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劍典,大劍逍遙。”
一瞬間,展白消失在巨劍之上,再出現時,已經踩在了那足有碾盤大小的白頭雕的背上。
白頭雕感覺有異,回頭望去,看到的卻是一張銀色面具,冷冰冰的在陽光的折射下寒光閃爍。
“無意劍典,神劍六脈。”
展白不等白頭雕反應,劍指疾點,數道水波狀劍氣輕易的破開了白頭雕最爲堅硬的頭蓋骨。
唳!
短促的厲嘯聲猶如被剪斷了一般,戛然而止。
臉盤大小的鷹首如爛泥般凌空炸裂,身死魂滅的屍體失去了支撐,歪歪斜斜的向下方直墜而去。
展白在鷹背上輕點,剛剛躍起,巨劍堪堪趕到,接住了展白的雙腳。
只是眨眼之間,展白就連殺兩頭極爲難纏的飛行玄獸,行動間閒庭信步,招式中瀟灑自如,明明是殺戮,可看在人眼中,竟生出藝術般的美感。
自從展白自創無意劍典之後,跟劍獄山莊弟子一樣,他也開始了修煉。只是因爲境界不同,他所領悟的無意劍典自然而然要高了許多。更重要的是,在修煉無意劍典的過程中,展白有了驚人的發現。
無意劍典,是法典,也是術典,法典部分展白一開始並不看中,因爲那只是他所修煉《劍》之法典的簡化版本,可是很快就讓他發現無意劍典最爲奇特之處,那就是強大到駭人的融合能力。
無意劍典就彷彿是一張極爲奇特的白紙,但凡在上面點上一滴墨水,都能起到畫龍點睛之奇效。
舉個例子,展白將自己所修的劍之法典融入無意劍典後,最終竟然催生出了一門更加高深奧妙的法典,被展白取名爲“無意劍典,劍之初。”
融入大逍遙劍訣,最終催生出了帶有劍意的劍招“無意劍典,大劍逍遙”。以此類推,不管是法典還是術典甚至是秘典,竟然全部都可以與無意劍典融合,從而變得更加的強大深奧。
最終,展白以此創出了一法九式,分別爲劍之初、大劍逍遙、神劍六脈、冷劍無情、蕭劍獨孤、淚劍黯然、格劍靈犀、秘劍行空、劍舞器行、快劍越子。
而今天,是展白自創了這九式劍法第一次在人前施展。
一式快劍越子,滅玄鷹。一式大劍逍遙加神劍六脈,斬白頭雕,而這不過只是開始而已。
似乎感覺到了展白的危險,距離最近的兩天飛行玄獸,再也顧不上其他,調轉翅膀,就欲逃離。
展白腳下的巨劍畢竟不是真正的飛劍,速度優先,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不過對於下定決心要將這些飛行玄獸全部留下的展白,這算是問題麼?
比速度是麼?
大劍逍遙跟快劍越子,雖同爲快劍,但之間還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前者在於身法,而後者則是出手。
帶着劍意的大劍逍遙,一旦施展,論身法的速度,展白此時或許還稱不上無敵,但對付這些區區太始境的玄獸來說,已經綽綽有餘了。
只是眨眼之間,展白的殘影依舊留於巨劍之上,但本人卻已經攔住了一頭飛行玄獸的去路。
無意劍典,快劍越子。
展白無心戀戰,出手之間的速度,比之蒼劍生現在小有成就的拔劍術不知快了多少,手中雖無劍,但劍指還是輕易的破開來不及反應的玄獸頭骨。
這次出手實在太快,快到那玄獸連臨死前的嘶叫都來不及發出,快到玄獸的屍體冷卻,體內的鮮血都沒有迸射。
殺人不見血,千里不留行。
又一頭飛行玄獸從天空中摔落,緊接着是與其臨近的飛行玄獸也遭了魚池之殃。
連殺兩頭玄獸,待展白重新回到巨劍之上時,所留下的殘影重合於實體之中,連消散的過程,都沒有給人觀看的機會。
這一刻,天泉山莊府邸周圍萬籟死寂,一牆之隔的府內,無數的傷兵仰天驚歎,震驚的目光最終變爲呆滯。牆外的戰場之上,不管是劍衣領弟子還是顏修兒亦或者天泉山莊的幫衆也停下了手上的攻擊,甚至就連智慧低下的玄獸都停下了揮舞的爪牙。
“這就是陸先生真實的戰力麼?以區區九品太易,殺太始之境如同屠狗。”有人只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宗主,好強。”楚遲如是想着。
“宗主,好快。”蒼劍生的眼神流光四溢。
“師父,這就是我師父。”無與倫比的驕傲在顏修兒的內心深處火熱的點燃。
……
“發什麼呆,忘記我之前的話了,片甲不留。”巨劍上的展白對於劍衣領以及顏修兒的呆滯似乎很不滿意,一聲冷哼,雖然並不響亮,卻猶如洪鐘一般,在人心深處敲響。
一時間,不僅是劍衣領弟子,不僅是顏修兒,就連天泉山莊參戰的一干人等也爆發出駭人的潛力,氣勢洶洶的衝向了再無戰意只想倉皇而逃的玄獸。
天泉山莊對玄獸羣的第一次屠殺,正式的拉開序幕。
……
地下城,小刀飛駐地。
此時的議事堂內,可謂劍拔弩張。
以書生老者爲首的宏文院組成了一派,而另外一派則是以名義上小刀飛長老堂一男一女兩位長老爲首。
而這兩人自然就是天邪宗的老四刺跟老五雙月了。
“好大的膽子,竟敢混入我宏文院挖牆腳。”書生老者因爲段文章的叛變原本就極爲憤怒,此時自然將怒火全部灑到對面兩人的身上。
“挖牆腳?嘿嘿,老糊塗,你也忒看得起你宏文院了吧。段文章真實的身份不過是我宗的一條看門狗而已,你真的以爲他能有今天是你們宏文院一手扶持起來的麼?”刺不無冷笑道。
這書生老傢伙的修爲雖然達到了太玄之境,而且品階絕對不低,但還不足以看在刺的眼中,反倒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書生,倒是有趣的緊。
“你說什麼?”老者被罵老糊塗,氣的鬍子都快吹起來了,攏在袖子裡的雙手凝聚起的玄力更是結成了兩團暗紅色的火球,收於掌心。
“老傢伙,你是要動手麼,嘿嘿,不妨試試。不過,在此之前本座還是要勸你忍一忍得好,不然……”刺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卻是雙袖一甩。
袖裡乾坤。
一陣狂風颳過,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整個議事堂的四周頓時出現了上百名黑衣蒙面之人,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全部都在太始境之上,尤其是其中還有兩個……太玄境。
百名太始境,就算是整個小刀飛也不過如此實力了。至於太玄境,就算是在宏文院內,其地位也是極高,數量更是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眼前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麼人,看上去不過只有太始境的修爲,可隨手之間竟然能夠召出如此多的高手,甚至還有兩名太玄境的強者。
還有他到底是怎麼召出來的?
眼前發生的種種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老者所能理解的範疇,內心深處更是驚濤駭浪,手心中的火球哪裡還敢釋放。
“殿下,跟這老傢伙廢什麼話,滅了就是。”只見一名剛剛被召出來的太玄境強者走到刺的面前,面向書生老者陰森道。
“給我退下,遲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沒想到,對這太玄境的強者,刺毫不留情面的出言訓斥。
“屬、屬下該死。”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太玄境強者,在刺的訓斥下竟然全身一顫,諾聲應着就退了下去。天邪宗等級森嚴,別看他修爲達到了太玄之境,可面對邪天子身份的刺,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忤逆。
“老先生,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了?”展示了自身的實力之後,刺反而變得客氣起來。
“你們到底是……是什麼人?”因爲過於的驚駭,老者的聲音都已經變得不平穩了,他敢肯定,出雲帝國境內,絕對沒有這樣一股勢力。
“夫子,不要問了,他們不會說的。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些人別說是我宏文院即便是整個地三洲都未必有人敢招惹。”接過話頭的卻是傅滿樓,相比於老者,傅滿樓的修爲雖然不高,但他卻因爲一位朋友,而知道了不少的隱秘。
這些人的氣派,尤其是那高人一等完全不將自己看在眼裡的傲氣,加上所展現的實力,傅滿樓已經隱約猜到他們的來歷了。
“不錯,還是這位書生聰明。”刺看向傅滿樓的眼神變得越發有趣了。
“過獎了。之前我還有些疑慮,現在終於明白段學長的苦衷了,前有狼,後有虎,夾在兩大勢力之間,出了這次事故後,都要秋後算賬,放着任何人,除了背叛逃跑,都別無他路啊。”傅滿樓滿是感慨道。
“哼,悔不當初沒有聽了酆都的話,沒想到這個無恥小人果然生了異心。”提起段文章,刺也是恨得咬牙切齒,虧他爲了此事,還曾跟酆都鬧了一場,導致現在分道揚鑣。
不過,算了,即便沒有酆都那幾個人,自己跟雙月也能控制局面。
“書生,現在的局面,你可有應對之策?”刺突然問向傅滿樓。
“學生才疏學淺,怕是無能爲力,只能仰仗諸位了。”傅滿樓不吭不卑的向着刺拱手行了一禮。
“九龍困魔陣,本座倒也知道一二,不過有一點,你們或許都沒有想到。那就是賢者的洞府並非是空穴來風。現在想要破陣,唯一的途徑就只有進入那賢者的洞府。所以,現在咱們還是合作的好。不過,醜化說在前面,進入賢者洞府之後,裡面的東西全部歸我所有,而我則會安全的送你們出陣。”刺這番話已經不是商量,更像是在下最後的通牒了。
“憑什麼?”一名宏文院的院生不忿道。
“嘿嘿,很簡單,憑我的拳頭比你們大。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就送你們上西天,要麼就乖乖的聽從我的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