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氣,發現自己鼻子酸溜溜的。有種想要掉眼淚的感覺。
我們倆兒說起來都是可憐人。一個戀師。然而師父對她卻是避之不見,千方百計只想瞧見師父一眼。而我呢。身邊的人都在不斷利用和背叛我,當養出感情來的時候,陡然發現人家不過是玩我。
兩種感受。都是相同的,絕望和無助。
有那麼一瞬間,我腦袋亂麻麻的在想。若是我有了逍遙老道那種通天的本事,誰敢來惹我?
呼喚了幾下,小葫蘆裡面並沒有任何的迴應。我不禁焦急萬分,想要儘早找到盤龍鎖,這樣方能鎖住尚韻日漸消散的魂魄。
瞧見我情緒不大對付。鐵牛撞了一下我的胳膊。問道:“兄弟,咋還哭上來了?”
我咧開嘴一笑,鼻涕都流出來了,說沒事。
回到野鴨村的時候,村頂的烏鴉越來越多,原本這就是不祥之物,各種嘶啞的叫聲交織在一起,讓人又煩又害怕。
村民情緒逐漸恐懼起來,村長也是先後找了我們好幾次,求我們快點想些法子來應對。
這鮎魚湯,沒有那麼好喝,如今享受過了,那麼就要付出代價。這是龍掌櫃對村長說的,是人都有些脾氣,當初好說歹說你就是不聽,還給我瞪眼睛,得,現在出了事情了,又哭喪着一副臉來。
我們又去看了一眼那老漢的屍體,老趙懂得一些法醫學知識,檢查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論:老漢是死在人事最享受的那幾秒種,可以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跟龍掌櫃說的一般,老漢是被邪物魅惑了,以爲自己在和一個妖嬈嫵媚的婆娘尋\/歡,其實是抱着一坨石頭使勁的擦。”
我聽得一聲雞皮疙瘩,暗罵過江鮎那騷蹄子的本事還真是詭異。
隨後龍掌櫃帶着我們在村子周圍貼了一些安家鎮府的符篆,並且告訴村裡面這些漢子,說是這幾天千萬不要行房事,或者心有所想,以免丟了性命。
這件事情關乎到安危,村裡這些壯小夥倒也知道輕重,曉得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當下認真的點點頭。邊上那些三四十的婆娘吹鼻子瞪眼的,恨不得吃了龍掌櫃。
還真別說,被警告了一下後,村子裡面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很多人都坦言說自己做了一個春夢,一個白花花的大姑娘衝他們拋媚眼,差點把他們的魂兒都勾了。
在沒有意識的狀態下,誰都忍受不住,而且這是一個夢,過了就過了,誰也不知道,事後心裡也不會有負罪感。但是被龍掌櫃警告了一番後,又想到死在包穀地裡面的老漢,這些小夥們也堅持下來了。
就像老僧入定一樣,啥都看不見,也算平安的度過一晚。
本以爲,這些都是龍掌櫃的警告起到了作用,很快我就錯了,因爲那過江鮎根本沒打算去報復他們,而是想要報復我。
第二天晚上,我剛剛睡着,就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這夢便是有些難以啓齒,說白了就是春夢,這種夢男女都會有,特別是青春期,也算不上奇怪。
然而,最奇怪的是這個夢無比真實,因爲在夢裡我的感官很清晰,聞見一股淡淡的胭脂味道,老好聞了,我忍不住的深吸一口。
仔細打量一下週圍的場景,我不禁樂呵出來,居然是洞房花燭日,我胸挎大紅花,身穿錦繡花衣,一副古代才子的模樣。
芳春喜泳鴛鴦鳥,碧樹欣棲鸞鳳儔。
亮麗華堂飛綵鳳,溫馨錦帳舞蛟龍。
牀頭之上,一名嫵媚的女子張開兩片薄薄的嘴脣,嗓音像是小泉流水,清雅得很。這般富有春意的詩句,張口便來,女子水汪汪的眼睛柔情似水,呆呆的看着我。
縈繞在婚房內淡淡的香味,讓我不禁有些流連忘返,心想春\/宵一刻值千金,即便是夢,日後做個回味也是值得。
明明意識很清新,曉得這是一個春夢,但偏偏大腦和身子不受自己的控制,往新娘就走去了。
瞧我走到近前,新娘子嬌羞的扭過頭去,卻回頭掩嘴一笑,頓時回眸一笑百媚生。
“幾度良宵,可否值得千金一刻?夫君,快來。”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來,衝我彎了彎,這一下徹底把我的魂魄勾走了。意識消失之前,我心裡咯噔一聲,完了,這個女人的道行比我想象的還要高深。
隨後,我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做到這女人的身邊,任由她給我寬衣解帶。
如果當時我能控制自己身體的話,只想仰頭對着蒼天大喊一聲:“天,小爺二十多年的身子,就這樣沒了?”
初嘗美妙,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仍然是格外的賣力。
一時間,房內春波流轉,好不精彩。
美人如玉,君子便是盤玉的人,兩者缺一不可。我清楚的記得那女人嫵媚的眼神,水汪汪的,抿着小嘴,我大腦一熱,對着就啃了下去。
罷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心裡哭着安慰自己。
原來滋味便是這般,怪不得會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一句話,我算是此一次嚐到吧,雖然這是一個夢,並不是真實的。
恰恰是這種夢,更是給我留了更大的幻想空間。
關鍵時刻,新房內陰風四起,似乎有一對無形的眼睛在憤怒的盯着我們。一聲大喊打斷這一刻價值千金的春\/宵:“夠了,你這個浪蹄子,勾誰不好,勾到老孃頭上?”
我聽見了尚韻憤怒的聲音。
尚韻在生氣,她在爲什麼生氣?不知道爲什麼,聽見她的聲音從我夢裡出現後,我心裡面居然非常高興。
緊接着,這娘們直接出來了,衝那個浪蹄子就衝過去,架勢好比街頭上捉小三的原配,漂亮的小臉蛋都快被氣歪了。
狠狠颳了我一眼後,尚韻拼着魂飛魄散的下場,也要弄死那個女人。
女人間的戰爭,我插不了手。
本以爲這會是夢裡的一場精彩對決,但是我很快就發現,在夢裡面,所有人都被什麼東西壓制了一下。尚韻騎在那個女人身上,扯着她的頭髮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浪蹄子,怎麼不騷死你?”
接着啪啪兩個大耳瓜子,抽得那女人嘴都快咧開了。
期間,我似乎聽到了姜夢詩的聲音,她才叫一個彪悍,兩隻手死死揪着那女人的頭髮,像是罵街婆娘一樣:“我整死你這個騷猸子,勾我家那口子,是不?今兒老孃不把你下面給縫起來了?”
我張大了嘴,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一向溫柔小巧的姜夢詩,居然飆出這麼一句粗口?
知道那女人消失在我的夢裡,尚韻這才冷着臉來到我面前,冷冰冰的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不知道爲啥,看見尚韻這麼生氣的樣子,我居然忍不住的想要逗她:“你在生氣?”
尚韻冷笑着說:“我爲什麼要生氣,只是不想你白白丟了自己的小命。”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搖了搖,說道:“嘿嘿,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吃醋,對不對?”
吃了一耳瓜子和被罵了句神經病後,尚韻也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乾瞪眼,你們都走了我怎麼出去?這個夢太真實了,按理來說在夢裡應該感覺不到疼痛,但是在這個夢裡,尚韻抽我那一耳刮子,可是實實在在的火辣。
不過,即便這個夢在怎麼妖異,它終究是傷不到我。
看了眼柱子,我搓緊牙花子,直接就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夢非但沒有醒過來,我反而把自己撞得一頭是血。
這一瞬間,我傻眼了。
夢裡面傳來了姜夢詩的大笑聲:“哈哈,你這個傻比。”
我有些怕了,連忙問該怎麼出去?姜夢詩笑而不語,死活不告訴我。
“你明明就是在吃醋,死鴨子嘴硬,在這樣下去我真活不成了,別那女人沒弄死我,反而自己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見我不像開玩笑,過會兒姜夢詩這才說:“魔極法相可以破掉一切幻象。”
隨後便徹底沒了聲音,我心裡默唸了幾句口訣,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疼得我閉上眼睛去。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水庫邊,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我已經走到水庫邊緣,水淹沒了我的膝蓋,身後傳來了一陣雜亂聲,貌似是龍掌櫃帶着人來找我了。
最尷尬的是,我現在整個人赤着身子,皮膚被凍得發紫。
特別是那玩意兒這時候特別爭氣,讓我難受無比。
我衝那個方向喊了一句後,也不顧冰冷刺骨的水,直接就彎腰蹲了下去。倘若被別人看見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以後這張臉往哪裡擱兒?
俗話說人要臉,樹要皮。
我得注意着自己的形象,還好來這裡的人都是些漢子,我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鐵牛這小子瞪圓了眼睛,直接衝我伸出了大拇指:“牛逼,大晚上的來這水庫游泳,還他娘不穿衣服?你小子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咋滴?”
我算是百口莫辯了,只有把事情的原因講個細緻。
幾人都沉默下來,最後鐵牛問我:“那女人活兒怎麼樣?”
好半天,我這才苦笑着說:“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