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的劍就如一道長虹,帶着無可抵擋的威力,直貫向對方……
高帥不敢怠慢,急忙也催動寶劍上前抵擋——由於兩人的劍都傾注了巨大了力量:楊凡的劍本身就有一股怪異的力,高帥是因爲吸取了昨日劉強的教訓,因此將全部的力量都御了出來。兩柄劍發出巨大的鏗鏘聲碰撞到了一起,同時釋放出炫目耀眼的光,比天穹中的太陽還要明亮,以至於場外之人不得不以手搭涼棚護住眼睛。
由於高帥準備充分,御足了力量,因而楊凡的劍雖然來勢兇猛,一時也不能將對方擊退,因而在場地上空形成了僵持……
楊凡也沒想到自己的自己的劍會被對方擋住,他以爲自己的劍應該象以往那樣長驅直入的。此時他的也很亢奮,獲勝是他唯一的想法。不過他仍然不懂得怎樣以意念驅劍和催發鬥氣,只是下意識地提神鉚勁,彷彿在給自己的劍加力一樣。
令人奇怪的是,他這種毫無章法的胡思亂想還真的有了效果,他的劍果真又被催加了幾分力道,攻守也很快易勢,他的劍發出絲絲鳴叫聲,咄咄逼人地推得高帥的劍直往後退。眨眼間,兩支劍已經逼到了高帥的額頭前,離高帥的額頭只有三寸!
高帥的頭上冷汗亂滾,他一面盯着自己眼前的兩把劍,一面念動口訣,不斷往劍身上施力。
只聽“嗆啷嗆啷”一陣鏗響,他的劍迸發出燦如朝霞的紅光,奮力一格,又將楊凡的劍逼退了數尺。
正如水漲船高,高帥的力量增強一分,楊凡的力量也跟着增強一分,而且是死死壓制住了高帥,力量始終比他要大出一分。
高帥額上青筋一條條暴露……他一咬牙,使出了最厲害的一招“波濤洶涌”,將全部內力灌注到劍身上,再以劍氣的形式釋放出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環狀氣團,彷彿如大海里洶涌的波濤,奔突向四面八方。他能打到十六強,戰勝諸多好手,大部分用的這一招,這一招乃是極限技能,幾乎無人能擋!
但是楊凡的力量卻比他更強——只見楊凡的劍也形成了一個強大的環狀氣團,無數劍氣以排山倒海之勢反噬高帥的劍氣,青冥中竟有厲鬼哭嚎之聲,同時有一股黑氣形成於楊凡頭頂。
包括柳雲嬌在內的所有宗師級人物全都驚呆了!
這黑氣如此兇惡邪崇,哪裡是道家浩然之氣?
這楊凡到底修練了什麼功夫?
不表衆人的疑惑,卻說場上比試的兩人在衆人的一片駭然驚呼聲中也終於分出了高下,帥的劍墜到地上裂成了碎片,他本人也同樣飛出了幾十米遠,摔落到觀衆席中,口中鮮血幾乎噴出一丈多遠!
楊凡則依舊如墜雲裡霧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同學們卻衝入了場地中,將他高高地舉了起來,歡呼雀躍:“楊凡,你打進了八強,你是我們的偶像!”
董鍾書更是激動地拍着楊凡的肩膀道:“楊凡,你是我們清風班的驕傲!你爲我們清風班爭了光,爲導師爭了氣,導師一定會很高興的。”
姜明在一旁潑冷水道:“高興什麼?楊凡修習的鬥氣中含有古怪成分,等着校方的質詢吧!”
董鍾書疑惑道:“不會吧?”
這時郝大海、劉亦飛也走了過來,陰陽怪氣道:“楊師弟取勝真乃可喜可賀,不過只怕你的取勝不是什麼好事,小心哦。”
董鍾書憤怒了:“你們這些人也太損了,楊師弟哪裡招惹你們了?對他這麼氣不順?”
郝大海道:“不是我們對他氣不順——董師弟呀,你要劃清界限約,不要和他這種人混在一起。”
楊凡呆住了,自己啥時候成了這些師兄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姜明的話卻不幸言中了。
當天晚上,楊凡被叫到校長辦公室接受質詢,在坐的除了柳雲嬌校長,還有包括無崖子在內的各位導師。
大家一個個都黑着臉,如縣官過堂審犯人一樣,就差沒人喊“威——武——”了。
楊凡戰戰兢兢地走到堂前,目光根本就敢往堂上看,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什麼命運?
這時無機子冷笑一聲道:“楊凡,你的功夫真不錯呀,你今天打敗高帥的那一招叫什麼?”
楊凡哪裡知道打敗高帥的那招叫什麼,當時他完全是暈暈乎乎,就象夢遊一樣,只是下意識地揮動着手腳,而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打出的是什麼招數。
“我……我不知道……”面對無機子的斥問,楊凡吱吱唔唔,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哼,你所修習的根本就不是道家之氣!說,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邪魔之術?”無機子將桌子重重地一拍。
“我……我就是跟師父學的呀……”
“胡說!爲師教給你的都是浩然正氣,哪有這邪魔陰惡之氣?”無崖子的眼光也如刀子般銳利。
“我真是就是跟師父學的呀……”楊凡幾乎快哭了出來。
“還要胡說是不是?”無崖子憤怒地咆哮道。
無機子瞪了無崖子一眼,語帶譏誚道:“師弟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也要恭喜你呀,收了個好徒弟,還有你教給他的這一招連我們都不曾見過呢!”
無崖子反脣相擊道:“二師兄你說話何必帶刺?我和你師出一門,你幾時見我修習過別派道術?”
“二位師兄請你們不要爭了。楊凡,我且問你,你的道術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柳雲嬌制止了無機子、無崖子的爭論,緩步走到楊凡面前,儘量用一種平靜的眼神望着楊凡。
楊凡真的很鬱悶,他的道術確實都是從無崖子那裡學來的呀,爲什麼別人學了道術都受到師門稱讚,他卻要受到師門質疑呢?難道他學錯了?
柳雲嬌這時心裡也直犯疑,這楊凡的這種帶邪氣的道術肯定不是無崖子教給他的,她清楚無崖子的底細,知道他的肚子裡有多少水,象他這種愚笨木衲的人如果能自創出什麼威力高深的邪術,那連狗都會穿衣。要說無機子、無塵子有可能自創有秘而不宣的獨門之術那還是有可能,而無崖子是根本不可能的。
楊凡的道術詭異高深,絕對不可能是從無崖子處學來。如果不是從無崖子學來,那他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只有一種可能,大逆境內還有別派修真者!
不過凡是修真者來到大逆都必定要先到朝廷掛號,不來掛號者,那就說明他是別有用心!就是對大逆懷有不軌!
但是最近確實又沒有修真者來過大逆,這真是一件令人迷惑的事……
“姐姐,”雲妍也從座位上走了下來,走到雲嬌身邊道,“我看他體內所貯之氣不是我們修道之人的鬥氣!”
“不是鬥氣那是什麼?”雲嬌吃了一驚,不解地望着妹妹。
雲妍不答,卻看着楊凡,和藹道:“楊凡,你不用怕,你只要告訴我們,你碰到過除我們之外的別的修真人士嗎?”
“別的修真人士?”楊凡搔着頭皮,實在想不起來他還碰見過誰。
他恍恍惚惚又有一點印象,彷彿是在一條小溪邊,他在那裡練功打坐,他彷彿是看見了一個道人,但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想起來了嗎?”雲妍已從楊凡眼裡讀出了什麼,但冰雪聰明的她卻也看不懂、看不透,她只能一再和藹地穩定楊凡的情緒,“你不要怕,想起來了什麼就說出來,師父、師伯們不會責怪你。”
“弟子……弟子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
雲妍微微一笑,忽然換了一種方式道:“那你再把你今天的那一招使出來讓我們看看好嗎?”
楊凡點點頭,便開始御劍……
就象出了鬼一樣,他的感覺又找不到了,他的劍無論怎樣也御不出來……
“別裝了,你今天不說實話就別想走出這裡!”無機子再也忍耐不住,重重地一拍桌子,幾乎將桌子角都拍塌!
無崖子也吼道:“孽徒,你的道術到底是跟誰學的?還不快說!”
無塵子這時也吭聲道:“他明顯是在裝,他就是想隱瞞什麼!這樣的孽徒,必須從嚴處置!”
雲妍道:“三位師兄稍安勿躁,楊凡所習究竟是不是道術現在還有待勘查求證,就算他師從別派,也須查明原因。現在他想不起這件事情來了,而且他的御劍術好象也不是很穩定,這件事還是慢慢追查吧,這樣逼迫他是沒有什麼效用的。”
雲嬌嗔道:“妍妹,你爲何總是這樣善良?他如果師從了別派,那就是我派的叛徒!”
“姐姐,話也不能這麼說,中華修真術同根同源,同爲一家,我們現在已經是共產主義社會,早就應該摒棄迂腐的門戶之見;如果說門戶不同,就不可以學習,那無下下人道兄和我們就不是同一門派,我們是不是也要把無下下人道兄逐出修真學校?”
“就算你說的有理,可你剛纔不是說他體內貯積的不是我們修道之人的鬥氣麼?不是鬥氣那是就只有一種可能,他體內貯積的是——魔法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