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遠之猜測的也算沒錯,即使這人表面看上去那麼的像正人君子,但是此刻,他那衣冠禽獸的動作,抱着沈煜又咬又啃,比女人還猴急,簡直讓人不忍直視了。
“媽的,死變態,你他媽的給我滾開……”沈煜一臉扭曲,手腳並用,赤身肉搏,誓死捍衛自己的貞操,邊打邊罵,眼角的餘光看到門口的李遠之時,立刻叫了起來,“遠之,你他孃的還愣着幹什麼?快來救我啊!臥槽,死開……”
李遠之被他吼得一振,終於從眼前別開生面的狗血場景中回神,剛想進去上演兄弟情深,不想,卻被久候他們不歸的安倍音彌搶了先。
這小子喝多了酒,一身蠻勁,伸手推着李遠之進了包廂,縱身撲了上去,抱着黑衣男人的脖子,一陣拳打腳踢。
本來沈煜看到安倍音彌來救他,還很激動的,但不想這小子拳腳沒有準頭,居然踢到了他身上,疼得他立刻大叫了起來,“嘶,疼死我了,粉絲,你他媽的能不能看準了再打啊……”
李遠之也想上去幫忙,卻聽到身後的門“嘭”的一聲,自動關上了,他嚇了一跳,只是沈煜狀況慘烈,他根本來不及多想,拖了一張椅子過來,想要砸向黑衣男人,舉起椅子的瞬間,卻見安倍音彌已經和地上的黑衣男人幹了起來,兩人像翻滾的蛋炒飯一樣,滾成一團,李遠之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怕一個不小心砸到安倍音彌。
這邊沈煜趁機得到解脫,扶着牆站了起來,張口吐了一口血水出來,罵道:“媽的,該死的東野廣峰,誰能告訴我,他是怎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李遠之一聽這話,心裡震驚,擡眼看去,地上和安倍音彌廝打的人不是前段時間死了的東野廣峰,還能是誰?
半個月前,這人死的只剩腐肉和骨頭,可現在卻有鼻子,有眼睛的,能打能叫,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逆天的事?地府的閻王罷工了?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東野廣峰爲什麼又活過來的問題,因爲他此刻正壓在安倍音彌的身上,雙手如同鐵鉗一般,掐着安倍音彌的脖子,彷彿只要再用上一點力氣,那脆弱的脖子就要斷了。
本來安倍音彌之前因爲喝酒,臉色紅潤,面如桃花,現在卻變成了一塊紫色的豬肝,眼看他眼白直翻,舌頭都伸出來了,李遠之忙舉着椅子,對着東野廣峰的腦袋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李遠之手中的椅子不可思議的碎了,再看東野廣峰,後腦勺完好無損,只不過那顆腦袋現在如同橡皮泥一般,一百八十度垂在胸口,整張臉幾乎陷阱了胸膛,但那雙手卻還是牢牢的抓着安倍音彌的脖子不放。
眼見安倍音彌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李遠之忙又撿起地上的椅子腿,對着東野廣峰的手臂砸了下去,那感覺就像雞蛋碰在了石頭上,震得他虎口發麻。
專注掐人的東野廣峰這次終於有了反應,緩緩的轉動身體,揮起鐵臂,一掌就將李遠之甩到了旁邊的牆壁上,李遠之整個人如同脫線的風箏一般,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他疼得悶哼了一聲,身體縮成一團。
一旁喘息未定的沈煜驚叫了一聲,忙過來扶起李遠之,問:“遠之,你,你怎麼樣?要不要緊的?”
李遠之搖頭,擡眼看向地上的安倍音彌,這一看,差點沒讓他把之前剛吃的晚飯吐了出來。
此刻,地上的東野廣峰已經放開安倍音彌,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圈,似乎終於發現自己的頭出現了問題,遂站定,雙手扶着掛在胸前的腦袋,咔嚓一下,掰直,轉動了兩圈,恢復了原位。
李遠之看得一陣牙疼,沈煜更是一臉扭曲的便秘,安倍音彌腦袋缺氧,一片空白,忙藉着不容錯失的機會,迅速退到李遠之身邊,滿臉劫後餘生的心悸,邊喘氣,邊唸唸有詞,想要召喚出安倍吉昌。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奇怪了,可以說是屋漏偏房連夜雨,因爲不管安倍音彌怎麼嘗試,安倍吉昌就是沒出來,這是……式神要造反的節奏?
眼看東野廣峰咔嚓咔嚓的轉動脖子,一臉陰笑逼了過來,安倍音彌眼眶充血,急得大叫,“吉昌前輩,吉昌前輩,你出來……再不出來,我可要生氣了!”
對這種類似小孩子過家家的威脅,李遠之快要無語了,心中猜測,安倍吉昌大概之前吃飯的時候生氣了,不願意現身。
可作爲式神,沒道理不聽式神使的召喚的,因爲兩者的關係帶着上下強迫的關係,式神基本上是不能違抗式神使的命令的。
還是出了什麼其他的事情,使得安倍吉昌不能聽從安倍音彌的及時召喚?
對面的東野廣峰冷冷的看着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如同待宰小雞的三人,陰沉地說:“別費勁了,這房間下了結界,你們是別想出去了,除非破了結界,哼,外面,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別想進來。”
三人一聽這話,立刻傻眼了,這是甕裡捉鱉,難逃昇天了,李遠之哆哆嗦嗦扶着安倍音彌站起來,內心焦急得不行,面上卻強裝鎮定,問:“你如此設套,引我們進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東野廣峰晃動了一下軟塌塌的脖子,視線緩緩地在三人的臉上掃過,說:“哼,你說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就是想教訓你們一下。”
說着,東野廣峰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咬了一下後槽牙,臉上的肌肉跟着抖了一下,眼神陰利起來,冷冷的說:“若不是因爲你們,我的殺生石怎麼會被人搶走?還有我珍藏的人皮,哼,看你們長得不錯,正好補上我丟失的那些人皮,別擔心,我會讓你們慢慢享受剝皮的醉人過程的。”
沈煜一聽這話,渾身惡寒,□□的皮膚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裡不忿,罵道:“呸,你他媽的就是個變態!”
東野廣峰冷笑了一聲,說:“承讓。”
說完,他活動雙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摺疊刀,在手指間舞得虎虎生風,陰笑着向着三人逼了過來。
三人對視一眼,俱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絕望,李遠之心頭直往下沉,擡眼環視一圈,整個包廂就那麼一點大的地方,藏不了人,也逃不出去,硬拼的話,估計也不是東野廣峰的對着,這混蛋現在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突然,李遠之心頭一動,看了一下對面牆壁上的掛鐘,現在是十一點四十九分,一般,如果超過十二點,他沒有回去的話,白乙便會出來找他。
如今安倍吉昌被屏蔽在結界外面,進不來,只能指望白乙過來了,而他只需要拖延十分鐘,十分鐘就可以了,到時候,白乙能不能進來救他們,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想到這裡,李遠之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擡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說:“等等,東野……廣峰是吧,死之前,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說完,見東野廣峰不置可否的停下動作,他又繼續說:“半個月前,不,六個月前,你在日本的時候已經死了,當時你是怎麼活過來的?還有,你偷殺生石,到底有什麼目的?現在殺生石在誰的手裡?你和玉藻前,你們什麼關係?等等,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玉藻前爲什麼回中國嗎?”
東野廣峰不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冷哼了一聲,說:“都要死了,知道那麼多幹什麼。”
李遠之暗叫一聲糟糕,心思如電,剛想再找藉口,卻聽到左手邊的安倍音彌突然叫了起來,“不對,不對,你雖修煉的法術,但憑你的能力遠不足以設置結界,你是不是還有幫手?還是你根本就在撒謊?”
沈煜和李遠之一聽這話,心裡立刻升起了渺茫的希望,只是喜色還未露在臉上,東野廣峰就無情的打碎了他們的幻想,說:“安倍家第一百七十八代蠢貨,沒想到,你還是有腦子啊。”
安倍音彌氣歪了,尼瑪,你才蠢貨,你全家蠢貨,這邊李遠之卻顧不上安倍音彌是不是蠢貨的問題,他在意的是東野廣峰到底是有幫手,還是撒謊了。
不過,安倍音彌召喚安倍吉昌多次,都不能成功,還有就是這屋裡發生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人過來,可見東野廣峰應該是有幫手,若是這樣,他們逃出去的希望……
應該還是有的,如果東野廣峰的幫手實力沒有達到能設置結界的程度,那他們拼死一搏,還是能出去的,至於另外一種情況,就不要考慮了,不管怎樣,都要試試,剝皮而死,可不是他們想要的死法。
東野廣峰冷眼看着臉色慘白的三人,極其淫/蕩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刀刃,說:“別想了,你們逃不出去的,除非有神仙來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