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能讓我如此酣暢的打一場,真的應該感謝你。做些謝禮,我會親自,殺了你!”
自在天魔雙翅一震,飛身而起,左手五指併攏成手刀狀,真力流轉盤繞,隱約間當真能看到刀光閃爍。而更令人咋舌的卻是那胸前那七張面譜,那竟是七張活着的臉,而此時那七張臉所做的同一件事,就是笑——邪惡而狂傲的笑!
段痕勉力支撐起身體,趁着天魔那一招還在孕育之時放慢呼吸,讓自己的傷能夠最大極限的復原,現在對於他來說哪怕一瞬間都是極其可貴的。
南宮涵當然也看得出這一點,所以他原本指向那小童的劍鋒也已調轉而刺向天魔。
第十四暗雖與天魔同生一脈,但卻也從未見過天魔這般面目,而見他方纔那一記出手,其實力顯然不輸自己,甚至更在自己之上。第十四暗當世強者,如何能讓旁人凌駕於自己之上,向身旁那一對夫婦使了個顏色,丈夫便心領神會,一步步朝前走去,鐵柺點在地上奪奪作響,顯見其分量不輕。
而妻子依舊站在原地,喘兩口氣便呻吟那麼幾聲,而且顯得十分無力。
丈夫三兩步走到段痕面前,段痕還未來得及反應,丈夫的鐵柺便搭在了段痕肩頭,正當段痕準備抗拒之際,卻感覺一股力量正如清泉一般流入自己身體,這力量雖然陰寒但卻十分精純,對自己竟是十分受用,只在瞬間他便感覺自己的體力竟然已經恢復。而再看這老翁卻好像更老了,那條原本就很短的腿此刻又短了一寸許。
而在同時那妻子將原本就如駝峰般的後背向上一挺,那駝峰處竟如花瓣一般綻開,而在那其中竟種着一株小樹,樹上結滿了無數果實,有幾顆已經開始枯萎。只見其中一顆果實自枝幹上落下飛到段痕面前,只在段痕面前轉了幾轉,段痕一身的傷竟然不藥而癒,再看那果子竟然已經枯萎,雖然枯萎卻還是飛回到那妻子背後的樹上,而後合攏如初。
段痕這才知道,這兩位老人並非戰力,而是治癒者。老翁可以將自身之力傳給任何一人,助其恢復體力,但對自身會消耗極多,不但會消耗力量,還會消耗肉身,而老嫗則能以背中的果實爲人療傷。只是這傷是否會累計到她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段痕傷愈之際不免擡頭望去,只見南宮涵正與天魔鬥至一處,說實話,此刻南宮涵的修爲比起段痕已是略有不及,但他卻仍能與天魔顫抖如此之久,當然是拼着一個信念,那就是段痕不能死。
想明白這一層,段痕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感動,心念一動,星傑長劍飛至身旁,左手持星傑,右手持無爲,此刻雙劍同出,不知威力又會增強多少?
“南宮,閃開,讓我來!”聽得段痕在身後一聲高喝,顯然中氣十足,南宮涵便知道自己已到了功成身退之際,雖然這一番激鬥並未受什麼重傷,但他卻隨時都能感覺到自己與天魔之間實力的差距,而天魔之所以不傷他,卻是爲了多玩弄一會自己。若是此刻他仍不知天高地的與天魔顫抖,那麼喪命也不過是須臾間的事情罷了。
而見段痕二度上前,天魔胸前那七張臉譜同時發出陰冷笑聲,笑的人渾身不自在。
段痕卻也不理會這七張笑臉,雙手雙劍卻同時運起兩股不同力量,乍一看去就如同兩人使出一般,右手無爲之劍所使乃是學自魔族劍招,而左手星傑長劍所使卻是學自靈系一支的劍招。
旁人只道段痕此刻是一心二用,卻不知這是段痕體內至邪至陰的天魔之力與至正至剛的盤古之力所導致的結果,兩股力量相互本就一剛一柔,便是同一招式以這兩股力量作爲根基使出也會得到兩種不同結果,何況段痕所用的本就是一正一邪兩種劍招。
右手無爲之劍本就是天魔煉鑄,用它灌以陰寒之力行魔族劍招自然威力倍增;靈系一支本就爲盤古後裔,用盤古之力輔以星傑長劍將承自盤古的劍招發揮出來,雖不能開天闢地,卻也能令鬼哭神嚎!
而當段痕這一劍來至面前之時,卻見天魔的右手已經等在那裡。
但他難道看不到段痕此時握着兩把劍,他只有一隻右手,他準備攔下那一把?無論他攔下那一把,另一把劍都註定刺中他的身體!
出手,他選擇阻攔的是段痕左手的星傑長劍。難道因爲星傑長劍之中所蘊含的乃是盤古之力,乃是他無法承受之力。而段痕右手的無爲所含乃是與他同生一脈的天魔之力,所以就算刺中他也會無事?
不!
當然不是!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竟然有兩隻右手!
就當他的右手握住星傑長劍之時,自他右肩竟又長出一條手臂,只是他這手臂與其說是手臂更不如說成是龍的脖子,而那一隻右手則是龍頭。正是龍頭咬在了段痕的劍鋒之上!
段痕不防他竟還有這一招,雖然雙手持劍,但卻那一柄都拉扯不動。而在此時天魔的右肩竟又生出七條手臂,七條手臂便有七顆龍頭,加上之前兩顆正是九顆,難道他這右手便是九轉所化不成!
手臂猶如九條鎖鏈將段痕死死鎖住,而他左手則幻化成刀,只見這一刀橫削而至,卻是要將段痕斬首!
段痕當即將全身真力歸於一處,只望其在一瞬之間的爆發力能夠使自己掙脫天魔這九條手臂。但他尚未發力卻見一道劍光凌空而至,正擋在天魔左手手刀之處。段痕原以爲這該是南宮涵的劍,但仔細辨認之下,卻不經驚叫出聲:
“軒轅劍!”
“軒轅劍?”
“軒轅劍。”
沒錯!
正是軒轅劍!
只見一道飄逸身影凌空而落,旋即捲起無限劍意,天魔那九條手臂竟被這劍氣逼迫的同時鬆開。段痕重獲自由,這纔想起一睹“恩人”尊容。
“天三少?”段痕遲疑,他雖不知天三少已死,而且對於天三少的瞭解也不算多,但他卻仍能分辨出細微之處的不同。
“你是尹玲瓏!”段痕這纔想起那個與天三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天三少臨死之際將用來隔斷自己命線的琴棋書畫封印贈與他,使得天三少雖然命歿但尹玲瓏仍能不死。後南宮涵將軒轅劍相贈,助其斬斷命線,此刻看來,他顯然已是成功了。否則琴棋書畫又怎會不在他身邊。
只見尹玲瓏長劍一橫,人與劍登時合成一道金光,金剛閃過之處彷彿天空也被撕裂,天魔面對這一劍卻也不敢大意,胸前七張臉譜有三張同時飛下,旋即在半空化作異獸模樣。若說他那一條右臂是九轉所化,那麼他胸前這七張面具,便是七重無疑。
三張面具化作異獸,異獸竟又變成大門,三重大門疊在一起足有三丈餘厚,尹玲瓏那一劍雖然將三重大門貫穿,但至天魔面前之時已是強弩之末。天魔右臂之上一條魔龍盤繞而起,正欲纏在尹玲瓏劍鋒之上,卻見尹玲瓏凌空後翻,避開天魔這一招攻擊。
段痕在一旁掠陣,這纔看清原來此時尹玲瓏正是在憋着一口真氣作戰,只要這一口真氣還在便是戰力無限不知疲憊,但只要這一口真氣瀉出,便是功虧一簣,若是不能傷敵便註定是要害死自己。
段痕當然也知道這樣做的風險,當即雙手持劍,上前助陣!
南宮涵也正欲上前之際,卻聽身後有人說道:“怎麼,難道你忘了和我說好的,現在就讓我們來,一決生死。”
南宮涵回過頭,卻見這小童手中竟然握着一柄長劍,這把劍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正是暝印的兵器——雙邪!
這把劍原本應該在冥月手中,但這小童既然是冥月之子,能夠得到這把劍也不足爲奇。
小童手中擺弄着雙邪劍,口中說道:“原本母親將這把劍重鑄就是爲了用這把劍手刃了你,只是可惜,她卻隨着父親殉情而去。不過也好,少一個人在我耳旁嘮叨,而她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將這把劍留了下來,今天,就讓我用這把劍來斬下你的首級,以告慰爺爺在天之靈。”
南宮涵嘆息一聲,道:“對你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動手吧。”
小童卻道:“別說我欺負你老人家,我讓你三招,不,讓你三十招,三十招之內你若能傷到我就算我輸,我便自刎在你面前爲你麼靈系一支的人的謝罪。但若三十招之內你輸了,我也只要你的命。”
南宮涵道:“看來你對自己的劍法很有信心。”
小童道:“不然我憑什麼來報仇。”
“既然——
——如此,
——你,
——先和我,
——打
——一場,
——如何?”
一句話斷爲七句,在南宮涵的記憶中怕一隻有天三少身邊那小童纔會如此說話。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只見劍童一步步朝這裡走來,每一步的力道和距離都算得無比精準,分毫不差。只因爲他不想多浪費一絲力氣在除劍以外的任何地方。
而見來的是一個年紀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少年,小童嘴角居然泛起一絲微笑。
南宮涵後退一步,將戰場留給這兩個人,他當然不是畏懼那小童的劍,而是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小童的目光轉向南宮涵,道:“稍等片刻,料理了他之後,我再來殺你。”
劍童道:“先——殺了——我,再說。”
小童道:“殺你,至少要先報上你的名字吧。”
劍童道:“劍——童。”
小童道:“名字很配你,那你的劍呢?”
的確,劍童此次前來手卻並未帶着劍來,如他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因爲匆忙而忘記自己的劍的,若他不配劍,原因只可能有一個:他已不需要劍。
劍童道:“在——你——手中。”
小童低頭看了一眼雙邪,道:“你是說這把劍?”
劍童道:“嗯——”
小童道:“既然如此,過來那你的劍吧。”
劍童道:“你的——名字。”
小童道:“你說什麼?”
劍童道:“你的——名字。”
小童道:“本來我不打算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聽清楚,我的名字——冥恨!”
劍童微微點了點頭,他點頭的動作很慢,慢的有些讓人着急。但他出手的動作卻很快,快得就連冥恨也未來得及反應。
下一刻,冥恨手中的劍便已到了劍童手中。
“好快哦。”冥恨也不由得稱讚,只是稱讚的有些不是味兒。
他的劍的確被奪走,但雙邪什麼本是一體雙生,一把劍其實是一對劍。所以被劍童奪走的只是一半的雙邪,另一半卻還在冥恨手中。
冥恨笑道:“現在你我手中都有劍,而且是絕對相同的劍。現在如果你再失敗了,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了吧。”聽他這話的口氣,好像是自己故意讓劍童將劍奪去的。
劍童掂了掂手中那半把雙邪,恍然間那一劍已筆直刺出!
劍童的劍法此刻看上起,似乎只有這一刺,但無論何種劍法何種劍道,無論其劍招如何繁華,所爲都只是最後那決定生死的一刺,劍招縱然無限卻只有這一刺纔是真,其餘一切不過虛幻。劍童的劍法顯然已經褪盡鉛華,只剩下一刺,這決定生死的一刺!
冥恨仗劍相迎,下一瞬鋒芒相交,而再下一瞬,冥恨卻竟然退後三步,而劍童則逼近三步。再看暝印手中半把雙邪,卻竟顯得有些彎曲,劍鋒處更是出現一道缺口。
就如冥恨所言,他們手中的劍根本就是完全相同的劍,但相同的劍碰在一起卻有勝有敗,原因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那便是持劍之人有強弱之分。
冥恨左手運氣一道真力在劍身之上一抹,雙邪神兵便恢復原樣。
“你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對手,我原來一直都低估了你。”冥恨淡淡笑着,一把劍已被殺氣所覆蓋,高手最希望得到的是對手,而高手最不希望存在的,就是一個比自己更強的高手。所以,他絕不允許劍童
這樣的人存在。
劍童將劍鋒一轉,道:“我——原來——高估——了——你。”
冥恨卻道:“第一招不過試試你的深淺,接下來你可要看好了。”
劍童劍鋒一揚,道:“我——等着——看。”
段痕與尹玲瓏聯手,正與天魔鬥得火熱,南宮涵原本打算上前助陣,但他此刻卻退到一旁。南宮涵當然不是臨陣退縮的膽小鬼,他所退的地方卻正是含鋒被冥恨那一掌轟入地下之處,但南宮涵跳下去尋找之時卻尋不到含鋒的絲毫蹤跡,只看到周圍看看血跡和片片碎肉。
難道是冥恨那一掌之力實在太強,竟將含鋒轟了個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南宮涵不信,但卻又無法解釋這件事。當他從那深坑之中出來的時候,周圍好像少了幾個人,但他原本就沒怎麼留意,現在這裡究竟少了誰他也說不上來。而且現在他最該去想的不是這裡少了誰,而是這裡還有誰。
段痕與尹玲瓏聯手對戰天魔,雖然此刻尹玲瓏看上去略佔上風,但卻也不過“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段痕與他自己,甚至是天魔都十分清楚,只要他那一口真氣瀉出,他也就沒有了力氣。
南宮涵雖未看到這一點,但段痕與敵人死鬥他如何能袖手旁觀,但正當他準備出手之際,第十四暗卻攔在了他的面前,而且此時的第十四暗竟也如段痕一般傷勢痊癒,就連他那一隻被刺瞎的左眼也重新長了出來,看來那一對夫婦果然有再生造化的本事。
對了,原來這裡少的就是那一對夫婦。
“你打算去幫他們?”第十四暗說話之際陰險還有罪魁禍首三人卻已如一堵牆般擋在了南宮涵面前。
南宮涵道:“你們打算攔我?”
第十四暗道:“顯然我們有這個本事。”
南宮涵道:“我知道這一點,但你也該知道,若是我拼死一搏,至少能殺得了你們之中的一個。不知道你們有誰願意來送死啊?”
第十四暗道:“聰明的說辭,讓我自亂陣腳,讓誰都不願先出手,這樣你就有機可乘。只是你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若是此時的段痕說出這話我們還會有所顧忌,但你,卻還差那麼一點。”
的確,南宮涵歸隱之後便一直未曾修行什麼高明絕技,雖然原本的功夫未曾擱下但卻也是停滯不前。而在那一段時間之內,段痕卻接連甦醒了末那識、阿賴耶識與阿摩羅識,此刻更是已轉識成智,自身修爲也隨着這感覺的昇華而上升到另一境地。
聽到第十四暗這一句話,南宮涵的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感覺。他雖無爭強好勝之心,但聽到旁人說自己不及別人,而且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轉世輪迴,這種感覺本身就令人很不舒服。
南宮涵擠出一個僵硬笑容,道:“便是我不如他,又如何?”
第十四暗道:“你放心好了,我現在還不想把你怎麼樣,因爲現在的你還不值得我將你怎麼樣。只是你看現在,段痕正與天魔激戰,我想問,若是換做你,能支持到現在嗎?”
南宮涵朝半空看去,只見那三人刀來劍往,只要一個疏忽就是性命之虞,他也不由得替段痕捏一把冷汗。但想起第十四暗的問題,他也不禁暗暗自問:“若換總是我,我能支持到何時?”
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段痕凌雲站在半空,雖然方纔得那對夫婦幫助傷勢與體力都已恢復,但此刻卻仍是氣喘吁吁,握劍的雙手也難免微微顫抖,尤其是右手中的無爲,劍脊之上已是傷痕滿布,而且看上去這傷痕,幾乎是不可能復原的。
而段痕雖然退在一旁,尹玲瓏卻衝了上去,力量比起方纔絕無絲毫減退。只是可能因爲這一口氣憋得太久,他的臉竟已微微有些變紅,而且握劍的手已經開始劇烈顫抖。段痕當然看得出他已是強弩之末,而段痕既然看得出,天魔又怎會有看不出之理?
原本天魔只需要再出一招就可逼得尹玲瓏吐出這口氣,但他卻好像有意玩弄尹玲瓏一般,任尹玲瓏的劍如何進攻他卻只是一味閃躲,而且他也感覺得出尹玲瓏的劍到了此時已經越來越慢,而且越來越亂。
“小子,我看你還能撐到何時?”天魔得意一笑卻陡然轉身,左手化作刀刃直奔尹玲瓏氣門而去。氣門原本就是人身要害之一,但若是平時那裡被破最多不過毀去修行,但此時的尹玲瓏已因許久沒有換氣,在氣門之處積蓄了過多的濁氣。練氣本就將去吐濁守清,意是將濁氣吐出而將清氣留在體內,使得身體得以維持一個平衡。
而此時尹玲瓏體內積蓄過多濁氣而無法吐出,若是此刻氣門被迫,定是要如決堤之壩,潰泄千里。他的人,勢必要被這股力量衝個四分五裂!
但就在這時,尹玲瓏忽然大喝一聲,體內濁氣一吐而出,非但如此,這濁氣竟在空中聚而不散,逐漸接近於實體化,同時在東南西北四大方位各自激射而來一股霸道力量,四股力量相輔相成,聚成一股,與那濁氣相容,竟成就一太極模樣。
而同時只見四大方位各自奔來一道人影,這當然就是那琴棋書畫四人!
原來他四人並未離開尹玲瓏,而是在其周圍拉開一道更爲巨大的封印,使得尹玲瓏能具有更多的空間,而他們則可以更好的隱匿起來,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尹玲瓏高聲說道:“你以爲我提着一道真氣真的就是爲了能夠全力與你爲敵,你錯了,我是藉由你的力量好來積蓄足夠的濁氣。自在天魔,天三少畢生遺憾便是沒有除掉你,今日我便完成他的遺願,就算是與你同歸於盡,也算是我死得其所!”
話音剛落,只見那太極已化作一張巨網將尹玲瓏與自在天魔困在其中,網越縮越小,好像要縮到棗核大小纔會停下。
而就在此時,一道毫光自網中閃現而出,沖天氣勢竟將這網衝破,毫光之中一道人影極其模糊,但一盤的南宮涵卻已能看得出光芒之中的身影是屬於誰的。
也正是因爲他看得出,所以纔會如此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