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六節 爭先

五四六節 爭先

建德死了!

這個消息猶如沉重大石落入碧碧的湖水在局中造成了滔天波浪。等到餘浪未歇。餘韻卻一層層的波及開去。感染着遠方的人。

蕭布衣到這個消的時候。正在喝酒。那時候聽到鐘聲的時候。他覺的這鐘聲有點像喪鐘。

鍾這次爲誰而鳴?他心中突然起了這麼一句話。

蕭布衣沒有一個人在喝酒。他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左手處是一幫重臣。右手處卻是一幫降臣。道信的一番話。對他觸動極大。所以他一直告自己。莫要蹈文帝的覆轍。

他現在不能亂。他現在要讓所有人意識到歸順他的好處。就算想把眼前的王世充拽起來抽兩個耳光再一腳踹出去。但他還是笑容滿面。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

鍾巨響。軍情送達!

羣臣停杯。舉目遠眺。都有了不安之意。

鍾並不輕易響。每次響起。都代表着極爲重要的軍情。一定要送給西樑王審閱。這些消息。是徐世績。楚等人無法決定。這纔要一定要給蕭布衣定奪。

西樑王不是個貪戀酒色的人。他甚至已宣告旨意。萬事不如天下重要。萬事不如百姓重要。只要事關天下興亡。只要事關百姓安危。送信人就一定要第一時間讓他知曉!

違令者。斬!

李密出兵的時候。黃鐘響過;楊廣死的時候。黃鐘響過;竇建德入侵的時候。黃鐘亦響過。這次黃鐘響起。卻又是爲何

鐘聲餘韻未歇。一人一口氣跑上了九十九級玉階。將書信已送到宮人之手。

宮人一轉送到衛之旁。親衛疾步上前。將軍文遞到了西樑王的酒案前這時候鐘聲止!

李淵身邊的順序是先是親衛再宮人。蕭布衣卻是截然相反。現在他身邊的親衛。不武功高強忠心耿耿。而且無名!

蕭布衣緩緩的展開了書信。面不色。只說了一句話竇建德死了。”聲傳大殿。甚至就算殿外的兵將都聽的一清二楚。

羣臣轟動時間難以置信。

建德竟然死了?

這也無怪羣臣詫異。想竇建德可說是和李密一樣。浩浩蕩蕩。而且和蕭布衣對抗的時間李密還要久的多。雖然水一敗。牛口羽。但河北軍可說根基存。本來羣臣以爲剿滅他們。還需要些時日。最快是半年。長久打數年也有可能。沒想到建就這麼死了!

建德死了。河北軍完了!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爲誰都知道。河北軍是竇建德的大軍竇建德就是河北軍的定海神針。這根針完了。河北雖還有不能約束的浪花。但無律之兵。何足爲懼?

誰都想知道竇建德如何死的。可蕭布衣不說。沒有人敢問。

蕭布衣抿了口酒望着軍文的後面的幾句話卻沒有說出來。斜着讓道:“東郡公。你如何看待竇建德之死?”

讓自從投降後一直就是東郡公。一直都是從品。有名無實。可他很知足。若非蕭布衣召見喝酒。幾乎大門都出一步。而且勒令家人從人也少惹事。能忍就忍。若有犯規。他決不輕饒。

聽到蕭布衣詢問。讓四平八穩回道:“竇賊不自量力。敢和西樑王對抗。實乃取死之道。”

蕭布衣頗爲滿意。笑道:“東公。最近在家中可悶?”

讓不知何意。小心道:“微臣最近胸口的確有些發悶。想必老了。估計也活不了幾年。”

蕭布衣哈哈一笑。“東郡公你如此矍鑠。長命百歲都有可能。不過既然氣悶。那不如去外散散心。冬將近。東郡濟陰一帶百姓才過戰亂。難免缺衣少食。本王想請東郡公前往安撫。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讓倒放下心事。暗想蕭布衣既然派他出去。雖是個苦差事。卻已把他當做正常官員來看。感激道:“西樑王器重。微定當竭盡全力。”

蕭布衣點點頭。望杜伏威道:“杜總管。竇建德死了。你如何看法?”

西樑王宴請羣臣。以示嘉許。衆卻都小心翼翼雖蕭布衣看似親和但自古以來。都知道以下犯上是取死之道。是以餚只動筷酒只沾脣但要說殿中一人有了醉意。儀容不整。那就是滿面胡茬的杜伏威了。

杜伏威入殿後。只是喝酒。他如此一來。反倒讓有人都很放心。聽蕭布衣詢問。杜伏威放下了酒。半晌才道:“他遲早死路一條。可如此早死。倒讓意料不到。”

他不問原因。據實說出心中所想。蕭布衣見往昔那矯健的漢子頹唐如此。暗自皺眉。緩聲道:“杜總管。你在東都也些時日。如今江淮災情稍緩。馬侍郎盡心力。卻是力有不及。杜管深知東南民情。我有意派杜總管安撫江淮百姓。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杜伏威眼眸終於閃了下。良久才道:“微臣盡力而爲。”

蕭布衣點點頭。目光這才移到王世充身上。王世充早就眼巴巴的等着。纔要回話。蕭布衣舉杯道:“喝酒!”

王世充差點沒有被噎死。只好端杯喝酒。把要說的話也隨酒嚥到肚子中。

蕭布衣喝完酒後。才道:“不知道王大人對竇建德之死。有何看法。”

王世充慌忙道:“樑王運籌|。決勝千里。制敵死的談笑之中。實乃……”

“竇建德不是我殺的。”蕭布衣截斷他的屁。

王世充唯有錯愕。不想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換了口風。“竇建德逆天行事。不自量力。自有公道懲罰。”

“竇建德是李唐出人殺的。”蕭衣又道。

王世充汗珠子冒出來。他擅長拍馬。察言觀色可這個蕭布衣和楊廣截然不同。沒人知道他到底想着什麼。他知道蕭布衣一直在觀察着這些投降過來的人。這種話回答不好讓他以爲有反心。極可能招惹殺身之禍。

李唐當然不是公道。他要想辦法彌補。心中靈機一動。王世充道:“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我們看熱鬧就好。”

蕭布衣笑笑。終於岔開這個話題王大人。最近在家中可悶?”

王世充知道來東都的時日尚淺。根本沒想到要出去。陪笑道:“東都繁華微臣只希望一子能留在此處。就是小女有悶。希望有空能給西樑王再舞一曲。”

蕭布衣哈哈一笑。並不正面回答。只是道:“我醉了。你們都歇着去吧。”

他明亮的雙眸只有寒光。沒有醉意。喝醉顯然不過是個藉口。羣臣告辭退下。蕭布衣迴轉王府。早有徐世績魏徵盧老三人等候。

蕭布衣第一句就問人呢。我要親口問一下。”

盧老三吩咐下去。一人走進來。長相尋常。渾身是傷。蕭布衣問道:“你說親眼所見。李玄霸殺了竇建德?”

那人點頭道:“小不敢撒謊。”

“先坐下你將|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來不要漏過任何一個細節。”蕭布衣吩咐道。

那人坐下。遂將當裴矩竇建德羅藝李玄霸的驚天一戰詳說一遍。他說的仔細有如在場親見。徐世績等人並沒有詫異。因爲這人叫做張君立。亦是竇建德的死士之一。

在竇建德當初的死士中。這個張君立可說是最不起眼最沒用的一個。此人無論武功聲名威望在二百多死士中。都排到最末。可蕭布衣偏偏選擇了他來收買。因爲這種人易於收買。而且不引人注意。

張君立別的本事沒。活命的本卻是一流。在別的死士一個個送命後。他還活了下來。是以不用戰功。現在就慢慢的靠近了竇建德身邊。

易水一戰。他已能跟在竇建德的身邊敗退。實在是因爲竇建德已無人可用。

但當初山頂一戰。跟隨竇建德的河北軍中除了齊丘高石開二人外。本已無人活命。不過張君立的本派上了用場。他裝死!

他經過的陣仗極多。已知道什麼的形什麼狀態裝死最能活下去。結果就是。那些勇士一個個斃命。而他卻活了下來。不過爲了裝死。他也付出了不少血的代價。臂骨被人踩斷。他當時哼都沒有哼一聲。

等衆人離去。他出了郎山。馬不停蹄的報信。因爲他知道這個消息絕對是個震驚的消息。而且也是他安身立命。以後過活的消息。他身臨其境。是以幾乎將當時發生的事情全部看在眼中。這人記憶又不錯。將山上衆人所言複述了七八八。

蕭布衣聽完。沉吟久。這才道:“張君立。這你大功一件。本王絕不虧待。”

張君立卑謙道:“西樑王。小人還需要回去嗎?”他有些膽怯的問。實在不想回轉那個廝殺之的。眼|河北軍想必也和一鍋粥一樣。權利不見的有人會要。因爲接下來就可能是和閻王對話。珠寶肯定有人會搶但是爲了那些珠把命賠出去。張君立覺的划不來。

蕭布衣道:“你暫|留在東都吧。盧老三。賜給五十兩金子。然後安排他做個翊衛吧。”

盧老三應令。張君立大喜跪謝道:“謝西樑王。”要知道五十兩金子要是節省着用。他一輩子都用不完。蕭布衣賞賜如此優厚。又讓他做個八品官。留在東都。實在遠超他的想像。

“記的。三個月暫時不要出門。不要泄露你的身份。而且。以後你在東都。也不會是河北軍的身份。”布衣沉吟道:“以後我或許有些事情還要藉助你。你先退下吧。”

張君立領命退下。布衣沉默良久道:“世績。你覺的李玄霸什麼意思?”

徐世績早就考慮良久。立刻道:“李玄霸每次出。必有深意。他由暗處轉到明處。想必是想和西樑王堂堂正正一戰。我只怕李唐已覺建德無能抵抗。索性殺了竇建德。先一步搶佔幽州河北兩的。”

蕭布衣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魏御史。你的想法呢?”

魏徵道:“兵貴神。若真的如將軍所言我怕現在李唐已從太原出兵。走井關進河北了。李唐以河北關中兩角夾擊中原。想必要全力一戰了。”

蕭布衣陷入久久的吟中。他對李玄霸再次失算。

實際上。就和李玄霸也很難猜他想什麼一樣。他也很難想到李玄霸下一步的棋子落在哪裡。

他雖知道李玄霸肯定不甘寂寞但是沒想到李玄霸竟能做的這麼絕!當初他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李家。現在他竟然又以一己之力顛覆了河北!李玄霸如今的計謀之巧不讓矩!

山西右草原。北。這是玄霸出沒的場所。

眼下毫無疑問。李霸爲李唐的前進。已經掃出條道路。李世民衝鋒在前李玄霸籌帷。這二人一明一暗。並不好對付。

裴翠知道這件事嗎?她見過李玄霸了嗎?蕭布衣突然有些出神。

“西樑王。李玄霸時爲何不殺了裴矩?”徐世績突然問。

蕭布衣回過神來。皺眉道:“李霸策劃這一擊的目的應該很多。除了要搶回征戰河北的先手外。還要破壞裴矩的計劃。避免河北再起阻力。進而在搶佔的盤的候佔優。若能下了幽州。毫疑問這是們心口的一根刺。但這計劃運算雖巧。畢竟是孤身一人。想要殺裴矩。若再引起旁人的反1。他不見的討好。反正裴矩次計劃敗露。再也無能掌控河北他何必和裴矩鬥個魚死網破?他們爭的是勢而不是氣!眼下看來。李霸不殺裴矩當然也可能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留下齊丘高石開不殺。並非心軟。而是要讓這二人回到樂壽揭發裴矩的底細。製造混亂。齊丘高石開然抗不過裴矩。但有十棍僧在。裴矩重傷之下。拿他們也沒有辦法。這人均衡的能力在很強。讓人歎爲觀止。”

魏徵連連點頭。“此子心機如此之深。考慮這麼深遠。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世績突然道:“他不殺裴矩。會不會因爲裴翠的緣故呢?”見蕭布衣望向自己。目光些古怪。徐世績咳嗽聲。略顯尷尬道:“我總覺……唉……我也說不清楚。”

魏徵不太瞭然。只能搖頭道:“李玄霸的心意。我想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吧。”

蕭布衣又想了良久。擡頭望了眼天色。見夜正深。

點。正是好眠的時間。緩緩站。毅然道:“世績人手。我馬上去黎陽!”

世績看了眼天色。爲難道:“西樑王。你最近很是操勞。又要深夜前行嗎?”

蕭布衣憂心忡忡。“李玄霸這人絕不簡單。我要想辦法應對纔好。”

世績嘆道:“的確如此。這人能將羅藝竇建德裴矩三人算計在局中。實乃天才。西樑王。你要去陽我不阻擋。但要加派人手在身邊。而且再不能親自查營探險。”

蕭布衣點頭道:“我知道。可我不能不去。若真的如魏御史所言。只怕李世民已到河北。建德。羅藝身死。樂壽幽定是混亂一片。雖然井關還沒有消息。但我怕李世民現在……”他話未說完。就有兵士急報道:“啓西樑王。井陘關緊急軍情!”

蕭布衣接過一覽。皺了下眉頭。隨手遞給了徐世績和魏徵。二人仔細一看。都是臉色微變。

軍情寫的簡單明瞭。李世民大軍從太原兵出井陘關。分兵兩路。一奔上谷郡。一逼河間。李世民具體所在。尚在打探。

上谷郡已是幽之的。河間樂壽卻是河北軍大本營。李唐出兵奇快。不言而喻。是想一口氣吞下這兩個的方。

李淵老謀深遠。當然不會甘心讓蕭布衣一步步的搶佔河北之的。

而李世民經過隴右河東戰爭的研磨。亦是成熟起來。出兵開始虛虛實實。讓人琢磨不透|正的意圖。

蕭布衣手叩桌案。顯然是想着什麼。

世績再不遲疑。已快疾出門爲蕭布衣準備一切。召集人手。魏徵卻是展開的圖仔細磨。尋找戰爭交匯的的方。

盧老三這時候走進來問。“西樑王……張君立已安排穩妥不知還有何事吩咐?”

“老三。馬上去找袁先生來。”蕭布衣吩咐道。

盧老三有些詫異。爲袁嵐雖在東都。卻從不參與政事。眼下軍情緊急不知道蕭布衣找袁嵐做什麼。

袁嵐來的時候衣冠都有些不整。顯然是已睡下。見到蕭布衣,纔要跪叩蕭布衣一扶住。微笑道:“袁先生。深夜有擾。實在抱歉。”

袁嵐還是謙和不減恭敬依舊。“不知西樑王有何急事吩咐我?”他做人極爲聰明。知道避禍之道。雖首義之功。女又嫁給了蕭布衣。可素來都是自削權利。更嚴禁家之人當官。只因爲權利過大。往往是惹禍的根苗。可就算如此。廟堂之中的羣臣都對他敬畏有之。眼下南七姓早唯袁馬首是瞻。江南華族。也要仰仗汝南的鼻息。有袁嵐這些年兢兢業業的發展通商。東都纔有如今的國富民強。

蕭布衣沉吟片刻。突然在袁嵐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才道:“袁先生你覺此法可行嗎?”

袁嵐沉吟良久西樑王這招釜底抽薪是好。也確讓人意料不到但恐怕要很長時間。”

蕭布衣道:“時間長我不怕。但是我一定要做。以求發揮最大的功效。”

袁嵐拱手道:“那臣下從今日起。盡力而爲!”

蕭布衣舒了口氣。握住了袁嵐的雙手道:“那一切倚仗袁先生。有你出馬。我才能放心”袁嵐走後。魏徵並沒有多。謹守爲臣的本分。不過魏徵能猜出。李玄霸出手。在應該蕭布衣應對。而方纔蕭布衣叫袁嵐前來。肯定就是遠謀對付李玄霸或者說對付李淵的一步棋!

暗戰。無時無刻的不在進行。勢。也是在微妙的細節中變化。

世績早就安排妥當。迴轉道:“西樑王。一切準備妥當。這次走水路到黎陽。你可稍歇息一晚。即刻出發嗎?”

蕭布衣想了半晌。擺手道:“讓他們暫時到喜寧門等候。我半個時辰後就到。”吩咐穩妥。蕭布衣孤身一。卻到了袁巧兮的房前。見屋中亮着燈。蕭布衣敲敲。有人急步到房前。推開門道:“蕭大哥。”

雖然成親多年。袁兮還是習慣稱呼蕭布衣爲大哥。這種稱呼中。更顯情致綿綿。

袁巧兮早非當年青的蘿莉。現可說是動人。身着雙重淡色小衣。外邊再罩了件紅的衫子。襯出身上柔和而又曼妙的曲線。仰着玉臉。露出雪白的脖頸。寒夜悽中。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

蕭布衣擁她入房。忍不住的輕憐密愛。許久過後。袁巧兮這才的以喘息。鼻尖甚至有了細微的汗絲。更顯媚人。

蕭布衣卻嘆口氣。擁着袁巧兮道:“我本來想多陪你幾日。”

袁巧兮睜開春水一樣的眼眸。閃過失落。轉瞬直起腰來。“蕭大哥。你又要出征了?她早已習慣別聚匆匆。她知道。天下未定。蕭布衣永都不會止步。她很希望。蕭大能夠休息一段日子。可她不能說。

又一番的溫存後。袁巧兮終於推開蕭布衣。貝齒咬着紅脣。“好了。再下去。你恐怕沒有出征的氣力了。”

蕭布衣一笑。着衣門。可不等推開房門。袁巧已叫道:“蕭大哥。”不等蕭布衣轉身。袁巧兮已軟軟的身子貼在蕭布衣的身後。雙手環着他的腰。低聲道:“你要小心。我們都在等你。”

短短的幾句話。深秋中。卻有着那入骨的關懷和愛意。蕭布衣停了半晌。點點頭。終於離開了溫柔之鄉。

寒風一吹。蕭布衣上馬疾馳到了喜寧門。三百鐵騎已在城門等候。

鐵騎屹立寒風中。不要說等半個時辰。就算是等到的老天荒都不猶豫。蕭布衣知道這三百鐵騎。有時候甚至比三千人還犀利。爲首一人。卻是張濟!

蕭布衣含笑道:“張濟。你其實可以多歇息一些日子。”

張濟道:“屬下好了。”

他簡簡單單的幾個。錘子敲擊石頭一樣的有力。蕭布衣感慨道:“辛苦你們了。走!”

衆人策馬。一路北行。疾風驟雨般。他們取道黃河。那裡早有大船等候。等順流而下。很快就要到達黎陽。

大戰。一觸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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