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青衣門豈是爾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青衣男子腳下一動,已是連人帶劍,堵在了展白三人的面前。
“哦,那不知閣下想要怎樣?”展白的神色略顯凝重,這青衣門當真霸道,爲了一界凡俗,竟是想要糾纏不清。
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說不得,自己這一方真有可能要吃虧。
這一男一女,展白因爲修爲盡失的緣故,自然看不出深淺,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不得不暫時的將玄空戒交給狗熊,可以說,此時的自己,空有一身高絕的劍術,卻是毋庸置疑的拖油瓶。至於月心……這個女孩雖然修爲不錯,不過畢竟不經世事,之前只是面對一個凡俗之人,都顯得手足無措,看樣子也是指望不上了。
狗熊麼?
展白目光微轉,看了眼狗熊。
看到似乎有架要打,狗熊表現的倒是很興奮,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只是……
雖然知道狗熊在吸收了饕餮之血後,定然有了不小的提升,但展白還是不放心。當然這裡面的原因,倒也不僅僅是對狗熊的不信任,更多的是那種自己無法掌控的無奈感。
展白的性格,除了自己,他對任何人都少有信任。
“我青衣門並非邪門歪道,不過,你們剛纔可是傷了人命,若是就如此放任你們離開,我青衣門的臉面還如何維護?這樣吧,你們三個隨便選出一個,自斷右臂,這筆賬也就此揭過了。”青衣男子說的理所當然,語氣雖然平淡,但那種目空一切的高傲,饒是展白,也是眼神微凜。
“好一個自斷右臂,好一個就此揭過?”展白怒極反笑,“手臂,你還是不要妄想了。既然道已經劃下來了,我們接着就是。”
這一刻的展白就仿若儒家弟子般,書生意氣,凌然不懼。
“哼,不自量力。我勸你還是不逞強的好。不怕告訴爾等,我與姬淑師妹乃是此關的護法。既是護法,除了秉持公正外,更要庇護這一方凡俗之人的安危。讓爾等自斷一臂,已經是從輕發落了,不要不知好歹。”青衣男子冷聲道。
“庇護一方凡俗的安危?這話你不覺得可笑麼?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剛纔我們動手時,怎麼沒見你們出來阻止?”展白嘲笑一聲,“還有,一個大男人卻羅裡吧嗦的,像足了娘們。如果你們青衣門就是這嘴上功夫厲害的話,那麼在下確實見識了。”
“你……”被展白連諷帶刺,青衣男子並不俊朗的臉頓時一片鐵青,“你們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如果說之前,青衣男子更多的只是想給這三人一些教訓的話,那麼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已經讓他起了殺心。
“青衣劍令,斬!”
鏘!!
尖銳的劍鳴聲中,只見青衣男子腳下的飛劍悠然一轉,化作飛鴻後,直射而去,目標赫然是三人中的展白。
“宗主,我來。”狗熊早一步擋在了展白的身前,照膽巨劍橫於胸前,眼望着那射來的飛劍,憨厚的臉上盡是亢奮之色。
“吃老子一劍。”
爆吼之聲,宛若奔雷。
此時的狗熊鬚髮皆張,加上黑若炭的皮膚,威猛之極,即便是遠處立於半空的青衣男子,也是不由的心神微懾。
乒!!!
飛劍與照膽劍相碰之後,並沒有立時分開,反而劍刃對劍刃的剮蹭出一串的火花。
噌、噌、噌……
狗熊原本就天生神力,加上現在太始境的修爲以及激發了饕餮的血脈,力量不知強大到了何種程度,可讓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一柄看上去不過三尺的飛劍,竟然逼得他連連後退了數步,才踉蹌着穩住了身體,可還沒等他調整過來,飛劍一改方向,再次飛速的射來,唯一不同的是,它的目標已經不再是展白,而是狗熊。
“哼,不自量力,我這赤霞劍乃是以赤金鍛造,重不可言,加之每日吸納夕陽之霞光,經千年成形,走的便是大巧不工的路子,豈是人力所能抗衡。”青衣男子望着狼狽的狗熊,面露不屑。
這高大的如同黑塔的漢子,確實是天生神力,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力扛自己的赤霞劍只退不傷的,只可惜,若是以爲蠻力就能對付赤霞劍,那就實在是太愚蠢了。
青衣男子好整以暇的傲立虛空,似乎已經預見到那黑漢子血濺赤霞劍的結果了。
正如青衣男子所預料的那般。
狗熊的腦子並不靈光,一次次的爲那把飛劍強大到難以抵擋的力量擊退,不僅沒有暫避鋒芒,反而更加瘋狂的以力硬抗,然後再被擊退。
這一人一劍,沒有一絲的花哨,實打實的硬拼之下,狗熊握劍的虎口已經迸裂,原本輕若鴻毛的照膽劍也是變得越發沉重,最終不得已之下,已是由單手改做雙手合握,可依舊難以改變被死死壓制的局面。
十幾次的交鋒,一劍重比一劍,狗熊那粗壯的大腿已經有些顫抖,力量對拼的震盪傳導入狗熊的身體內,對五臟六腑的損傷並不小,一縷鮮血已經從其緊咬的牙關擠出。
“展哥哥,狗熊快不行了,咱們快想辦法救救他吧。”看到如此光景,展白倒還能保持平靜,可身邊的月心卻已是擔心的差點沒哭出來,不斷的搖晃着展白的胳膊,苦苦哀求,以期展白能夠施以援手。
可展白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若是放在二次畫皮之前,展白有一百種辦法應對眼前的局面,可是現在麼……
這一刻的展白,少有的體會到,什麼叫一力降十會,任何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只能淪爲不入流的浮雲。
陰謀詭計只有在力量的支撐下才能完美的展現,而同樣力量有了陰謀詭計的支撐才能事半功倍,無可匹敵。這就像是人的兩條腿,只有一樣長的時候,才能跑的更快,跑得更穩。
不過,雖然無計可施,但展白心中卻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原因無它,只因爲他相信狗熊,不,確切的說,是相信自己的猜測。
直到現在爲止,狗熊除了更富蠻力外,並沒有展現出任何的不同,這看上去很合理,卻也是最大的不合理之處。
饕餮血脈的激發,絕不可能沒有給狗熊帶來任何的變化,所幸,現在狗熊看似岌岌可危,卻還遠遠沒有達到支撐不住的那一刻。
換言之,展白在等待,等待狗熊的爆發,如果他的猜測有誤的話,那麼即便狗熊不幸身死,他也是無話可說。
展白跟酆都無疑都是聰明之人,可他們之間卻有着極大的不同。
展白可怕的地方在於其恐怖的洞察力,任何細節都難以逃過他的眼睛,然後將所有的細節編織起來,最後就會形成密密麻麻的網絡。到了這個時候,不論佈局還是謀略,其實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困難。
打個比方,就以展白前世所在的世界,大到國家戰略,小到公司經營甚至是個人的升遷,情報無疑是最被看重的,有了足夠的情報,再困難的事情,經過層層的抽絲剝繭後,就會變得異常容易。
而酆都卻不同,他更擅長的是借勢,憑藉着絲毫不比展白洞察力差的可怕預感,總是能輕易的找到對自己最有力的道路,當天時、地利、人和盡皆掌控後,便是展白,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事情到此結束吧,我可沒時間陪你慢慢的玩。”二十幾招過後,青衣男子漸漸的失去了耐心,狗熊的難纏讓他也頗有些意外,但也僅僅是意外而已,畢竟現在他連一半的修爲都沒有用出。
“青衣劍令,疾!”
青衣男子十指變幻,肉眼難見中,赤霞飛劍劍勢陡然一變,不再是勢大力沉的呆板砍殺,速度陡然加快的同時,劍身在空中急轉,從不可能的詭異角度刺出。
“狗熊,撤步右轉。出劍,左挑。”突然的變故,讓狗熊原本準備的硬拼打在了空處,面對飛劍那詭異角度的疾刺,腦子一片空白。就在間不容髮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狗熊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是條件反射的做出了應對。
撤步右轉,同時雙手握劍,向着左側狠狠的刺了出去。
乒!!!
火光,同樣刺空了的赤霞劍來不及反應,劍身七寸之處就被照膽劍狠狠的刺中,巨大的力量下,一舉將其擊飛出數丈之遠,踉踉蹌蹌的在空中不斷的晃盪,良久才重新穩住了劍身。
原本十拿九穩的一劍,卻落得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青衣男子的臉上微微一皺,餘光不由的向三人中修爲幾乎爲零的那柔弱書生望去。
剛纔,正是展白及時的出聲提醒,才讓狗熊躲過了一截,不然的話,怕是狗熊沒等到爆發,就被赤霞飛劍捅個肝腦塗地了。
“這個小子不簡單吶!”青衣男子眼神微凜的盯着展白,心中暗自讚歎。
雖說,展白那聲提醒看似有旁觀者清的嫌疑,但事實上,若是在劍道上沒有不俗的造詣,絕對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想出應對之策,甚至還連帶着強大的反擊。
蛇有七寸,是爲要害,劍同樣有。劍的七寸雖不致命,可一旦被擊中,就能起到四兩撥千斤事半功倍之效。
青衣男子可不會愚蠢的以爲狗熊那反擊的一劍,是出於巧合,才點中赤霞飛劍七寸之處的。
當然,救了狗熊一命的,除了展白的及時提醒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狗熊對展白的言聽計從。
展白平日裡呼來喝去的耳提面命,讓狗熊的身體早就形成了條件反射,而正是這種反應,讓他在腦子沒有反應之前,及時的做出了應對,這才避開了赤霞飛劍的必殺一擊,甚至第一次在對抗中佔據了上風。
“宗主……”躲過一劫的狗熊,即便神經再大條,此時也是後怕的緊,心悅誠服的向展白躬身致謝。
“廢物,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接下來,能不能活下去,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展白表情一冷,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被展白一陣無情的數落,狗熊原本黝黑的面孔上頓時呈現出不正常的暗紅之色,尤其是那雙虎目,肉眼可見中,瞬間爬滿了血絲。
“吼!!!破劍,老子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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