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解身爲暗衛這麼多年,完全沒有正常的生活,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和上官淑敏的那一夜,徹底改變了上官解,他突然感覺到原來自己是可以有一種選擇,而不僅僅是在當一個個任務裡的影子。
即使上官解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他現有的一切也是在扮演和替代了已經墜馬身亡的寅族王子的過程中得到的。
可是上官淑敏對上官解來說,是那麼的真實,使他寧願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會帶出他走出影子的境地。
“你在想些什麼呢?”上官淑敏感到懷抱着自己的上官解,在暗自出神,不禁問道。
上官淑敏和上官解還是第一次這麼親密,坦誠的對話。“我在想你。”上官解一低頭溫柔的對上官淑敏說。
也許情感真的可以使一個異常刻板的人也變成一個詩人。
此後的上官解逐漸變得大膽起來,開始主動追求上官淑敏,並漸漸有了對生活的希望。
可是作爲無名無面之人,即使上官淑敏不嫌棄上官解,可是上官解時不時都會嫌棄他自己。
上官解甚至想在寅族王子的身份中,永遠停留下來,把自己的過去全部否定掉,就像他天生是寅族王子一樣。
就這樣,即使有美人在懷,上官淑敏給他平生第一次帶來了徹底的安慰,他的心中所想的一切還是漸漸陰沉起來。
這爲上官解以後的性格漸至偏頗,提供了基礎,雖然現在的他,對這一點還不自覺。
上官淑敏並不知道這些,她還沉浸在上官解接受了自己這樣一個夢境一般的事實中。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上官淑敏藉着營帳裡的紅燭,伸手想要摸摸上官解的臉龐。
上官解習慣性的偏了偏頭,讓開了上官淑敏的手,上官淑敏纔想起上官解的臉,是複製的寅族王子。
於是上官淑敏尷尬的收回了手,上官解卻俯下身來繼續安慰她說:“別難過,你願意跟這樣的我在一起,我已經很感激了。”
上官解寧願上官淑敏如果真的要離開自己,是出於真的不想要自己,而不是因爲上官淑敏像自己一樣,由於會被人排斥。
這時候的上官解,情感給他帶來的是滿腔柔情,可是上官解的世界裡從一開始就不僅僅是情感,而是充斥着各種力量之間的博弈。
漸漸的,上官解還是以試圖保護和上官淑敏之間的情感爲理由,最終走上了崇尚力量的道路。
而在這條路上,上官解和司徒媛志同道合,不得不走在了一起。
可是現在上官解和上官淑敏在營帳中兀自譴倦,根本顧及不到今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他們此刻心中還充斥着小兒女的心思。上官淑敏小心翼翼的問上官解:“你真的在外面沒有別的女人嗎?那麼你是怎麼學會如何討女人歡心的?”
上官解笑了,說:“這麼說,你很開心嘍?”上官淑敏羞紅了臉,縮在上官解的懷裡,這時的她突然覺得溫和的燭光都那麼的刺眼。
可是上官淑敏還是很誠實的在上官解懷中,點了點頭,上官解赤裸的胸膛被上官淑敏拱得直癢癢,他低頭吻着上官淑敏毛茸茸的腦袋,心中充斥着幸福。
上官解對上官淑敏說道:“傻姑娘,看到你之後,我還有什麼心思去想其他的女人?”
上官淑敏從上官解懷中拱出頭來,繼續鑽着牛角尖問:“那這麼說,在我之前真的有其他的女人?是我的養母嗎?”
上官解發自內心的覺得現在孩子氣的上官淑敏很可愛,他回答道:“沒有,我跟她之間沒有夫妻之實,那時還只是管家手上的一個傀儡而已。”
上官淑敏聞言愣了愣說:“上官解,答應我一件事行嗎?”上官解見上官淑敏說的這麼鄭重,不由得點了點頭。
“以後有什麼事,別一個人擔着,跟我說說,即使我不知道怎麼辦,至少這會讓我明白,你到底面臨着什麼。”上官淑敏認真的看着上官解說。
上官解心中一陣感動,他答非所問的回答上官淑敏說:“傻丫頭,我告訴你,當我想要取悅你的時候,我自然什麼都會了。”
上官淑敏聞言徹底羞得擡不起頭來,上官解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住了她,長夜將盡,可是兩人依舊意猶未盡。
寅族人驍勇善戰,鐵騎騎兵橫掃一片,擴張領土,吞併本朝,是寅族人的本質。
即使經過50餘年的暫時和平時期,寅族也只是爲了進一步擴張做準備階段。
可是實際上寅族首領已經暗地裡被換成了本朝人上官解,寅族無形中成爲本朝人謀朝篡位的工具而已。
此刻沉迷在柔情蜜意中的上官解,還並不知道自己會將埃軍隊推向一種終極形態,與司徒媛走向同一條道路。
最終爲了謀求力量,上官解將寅族人全部化作雪人軍隊,爲人驅使。寅族相當於就這樣註定覆滅在了自己族人的禁地裡培養出來的菌種。
寅族鐵騎騎兵的對手震遠軍,是一支遠近聞名的,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精銳部隊,只效忠於大將軍北宮鵠。
震遠軍在平時裡具有建設和生產功能,在戰時由於北宮鵠和上官解上官淑敏共同研究而出的新陣法,更加的所向披靡。
震遠軍卻在和寅族的第一場對戰中,敗於上官解指揮下的鐵騎騎兵,這支軍隊都不經過自我改良,才能應付現在的局面。
這使軍隊會被雪人軍隊不知不覺的替代,由於張大寶和北宮晴的誤打誤撞。
這固然會加強軍隊的戰鬥力,可是卻使士兵們成爲喪失人性的植株培養體。
北宮鵠髮現軍隊的逐漸異變之後,同時也就開始了不懈的研究,提煉出免疫疫苗,接種在軍隊裡的每一個士兵身上。
可是由於司徒媛的菌種自身具有不斷演化的功能,即使經過北宮鵠的性質改良,震遠軍在北宮鵠領導下的雪人軍隊,依舊保留了人類基本特性,卻沒有辦法完全恢復人身。
震遠軍作爲一種特殊形式的軍隊,實際上已經是一種新的人和植物之間的雜交物種以及一種獨特的羣居生活方式。
而寅族軍隊這邊,上官淑敏爲上官解實際上已經成爲出謀化策的軍師。
作爲穿越過來的野戰部隊裡的野戰兵,上官淑敏有着將現代軍事技術的使用在古代戰場上的激情,並對於戰爭和戰術的研究有着癡迷。
從而即使在上官解後來漸漸走偏的時候,上官淑敏也一直支持他,直到上官解全部啓用沒有人性的雪人軍隊的時候,上官淑敏才漸漸醒悟了過來。
上官淑敏勸上官解懸崖勒馬,尤其是上官解想在自身接種菌種,使自己變得力量強大起來,上官淑敏爲了阻止上官解,願意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不能再看你這樣下去了。”上官淑敏痛心疾首的對上官解說:“跟我一起歸隱吧。”
上官解卻一臉悲痛的對上官淑敏說:“你確定你真的想跟我生活在一起?”
上官淑敏說:“當然,那還用問?”“每次你想碰我臉的時候,我卻無法正面面對你。”上官解說到這裡,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上官淑敏連忙捧出上官解的臉,認真的對他說:“我不在乎,這你是知道的。”
上官解終於還是流下了眼淚,他說:“知道,我當然知道,正因爲我知道,我纔會這樣。”
上官淑敏不解的望着上官解。“這樣的我,如果沒有了力量,一無是處。我沒有辦法用這樣的我,來與你相處。”上官解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上官淑敏一聽愣了,連上官解何時從自己身邊離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