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有云:“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皎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林瑞曾告訴靜月,古人的這些詩句除了描寫一個男子的深情外,其實還在描繪一種花的美麗綻放。
那種聖潔的出塵之花綻放在黑夜之中,擁有剎那的芳華,卻把永恆留在觀花之人的心底。這種花的花語是瞬間的永恆,它不但有一個美麗的愛情傳說,還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月下美人。
不過靜月習慣叫它曇花,她不知道夜雲天不遠千萬裡送她一盆曇花是何意,或許他根本不知道有關曇花的一切,也或許在這個陌生的古代,曇花也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月兒,這是送給你的夜之美人,它只在深夜之中短暫地開放,花香四溢,卻比世上任何一種花都美麗。我覺得你會喜歡,所以就拿來送你!”夜雲天說得溫柔異常,看着靜月的眼神透露出濃濃的情意。
“夜之美人?”原來在異世曇花也有一個令人難忘的名字,靜月承認,她被這株還沒有盛開的曇花花苞吸引住了。
只是,她短暫的失神,引來夜雲天嘴角的笑意,卻讓蕭辰域握緊雙拳,想要將那盆夜雲天帶來的夜之美人砸的稀爛。
“月兒喜歡嗎?”夜雲天不懼身邊蕭辰域散發的怒意問道。
“有事情就直接說吧,不用繞彎子了!”蕭辰域很不爽地打斷說道,同時也拉回了靜月的失神。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就是想讓月兒去北襄做客!”夜雲天笑着說道。
“休想!”蕭辰域想起剛纔初見夜雲天時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此刻又見他當着靜月的面說要靜月去北襄做客,忽然之間明白夜雲天此次溪朝之行的目的了。
“月兒以爲呢?”夜雲天並不看向蕭辰域殺人的目光,而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靜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的夫君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不會離開他身邊的。”靜月笑着說完,走到了蕭辰域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那種親暱羨煞旁人。
“恐怕這可由不得月兒了!”夜雲天笑意不減地說道。
“你這是找死!”蕭辰域對夜雲天的挑釁已經忍耐到極點,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來拐走他的妻子的,而且使用卑鄙的手段。
“越王爺,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手裡握着什麼,如果今日我死在你的手中,那麼明天整個天下都要和我一起陪葬。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夜雲天有恃無恐地說道。
“夜雲天,你真無恥!”蕭辰域從來沒當面罵過人,別人惹怒他的下場只有死,現在他能殺了夜雲天,但是卻不能殺,忍,已是極限。
靜月靠近蕭辰域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身體裡散發出的怒意和仇視,很顯然,夜雲天在見她之前已經和蕭辰域說了些什麼,所以蕭辰域此刻也忍住沒有動手。還有,夜雲天說要整個天下和他一起陪葬,這又是因爲什麼?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靜月嚴肅地問道。
“月兒你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情我來解決就好!”蕭辰域將靜月拉到了身後。
“我可不這樣認爲,月兒還是知道的好,因爲知道了,你纔會跟我走!”夜雲天自信地說道。
“夜雲天,請你把事情講清楚,我爲什麼一定會跟你走?”靜月聽得越來越糊塗了。
“月兒,你應該很清楚現在溪朝的南疆不穩,如果你不跟我走,那麼溪朝的北疆、東疆、西疆,甚至溪朝的京師重地都會有大事發生,到時候哀鴻遍野、生靈塗炭,就不是你這個越王妃能拯救了得。如果你現在跟我回北襄,不需要一生一世,只需要三年,那麼只要溪朝不率先挑起戰爭,我北襄便與溪朝百年修好,永無戰事,而且我會盡我一切的努力保護溪朝的周全。”夜雲天平靜地說道。
“夜雲天,你是北襄國的太子,又是東海國的國師,甚至還有其他的身份,可以說是權勢滔天。你有能力一統天下,或者說你正在這樣做,爲什麼還要告訴我你的另一種選擇?爲什麼?”聽完夜雲天的話,靜月心裡浪涌翻滾,今日夜雲天讓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如此不計後果,他到底要幹什麼?
“月兒,也許你不信,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我們!”夜雲天毫不掩飾地說道。
“我們?不,夜雲天,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了我們,尤其是聽了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你不再是我認識的夜雲天,你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爲了我,都是爲了你自己。請不要把我拉入你卑鄙的計劃裡,我不會妥協的。戰爭是嗎?哼,如果你一定要挑起戰爭,我宋靜月奉陪到底!”靜月毫不留情地說道,這些話也代表她與夜雲天真正站在了對立面。
“月兒這樣說,真是讓我傷心!”夜雲天臉上保持笑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的苦澀和失落。
“你可以走了!”蕭辰域下起了逐客令。
“的確很晚了,是應該回去了。”夜雲天看了一下外邊的天色,然後又看着靜月繼續說道,“不過月兒,三日後夜之美人盛開的時候,我會再來的,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記住,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和我殊死一戰,賠上無數生靈,要麼跟我走,保四疆五國百姓之安寧。”
“夜雲天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是衆人敬仰的大俠,你剷除魔教,拯救受苦的世人,可是現在你變了,你變得那麼殘忍冷酷,難道只是爲了你永遠也得不到的情愛嗎?”靜月有些痛心地問道。
“是的,我變了!因爲這些日子以來,我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個溫和的謙謙君子只會把你推離自己的身邊,但是一個霸道邪惡的我,卻可以讓你留在我身邊。我得不到你的愛嗎?也許吧,但至少我要留住你的人,哪怕只有三年,我也要這樣做。”夜雲天失去了臉上的溫和。
“夜雲天,你什麼都得不到,月兒是我的妻子,生生世世都只會在我身邊。你想要用戰爭威脅她,是嗎?那就試試看,我會在戰場上和你一決高下,我也會保護月兒想保護的一切。”強大的對手會讓人也變得強大起來,夜雲天的挑釁成功地激起蕭辰域身體裡的那些已經被他埋葬的嗜血因子,他不會現在就殺了夜雲天,他會讓他親眼看到他自己的慘敗。
“越王爺願意披甲上陣,我樂意之至,只是到時候鹿死誰手不得而知。你武功現在的確高於我,但一人之力如何擋住萬軍之勢。如果你想殺我,最好是現在,否則下一次是你死還是我亡,可就說不準了!”夜雲天並不退讓,他今夜來挑明一切,就已經預見了各種後果,包括靜月的拒絕。
“那我們就戰場上見吧!”蕭辰域說道。
“你會有這個機會的!”夜雲天同樣毫不示弱,但對靜月他也不會放棄,“月兒,三天後我會來接你,到時候我希望你是心甘情願地跟我走,對你,我不想再使用武力。”
“夜雲天,不會有這一天的!我宋靜月‘生爲宋氏女,死爲蕭家媳,身不離故土,魂安吾君側’,你不要癡心妄想了,還有,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如果非見不可,那就在戰場上見吧!”靜月決絕地說道。
聽着靜月的這些話,蕭辰域胸腔劇烈地顫動一下,這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表白之語,但卻比世上任何一句情話都讓蕭辰域感動。一直以來,他以爲自己更愛靜月,可是現在發現,靜月的愛不比他少,他蕭辰域有妻如此知足了。
但是,夜雲天的心卻像利刃劃過,不停地流着鮮血,而且無人看得到他的痛苦掙扎,即便他也同樣深愛着眼前的靜月,而且這份愛更重更久,但是靜月對此卻不屑一顧。
他要放棄嗎?不,當然不!愛了就要得到,這是他死過一次之後,時時刻刻縈繞在自己心頭的一句話,就像令人上癮的毒藥,明知會死,也依然不放棄。三年,他只要三年的相伴相依也不可以嗎?
靜月不願意給,沒關係,他憑藉自己的本事奪過來就好,而且他就要成功了,不是嗎!
“月兒,話不要說得太早,我相信你會改變主意的!這盆夜之美人三日後的深夜開放,不要忘記了!”夜雲天說完飛身而出。
夜雲天走後,蕭辰域想要把那盆夜之美人扔到屋外,卻發現靜月對着那含苞欲放的花蕾出了神。
他知道,靜月是在想夜雲天說過的那些話,還有他和她說過的那些,風雨欲來,他和她定會攜手渡過難關的。
誰也沒想到,次日拂曉,皇上就急令文武百官和所有皇子進宮議事。靜月更聽聞,頻頻有四疆消息傳來,說是北襄國、西漠國、東海國、南蠻國竟然全都派兵駐紮在溪朝的邊疆城外,隱隱有發動戰爭之意。
第二日,靜月又得到消息,駐守在北城的李衛國父子與北襄大將在城外產生摩擦,李衛國生死未明,其子李遠身負重傷,派人千里飛騎請求皇上援兵。
與此同時,東疆城、西城和南疆城也有請求援兵的加急文書送到皇上的龍書案上。
朝中大臣面對這樣嚴峻的形式,頗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以凌蘭傑爲首的人,竟然逼迫皇上四方求和,割地獻城。
思前想後,靜月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而背後的預謀者便是夜雲天。他早就算好溪朝會變得內憂外患,所以那晚纔會對她和蕭辰域說出那些話。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而溪朝百姓也都變得惶惶不安,這些年溪朝雖沒有大的戰事,但是凌蘭傑一手遮天,百姓的日子並不好過。
好不容易,現在越王爺的甘薯苗給大家帶來了一些希望,卻可能被毀於戰火之中,百姓的心又變得灰暗起來。
同樣的,靜月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蕭辰域這幾天一直在宮中和皇上、賢王還有宋老爺子幾人商議事情,而宋家的男兒也已經整裝待發要奔赴疆場。
五國之戰,一觸即發,溪朝百姓,人人自危。就連城西田莊的孫大人和張餘等人也無心種田,每日最關心的便是邊疆戰事要如何如何。
靜月回到了越王府,不知爲何,她帶上了夜雲天送給她的那盆曇花。這並不是因爲她對夜雲天有什麼想法,而是這盆曇花預示着事情將要朝着哪一個方向發展。
夜雲天說她只有兩個選擇,事實上,她是沒得選擇。以前,她或許會相信夜雲天所謂的承諾和信任,但是現在她不會傻得以爲自己跟夜雲天去了北襄,他就真的會停止這一切。
人的慾望和貪心就像不知滿足的無底洞,促使着一個人得到了一樣還想要得到另一樣,而夜雲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靜月不覺得自己對夜雲天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她甚至覺得自己不過是夜雲天侵略天下的一個藉口。
所以,當曇花盛開之時,靜月對身後出現的夜雲天說出了他自己心底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但是夜雲天卻是這樣回答她的:“也許月兒你說的沒錯,我是想要一統天下,也希望你能成爲那個和我並肩而立的人。可是我心底裡也還有另一個聲音,那就是希望你能阻止我,這也是爲什麼我要你和我有三年之約。也許三年的相伴會讓你愛上我,會讓我放棄天下,也放棄戰爭。”
“夜雲天,你不會的!知道爲什麼嗎?就像你送給我的這盆夜之美人一樣,它綻放的時候令人魂牽夢縈,沉醉不已,但是太短暫,只是因爲那短暫的期待感,所以才惹人鍾愛。可是花謝了,生活還在繼續,人也終會清醒,這時心底深處的慾望和渴求就會不斷涌現,想要得到的還是要得到,想要毀滅的還是要毀滅,不會因爲花爲你綻放,你就會放下所有的執念,也不會對世間表達出所有的善意,你應該明白,這是不可能的!”靜月冷靜異常地說道。
“月兒這樣說,是不跟我走了?”夜雲天苦笑一聲說道。
終究靜月比他還要懂他,那深藏心底的慾望之海是填不滿的,原以爲他能做到,在他是衆人眼中懲惡揚善的分鏡山莊的莊主夜雲天的時候,在他是海島子民的時候,但是那像花開一樣短暫的另一個自己,雖然有着留戀,但卻不是完整的他。
“是的,如果你一定要兵戎相見,我也會傾盡全力。但我不想這樣做,爲什麼那些無辜的百姓要爲你的野心與慾望丟掉珍貴的性命?爲什麼一定要弄得這個天下戰火連綿、民不聊生?人生而立於世間,不過是腳下的寸土,死而葬於棺槨,也不過是丈許之地。夜雲天,值得嗎?”靜月苦口婆心地說道。
“沒什麼值不值得,只在於想不想而已!”夜雲天簡單地答道。
“那你想嗎?”靜月追問道。
“不知道!月兒,此刻這取決於你!”夜雲天注視着她的雙目說道。
“取決於我?夜雲天,如果我跟你走,你真的會停止這一切嗎?”靜月問道。
“至少三年內我保證四海昇平!月兒,這一次我逼你,是爲了我自己的私心沒錯,但就算不是我,這天下也不會太平很久。三年,給我一個機會,也給天下百姓一個機會!”夜雲天誠心誠意地說道。
靜月沉默了,夜雲天的話她半信半疑,拒絕他便要立刻面對戰爭,而答應他,三年後依然要面對戰爭。這三年她到底要不要呢?
“告訴我,爲什麼是三年?”靜月沉思片刻問道。
“我只能保天下三年安定!”夜雲天話是這樣說,但真正的原因他並沒有告訴靜月。
“十天,你再給我十天的考慮時間,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的決定!”靜月突然說道。
“好,就十天!”夜雲天心底裡升起了希望,只要靜月說考慮,那麼就是她已經開始權衡自己所說的話,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信號。
曇花盛開的這晚,蕭辰域並不在越王府,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靜月和夜雲天兩個人之間說過的話。事實上,當他知道十天之約的時候,心就已經開始慌了。
接下來的幾天,靜月突然消失在越王府,既不在宋家也沒去田莊,只有四個貼身丫鬟和蕭辰域知道她搬進了書房的地下密室,而且命令冷眉幾人除了送飯,不要去打擾她。
有很多次,蕭辰域走到了密室的門口,想要按下機關進去,但是當他看到密室外牆上靜月寫的那幾個字時,手又放了下來。只見上面寫着:“域,相信我,先別打擾我!”
第七天的深夜,蕭辰域一個人拿着一罈酒坐在密室的門口,他不知道靜月在密室裡做什麼,世上除了給她送飯的冷眉,沒人知道她在裡面想什麼、忙什麼,偶爾,蕭辰域凝神細聽,能在冷眉送飯的間隙,聽到裡面沙沙的寫字聲。
第八天的清晨,蕭辰域在密室門前醒來,卻發現凌亂擺放的酒罈前蹲坐着疲倦至極卻充滿笑意的靜月,她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眼裡是化不開的愛意。
“月兒,忙完了?”蕭辰域的嘴裡還有酒氣,說出口的話也有些沙啞。
“嗯,忙完了!域,我好累,你抱我回房休息,好不好?”靜月柔聲地說道。
“好!”蕭辰域摸摸她的秀髮,然後起身抱着她回了寢房。
靜月一沾牀,連話也沒有對蕭辰域再多說一句,就昏睡了過去,一直睡了一天一夜,而蕭辰域始終守在她的身邊,什麼話也沒問,也沒有打擾她,陪着她一起沉入夢鄉。
睡飽之後,靜月的精神好了很多,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心情很好地下廚做飯。看着這樣快樂的靜月,蕭辰域想要問的話也嚥了下去。
飯做好之後,靜月親自給蕭辰域盛了飯,然後拉着他在桌邊坐下,冷眉從密室拿出來的包裹就放在飯桌的一側,那是靜月這幾天忙碌的成果。
吃飯的時候,蕭辰域有意無意地看了那個包裹幾眼,靜月就像故意逗他似得,也不言明裡面裝的是什麼,只是很開心地吃飯,很忙碌地給他夾菜。
等到吃剩的飯菜撤下去之後,靜月這才把包裹推到蕭辰域的面前,然後雙手抵在下巴處,笑着說道:“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收下吧!”
“禮物?月兒爲什麼想要送我禮物?”蕭辰域聽到“禮物”這兩個字時,心中並不是很高興,難道月兒真的決定要跟着夜雲天去北襄?這算是臨別之禮嗎?莫名的,蕭辰域不想打開。
“想送就送了,快打開看看,這可是我不眠不休幾日幾夜的戰果,真沒想到,我記憶力還是挺好的!”靜月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
蕭辰域沒再問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靜月一眼,然後打開了包裹。
看到那三大摞被靜月寫滿和畫滿的紙張,蕭辰域猛地站了起來,只一眼,他便能猜出,這是靜月寫的兵法良策,還有他並不曾見過的武器設計圖。原來這些天,她竟是爲了他在忙這些。
“月兒,你這是——”蕭辰域心裡還是有些擔憂,靜月毫無保留地將這些給他,是不是要走?
“這些都是我能想到的兵法計謀,還有一些是用於作戰的武器,有了這些,我們就可以抵擋住敵人的入侵,就可以不受夜雲天的威脅。域,你好好地研讀和運用它們,這樣才能幫到溪朝。我不會打仗,但是我會種田,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溪朝的將士沒有糧草的。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靜月信心滿滿地說道。
“月兒,你不走了?”蕭辰域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走?要去哪裡?我說過,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靜月明知蕭辰域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直接言明,就故意撇着嘴說道。
“我怎麼會甩開你,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不會,永遠都不會!”蕭辰域擁緊靜月說道。
“這句話本王妃愛聽,呵呵!”靜月也回擁蕭辰域笑着說道。
“可是本王的王妃,你爲什麼答應夜雲天要考慮十天?”蕭辰域對靜月和夜雲天的十天之約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喂!當時你這個做人家夫君的不在家,我一個弱女子面對夜雲天那樣的高手,當然要使拖延之計了。要不然,你家娘子哪有時間寫這麼多東西,畫這麼多圖。你可不要變成大醋罈子,會酸死人的!”靜月故意皺了皺鼻子。
蕭辰域知道靜月沒有完全說實話,但他已經不在乎那些了,只要靜月和他在一起,只要她不離開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域,接下來,我們有一場很重要的硬仗要打,你準備好了嗎?”靜月恢復了鄭重的口吻說道。
“月兒,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蕭辰域眼神堅定地說道。
“好,就讓我們夫妻兩人風雨同舟,共渡難關!”靜月同樣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