰。三個人到達鐵雪峰的時候,會場內還只有三三兩兩的人而已。不過,山河劍派的太虛掌門,以及幾大長老,卻是來的極早。對於常子健的事,師門沒有褒獎,卻也沒有懲罰。就好似一切沒有發生過一般,很是正常。倒是段紅雷看常子健的眼光,較之以前的厭惡和憎恨,卻多了一份感激。儘管他看常子健的時候,依然是厭惡居多,但多了那一份感激,卻顯得忒的古怪了。

漸漸的,會場人多了起來,陳超這大主持人,也提前站到了擂臺之上。很快,溫怒、蘇伊拉、月白雪、許樹軒也趕來了。四個人跟常子健、葉雲飛打過招呼,然後又坐到了一起,等待劍會的開始。五個人已經十分數落了,聊得很開,很快樂。這叫一旁的其它弟子暗自咂舌,實在是想不通,常子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幾日不見,竟然跟山河七子中的六個稱兄道弟。

他們卻是想破腦子也想不到,倘若不是常子健天性坦然磊落,爲了酒溫怒等人,不惜與敵人拼死一戰,哪怕捨棄性命也在所不惜。就是因爲常子健如此作爲,方纔得到了溫怒等人的認可,願意跟常子健當兄弟。雖然許樹軒未曾參與後續的戰鬥,卻也爲常子健爲了救素未蒙面的同門兄弟的大義所感。

當人員到齊之後,陳超朗然道:“廢話不多說了,今日的劍會,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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