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本是好意提醒,熟料葉輕瑤聽了之後,卻是尖銳着聲音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進不進去由得你說的算麼!我偏要進去!”
說完這話,葉輕瑤也不看璇璣,徑自撞了她一下,便走了進去。
見到葉輕瑤走進來的那一刻,蕭承原先的憤怒瞬間到達了一個頂點。葉輕瑤,也是葉家的人!縱然跟了他,可那骨子裡的血脈卻是改變不了的!
念及此,蕭承眼中的陰霾更甚,脣角卻是勾起一抹冷意森然的笑意,放輕了聲音道:“瑤兒,你過來。”
聽到蕭承叫自己,葉輕瑤頓時閃過一抹喜色,依言走過去,放柔了聲音道:“殿下,妾身來了。”
只是她方走過去,便被蕭承扼住了脖子,狠狠地壓在了牀上!
下一刻,便聽到葉輕瑤的慘叫聲響起,其間還混合着蕭承憤怒的聲響:“本宮要殺了你,殺光葉家的人!本宮要將你們扒皮抽筋,挫骨揚灰,永世不得好死!”
葉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不管是葉輕綃還是溫子辰,亦或者是眼前的葉輕瑤!
葉輕瑤被蕭承壓着,縱然他受了傷,可也比她一個女子的力道大,而人在求生之時的本能,就是去擊打另外一個人。
而葉輕瑤也不例外。
只聽得蕭承的一聲慘叫,而後便有葉輕瑤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殿下,你,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似乎被眼前的事實嚇到,竟然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而她方纔下意識去踢蕭承的下身,竟然發現,那裡空無一物!
不同於平時軟綿綿的感覺,而是根本就沒有!
跟了蕭承這麼久,葉輕瑤太熟悉他的身體,更遑論這裡的變化了!
縱然沒有,可是蕭承那裡也是新傷。此刻被葉輕瑤一頂,頓時便疼得鬆開了手,捂着打滾。
等到那疼痛終於減輕了幾分之後,蕭承恨恨的擡眼,卻看到葉輕瑤那種驚訝恐懼和難以置信等等情緒混雜在一起,頓時又來了火氣,怒道:
“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看本宮的笑話麼!”
而葉輕瑤也終於回過了神來,喘息着問道:“殿下,是誰將您傷了的?是不是葉輕綃那個小賤人!”外面打鬥的時候,葉輕瑤被葉輕綃打昏,所以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也正因爲如此,才僥倖的躲過了一劫。
後來璇璣命人救治人的時候,下人又發現了葉輕瑤,便將她帶了出來,交給大夫診治了。
葉輕瑤醒來之後才知道蕭承等人被傷了,可是卻不清楚蕭承傷在了何處。是以這會兒,她還處在震驚的狀態之中,整個人更是如遭雷擊。
聞言,蕭承的神情更添了幾分的陰狠,咬牙切齒道:“本宮絕對不會放過她!”葉輕綃,前世裡本宮能將你折磨到那種地步,今生我照樣能夠讓你落得那種下場!
他回頭時看到葉輕瑤被自己盯的瑟瑟發抖的模樣,頓時又起了凌虐的心思,怒罵道:“還愣着做什麼,去幫本宮傳膳!”
聽到這話,葉輕瑤連忙應了,待得將晚膳端來之後,又細心的餵了蕭承吃。
只是吃飯時,她卻又說錯了話。
“殿下,如今您這般都是葉輕綃造成的,您爲何不向皇上揭露她的罪行呢?”
一句話,便讓蕭承的火氣再次被挑了起來。他擡手便打在了葉輕瑤的臉上,罵道:“蠢貨,你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宮是廢人了嗎!”
這條路,他早就想過了,並且越想越恨!若是他真說出去了,那麼父皇在追究的時候會發現自己囚禁葉輕綃在先。這個他並不懼怕,可是他懼怕的卻是,自己成了廢人不能傳宗接代,那麼他就失去了做皇位的資格!
畢竟,西楚的大好河山是不會交給一個廢人的!
一想到這裡,蕭承便越發的恨的厲害,看向葉輕瑤的眼神也更加不善。
這一夜,屋內燭火未熄,而女子隱忍的嗚咽聲不絕,夜梟都不忍再聽,撲楞着翅膀飛向了別處。
八月初的時候,水患和時疫終於被徹底止住
,洛城的百姓們也開始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只是到底是遭難的城鎮,到處都是一片蕭條的景象,若要恢復,怕是還要三年五載。
而葉輕綃一行人,也接到了聖旨,要預備着回京了。
葉輕綃謝過了前來傳旨的人,吩咐顏良帶人去驛站安置了,這才深吸一口氣道:“終於要回去了啊。”
溫子辰從外面走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葉輕綃在這兒感嘆,當下便挑眉問道:“怎麼,莫不是你住上癮了,不打算走?”
聞言,葉輕綃頓時笑道:“我倒是有這個打算,只是卻只能想想。”其實在洛城待得這段時間,雖然經歷的許多的事情,可是跟百姓和士兵們一起生活的感覺,着實令她安心而滿足。
若非京中是非不斷,她的確不大想要回去。
只是她這一生,怕是都沒有這種機會再跟士兵們同吃同住了。
每思及此,葉輕綃都有些悵然。
見葉輕綃這模樣,溫子辰沒來由的一陣心疼,而後揉了揉她的發道:“你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別想了。”說到這裡,他又帶着幾分輕佻道:“說起來,另外一件事你可能會感興趣——京裡出事兒了。”
聽得這話,葉輕綃頓時眉頭一皺,見溫子辰的神情不算太壞,便也放下了心,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溫子辰倒也不賣關子,徑自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蕭桓回去之後,不過月餘的工夫,便取證了幾大家族的罪名,且在金鑾殿上痛陳一番,最後由康帝拍板定案,竟導致了京中五個大家族的毀滅。
其中薛家乃是首罪,除卻薛瑾瑜觸柱而死之外,薛家之人被處以極刑十五人,被流放之人若干。而其他幾個家族之中的人被處死的相較而言少一些,可是男人被流放,婦孺則被充了官奴。自此之後世代不準入伍,且牽連了三族之人。
且這樣的慘烈的處罰結果,還是在蕭桓求情之後的。
而究其最根本的原因,則是先皇后之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