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輕綃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蕭紅鳶,含笑道:“紅鳶,我想起來有一份文件未曾看閱,你幫我去顏良那裡取來好不好?”
她的話一出,蕭紅鳶便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了,雖然心中有些不解,蕭紅鳶仍舊乖覺的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直到蕭紅鳶出去之後,耶律信才壓抑着怒氣道:“輕綃,你是不是也該同本王解釋一下了?”他這會兒也回過味兒來,方纔葉輕綃明明就是在探他的口風!
“本宮來跟你解釋。”
葉輕綃還未開口,就見蕭曲素先正色道:“本宮原就有心上人,只是有人設套,本宮這才許諾了和親之事。然而如今真相大白,所以和親之事,本宮誓死也不會同意的。”
聽得這話,耶律信頓時冷笑道:“呵,詔書已下,你卻說這種話,早幹嘛去了?蕭曲素,你這是在侮辱我皇兄!”他是先帝幼子,一向是由耶律崇長大,名爲兄弟,更像父子。所以在聽到蕭曲素的話之後,耶律信頓時勃然大怒。
眼見他這般,慕容彥頓時將蕭曲素護在自己身後,冷聲道:“有什麼事兒,衝我來。”
直到這時,耶律信才真正看到慕容彥的面孔,不由得嚇了一跳,而後又指着他道:“你,你們?”他太過訝然,已然不知該用什麼形容詞來表達自己的此刻的情緒了。若慕容彥俊朗非凡他還可以理解,可眼前這個醜的駭人的男人,居然是西楚公主的心上人?!
見狀,葉輕綃將他的拍了下去,鄭重道:“事已至此,我便直說了吧。看到他的容貌了麼?”
耶律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就聽的葉輕綃繼續道:“月餘之前,有人意欲置他於死地,我救看他之後,爲確保其安全,放出他死亡的消息。誰知,卻有人借他死亡之事大做文章,將他的死歸結到了漠北皇帝身上,且還亮出了黑羽營的令牌。公主得知情人身死爲漠北皇帝所爲,才憤而答應和親,且抱了必死的決心要與仇人同歸於盡。”
她剛說到這裡,就聽得耶律信斷然搖頭道:“不可能,我皇兄一向傲氣,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事情的。所以此事,一定是栽贓陷害!”說着,他又遲疑道:“可是你說,那人竟有黑羽營令牌?”
聞言,葉輕綃微微點了頭,又道:“我們也是今日才得知事情真相,請逸王試想下,屆時若公主當真在和親之事殺了漠北皇帝,西楚和漠北會如何?”
她的設想太過恐怖,連耶律信也不寒而慄,呢喃道:“屆時定然會,不死不休。”
“沒錯,所以,這個圈套佈局甚大,爲的便是讓漠北與西楚兩敗俱傷,這也是我今日叫你前來的緣由。其實兩國本不必和親,如今貿易已開,雙方互通有無,只要上位者不起吞併之心,那麼戰爭永不會起,這纔是百姓的福氣。逸王,你說呢?”
聽到葉輕綃娓娓道來,耶律信先前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了下來。只是那眼中,到底是有幾分的不知所措。
見他這個模樣,葉輕綃輕嘆了一口氣,便由着他去沉思。耶律信在漠北的權威不必提,但在漠北皇帝的心中地位大不一般,若此事能由着耶律信去說和,也許會有一些轉機。
良久,才聽到耶律信開口道:“其實這事兒並非死局。”說到這兒,他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希冀的光芒,亮晶晶的看向葉輕綃,緩緩道:“單看你願不願意。”
一見他的表情,葉輕綃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仍舊平靜道:“你且說說看。”
“只要你嫁給我。”
這句話一說出來,耶律信頓時便覺得輕鬆了許多,帶着幾分憧憬道:“屆時我只要向皇兄說明,是我爲了娶你才同西楚皇帝交涉的,他定然不會追究。且我府上也沒有妻妾,只要你嫁過去,我願意終身不納妾,只對你一個人好,事事由你做主。那樣不就皆大歡喜了麼?”
“你休想!”
有男人醇厚的聲音響起,隨之便見蕭桓推門走進,臉上的寒意霎
時讓室內的溫度低了一低。
見到蕭桓前來,葉輕綃的心中竟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隨之生出幾分欣喜來。
蕭桓斜睨了耶律信一眼,嗤了一聲道:“逸王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我朝的驃騎大將軍娶到漠北去,這般明目張膽的挖我朝將領,你們是爲將來的戰事做籌謀麼!”
“哼,只有安王你纔將輕綃這樣的柔弱女子當做男兒來使喚吧,本王要娶她,自然將她好生珍藏一生,怎麼會捨得讓她上戰場打仗?安王,不是誰都像你們這般冷酷無情的!”
耶律信好不相讓,瞪着蕭桓的眼神亦是強做兇悍。
與之相反,蕭桓的臉上倒是一派的淡漠,甚至淡漠的有些過了頭:“隨便你怎麼說,葉輕綃也是我西楚的將軍,葉家的後人。倒是逸王你,圖謀不軌,所爲的是什麼,你自己最清楚。”
聞言,耶律信頓時氣得跳腳,哼聲道:“你才圖謀不軌呢,我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眼見他這般模樣,葉輕綃頓時扶額嘆氣道:“行了,都別說了。逸王,看來今兒請你來是本將的失誤,抱歉,咱們改日再談吧。”
見葉輕綃滿臉的凝重之色,耶律信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後一臉小心翼翼道:“輕綃,你別生氣,我方纔只是那麼一說,你若是不願意,我不會逼迫你的。”
葉輕綃擺了擺手,淡淡道:“恩,無妨,逸王先請回吧。”
她一下逐客令,耶律信霎時便神情暗淡了下來,幾乎想也不想道:“輕綃,你聽我說,這件事情我知道嚴重性,回去之後我便修書給皇兄,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忙,你別太着急了。”
他的態度讓葉輕綃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心疼,因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沒有生氣,也沒有不樂意。只是此事事關重大,牽涉着兩國的邦交,你夾在其中只會更加爲難。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多謝你爲我着想。你先回吧,改日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