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3日晚上8點多鐘,布什接到報告說,中國人對北塘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大有不拿下北塘誓不罷休的架勢,84師已經快頂不住了,請求援軍加快前進的步伐。
布什道:“這隻怕又是中國人的詭計,中國人妄想再來一個圍城打援,盟軍的將軍們千萬不要中了中國人的計!”
他給增援的盟軍下了一道就地宿營的命令,要他們不要過於靠近北塘,以免被中國人包圍。
他沒有想到,他這一自以爲聰明的命令終於葬送了第84空降師。
3日晚上10點,大逆的攻擊部隊全部進入陣地,向北塘發起了總攻。
槍聲、炮聲、喊殺聲響成一片,北塘打成了一片火海。
經過13個小時的激戰,到4日上午11點,大逆人民志願軍終於攻佔了北塘,殲滅了美第84空降師師部和180、181兩個旅共一萬四千餘人,繳獲大批重炮、坦克和裝甲車……
第101空中突擊師和第82空降師聽到第84空降師被殲滅的消息,於4日上午退回了義州和經同。
美軍儘管出動了大批飛機前往北塘輪番轟炸,但已於事無補。
北塘戰役勝利後,大逆志願軍乘勝又奪取了昌平、張家廟、柿東和蘭丘。
11月6日,大逆志願軍和南人民軍又分別向西、南、東三個方向攻擊前進,到7日早上,大逆第二軍已抵達義州河東,與義州的敵人隔河相望;人民軍主力則打到了虎丘北郊;大逆志願軍第一軍攻下了北風口和魚鎮,將我軍的縱深擴大到了幾百公里外。
同一天,志願軍總部下達了命令,命令各部停止攻擊,就地構築防禦工事,防備敵人的反撲。
11月8日,緩過氣來的敵人果然向我軍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的反撲。
在西線,敵101空中突擊師和第82空降師在第3裝甲步兵師的增援下猛攻我第二軍陣地;在南線,美陸軍1師、英軍伊麗莎白師猛攻我第一軍陣地;在東線,美陸軍2師和一個法國師猛攻南人民軍的防線。
幾天以後,西線的敵軍還將得到美海軍陸戰隊第二遠征大隊(相當於一個機械化重裝師)、英利物浦師和兩個河西里僞軍師的增援;在南線,美陸軍3師和一個德國師、一個土耳其旅、兩個僞軍師也將補充到位;在東線,美陸軍4師、俄國師、比利時旅和意大利團也正日夜兼程北上。
北海岸線志願軍總部內。
楊徵東總司令神色嚴峻道:“目前,敵人向我東線和南線投入的兵力已達十個師兩個旅零一個團,其中南線六個師一個旅,東線四個師一個旅一個團,南線敵軍總數爲十二萬七千人;東線爲九萬人。敵人除了有強大的空中支援,還配備有大量的重炮和坦克;而我軍,基本上是步兵,重炮也很少,而且彈藥也不足。因此,我軍面臨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爲了確保實現我戰略意圖,我要求第一軍和人民軍一定要打好這場阻擊戰,哪怕拼到最後一個人!戰鬥打勝了,要多少我給你們補充多少!”
楊平東副總司令道:“我軍的戰略意圖是,以志願軍第一軍和南人民軍總共六個師六萬餘人的兵力在南線和東線打阻擊,而以第二軍配合正在登陸的第三軍及第二集團軍的第四軍、第五軍共十二個師十二萬兵力殲滅掉敵人集結在義州的敵101空中突擊師、第82空降師和美第三裝甲步兵師共六萬餘敵軍!這六萬敵軍是敵人精銳中的精銳,主力中的主力,如能殲滅,必將全線動搖敵軍!爲了不讓這三個師逃掉,我們還將投入兩個獨立師用於穿插迂迴,阻敵打援;這兩個師一個將從經同南面的折沙灘登陸,切斷經同至西關的公路,阻斷敵海軍陸戰隊對經同的增援,同時防止敵人南逃;另一個師將渡過義州河上游,向西南越過大羅山脈,攻下老城,阻斷英利物浦師和僞軍師對義州的增援,同時防止義州的敵人南逃……”
“下面,我宣佈,各攻擊部隊必須在11月20日以前全部登陸完畢,並進入攻擊陣地,穿插部隊也必須在20日凌晨1點以前穿插到位,總攻的時間將定於20日凌晨4點整!”楊徵東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今天是11月8日,離發起總攻擊的時間整整還有12天,這12天的時間裡,無論是對於我登陸部隊還是阻敵打援部隊,都將是一個極其嚴峻的考驗!”
的確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登陸部隊只能乘坐密封、悶熱、狹小的海蛟船,在沒有任何飛機、軍艦的掩護下登陸,而且登陸的時間只能選擇在夜間;十幾萬人馬要在這樣的條件下全部部署到位,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只能靠防禦阻敵部隊的頑強阻擊來換取登陸部隊進入攻擊陣地的時間!
所以,這次的防禦阻敵任務無疑也是最艱鉅的。阻敵部隊要在優勢敵人的猛攻下堅持12天!
這12天,將是何其的漫長!
就算我軍能夠全殲美101、82、第3裝甲師的六萬人,我阻敵打援的六萬人,也將全部損失殆盡……
“同志們還有什麼意見沒有?”楊徵東夾起公文包,打算宣佈散會。
“等一等。”第一集團軍總司令楊賢寶站了起來。
徵東道:“楊總司令有什麼事?”
賢寶欲言又止:“第一軍能不能不打防禦?這個軍……最擅長的是攻擊……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這個軍和別的部隊對換一下?”
徵東斬釘截鐵道:“不行!部隊現在已經部署到位,沒有時間、也不可能再進行調動了!”
賢寶臉上閃過一絲黯然道:“那,好吧。”
“啪!”一個碗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何來勁放下手裡的文件,看了一眼賢寶道:“你又發什麼牛脾氣?”
賢寶道:“我們的第一軍,我們的第一軍哪,唉!”
“你難受,我就不難受麼?可這是上級的命令呀!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要怪,就怪你的侄子,爲什麼非要把咱們的第一軍擺在那麼險惡的位置?”
“別說了!”賢寶厲聲道。
兩行熱淚從她的眼角滾了出來。
“姑姑,姑父。”
門外忽然傳來了徵東兄弟倆的叫聲。
賢寶夫婦忙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徵東笑道:“姑姑、姑父,你們吵架了?”
賢寶和何來勁都慌忙否認道:“沒有。”
徵東斂去笑容,肅容道:“姑姑、姑父,你們聽我說,不是我們硬要把第一軍置於死地,實在是出於革命大局的需要!新組建的第一軍是由前特種集團軍改編而來的,是我軍最能征善戰的部隊,是精銳中的精銳;率領這支部隊的屈勝男將軍更是我軍新生代將領中最勇猛善戰的一員猛將!同時,她也是我的戀人……我們之所以將這支英雄的部隊擺在防禦、阻擊作戰最艱苦的南線,正是爲了要讓好鋼用在刀刃上!不錯,這支部隊的形勢是險惡的,但爲了南淵戰爭的勝利,爲了全局,我們必須要作出犧牲,這種犧牲是值得的,是光榮的!”
何來勁道:“其實最擅長打防禦的是第三軍,該軍在烏龍嶺就打得不錯……”
平東道:“第三軍現在還在登陸,該部隊根本就不可能趕到南線替換第一軍!何況,讓第一軍打防禦,也是對他們的一種鍛鍊!一支成熟的部隊,應該是能攻善守、攻守兼備!”
賢寶道:“我明白了,我堅決服從命令!”
從賢寶夫婦家走出來後,平東悄聲問道:“大哥,你真的愛上屈鬍子的女兒了?”
徵東嚴肅道:“去,少打聽些無聊的事!”
平東掩嘴暗笑,末了又補充道:“勝男是不錯,就是黑了點。”
“招打是不是?”徵東作勢要打。
平東笑着趕忙閃開。
其實徵東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看上了屈鬍子的女兒屈勝男?勝男同香子和玉娘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既沒有香子的風華妖嬈,也沒有玉孃的溫柔多情,有的只是樸實無華。也許,他喜歡的就是勝男的樸實無華?樸實無華纔是一個人最可貴的品質?
緣分天註定!
他心裡的擔憂比賢寶夫婦要強烈得多,他也不想讓勝男和她的第一軍頂到阻擊作戰最艱苦的南線,這次作戰會議他甚至根本就沒有和勝男進行過一次溝通。
可是當他面對勝男,向她宣讀命令時,勝男顯得是那樣的鎮定、堅強,她眼裡沒有半點怨言,沒有半點嗔怪徵東把她擺到最危險的地方的意思,有的只是服從。
她堅毅、溫柔的眼神彷彿在告訴他,爲了你,我願意付出任何的犧牲!
也許,這就是愛!
愛的力量可以讓人從容面對一切險惡!
徵東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上蒼能夠保佑第一軍平安,保佑勝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