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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讓拉着李密的手難掩激動,李密卻正『色』道:“翟大哥,是不是寨外的官軍有什麼異動?我進寨子之前仔細看了看官軍那邊的動向,看樣子張須陀是要撤走?”
翟讓見李密初來就對瓦崗寨如此上心,心中也是頗爲感動,他拉着李密的手走到城牆邊,藉着城垛擋住外面飛來的羽箭說道:“剛纔伯當還說起,看樣子張須陀是支持不下去了,他軍中糧草不濟,已經打了幾個月,只怕也沒幾天的糧食可吃。只是張須陀老賊太過『奸』詐,我擔心這是他的誘敵之計。”
“就算是誘敵之計,大哥你怕他什麼?”?? 將明366
李密看着外面的戰場說道:“你看,齊郡官軍士氣低『迷』,士兵戰力不如全盛時一半,就算他用的是誘敵之計,大哥也無需太過小心。他軍中無糧,又不想無功而返,說來說去也只有引得咱們瓦崗寨的人馬出寨去與他決戰這一條路可走。”
李密笑了笑道:“可是,張須陀也太高估了自己,他兵不過一萬左右,而且士兵疲憊,誘『惑』咱們出去他便真的能一戰而勝?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大哥你且仔細想來,張須陀相比之於咱們瓦崗寨,他實力要弱,爲何卻如此自大?還不是因爲之前他有些虛名罷了,他想一口吃了咱們瓦崗寨,那咱們就噎死他!”
“密公有何妙計?”
翟讓連忙問道。
李密微笑道:“咱們只需將計就計,他不是想引咱們出去嗎,那咱們便出去,張須陀必然欣喜得意。他得意,便會『露』出破綻。大哥只需遣一員良將將他引住,我已經安排單二哥在三十里外等着,只帶咱們這邊打起來,他便立刻率軍來抄張須陀的後路。出城的人馬,只需堅持一個時辰,到時候兩面夾擊,張須陀必敗無疑!”
“可行?”
翟讓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他看着李密問道。
“可行不可行,全在大哥一念之間!”
李密篤定道。
王伯當見李密雖然初來,但想法卻與自己不謀而合,心中對其也是頗爲欽佩,人都說蒲山公李密乃是當世第一等風流人物,果然不是徒有虛名。他纔剛到,不如何瞭解戰局,卻已經能看的如此透徹,確實非一般人可比。只是王伯當卻怎麼知道,李密雖然初來乍到,可早就跟那送信的士兵將瓦崗寨如今的局面打探的一清二楚,再加上他要在瓦崗寨立足,自然急着立些功勞,所以倒也是用了些功夫來思量此戰。
而且,李密深知張須陀此人的脾『性』,剛烈有餘而靈動不足,正面交鋒可以說罕逢敵手,但說到用計,此人並不如何擅長。齊郡官軍越是急着決戰,就說明其本身的問題越大。以李密對大隋官場的瞭解,又怎麼會猜不到張須陀遲遲不肯退兵的緣由?
所以李密雖然剛到此地,但卻並不是胡『亂』出主意。
若是正面與張須陀交戰,他自然不會如此輕鬆自信,現在齊郡官軍士氣低『迷』,兵力不足,糧草不濟,張須陀身邊也沒有秦瓊和羅士信那兩員虎將,就算張須陀依然『性』烈如虎,卻也不過是一隻少了爪牙的殘虎罷了。張須陀急,李密利用的就是他急,況且李密心中自有另一番打算。
他力主出戰,此戰若是勝了,他將一舉在瓦崗寨奠定根基站穩驕腳跟,若是敗了,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損失的是瓦崗寨的人馬,也不是他李密的。東都城外二十萬大軍飛灰湮滅他都不曾心疼過,又怎麼會心疼瓦崗寨這兩三萬人。雖然瓦崗寨的人馬是他見過的綠林道中最爲精銳的,可此時,他還沒有真的鐵了心留在此地。
他不過是在賭而已,賭注還不用他來下,他自然不怕什麼,說起逃跑的本事這世間他也是第一等的風流。
“我看可行!”
王伯當想了想說道:“密公說的極在理,如今張須陀的強勢都是他裝出來的,或者說是不得不做出來的樣子,單二哥又已經回來了,咱們的兵力多他一倍有餘,怕他作甚?”
“那好!”
翟讓咬了咬牙說道:“那就一戰而畢全功!”?? 將明366
……
……
“報!”
一個斥候騎着馬快速的返回了齊郡官軍大營,找到在營門口的張須陀大聲報告道:“將軍!瓦崗寨賊人大約萬餘人,從東西兩門殺出,奔我大營兩翼殺來!看旗號,翟讓便在從西門殺出的賊人隊伍中。”
“來得好!”
張須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精神一震,他哈哈大笑道:“等的便是他耐不住,既然翟讓敢殺出來,那就別再回去了。傳我的將令,耿三和張元率領本部人馬抵住東門殺出的賊人,我自帶人馬去殺翟讓,告訴他們二人,只需堅持一個時辰,我殺了翟讓便去與他們兩個匯合!”
“喏!”
斥候應了一聲,快速的起身離開又去尋耿三和張元。此時他們二人也已經看到了瓦崗寨中殺出來的人馬,兩個人正打算分兵去迎擊,張須陀派來的斥候就到了。他們二人得了張須陀的命令不敢耽擱,立刻整點人馬去阻攔從東門殺出來的瓦崗寨叛軍。
“弟兄們!”
耿三大喝一聲道:“勝敗只在今日一戰,你們是想活着回到家鄉去,還是死在這裡,埋骨荒野?!”
“要回家!”
“要回家!”
“要回家!”
四千餘郡兵齊聲高呼道。
“那好!”
耿三大聲喊道:“賊人已經出城,咱們若是想活着返回家鄉,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先把瓦崗寨平了,踏着反賊的屍體昂着頭回齊郡去!”
“殺!”
張元暴喝一聲,率先殺了出去。
與此同時,張須陀將大營中所餘全部人馬都已經集結起來,他那一身也不知道染過多少人鮮血的鎧甲在寒風中反『射』出一種異樣的『色』彩,他握着鐵槍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着,難掩心中的激動。在他面前,是六千多已經列陣完畢的齊郡子弟兵,是跟着他經歷過無數次大戰的鐵血男兒,看着麾下這些鐵錚錚的漢子,張須陀的表情肅穆而冷冽。
“我只問一句!”
張須陀大聲喊道:“你們能不能殺光了那些反賊,然後帶着驕傲回到齊郡的家鄉父老面前!”
“能!”?? 將明366
知道今日就是決戰之時,齊郡子弟們也都變得亢奮起來。已經看到了回家的希望,誰不想一戰而勝然後快些回家去與家人團聚?但是要團聚,他們知道就必須先戰勝敵人,殺光敵人,因爲回家的路,只有鋪上敵人的屍體才能通過。
“都活着!”
不知道爲什麼,今日張須陀臨戰前會說出這樣三個字。而不是大隋官軍進攻的口號,向前!
“都活着。”
士兵們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然後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吼:“殺回家鄉去!”
“齊郡兒郎!”
張須陀縱身上馬,將鐵槍往前一指大吼道:“滅瓦崗,回家鄉!”
六千齊郡子弟,高昂起他們的下頜,抽出他們腰畔的橫刀,冷冽的眸子裡都是殺意。雖然他們與迎面而來的瓦崗寨反賊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卻不得不盡最大努力的將對方殺死。在初冬北風下,大隋烈紅『色』的戰旗再一次飄揚起來。那大旗上的隋字殘缺不全,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稍微偏西的太陽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大戰的氣息,悄悄的躲在雲層後面不願去看。
天空白雲下,掩着一抹殘紅。
……
……
“殺!”
張須陀一槍將迎面而來的瓦崗寨騎兵挑飛,沉重的鐵槍揮舞出去,狠狠的砸在下一個敵人的肩膀上,咔嚓一聲,巨大的力度下,那瓦崗寨士兵的半邊肩膀直接被砸的坍塌下去,胳膊被砸的向後折斷,碎肉中夾雜着不少白『色』的碎骨。
這瓦崗寨士兵哀嚎一聲跌落馬下,他身後的袍澤已經踏着他的屍體遞補上來。這是個悍勇的武士,用一柄沉重的陌刀。他躍馬而來,一刀斬向張須陀的頭頂。張須陀見此人身材雄健,也不敢大意。雙手舉鐵槍向上一磕,噹的一聲,陌刀和鐵槍狠狠的撞在一起。那瓦崗寨的士兵顯然是個有一身蠻力的,這一刀竟然震得張須陀虎口隱隱作痛。
只是此人雖然力氣很大,但動作笨拙緩慢。
張須陀看準了機會,鐵槍向上一推將陌刀『蕩』了出去,他催馬向前,藉着與那使陌刀的士兵擦肩而過的機會,鐵槍橫掃狠狠的砸在那士兵的脖子上,咔的一聲脆響,那士兵碩大的頭顱往旁邊一歪,脖子被這一槍直接砸斷。
耷拉着腦袋的屍體撲通一聲掉在地上,張須陀一槍又刺在他的後心上,然後張須陀奮力一挑,竟然將那沉重的屍體挑了起來向前擲了出去,那屍體狠狠的撞在一匹高速而來的戰馬上,戰馬發出一聲哀鳴撲倒在地,馬背上的騎兵啊的叫了一聲跌了下來,張須陀催馬向前,一槍將其戳死。
五十多歲的老將,連殺四五人依然臉不紅氣不喘。
他擡起頭看了看遠處飄揚着的翟字大旗,以鐵槍一指道:“隨我誅殺翟讓!”
他身後百餘名騎兵立刻應了一聲,緊跟在張須陀身後殺了過去。齊郡的步兵在後面奮力的往前衝殺,瓦崗寨的人馬被衝的不停後退。翟讓騎在戰馬上也看到了張須陀殺來,他怒吼一聲道:“老賊,還真當我怕了你不成!”
他催動戰馬,帶着數百親兵直直的迎着張須陀殺了過去。
翟讓武藝不俗,拳腳功夫更是精通,只是兩軍廝殺的打法卻不擅長,他又不善使槊,所以用了一柄朴刀。這刀柄卻比普通的朴刀要長上一半,堪堪與馬槊長度相當。他手中這這朴刀足有三十斤沉重,迎着張須陀,翟讓一聲大喝一刀就斬了下去。張須陀竟然是不躲不閃,挺槍刺向翟讓心口。
翟讓被張須陀這樣以命換命的打法嚇了一跳,朴刀橫掃架開張須陀的鐵槍,兩個人雙馬交錯衝了過去,分別與後面的士兵廝殺。兩支騎兵一衝而過,張須陀這邊損失了十餘人,瓦崗寨這邊倒是有二十幾人落馬。
“翟讓!若你受死,我不究你部下之罪!”
“放你孃的屁!”
翟讓罵了一句,揮刀再次殺了過來。
張須陀冷哼一聲,一槍刺向翟讓面門。
翟讓偏頭閃過,刀鋒橫掃張須陀的咽喉。張須陀向後一個鐵板橋貼在馬背上躲了過去,起身後一槍刺向翟讓的後背。翟讓向前伏倒,第二個回合雙方依然不分勝負。
“我今日誓殺你這老賊!”
翟讓怒喝一聲,揮刀再戰。
“你有資格說我是賊?”
張須陀冷笑,架開翟讓的朴刀,順勢一槍刺向翟讓的心口,翟讓側山閃過,揮刀砍向張須陀肩頭。張須陀猛的催馬往前一跳,竟然直直的撞向翟讓的戰馬!這一下出乎預料,翟讓驚的立刻撥馬躲閃。只是兩馬相對而衝速度奇快,他雖然帶馬閃開了一些,但張須陀坐下那匹久經沙場的戰馬早就與主人心意相通,領會到了張須陀的意思,戰馬猛的轉身,兩條後退突然踢出,狠狠的蹬在翟讓戰馬的肚子上!
“翟讓,受死!”
張須陀暴喝一聲,一槍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