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味道?如今她一擊不中,十有八九還有後着。”南宮越程開始憂心忡忡,阿雲他們都去休息了,難保沒出事啊。
江落落笑道:“你放心,我有別的安排。”
也不待南宮越程有什麼反應,貓起身走到門口,又趴在地上聽了會兒,此時鐘豹已從外面回來,“爺,外頭……”
南宮越程搖了搖手,他不想知道這些事,“阿雲他們如何?”
鍾豹說道:“世子爺他們都沒事!”
一聽這話南宮越程放下心來,只是江落落這個房間大約是住不成了,必竟窗戶是臨街的,唉,當初也是想着能夠一開窗便見到樓下繁華的街景,才讓小妹住的,可是近日這鬆快日子過下來,倒忘了居安危,好在小妹反應敏銳,不然那枝飛鏢一定是奪了命的。
想到這兒,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那枝鏢,水滴型!
伸手拔了下來:“落兒,你看這枝鏢。”
江落落不假思索地答道:“肯定是跟前兩次的一樣,這麼說,我在清月書院要殺我的人,就是令狐婉珠了,不然什麼人能隨意進入書院呢?”
南宮越程一愣,心想:早就知道是她,但不是沒有抓到人,只能臆測麼?
爲今之計,是要分開行動還是儘快趕路呢?南宮越程忽然有些舉棋不定,江落落沒有武功,阿雲亦是如此,拓跋重傷還未痊癒,更是不能掉以輕心,沈若塵雖武功精進,但是面對敵人暗襲,也是防不勝防。
就這樣,西齊着名的安王之子開始糾結了。
江落落根本不知道南宮越程在想什麼,她只想着自己要幹什麼。
鍾虯在門口說道:“爺,趕緊去看看,瑾王世子他心口痛得很厲害。”
南宮越程和江落落立即跑了出去,江落落順手將手中藥丸捏碎灑在房間裡,並將窗屋緊閉,又扔了香粉在瑞爐中,看看有誰被逮着吧!
下令鍾豹也去瑾王房中,於是她的房間是空無一人!
他們剛走不久,有一個瘦削的人影輕手輕腳潛入,但是一進去想去翻動牀頭的包袱之時,忽覺頭暈目眩,撲通摔倒,想爬起來卻渾身筋骨無力,情知是着了算計。
只覺得手腳越來越重,眼皮也越來越重,正在此時,另一黑影進來將瘦削之人迅速帶出了房門,幾乎在須臾之間。
上官頊雲躺在錦被之下,手臂伸出被外,身子因疼痛蜷縮成一團,右手抓住心口中衣,另一手抓緊了寶藍色的被面。俊美的五官因疼痛而變得扭曲,白晳的額頭已滲出了黃豆大的汗珠。濃密的睫毛無聲顫抖着,訴說着身主難以言喻的痛楚。
南宮越程感覺此時無能爲力,江落落一看便知是蠱毒發作,她的蛛蠱未養成,不能以蠱驅蠱,但銀針渡穴可以暫時控制。因此江落落拿出了銀針,接連下了近二十針,上官頊雲才呼出一口氣。
江落落開口道:“佩廬,給世子爺拿杯水來。”
接過佩廬的水,江落落還是小心用銀針試了試,喂他喝了下去,他幾乎中衣都被冷汗溼透了,南宮越程趕緊給他換了一套,終於上官頊雲安安靜表睡了過去。
沈若塵第一次見到上官頊雲發病,的確讓他有點吃驚,習武之人普通傷痛都不在話下,雖說上官頊雲如今已沒有內力,但是疼痛若是到這種地步,應該是一般人都無法承受的吧。
“仲卿,”沈若塵順着江落落也叫他名字,“想必頊雲是痛得實在受不了,看着真是不忍心啊!”
軒轅仲卿卻不是沈若塵那微帶驚疑的語氣,“沈公子有所不知,瑾王世子,應該是中了蠱毒,我的九皇叔,當年助父皇登基,不小心着了道,中了噬心蠱,每到一定的時候,就會痛足好幾個時辰,有時候是一天一夜,痛到昏迷,又從昏迷中痛醒,如此反覆,後來九皇叔硬是生生的給痛成了傻子,有一天,他用剪刀把自己……”說到這裡,軒轅仲卿的語調有些傷感了。
“我九皇叔,對我很疼愛,以前還總抱着我偷偷出宮買東西,去逛廟會或者祈福。”軒轅的眼睛帶上了一片迷霧。
沈若塵大概也就明白軒轅仲卿的傷感由何得來,自然是回憶是美好的,失去了,總覺得很難過,沉浸於其中的時候,卻沒有自覺。
江落落疲憊的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哥,晚上,我只能跟你們擠擠,晚上給我在這兒置個地鋪,我和佩廬住過來。”一方面是上官頊雲每隔四個時辰要施針一次,另一方面,她那兒被人用暗器攻擊,安全起見,自然不能再住。
“小姐,那邊的包袱取過來了,還有行李都在這兒。”鍾豹將那間屋子的東西全部取來。
江落落擡起頭望向鍾豹,鍾豹被江落落的眼睛看得心兒一顫,忙說道:“剛纔應該有兩個人進過那間房子,有的腳印很小,有的腳印很大,不過,牀前並沒有腳印。”
江落落笑道:“那包裹裡原本就沒什麼東西,不過幾件衣服,大件行李,已經在大哥這裡了,我是不怕的。”
沈若塵說道:“落兒妹妹,你是走哪兒都不安全啊。”
江落落聳聳肩:“沒辦法,我就是這麼討人喜歡。”
拓跋昌意聞言嘴角一抽:討人喜歡的靶子啊,上趕子要殺你呢。但卻沒有說什麼,現在他要遵循“沉默是金”的人生準則。
當晚,衆人剛睡下,忽聽得有人大喊:“走水啦,快來人啊!”果然是一擊不成,再來一計嗎?
南宮越程骨碌翻坐起來,房間裡已經開始有煙霧瀰漫,嗆得人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