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這傢伙心理素質好,在尚韻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居然還笑眯眯的做到我們旁邊。()
“兄弟啊,那養許的可是小肚雞腸啊,你惹了她們,怕是活不過今晚了。別看剛纔那老太婆沒爲難你,那是周圍人多,她也不好跟你明着來。不過可小心了,那老太婆盡玩陰的弄不好會放許要你的命。”
方圓發了一支給我,挺好心的提醒。
我點點頭,尚韻也說過雙面鬼婆爲人性格古怪,一個不順心就可能翻臉殺人,搞不好死後還會被她養成許去害人。如今我當這麼多人的面,落了她的面子,還真說不好會報復我。
就連尚韻和侍者都忌憚這個雙面鬼婆,而且尚韻更說被這老不死的盯上,就像閻王發了催命薄一樣,有一句俗話說的好,閻王讓你三更死,不可留你到五更,難不成真跑不掉?
我嚥了一口,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尚韻吸了一口氣說:“別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些時候在硬的骨子也要低頭,過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去給這老太婆敬一杯酒,賠了罪,看你是後生晚輩,只希望她不會爲難你。”
尚韻也開口了,說明她並沒有把握在老太婆的報復下保住我,這歉不道是不行了。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小命過不去。
十點左右,食堂裡面的飯菜也差不多好了,別看今天吃飯的地方是在監獄食堂,但飯菜能和五星大酒店的比,用我的話來說:這他娘是給皇帝吃的吧?忒奢侈了。
尚韻看了我一眼,隨後又望向老太婆那個方向,方園裝成一糊塗人大快朵頤,直唸叨這味道太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杯子倒上一杯酒,擡起來就往老太婆那個方向走去。之前和我差點幹起來的婆娘自然也看見我了,當下是一副噁心的嘴臉,看我那種視線居高臨下,頗有“你小子嘴在硬最後還不是要來乖乖道歉’的意味。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再說哥們兒也不是去和她道歉,而是去給老太婆賠不是。這杯酒你要是賞了臉就喝了,要是不賞這張臉的話,哥們兒也就不伺候她了,到時候往旁邊那座許家掌管的空監獄一跑。
在那裡誰敢動我?怕是雙面鬼婆這老不死的也要衡量一下利弊纔敢輕舉妄動吧。
老太婆那雙乾癟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自顧自己的喝着稀粥。
我彎了彎腰說道:“婆婆,剛纔是我性子直,心裡也挺尊重您的。如果剛纔我這個後生晚輩說錯了話,惹惱了婆婆,還希望婆婆不要跟我爲難,原諒一下我。”
該有的誠意也有了,該有的歉意也有了,接下來就要看這老太婆怎麼做了?
尚三千趕緊站起來說:“你小子還知道給婆婆道歉麼?不過婆婆這輩分也不會跟你這小子計較,等婆婆喝了這杯酒後,再給婆婆賠個不是。”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本想老太婆也不會爲難我,事實上我猜錯了。這老不死的果然是心胸狹窄,小肚雞腸,根本就不理我。
尚三千有些尷尬,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那婆娘笑了笑,衝我說道:“道歉就該有個道歉的樣子,跪下來給婆婆磕三個響頭,然後恭恭敬敬的請罪,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我嘴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給這殺人不眨眼的老妖婆跪下?
一直坐在後面看着這裡的尚韻忽然站起身來,衝我說了句:“許越,過來。”
我點點頭,一口乾了酒杯裡面的酒,冷笑着說:“婆婆,你這般爲難一個後輩,還真是沒有虧了你那個名頭。”
這句話才說出來,立馬讓這裡的氣氛凝固起來,老太婆那邊的人唰一下就站起來。其他人笑眯眯的看着這邊,搞不好要幹上一架。
我敢這麼說,自然打定了注意,能把這件事情了了最好,要是了不掉,我就跑去那座空監獄裡面。
既然這樣,人家不給我面子,我爲啥還要給他面子。
就在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雙面鬼婆杵着柺棍笑眯眯的站了起來,笑容說不出來的陰森悚然。
她來到我面前,這一刻我好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樣,渾身冷颼颼的。
圍着我繞了一圈,老太婆拍了拍我的肩頭說:“這酗子不錯,有啥說啥,婆婆我喜歡。”
說着自己倒一杯酒喝了。
我鬆了一口氣,差點坐在地上,這老不死的太恐怖了。她站在我旁邊時,我有一種很真實的感受,就好像站在旁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千千萬萬的厲鬼。
她既然喝下這杯酒,也算接了我的賠禮了,我笑着衝她彎彎腰,隨後不再停留的轉身離開。雖然看不見後面,但我知道雙面鬼婆正在看着我。
做到尚韻面前後,我擦了擦額頭上那層冷汗,說道:“多謝了,要不是你幫我解圍,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尚韻點點頭說道:“也不知道那老不死的是幾個意思?算是接了你的賠禮道歉,還是有其他原因。”
我甩了甩頭說:“管它,先吃飯吧,我從小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飯呢。”
這一桌飯菜,要是在外面吃的話,沒有個幾萬塊錢根本吃不下來。爲了迎接這些人,尚三千也算是費了一些功夫。
我就鬱悶,人家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的來幫你的,幹嘛對人家這麼好?
尚韻心事重重,根本就沒有動筷子,而是開始打量起這些人來。吃飯的過程中,大家互相敬酒,表面上笑呵呵的,背地裡肯定都在算計對方吧?
每當有人來敬酒,尚韻就會告訴我他們的背景,其中有專門養鬼的,專門掘人家祖墳的,還有專門收鬼的,都是把死人生意做大做強的勢力,這些年在死人身上榨了不少油水,在行內也算有點身份。
這些人好複雜,不過跟我沒啥關係。
一整天的時間,尚三千他們都在陪着這些人拉關係,嘮家常。尚韻性格沉默,不喜歡說話,吃完飯就自己離開了。
我也沒有心思去跟他們有啥交集,吃完飯也就離開了,打算去法醫部問問老黃的結果怎麼樣了,法醫告訴我可能還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出詳細結果。
晚上的時候,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原本莫老哥打電話告訴我讓我去和那些人認識一下,被我以太累的藉口推掉。
姜夢詩坐在我旁邊,她愁着小臉兒,說:“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那老婆婆似乎發現了我躲在你的軒蘆裡面。她是養鬼的,會不會把我也捉走了,把我養成一隻害人的厲鬼。”
我搖了搖頭:“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老傢伙敢碰我們的話,我跟她玩命。”
姜夢詩知道我這些話是安慰她的,就衝雙面鬼婆這個名頭,我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人家可是活了幾十年的老妖婆。
頓了頓,姜夢詩說道:“越子,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還記得早上你去賠禮時,那老太婆曾經拍過你的肩膀麼?”
我愣了愣,隨即猛的反應過來,脫掉身上的衣服一看,我左邊的肩頭上又多了一個血手印,這血手印漆無比,而且要比鬼嬰留下的大一些。
嗡一下,我大腦一片空白,那老妖婆果然想要我的命,難道就因爲我在言語上衝撞了她?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老妖婆已經不是小肚雞腸了,而是瑕疵必報。
姜夢詩說道:“半夜三更厲鬼索命,快打電話給尚韻,要是那老太婆派出一直道行深的厲鬼來取你的命,你根本跑不掉。”
我拿出電話就打給尚韻,心裡盤算着如果尚韻也不是那老妖婆對手的話,我就立馬帶着姜夢詩去許家監獄。
畢竟那座空監獄,不到走投無路時我也不願意進去,太邪門兒了。
尚韻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什麼事情?”
我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我被那老妖婆纏住了。”
尚韻下一句話讓我覺得毛骨悚然:“我和侍者也被那老妖婆纏住了。”
不等我說話,尚韻在電話裡面苦笑起來:“小子,你只能自己保命了,我相信你能活下來。”
她那邊事情似乎很急,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沒辦法,只有去許家監獄了,在那裡面老妖婆應該不敢越界來要我的命,要是惹惱了許家,上下兩邊的約定就徹底撕毀了,這罪名可是千古罪人。
“快走,先去許家監獄躲幾天去。”
姜夢詩定定的站在原地,根本就不動,好半天這才說道:“晚了,它來了。”
與此同時,我身上的毛孔都在這一刻張開了,裡面直冒寒意。
我動作迅速的往自己眼睛上抹了一點鬼眼淚,然後從小腿上拔出那把匕首,等睜開眼睛後,我看見了一張恐怖到極點的臉。
“許越。”
姜夢詩大喊一聲,往我這邊撲了過來。
當時我只覺得肩頭上的血手印冷得差點把血液凍住,一隻蒼白無力的手,慢慢的放到我的肩頭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