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留給皇太后這枚銅錢的時候,什麼都沒做特別說明,她只留了一句話,說:“宮中以後會有一個女人,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只有她知道這枚銅錢上印的花紋是什麼樣子,並且是什麼意思。”
“如果一旦有朝一日,那個女人願意站出來,昭示着一切,就會揭示出一個巨大的財富。”
這筆財富到底來自於何方,老宮女也並不清楚,她是在自己還小的時候,在前朝宮女居住的冷宮院子裡,玩耍的時候拾到的。
當那時還小的乳母拾到這枚銅錢,就有一名守院子的老太監,給她說了這一番話,還親手用一根油麻線繩,穿過銅錢的方孔,將這枚銅錢系在她的勃頸上,從此她就沒有取下來過。
而廢后的那一封書信上,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枚銅錢的紋樣。
只是這個紋樣所代表的符號,到底是什麼樣的意思,那只有由廢后自己親自來解釋,才能得以真相大白。
小翠和母親的相逢,來自於她們共同分享同一個靈魂的相互感應,從而在某種意義上,她們兩人更像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
此時兩人都不知道這個銅錢蘊含的秘密,會給她們到底帶來什麼。
可是自從小翠當上飛昇族的首領之後,在飛昇族殘留的族人也不足30餘人的時候,皇太后就得以重新回到地下宮殿,重拾飛昇族人的身份。
這場籌劃已久的垂簾聽政,是飛生族人揚名人世間、從地下走向地上的契機。
可是到底是誰付出的代價越沉重,就越有資格得到皇位嗎?還是得到了皇位的之後,纔是付出真正的代價的開始?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樣一個問題,可是每個人確定的是都想要得到那個皇位。
那麼所謂的內憂外患,恰恰又是一番龍騰虎躍的開始。
此時北宮鵠和夙璃共同夢境中,出現了一絲波動,他們所在的街頭鬧市一下變了,一剎那間,兩人彷彿是置身在一個古戰場上。
在那裡,正是深秋時分,天是那麼的藍,地是那麼的紅,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味,隨着霧靄蒸騰,愈加濃郁,血色中的寧靜之中,北宮鵠和夙璃之間的對視,突然有了凌厲之色。
夙璃手上瞬間多了一封書信,打開一看,她臉色一下暗了下來,她把那封書信交給了北宮鵠。
北宮鵠展開書信一看,正是他和夙璃兩人共同寫下的一封遺書。北宮鵠和夙璃無言相對。
最終北宮鵠對夙璃說:“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夙璃在蒼茫的暮色中,專注的看着北宮鵠,說:“那麼我們就離開吧,反正我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京郊外還在打掃戰場的鎮遠軍兵士,向副將報告到:“今天在戰場上,看到一個酷似大將軍的身影,和一個女子一起,一閃即逝。屬下去追,沒找着,同行的幾個兵士也有看到。”
副將沉吟不語,最後說:“讓我們消除這裡的一切痕跡,一起等大將軍回來吧。”
小郡王司馬雋即使身中奇毒,依舊沒忘如何上位,這一日他在郡王府中閒坐無事,偶然想起噬骨粉的作用,他心想:“同樣都是毒,難道兩者之間沒點相生相剋的道理?”
司馬雋心知噬骨粉無藥可解,他琢磨着怎麼用在寅族王子或者他派來的聯絡人身上,騙他們說嗜骨粉有解藥,再以解藥換解藥。
這樣做,還可以一舉兩得,一箭雙鵰,郡王府書房中,司馬雋正琢磨到得意之處,卻沒有留意到黑衣人再次出現,並且偷偷溜進了他的臥室,潛伏了起來。
北宮鵠和夙璃回到了熟悉的街市,兩人默默的走着,沒有人知道未來會走向何方。可是他們都回憶起了一些入睡前的片段記憶,也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是待在夢境裡。
走着走着,北宮鵠停下腳步,對夙璃說:“我們一起回去吧。”夙璃流着眼淚說:“可是你我就在此處,彼此相望彼此守候,難道不是這樣嗎?”
北宮鵠和夙璃都知道,夙璃實際上想問的是:“難道你我依舊要回到殺戮之中,只有通過殺戮,才能絕望的彼此相對?”
北宮鵠說:“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夙璃對北宮鵠說:“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一切力量,只要你控制了我,你就控制了皇族僅存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