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酒樓惹事

龍七喜笑顏開地說道:“二小姐,多虧你給主子寫的信,現在樺州城的強盜土匪大多半被殺,另外一半也都逃走了。很多江湖人也都不在樺州城了,全都去了魔教的總壇縹緲山!”

“二小姐,你真的太厲害了!”龍三由衷地說道。

當日,龍三帶着靜月寫的信快馬趕到樺州城,一進入城中就見到龍七在和幾個江湖人纏鬥。二人合力解決了這些麻煩之後,立即到了蕭辰域在樺州的居所。

蕭辰域一見到龍三到來,還以爲是靜月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問之下才知道是靜月讓龍三來送信。

拆開信之後,蕭辰域陰沉了幾天的臉終於有了暖意,這些天他爲了對付那些想殺害他的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保持警惕心戰鬥,來到樺州之後,殺了多少人,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一般的強盜和匪徒,他根本不看在眼裡,就連那些所謂的江湖人要來找麻煩,他也眼皮都不擡一下,但是有人竟然請動魔教的高手來殺他。四周都是敵人,長此以往下去,他哪還有更多的精力和體力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在這時,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給他送來了妙計,讓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對方造謠生事,他爲什麼不能“無中生有”。

於是,蕭辰域讓手下散出消息:越王在與魔教大戰的時候,不但身受重傷,他剛得到的重要東西也全被魔教和與魔教勾結的一幫悍匪搶走了。同時,他又讓人假扮成魔教教徒和匪徒,有意無意地泄露出魔教已經得到藏寶圖,而黃金珠寶則在土匪窩。

就這樣,所有放在蕭辰域以及那批黃金和藏寶圖身上的視線都轉移了。蕭辰域沒有再費一兵一卒,就將土匪窩給端了,就連武林大患的魔教,也因藏寶圖遭到重創。

蕭辰域很清楚,雖然這樣做會讓魔教和他成爲死敵,但對付一個敵人,比一下對付更多的敵人要輕鬆多了。

樺州之危因靜月的一招制敵妙計而化解,事實上,她不但爲蕭辰域減少了很多麻煩,無意中也給夜雲天減輕了負擔。要知道,夜雲天正打算召集江湖正義人士集體上縹緲山滅魔教,誰知對方卻已經開始因爲一張藏寶圖而狗咬狗,損失了大半教衆。

靜月聽龍三說完了樺州的情況,懸着的一顆心纔算放下,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擔心是因爲和蕭辰域的交易,還是別的什麼。暫時,她不想去深究這些東西。

又過了三日,蕭辰域派人從樺州回京,讓皇上給他撥發十萬石糧食救災,但是宰相凌蘭傑遲遲不發,推說糧倉無糧,全部糧食都拿去當軍糧了,而原來那些剩餘的小部分糧食也救助了來到京城的樺州災民了。

賢王爺在大殿上公然怒斥宰相凌蘭傑,但對方油鹽不進,還要請賢王和百官親自去糧倉查驗,證明他說的沒錯。

靜月聽龍七說了這些消息後,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宋府。在宋老爺子的書房,她意外地見到了賢王爺。

“月兒,你這麼晚回府可是有急事?”宋站偉見靜月夜歸回府,還急着見他們,就關心地問道。

靜月給賢王爺和各位長輩施禮過後,說道:“爺爺,五叔,我聽說凌宰相不發救災糧食,你們可有什麼對策?”

宋老爺子沒想到靜月這麼晚趕回來,就是因爲救災糧的事情。這個孫女似乎這段時間很關心樺州那邊的事情,知道她和三皇子之間有某種交易,但她這樣的關心好像有些過了。

宋老爺子掩去眼中的疑問,對靜月說道:“賢王爺這時候過來,正是爲了此事!我們打算先拿一部分北軍的軍糧出來,再從宋家和賢王府的糧倉裡撥出大部分的糧食給樺州。不過,這些只是杯水車薪。”

“月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宋站偉總覺得靜月急急趕回家,應該是有主意。

靜月想了一下說:“爺爺,王爺,五叔,北軍的軍糧不能動!此時若動軍糧,必搖軍心。我這裡有兩個辦法,你們來看看哪一個比較能行!”

“你真有辦法?月丫頭,快說!如果可行,本王要替樺州百姓好好謝謝你!”賢王爺一聽靜月有辦法,原本挫敗的心情一下子高漲了起來。他就說,來宋府是來對了!

“第一個辦法是,讓皇上下旨在京中豪門富戶中徵糧,以百石爲底,多者不限,然後爲這些捐糧的人立一塊恩慈碑,碑上所有捐贈者的名字由皇上親筆書寫,此碑日後立在樺州城門口,天下人皆可看到。”靜月緩緩說道。

“這個方法不錯,世人皆好盛名,況且又是皇上親筆御書,其榮耀更是不同。”宋站偉滿意地點點頭說。

靜月接着又說:“第二個辦法恐怕有些爲難,但也是成效最快的辦法!”

“丫頭,你說吧!只要能解了樺州百姓之危,多難我蕭碩都要辦到!”賢王爺不怕方法難,他就怕沒有方法。

“第二個辦法需要一位得道高僧相助,以神佛降福子孫的名義,號召京中世族之家捐獻糧食,最好以萬石糧食爲起限。雖然出家人不打誑語,但爲了黎民百姓,這點謊言相信真正的高僧是不會拒絕的。”靜月認爲古代的人大多信奉神佛,如果以神的名義讓他們做點善事,相信會有些成效。

“丫頭你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是人們未必相信,即便由高僧親口所說,可能也會招致非議!”賢王爺也認爲這個辦法很好,但實行起來並不是很容易。

靜月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早就想好了應對方法:“要讓世人相信是神佛之意並不難,我們只要弄出些神蹟便可!”

“丫頭,快說怎麼做!”賢王爺興奮地看着靜月。他實在沒想到這宋家靜月竟然是這樣一位深藏閨閣的睿智聰穎的少女。

於是,靜月低聲給宋老爺子、賢王爺和宋站偉說了她的方法。

兩日後,人煙鼎盛的皇家寺廟朝佛寺內信衆雲集。溪朝國每月會有一次大型佛會,當天不僅有高僧開壇講經說法,京中權貴也都會攜帶家眷去拜佛求神。

正當人們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對着神像祈願的時候,突然朝佛寺大殿的神像一時間金光萬丈,緊接着偏殿的神像也發出光彩奪目的白光。

驚呆的衆人等到耀眼之光散去,竟看到佛像流淚,大殿四根立柱上驚現四句箴言:“我佛悲有淚,世家豈無心,萬救蒼生幸,莫使子孫恨。”

朝佛寺主持空智大師聽聞大殿神像顯示神蹟之後,領着寺中僧人齊齊跪在神像前誦經。

大殿外早已經跪滿了人,對於神蹟的出現,人們不敢妄議,都一個個虔誠地雙手合十,朝着大殿拜了又拜。

皇上聽聞這件事情之後,率領文武百官親自朝拜禮佛。

作爲皇室族長的明德王爺更是單獨和空智大師在禪房聊了很久,等他一出來回到宗親王府,就馬上召集族內各長老議事。第二天,作爲皇家的蕭氏一族就爲樺州百姓捐獻了三萬石糧食。

很快,不斷有大家族的族長求見空智大師,而當他們從朝佛寺出來之後,都會立即回家召集族人議事,然後給樺州捐獻糧食。有的是捐獻一萬石,有的是二萬石,不到五天,賢王爺就籌集了二十萬石糧食,然後快速運往了樺州。至此,樺州之危,纔算真正地解決。

當衆人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朝佛寺的神蹟和樺州的救災糧時,靜月已經在她田莊上的房間裡閉門呆了好幾天,沒人知道她在裡面幹什麼,就連四個丫鬟也只是被她叫到才進去,平時不敢打擾。

一場迎接初秋的風雨過後,大地漸漸開始換裝,勃勃生機的綠衣開始悄無聲息地換成果實累累的黃紗,田間地頭到處可見忙碌的農人。

靜月已經爲了秋播的到來,將在育苗屋中育出來的種苗都移栽進了大棚裡。

孫伯幾人雖然都是莊稼地裡的能手,但他們並沒有先進的農業基本知識作依託,因此這幾天靜月就在房裡,將那幾本神秘博士留下的農耕書,進行簡單的整理,製作成了一本圖解本的農耕工具書。

靜月讓冷雨將孫伯、田大壯等人叫到自己的書房。這幾天莊子上的人見靜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都以爲她癡病復發,沒人敢來打擾,只是通過宋管事表達他們的關心之意。

“二小姐,您找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吩咐?”孫伯觀察靜月的臉色神情,除了有些疲態外,並無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孫伯,這是我這幾天編寫的一本簡易農耕工具書,裡面會教你們如何選出更優質的麥種和稻種,以及怎樣施肥、灌水、治蟲害等,裡面提到的一些必備的農耕用具我已經讓二林叔加緊趕製出來了。”靜月頓了一下,又說道。“這本小冊子現在還不宜讓更多的人知道,尤其是裡面農肥的配製方法和治療病蟲害的藥方。”

孫伯幾人都是識字的,此時他捧着靜月遞給他的這四四方方的厚厚一本小冊子,那眼神是震驚和崇敬的,那動作是恭敬和神聖的。

此時此刻,他認爲面前的靜月就是神人轉世,專門來解救受苦受難的百姓的。田大壯、韓康等人心中也是對靜月敬重不已。

“二小姐,您就放心吧!我孫伯會豁出性命來保護二小姐交給我的東西!”孫伯熱淚盈眶地說道。溪朝國的百姓日後有好日子過了,再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餓死了。

靜月也不好說什麼,這些古代的莊稼人都十分淳樸忠厚,她也絕對相信孫伯幾人的忠心,所以將手中一些重要的種地知識先教給他們,她自己也很放心。

“小姐,宋管事來了!”冷霜從門外走了進來。

孫伯等人出去之後,宋管事就走了進來,靜月讓他坐在一旁說話。

“二小姐,你要的東西都做好了,人手方面你放心,全都是咱們宋家的人。不知,此時讓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宋管事問道。

靜月說:“這些天勞累二林叔了!不過,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二林叔的意見。”

“二小姐,請說!”

“你看我們在京城開一家醬菜鋪子如何?”

靜月想着只賣新鮮的菜,土地的消耗量太大,目前她需要更多的良田來種糧食。雖然宋家在西郊有千畝好田,但是南郊的都是山頭、坡地和沙地,真正的好田還不到百畝,至於皇上賞賜的那五十頃良田在粟州,遠水解不了近渴。

“二小姐爲何想開鋪子?”宋管事感到有些奇怪,宋家不缺錢呀!

靜月笑了一下說:“當然是爲了賺錢,如果只靠爹爹和幾位叔叔的那些俸祿,根本養不活這一大家子人。雖說這些地能夠讓宋家人自給自足,還能賣些菜和糧賺錢,但是這遠遠不夠。這些地以後會是我的種子基地,所有種出來的東西都不是拿來吃和賣的,所以現在我們必須想辦法增加一些收入了。”

宋管事沒想到靜月有這麼長遠而重要的打算,既然如此,他自然十分支持靜月的行動,但他也不會盲目支持:“二小姐,醬菜鋪子可以開,但是比不得古董瓷器賺錢。要說,宋家現在開一間酒樓也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在京中太惹眼了,容易招惹是非!”

“二林叔,你說的沒錯!酒樓以後有機會再開,古董瓷器我不懂,但是炒菜做飯我在行,不如這樣,醬菜鋪子由我和林大嬸帶領莊子上的女人負責,至於要不要開其他的鋪子,你回頭和爺爺他們商量一下,讓他們決定如何?”靜月打算先開一個醬菜鋪子試試水,生意不錯的話,她還打算開一間私家菜館。

“好,一切就照二小姐說的辦!”宋管事也想借此機會,看看他家的二小姐到底能耐有多大,是不是經商也很有一手。

靜月天生是個行動派,醬菜鋪子的事情一確定,她就讓忠寶去京城四處逛一逛,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要賣。另一方面,她也讓林大嬸和成大嫂一起負責醃製醬菜的工作。

半個多月後,京城東大街鬧市區一處不是特別顯眼的地方,突然某一天冒出了一家“雲上來醬菜坊”,店鋪兩邊還各掛着古樸質雅的四字門聯,左邊是“菜如神醬”,右邊是“客似雲來”。

來往的行人紛紛笑說:“別看這醬菜坊鋪面小,口氣倒是不小!”不過,更多的人是心中納悶:“這醬菜坊到底是賣什麼呢?什麼又是醬菜呢?”

正式開業這天,靜月女扮男裝來到了東大街。這繁華熱鬧的東大街看起來和現代的美食街差不多,酒樓茶肆和點心鋪、乾果鋪最多,當然人多的地方賭坊青樓也是少不了的。

靜月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對於大多數女性所愛的逛街,她並不是十分熱衷,她最喜歡的還是擺弄她的一畝三分地或者是後廚的鍋碗瓢盆。女人逛街需要時間和金錢,她以前是有錢沒時間,現在則是時間和金錢都沒有。

“公子,雲上來外邊圍着好多人!”今日同樣女扮男裝跟來的還有冷雨和冷葉。

“走,我們去瞧瞧!”靜月今日來就是想看看這醬菜鋪子能不能在京城開下去。

雲上來的掌櫃宋青,是宋老爺子特意派給靜月的人,此人是宋家暗衛中有名的“神算盤”,爲人更是靈活多變,是一個八面玲瓏之人。因爲他武功在宋家暗衛中只能算得上中等,宋老爺子就讓他沒事管管帳,給暗衛發發月銀什麼的。靜月要開鋪子,他是最合適的掌櫃人選。

“各位客官嚐嚐鮮,首日品嚐不要錢,別看店小品種全,童叟無欺菜不凡。”兩名店小二按照靜月的要求身上穿着繡有“雲上來”的統一服裝,臉上掛着真誠的微笑,嘴裡說着編好的順口溜,站在寫有“首日品嚐”的二十四格的木製小貨架上,熱情地招呼或看熱鬧的行人,或想買菜的客人,請他們先品嚐品嚐自己店裡的招牌醬菜。

“真是好吃,味醇鮮香,本少爺從來沒發現芹菜和蘿蔔能這麼好吃!”一位純粹是因好奇而來湊熱鬧的公子哥,因受不了醬菜的香味,就用店裡特製的小竹籤插了一個芹菜蘿蔔醬菜吃,吃完就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其他品嚐過的人也都是和他一樣的想法,沒想到這“雲上來”的醬菜是這樣的,還如此美味。

“掌櫃的,你們這裡的醬菜怎麼價錢不一樣呀?”一位看起來像書生的年輕男子出聲問道。

掌櫃宋青立即上前笑着解釋說:“客官,我們雲上來的醬菜都是獨家秘製而成,只不過有的菜新鮮稀少而製作工序繁瑣,自然就會貴一些,但有的菜,比如說白菘和蘿蔔,這些在我們溪朝國並不是很稀奇,價格相對就低一些。雖說菜有貴賤,但我們店裡每一種菜的釀製都是精心而成,絕對童叟無欺。”

“掌櫃說的是,有錢的自然是吃好的,吃稀有珍貴的,這沒錢的就該吃低賤、便宜的。”華麗衣衫的公子哥說出口的話,好說不好聽,但衆人也明白都是這個理兒。

但那位書生卻滿臉不平地說道:“難道窮人百姓就吃不得好東西了!哼!”

那位公子哥也不生氣,說道:“你這書生有什麼不服氣的,你去買筆墨紙硯,有錢自然是能買到好的,沒錢誰賣給你!本公子可沒有說窮人吃不得好東西,窮人有錢不一樣可以買綾羅綢緞穿,山珍海味吃嗎?”

“說的是,說的是!”大家都覺得這位富家公子哥沒說錯。這世上不就是人貴高人一等,人賤低人一等嗎!

靜月在人羣外,聽到這富家公子和文弱書生的對話,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溪朝國還能有這樣的富家子弟和書生文人,看來也不是那麼糟糕。

“掌櫃的,這是二十四兩白銀,你直接送二十四壇青花瓷壇醬菜到街口的安家。”富家公子掏出銀子,爽快地付了錢,交代了掌櫃的幾句,就瀟灑地轉身離開了。

這位富家公子走後,人羣中有人小聲議論說:“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京中富戶安家的公子,怪不得一兩白銀一罈的醬菜也買。”

不知是不是這位安公子和書生的談話,以及他最後掏錢買醬菜的行爲,免費地給靜月做了一個活廣告,接下來的幾位看起來是富家子弟的公子哥,全都買了成壇的醬菜,而且因攀比心作祟,都比安公子買的要多。

不過,幾天後,他們這些富家公子都慶幸雲上來開業那天腦袋一熱,買了那麼多醬菜回府。因爲從第二天開始,雲上來的醬菜僅用兩個時辰就賣斷貨了。

“二小姐,京中大戶人家都要預定雲上來的醬菜,原本儲存了要賣三天的千壇醬菜,一天就賣完了。現在幾家王爺府、國公府、侯府都要我們每天給他們送去一百壇。”宋青在雲上來後堂給靜月稟告這幾天的醬菜生意。

“一百壇?他們要這麼多醬菜乾什麼,就算很喜歡吃,一罈醬菜也夠一大家子人吃一頓飯了,他們每天要這麼多幹什麼?”靜月可沒想過醬菜的生意會這麼火爆,她以爲頂多一天就賣出去一百壇,怎麼會想到這些古代人吃醬菜比喝水還要多。

宋青在一旁解釋說:“二小姐你是不知道,雖說咱們店裡的醬菜一罈一兩銀子,算是頂貴的了,但是與那些大戶人家的花銷相比還是九牛一毛。這些醬菜他們買回去,不光主子吃,下人也吃,這無形中就給主人家省下了不少的買菜錢。那些出來採買的人也高興,因爲按照您事先的吩咐,多買的人家暗地裡都會給些折扣,那些出來採買的婆子下人,不但辦好了差事,還能得到爲數不少的銀兩,就更沒什麼不樂意的了。”

醬菜雖然爽口開胃、解膩增食,靜月還特意在雲上來的醬菜裡放入了對人身體好的中藥,但是天天吃也並不是一件好事,營養不均衡呀!

“宋青,明日貼出告示,雲上來所有的醬菜限購,每家不能買超過五壇。理由就說秋收過後,鮮菜難存,醬菜量少。”靜月覺得她有必要控制一下京城中這股吃醬菜的風潮,即便她是最得益的醬菜坊幕後老闆。

當然,主因還是新鮮的菜不多,磨好的辣椒粉她也沒捨得放,要是放有辣椒的醬菜投入市場,生意可能會更好。

宋青也理解靜月爲什麼這樣做,說道:“是,二小姐!不過,一下子從百壇降到五壇,屬下擔心王爺府、國公府和侯府的那些人不好應對,如果他們硬要很多呢!”

“嗯?我們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有生意上門自然不能拒絕,不過價錢上要漲十倍,理由和我剛纔對你說的一樣,僧多粥少,物稀自貴。要買的話,可以,十兩銀子一罈。”靜月眼睛裡閃過算計的光。

“是,屬下明白!”

這邊剛從雲上來後堂拐個彎出來走到大街上,靜月就看到宋靜珂、雲譚雪、李紫盈和唐敏在一家首飾店前,面紅耳赤地和凌可人、鄭曼兒幾人激烈地爭論着什麼。

靜月心下疑惑,沒有避開,反而快走兩步。宋靜珂參與的熱鬧,她自然要去瞧瞧!

祥寶閣是京城貴女們最喜歡逛的首飾珠寶店,其店內的金釵、步搖、銀釧、玉佩、翡翠、瑪瑙、珍珠等樣樣精緻非凡,因此很受京城名門閨秀、富戶千金的喜愛。

據聞,這祥寶閣乃是凌國公府和鄭國公府合開的,其後臺便是皇后和鄭太妃。那些想要巴結凌鄭兩家的官員,總是會讓家中的女眷來祥寶閣買首飾珠寶,所以這祥寶閣的生意每天都很不錯。

宋靜珂、元譚雪幾人雖然不喜凌鄭兩家,但是女孩子和漂亮的首飾是沒仇的,再說京中那些但凡有些名氣的首飾店都被凌鄭兩家打壓住了,她們偶爾也會來祥寶閣挑選幾樣心儀的絹花、玉鐲之類的。只是今天不湊巧,和她們的死對頭凌可人和鄭曼兒碰上了。

“堂堂國公府的大小姐,買不起就說買不起,一個破鐲子而已,本小姐送你就是!”凌可人傲慢地看着雲譚雪說道。

雲譚雪冷笑一聲,說:“我們雲國公府是比不上你們凌國公府有錢,那是因爲我雲國公府只有兩隻手,不像某些人家天生手多,家裡的東西不知道怎麼來的!”

在場衆人都聽出雲譚雪這是在嘲諷凌家的人手腳不乾淨,甚至是溪朝國的小偷。明白人聽得懂,雲譚雪這話說的也不假,這些年凌鄭兩家快把整個溪朝國給掏空了。百姓餓肚子,他們卻天天大魚大肉都扔坑裡,只是礙於凌鄭兩家的權勢,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而已。

凌可人是凌蘭傑最疼愛的女兒,從小嬌養跋扈慣了,有時她連公主、郡主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一個國公府的小姐。但是雲譚雪也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不一樣,她愛憎分明,敢說敢做,是一個雷厲風行的豪爽女子。

凌可人和雲譚雪是天生的冤家對頭,兩個人只要一見面,一個非要湊上去酸對方几句,另一個明明能忍,卻非要針尖對麥芒。兩人見面就掐,全天下都知道。

“雲譚雪,你少血口噴人!別人怕你雲家,我凌可人可不怕!好心送你東西,你倒是不識好歹!”

“凌可人,你少在那裡裝腔作勢!別人怕你凌家,我雲譚雪可不怕!”

“呵呵,不怕好呀!怕了就沒意思了,都說窮人有骨氣,這骨頭是挺硬的!”

“凌可人,你知道什麼是窮人嗎?你窮的就只剩下錢了!”

……

凌可人與雲譚雪打嘴仗,兩邊的人都沒有插手,只是兩隊娘子軍都是憤恨而惱怒地瞪着對方。

靜月見她們像習以爲常一樣,無奈地笑笑,轉身離開了。看來,這些小麻煩,宋靜珂和雲譚雪幾人是能解決的,而且明顯不會吃虧。

回到田莊之後,林大嬸、成大嫂、吳二嫂子等人都在靜月的院中忙着醃製醬菜,那些調料醬汁都是靜月和四個丫鬟配好的,她們領着莊子裡的幾十個婦人忙着把一定量的新鮮蔬菜和醬汁攪拌在一起,然後密封保存。

一見靜月進院,林大嬸和成大嫂就迎上來給她報告醃製醬菜的情況:“二小姐,您回來了!這幾天,我們已經把所有的菜都醃好了,有的裝進了大缸,有的是小瓷壇,都照您說的放在陰涼通風乾燥的地方了。”

靜月讚許地說道:“林大嬸,成大嫂,你們做得很好,這些醬菜明天開始放進新蓋好的倉庫裡,賣完它們估計冬天的菜也要下來了。這是一千兩銀子,你先分給大傢伙吧!”

林大嬸和成大嫂見靜月要給她們錢,當下就慌了,忙說:“二小姐,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怎麼能要錢呢!萬萬不可,我們也是莊子裡的人,更是宋家的奴才,爲主子辦事是應該的,這些錢我們不能要!”

靜月可沒把她們看成奴才,和莊子裡的人熟悉了之後,靜月漸漸把他們都當成可以信賴的朋友:“這些錢是你們應得的,以後賺的錢多了,你們拿的工錢也就多了。這是我的規矩,所以你們一定要遵守,否則可就是背主了。”靜月有些開玩笑地說完,就把銀子塞進了林大嬸的手裡。

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靜月和林大嬸的對話,她們心中都很感動,都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效忠靜月,爲她辦事。

回到書房之後,靜月剛打開一本書要讀,宋管事就從外邊急急忙忙地敲門進來了。

“二林叔,什麼事情這麼着急?”靜月見宋管事一腦門都是汗。

“二小姐,出事了!有人知道雲上來的老闆是您,要和您談筆生意!”宋管事說道。

靜月很確定她去雲上來的時候,並沒有人跟蹤自己,而知道自己是雲上來老闆的除了莊子上的人,就是宋家幾個男主子,怎麼會有外人知道。

“是誰?”靜月有些警惕地問,無論是誰,對方的能耐都不小。

“是分鏡山莊的莊主夜雲天,他也是福滿樓的東家。他說要把咱們雲上來的醬菜全部都買了,當做他們福滿樓的招牌菜,以後咱們只供他們一家。”宋管事說道。這福滿樓不但在京中最繁華的地段有家店,在溪朝很多大城都有福滿樓的分號。

“胃口倒不小,眼光也夠高!只是,他是怎麼知道雲上來的幕後老闆是我,而不是宋家其他人呢?”對於這一點,靜月始終很奇怪。難道是她六叔說的,不可能呀,六叔做事也是一向有分寸的。

正在這時,冷雨在外邊通報說宋林來了。靜月讓宋林進書房,他一見到靜月便說:“二小姐,是不是夜雲天已經知道您的身份了?”

這下,靜月更奇了,宋林是怎麼知道的?忙問:“林叔,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六叔說出去的?”想來想去,靜月只能猜想問題出在宋戰明身上。

靜月這次可真有點冤枉宋戰明,宋林給她解釋說:“二小姐,不是六爺說的。問題在宋青身上,以前宋青曾經幫過夜雲天處理分鏡山莊的賬目問題,這次夜雲天發現他成了雲上來的掌櫃,便已經知道雲上來是宋家的產業。之後,他去找六爺商討合作事宜,但是六爺推說不知道,後來,他就自己猜出這醬菜和二小姐有關,還當面和六爺挑明瞭要找您合作,六爺這纔回家給老元帥和大將軍說了所有的事情。”

原來是他,六叔的好友大俠夜雲天。靜月心想:六叔不是說他乃溪朝國有名的正人君子嗎?此次竟然想壟斷她的醬菜,怎麼覺得他有點小人行徑。古代的大俠不都是視金錢如糞土嗎?他怎麼聽起來似乎很想要賺銀子。

“爺爺他老人家怎麼說?”靜月想先聽聽宋老爺子的態度。

宋林說道:“老元帥說,夜雲天此人可交。不過,老元帥還說,一切事情都由二小姐自己做主,二小姐想要和他合作便合作,不想合作便不用理他。”

靜月讓宋林和宋二林先到偏廳等一會兒,她要在書房裡靜心想一想。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靜月走到偏廳對二人說道:“林叔,你回去告訴爺爺,福滿樓的事情我應了,讓他老人家不用擔心。另外,你讓四叔在宋家收留的孤兒裡,爲我挑選出一些可用的人,送到莊子上來。”然後,她又對宋二林說道,“二林叔,你去福滿樓找他們的掌櫃,就說三日後福滿樓雅間,雲上來老闆恭候他們東家大駕,有事相商。”

“是,二小姐!”兩人領命離去。

轉眼三日之期已到,靜月一身男裝,領着冷眉、冷葉來到了聽聞已久的北大街福滿樓。

此時晨風習習,已經開門迎客的福滿樓大廳內,只有一些吃早餐的住店客人。

靜月讓冷眉要了雅間,然後讓她對掌櫃的說,自己在二樓雅間等他們的東家。

正在雅間休息的時候,掌櫃的親自端着茶敲門進來了。

“公子,我家主子說他很快就到,請公子稍等片刻!這是特意爲您沏好的上等茶葉。”福滿樓的掌櫃看起來五十來歲,慈眉善目,靜月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掌櫃的不用客氣,是我來早了!”靜月平時就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而她做事情也不喜歡拖着,所以很早就來了福滿樓。

只是,靜月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臨近中午。她也沒覺得被怠慢,就躺在雅間的軟榻上,閉着眼睛想心事。冷眉、冷葉見靜月不把夜雲天的遲到當一回事,她們也閉口不言,只是守在靜月的身邊。

忽然,靜月猛地睜開了眼睛,就連冷眉和冷葉也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正是熱鬧的午飯時間,福滿樓裡剛纔還是人聲鼎沸,竟一下子寂靜無聲,緊接着靜月聽到有客人倉皇離去的腳步聲,還有店小二和掌櫃的勸阻聲。

“冷眉,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靜月感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煞氣。

冷眉推開門出去一會兒之後,很快就回來對靜月說:“公子,樓下來了兩撥故意惹事的江湖人,看起來武功都不錯,前臺掌櫃正在和他們理論。”

冷眉這邊話音剛落,外邊就傳來了刀劍相撞的廝殺聲。按說這種黑幫火拼的戲碼,她沒興趣參與,但是敏感的耳朵讓她聽到了福滿樓內幾聲孩童的哭泣。

“出去看看,別讓他們傷到孩子!”靜月對冷眉說道。她不是殘忍之人,見不得壞人打架而讓無辜孩子受連累。

冷眉領命出去,冷葉留下來保護靜月。聽到外邊越來越激烈的打鬥聲,靜月閒不住了,和冷葉一起推開門走了出去。

福滿樓大廳早已經沒有了吃飯的客人,原本住店的客人聽到外邊的廝殺聲,也都緊閉房門不出。

靜月站在二樓的欄杆處往下觀察,竟發現樓下打鬥的人羣不但有冷眉和一開始說的兩撥江湖人,還有龍五和福滿樓的店小二。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聲陰冷的聲音從左側面傳來,靜月詫異地轉頭,竟發現同站在二樓欄杆處的還有很久沒見的蕭辰域。

“越王爺難道對我請來的客人有意見?”右耳邊傳來的清朗有力的磁性聲音,讓靜月忍不住又轉向右邊。

好一個正氣凌然、儀表堂堂的男子,錦袍玉冠,目若朗星,看向靜月的眼神含有三分歉意,三分維護,四分好奇。此人便是分鏡山莊莊主,也是這福滿樓的東家夜雲天。

蕭辰域見靜月一直盯着夜雲天瞧,心底的怒火就更盛了,看向夜雲天的目光也多了一分敵意。

夜雲天直接忽略蕭辰域,溫和含笑地對靜月自我介紹起來:“七公子,對不起了!今日讓你受驚了,不如後堂敘話,聊聊我們之間的事。”夜雲天來之前便早已知靜月是女扮男裝,而宋戰明也告誡他,見到靜月最好不要當面揭穿她,而是喊她“七公子”,這樣他這位人家的六叔纔會放心自己和他侄女談生意。

“你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過來!”蕭辰域同樣不待見夜雲天,他從不過問江湖事,和江湖上的人更是很少打交道。

夜雲天此人的大名,他是知道的,也清楚這福滿樓是分鏡山莊的產業。也許很多人想要拉攏夜雲天這個人當助力,但他一點兒都不稀罕,現在看他看靜月的眼神,蕭辰域直覺想一拳把他揮得遠遠的。

靜月不清楚爲什麼這兩個男人之間會產生莫名其妙的不善火花,或許是以前有些恩怨吧。她現在是既沒有心情跟着夜雲天去後堂談生意,也不想像小狗似得,蕭辰域揮揮手,她就黏上去。

“小心!”

福滿樓二層突然出現十幾個黑衣蒙面人,說實話,大白天看別人穿着夜行人,靜月一時覺得還挺好笑的。至於靜月爲什麼還有時間思考發笑,是因爲這些黑衣人一上來就朝着夜雲天和蕭辰域攻擊,根本不把她看成一棵蔥。

冷葉小心地守在靜月身邊,她手中是早就準備好的毒針,只要有人想要靠近傷害靜月,她絕對不會手軟。

夜雲天和蕭辰域的功夫可謂登峰造極,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被兩人踢落樓下。

靜月在現代雖然不是正式的特戰隊員,但她屬於編外人員,好友林瑞是國家秘密實驗室的醫學博士,而她學生時代也經常幫他所在的組織做臥底,有不少毒販都死在她的手中。所以,面對死人和壞人她都不懼怕,但她唯一的弱點就是孩子。

靜月大學畢業那年的假期爲林瑞做臥底三個多月,但是她回來之後,這期間的記憶全部消失。林瑞告訴她,由於她這期間的記憶太痛苦,爺爺就擅自做主找了一位國際上著名的催眠大師,把她這三個月的記憶給消除了。

林瑞建議她不要試着找回這段時間的記憶,而且從這之後,林瑞再也沒有找她幫過忙。她實習去了東北某部隊,不過後來她發現自己開始對小孩子沒有抵抗力。隱隱的她猜到,也許被迫消失的記憶和孩子有關。

所以,當她看到有兩個八九歲的孩子撲向蕭辰域的時候,想都沒想就衝蕭辰域大聲說道:“不要傷害他們!”

只是,她的話終究晚了一步,蕭辰域一下就把兩個孩子殺死了。

這是靜月第一次見蕭辰域當着她的面,殺死還不到十歲的孩子,就算那兩個孩子想要傷害他,她也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所以,下意識地她選擇逃避,猛地背過身去,正巧將臉深深埋進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夜雲天的懷裡。

蕭辰域殺死魔教的兩個魔童後,眯眼看了一下埋進夜雲天懷裡的靜月。他沒有錯過她看到他殺魔童時,她臉上剎那的震驚和蒼白,是他的殘忍嚇到她了吧?

福滿樓的爭鬥因靜月的一聲驚喊,似乎結束的更快了。

夜雲天什麼話都沒說,趁靜月不注意的時候,點了她的睡穴,臉上原本輕鬆的神色也變得肅殺起來。只見他一聲口哨,福滿樓裡突然出現很多白衣似雪的男子,一時間只聽見血噴倒地的聲音。

刀劍無情,血肉橫飛,這一場震驚世人的福滿樓殺戮,不知剜了誰的心,傷了誰的情。

靜月覺得自己迷失在黑暗的森林之中,她跌跌撞撞地前行,卻總是能聽到淒厲的孩子哭聲,一聲又一聲,那哭聲讓她不忍,讓她心痛。可走着走着,她又覺得有無數的綠森森的狼眼在嗜血般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撕裂。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身邊有焦急擔憂的聲音:“太醫,爲什麼她還不醒?”

“王爺,這位姑——公子,只是一時受到驚嚇,老臣已經爲她施針醫治,很快就會醒來的!”胡太醫原本在家頤養天年過着悠哉的小日子,沒想到禍從天降,被這位嗜殺的越王手下扛到越王府,爲一個昏睡的女扮男裝的小姑娘治病。

“龍五,先送胡太醫到客房休息!”蕭辰域一臉擔憂地坐在牀邊看着靜月。

“是,主子!”龍五領着胡太醫出去了。

蕭辰域伸手爲沉睡中的靜月擦擦額頭上的汗,她是做噩夢了吧?是因爲看到他殺了那兩個孩子才承受不住吧?她雖然是將門之後,聰慧睿智,但終究是沒有上過戰場,沒有像他那樣瘋狂地殺過人,而她也是善良的、溫暖的,即便對方是壞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忍心親手了結他們吧?

閉着眼睛的靜月其實已經醒了,她選擇不睜開眼睛,不是因爲無法面對那樣殘忍嗜血的蕭辰域,而是無法面對最真實的自己。

今日福滿樓的這一場禍端,就像打開她心靈深處潘多拉盒子的鑰匙,讓她不敢去再一次觸碰,她好怕,好怕她曾經也和現在的蕭辰域一樣,她好怕,好怕回憶起那曾經空白消失的三個月。

察覺到靜月微顫的睫毛,蕭辰域知道她醒了,但是卻不願意睜開眼睛看他,是厭惡他了嗎?只要一想到這點,蕭辰域的心就有些發疼。可很快,他就恢復了以往的冰冷和霸道。就算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這輩子她也休想離開他的身邊。

蕭辰域脫鞋上牀,直接一把將假寐的靜月死死地摟在懷裡。剛纔看夜雲天抱着她的時候,他心情極度不爽,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靜月搶到了自己懷裡,然後飛奔回了越王府。

“我就算是殺人狂魔,你也要生死相依!”蕭辰域蠻橫地說這句話時,靜月在他懷中僵了一下,她竟神奇地能聽懂蕭辰域這句話背後無盡的蒼涼和孤寂。

心太累了,不管外面如何的世事繁雜,他和她,這一刻彼此依偎,沉入夢鄉。

宋戰明已經帶着宋景祁連闖了五次越王府,都被龍五和龍七攔住了。冷眉和冷葉也不是龍五的對手,已經被他點住穴,暫時安置在越王府的客房裡。

此時,站在越王府大院中的宋戰明萬分地懊悔,不斷地埋怨自己:“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月兒她今天就不會去福滿樓,也就不會看到那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是我害了她!”

宋景祁也很擔憂靜月現在的狀況,但是龍五說越王府有太醫給靜月看過了,已經沒事了。但是蕭辰域和龍五就是不讓他們見靜月,他們也不能真的確定靜月沒事。

此時,宋景祁見宋戰明一臉的惱恨,就安慰他說:“六叔,你別自責了!今日的事情是偶然,月兒也不知道魔教的人要在福滿樓動手。越王在福滿樓的事情並沒有幾人知道,不過,龍五剛纔不是說,月兒沒受傷,只是受了小小的驚嚇嗎!放心吧,妹妹不會有事的!”

“月兒無事便好,要是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夜雲天和蕭辰域的,更不會放過魔教。”宋戰明把這次靜月受到驚嚇的賬,算到了好友和蕭辰域以及魔教之人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們打呀殺呀的,月兒能被嚇住嗎!

“六爺,大公子,靜月小姐醒了,讓你們二人進去!”臭着一張臉的龍五來通知宋景祁和宋戰明。也不怪他不給宋戰明和宋景祁好臉色,他一方面要遵從蕭辰域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屋打擾,另一方面還要阻止二人進去,更不能傷害他們。結果就是,他自己被揍了好幾下。

來到靜月暫時歇息的房間,宋戰明和宋景祁快步走進去之後,就發現蕭辰域正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端着茶飲着,見到二人,微微點頭示意。

宋戰明和宋景祁經此一事,對蕭辰域是徹底起了戒備之心,他們宋家可以爲皇室肝腦塗地,但並不代表他們宋家的兒女就是愚忠愚孝。蕭辰域太危險,月兒和他靠太近,一定會受到傷害。

靜月見到宋戰明和宋景祁,臉上勉強有了笑容:“六叔,大哥,你們來了。我沒事了,我們回家吧!”說着,靜月掀被下牀。此時,冷眉和冷葉也被龍五放了出來。

“小姐,你沒事吧?是我們護主不力,請小姐責罰!”冷眉、冷葉一見到靜月,就跪下請罪。

“快起來吧,不關你們的事!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有點倒黴罷了!”靜月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道。每次都是這樣,她能很快將內心深處的不安和痛苦隱藏,然後戴上微笑和令人安心的面具。

蕭辰域覺得此刻靜月臉上的笑容很礙眼,他想看到最真實的她,但又怕那個真實的她,連她自己也會覺得痛苦。她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爺,多有打擾,告辭了!”宋景祁第一次對蕭辰域沒了好臉色。

看着靜月跟着宋戰明和宋景祁離開,蕭辰域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而靜月從醒來到離開,也都沒有正眼看過他。

兩個都有心事的男女,比起以往的小小尷尬和曖昧,這次卻是真真實實的疏離。

很多年後,龍三說,血洗福滿樓後的那一夜,他們家主子將越王府的石桌單手劈碎了十幾張;

很多年後,冷葉說,血洗福滿樓後的那一夜,她們家主子在小廚房裡不眠不休做了幾十道菜。

福滿樓事件後,靜月就被接回了宋府,但只呆了兩天,她就又回到了田莊。秋收的時間到了,而且她也想讓自己忙碌起來。

蘇氏不知道靜月昏倒了,她見女兒臉色不好,就以爲是在莊子上受苦了。於是,不顧宋戰遠的反對,求了宋老爺子同意後,就以照顧癡病復發的靜月爲由,帶着蘇嬤嬤一起來到了田莊上。宋府的中饋則暫時有孫氏和夏氏共同掌管。

蘇氏來到田莊之後,就住在靜月的隔壁。自從粟州千荒山回來之後,蘇氏開始跟着蘇嬤嬤學習做飯,她不想女兒這麼辛苦,自己別的幫不上忙,希望能在女紅和做飯這方面給女兒減少些麻煩。

靜月知道蘇氏跟來田莊是爲了她好,來到這個時空這麼久,她和蘇氏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也許一開始是尷尬和不自然,後來是形勢所迫,但現在她也想加深一下和蘇氏的母女感情。

這天一大早,蘇氏就做好了早飯,給靜月親自端到了房中。

“月兒,這是娘給你做的飯,快嘗一嘗!”蘇氏像個邀功的小孩子,對靜月笑着說。

靜月很捧場地把蘇氏做的飯菜吃的精光,而且還不住地誇獎道:“娘做的飯是越來越好吃了,爹和哥哥們現在都沒福氣享受到了。不過,娘,月兒不想你這麼勞累,我每天起得早,而你比我起得更早,還要給我做飯,女兒很心疼!”

“傻丫頭,娘不累!只要孃的女兒吃得好、睡得好,娘就是十天十夜不睡覺,也會力氣百倍。”蘇氏就喜歡靜月衝她撒嬌,這會讓她覺得女兒是真的好了,真的和她變親近了。

“那可不行!娘要是幾天幾夜不休息,或者太過勞累,爹他一定會拿着木板子打我手心的!可能還會大聲訓斥我說:‘臭丫頭,誰讓你整天欺負我的女人的,我可是疼愛都來不及,你竟然讓她天天給你做早飯,哼!看老子不教訓教訓你!”靜月學着宋戰遠的口氣有模有樣、擠眉弄眼地說道。

聽到靜月這樣大膽地說出這些話,蘇氏一張臉都羞紅了,這個女兒這會兒倒像個頑皮的小猴子了!

“丫頭,你說的沒錯,好好照顧我的女人!哈哈!”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宋戰遠邁着虎步就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明顯在偷笑的宋景祁。

被抓包的靜月不好意思地吐吐小舌頭,忙站起來,迎上前去說:“爹,大哥,你們今天怎麼來了?”

宋戰遠看着嬌妻臉上還未褪去的紅暈,心裡更開心了。這麼多年,因爲癡傻的靜月,他在她臉上看到最多的是憂愁和眼淚,後來靜月好了,她臉上纔有了笑容,現在竟然重新有了少女般的羞澀。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爹,娘臉上有花嗎?您老人家怎麼看傻了?”靜月好不容易逮着機會逗弄一下她那不善言辭的爹。

宋戰遠重重地咳嗽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羞赧,瞪了一眼靜月,假裝生氣地說:“丫頭,看來真要拿木板子打你手心了!”

靜月臉上立即堆上委屈的愁容,走到宋景祁身邊,拉着他的袖子擺了擺,幼稚地說:“大哥,你看爹爹欺負我!你要幫我!”

“我打不過爹!”宋景祁一本正經地說道。但靜月明顯能聽到他胸腔發出的悶笑,真是一個壞哥哥!

一家人說說笑笑時間眨眼就過了,快到中午的時候,蘇氏和蘇嬤嬤去小廚房做飯,宋戰遠、宋景祁和靜月來到了書房。

“爹,您和大哥今天除了來看我和娘,還有什麼事情嗎?”靜月站在宋戰遠面前問道。

宋戰遠說道:“你要的人已經都選好了,一共是二十四人,男女各一半,他們的武功也許比不上冷眉和冷葉,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而且全部都識字,以後這二十四人的主子就是你了,即便是你爺爺和我也無法號令他們,他們對宋家是絕對的忠心,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是,爹!我會好好用他們的,決不讓他們給宋家丟臉!”靜月現在身邊只有四個丫鬟和忠寶,而她以後勢必需要更多得心應手的自己人。

“月兒,北大街的福滿樓已經關了,搬到了東大街上,夜雲天已經親自去我們家賠罪了,還說想和你繼續合作,但是爺爺拒絕了。”對於夜雲天這個人,宋景祁還是很敬重的,但此次福滿樓靜月突遭驚嚇,因此,對於和福滿樓的合作也讓他心中有了顧忌。

靜月從越王府回到田莊兩天後,就聽龍三說,百年魔教突然在一天時間內被三股力量全力殲滅,縹緲山也被人一把火燒個乾乾淨淨。

靜月問龍三是哪三股力量,龍三說是,夜雲天集結的江湖正義之士,皇上親自下旨讓越騎校尉李遠帶兵剿滅刺殺越王的魔教,最後那股神秘力量龍三沒說,但靜月已經猜出和蕭辰域有關。

“爹,大哥,福滿樓的事情不怪夜雲天。說起來,和他談合作的事情是我先約的時間,只不過趕巧那天蕭辰域也在,魔教的人也在。如果說錯,那我豈不是最錯的那一個,要怪也應該怪我自己運氣不好。”靜月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她從來沒有把福滿樓發生的事情怪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她總不能把偶然當必然,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吧?這可不是她宋靜月的作風!

“那你是還想和夜雲天合作?”宋戰明試着問。

靜月點點頭說:“嗯,是的!爺爺也說夜雲天是個可交的人,六叔也說他是正人君子,和他合作應該不會吃虧!”

“好吧,回去之後我會和你爺爺說,你有分寸就好!”宋戰遠昔年和夜雲天相處過一段時間,他很看好這個少年英才,覺得他不但有江湖兒女的英雄豪氣,更有頂天立地的男子氣概。自家女兒還有一年多就及笄了,如果到時郎情妾意,這倒不失爲一樁好姻緣。

吃過溫馨的團圓飯之後,宋戰遠和宋景祁就回去了。到了晚上,宋林領着二十四名統一服飾的年輕男女出現在靜月面前。

“二小姐,這是老元帥讓交給您的人!”宋林把人領到靜月面前,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靜月坐在客廳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宋老爺子給她送來的這二十四個人。長相普通,擱在人堆裡都扒拉不出來,但眼睛有神,看她的時候不卑不亢卻滿是恭敬和忠誠,對她沒有任何質疑和不服,有幾個還看起來特別地精明靈活。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靜月瞅了一眼站在這羣人左邊的高個男子,他應該是這羣人暫時的頭兒。

果然,高個男子雙手抱拳,首先低下頭說道:“請主子賜名!”

靜月以前倒是給小孩子起過名,可一下子給這麼多人起名,她還真有些犯難。想了想,她面帶微笑地說道:“‘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一年本應有二十四個節氣,你們正好二十四人,就以一年節氣爲名如何?”

“但憑主子做主!”二十四人單膝跪地感謝靜月。

靜月讓他們先起來,然後又讓冷霜從房中取出文房四寶,她對廳中的二十四人說道:“你們以後跟着我姓宋,現在我把你們二十四人的名字都寫在紙上,至於你們想要哪一個名字,就自己決定吧!”

冷霜研磨,冷雨鋪好宣紙,靜月凝思一想,在宣紙上寫下這樣二十四個名字:宋立春,宋雨水,宋驚蟄,宋春分,宋清明,宋穀雨,宋立夏,宋小滿,宋芒種,宋夏至,宋小暑,宋大暑,宋立秋,宋處暑,宋白露,宋秋分,宋寒露,宋霜降,宋立冬,宋小雪,宋大雪,宋冬至,宋小寒,宋大寒。

名字取好了,接下來就是安排住的問題。靜月院中東西兩側早就蓋好了房子,她讓冷葉、冷霜安排女的住在東側房裡,而忠寶安排男的住在西側房裡。

第二天,靜月讓忠寶和冷葉帶着這二十四人去竹林開始學習太乙玄門劍,並讓他們分爲男女兩組,過一段時間,她要親自考覈兩隊的學習效果。有比較纔能有進步嘛!

秋高氣爽,丹桂飄香。在田莊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再有十多天就要到中秋節了,而過了中秋節,再等上一個多月,靜月傾心栽種的甘薯就要到收穫的時候。

靜月未免自己興奮過度,開始把心思轉移到神秘博士箱子裡的那幾袋小麥種和稻種身上,當然還有她心心念唸的玉米種子。

甘薯再重要,產量再怎麼高,在靜月心中的地位也比不上畝產兩千斤以上的小麥、水稻和玉米。

重新整理了試驗田,靜月讓忠寶製作了一款最方便的六行小麥播種機,因爲博士留下的新型麥種並不是很多,所以用不到太大的播種機。那些事先製作出來的大型牛拉小麥播種機,靜月已經讓宋管事用在一般麥種上。

種上新型麥以後,離中秋更近了。田莊上的事情,除了試驗田裡的新型糧食和蔬菜,靜月已經可以全部交給宋管事和孫伯等人了。

離中秋還有三天的時候,宋府專門派來了馬車來接蘇氏和靜月。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蘇氏還是忍不住操心女兒回府後的事情:“月兒,皇宮每年都要舉行中秋晚宴,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要攜帶家眷前去,你還是不要去了!”

“娘,爲什麼?”靜月有些疑惑地問道。

蘇氏嘆了一口氣,說道:“娘雖然不懂什麼國家大事,嫁給你爹之後也沒有後宅爭鬥,但是娘也明白,如今凌家和鄭家與我們宋家已經是水火不容。如果這次你去參加中秋皇宮宴會,到時候凌皇后和鄭太妃一定會爲難你的!娘不想我的月兒受委屈!”

靜月狡黠一笑,對着蘇氏柔聲說道:“娘,你女兒可不是那種會受委屈的人。與其擔心我在皇宮宴會被人欺負,你不如擔心會不會有人被你家女兒的伶牙俐齒氣死!呵呵!”

“你這丫頭,哪有這樣說自己的!呵呵!”看着和自己開玩笑的靜月,蘇氏輕點了她的腦門一下,也笑了開來。

靜月笑着窩進蘇氏的懷裡,輕鬆地閉上了眼睛:皇宮晚宴是嗎?她可是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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