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剛纔倒是叫得歡,現在被尚韻一句話問得沒有了聲氣,白尊看了我一眼說:“無論結果如何,我認了你這個朋友,這年頭對我胃口的人不多了。”
我聳聳肩頭,沒有說話,朋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倘若是我需要用命才能當他這個朋友的話,還真是不媳。
尚韻很生氣,她低着頭站在我面前,身子氣得不停哆嗦,有點爲我遮風擋雨的架勢。和她認識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她生氣呢?
我笑了笑,心裡默唸那段口訣,情緒雖然平靜下來。但是潛意識裡面那股怨恨的感覺是愈發的強烈了。深深看了在場的人一眼,心裡涌出了一些暴戾的衝動。
這一幕和看過的某部電視很像,記得裡面曾有這樣的一段對話:“你仔細記遵天所有人的面孔,你爹就是他們害死的,將來一定要報仇。”
我把手放在尚韻的肩頭上,她回頭看我一眼,哆嗦的身子立馬就安靜下來。
“走吧,今天看來是由不得你我了,除非你師父親自出馬。”
尚韻語氣很激動的問我:“難不成你不知道,這一去完全就是送死麼?這可是谷靈冥獄,傳說中閻王爺進去了都出不來,更何況你這麼一個菜鳥。”
裡面的危險,我還不清楚麼?連白尊都不敢輕易進去,我去了興許是有去無回。明明知道結果,但是我不能不去,終於是體會到了那句經常被人們掛在嘴邊的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倘若我要是敢搖一搖頭,別說是我了,可能連尚韻都要遭殃。
再說,我也不是任人白白的利用,完了一腳踢開。要真撈不到一點好處的話,小爺怎麼可能乖乖給你們賣命,只不過還不到開口的時候。
見我堅持,尚韻也是清楚那驢脾氣,犟上來了拉不住的。
搖了搖頭,我看見她嘆了一聲,轉身就鑽到了軒蘆裡面。在無數道複雜的視線下,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想要提起腳來,發現那雙腳跟綁了鉛袋子似的,提也提不起來。
邁出第一步時,胸悶起來,覺得好像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道高聳的銅門上面雕龍畫鳳,好不霸氣,站在下面我發現自己猶如一隻螞蟻。
裡面漆一片,彷彿不是一道大門,反而是一個連光線都要吸收的洞。剛踏入裡面,陰風四起,隱約間我聽見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轟隆,兩道千萬斤的大銅門關了上去,外面傳來了一陣驚呼聲,但很快就在我的耳朵裡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安靜。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圍不隆冬的怎麼走?別一腳踏空了在摔到什麼地方,那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鬧出天大的笑話來。
忽然間,砰砰聲響起,暗中一簇簇火焰出現,爲我照亮了前方的路。
這設計,倒也是貼心呢。
“越子,當心。”
軒蘆裡面的尚韻,猛地提醒我,但是已經晚了,我看見前面出現一團漆的霧,那股薰臭味兒,嗆得我眼淚鼻涕一大把。
“擅闖禁地,死!”
聲音聽得我全身發涼,就如一羣男人和一羣女人同時說這句話似的,讓人分不清公母。
我嚥了口,忍不住的後退,脊背股都貼在身後的銅門上了,我是退無可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這樣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這團霧氣。
有些時候真的有些不喜歡自己,當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想中彩票的時候,倒好,屁都沒有冒一個。
這團色霧衝我就飛過來了。
我汗毛倒豎,皮膚上似乎塗抹了辣椒水,又辣又疼。
就在我即將被霧吞噬的時候,從監獄最深處傳來了一聲咆哮,色霧貌似聽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晃眼的功夫就往裡面退去。
擦掉冷汗,我認真打量起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巨大的暗空間裡面,將外界都隔絕了開來。
在外面看着這座監獄很大,但是進來後才發現,比預料中的還要大。
“你真決定和我一起送死了麼?”
往裡面走之前,我衝尚韻問了一句。
尚韻從鼻子裡面嗯了一聲,聽起來輕巧,但卻充滿了堅定。
鼓足勇氣後,我往前面走去,這條寬敞的通道一眼看不到頭,周圍除了有些潮溼的味兒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古怪的事情發生。
從小腿上摸出黎天古匕後,兩隻手死死攥祝柄,這可是我求生的工具。
谷靈冥獄,聽着名字倒是挺唬人,但進來後倒是很平常,除開那監獄建造的實在太霸氣。
走了大約幾分鐘,我從通道兩旁看見了巨大的雕像,得有好幾十米高。站在下面一看,我吸了口冷氣,難不成真是進了地獄,居然會看見牛頭馬面的雕像。
馬面手持哭喪棒,牛頭肩挎鎖魂鏈,猙獰的面龐上面,血管鼓了出來,雕刻得栩栩如生。
我縮了縮腦袋,不敢再看,生怕褻瀆了這兩尊凶神。
這可是專門幹鎖人魂魄的勾當,提起這兩個名字時,無不變色。我饒是在不知死活,也不敢衝撞了他們。
“還真是一座人間地獄,怪不得活人不準進來。”
尚韻看着周圍的場景,忍不住的感慨,她見多識廣也不禁臣服在這種宏偉壯觀的場景下。
地獄,一般是給死人去的地方,而這裡,正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這種錯覺,隨着愈發的深入就愈發的明顯。
“那我爲什麼能進來,是不是意味着我豎着進來橫着出去,用命再取一件跟我毫無相關的東西?”
尚韻沉默了好半天,纔開口說道:“不一定,你是變數。如果運氣好的話,倒也能活着離開。”
我也是問:“若是真的取出了那件東西,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獨吞,自己用命拼來的東西,憑什麼要給別人決定它的去留。”
尚韻沒想到我心裡面居然盤算着這些小心思,當下語氣凝重的告訴我:“如果你有逍遙老道的本事,倒是可以帶着這樣東西大搖大擺的離開。要沒有的話,還是乖乖的把那件東西取出來,它在誰的手裡,誰就會成爲焦點。”
“你這是在救自己的性命,別忘記一開始你就處於下風,表面看來你冒着丟掉小命的危險取來這件東西,買賣有些划算不來。但是你要知道,只要取出了這件東,你可以保住小命。”
我點點頭,看向沒有盡頭的通道,天知道自己會在這裡走上多長時間,一天?一個星期?還是一年。
這跟鬼打牆很像,永遠走不到盡頭,在外面看來這監獄固然是龐大,但也不至於給人一種永遠沒有盡頭的感覺。
安靜的氣氛中,我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心不在焉的跟她說了這麼多,她對於那件事情隻字不提。
“魔極法相怕不是逍遙老道傳給你的本事吧?”
尚韻這次沒有用沉默來回避,而是苦笑着說道:“是。”
沒想到她這麼坦然的承認,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下一句話該說什麼?而尚韻則是從軒蘆裡面飄了出來,走在我的旁邊,顯然在等我問下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再利用我?”
心裡面的千言萬語最後變成這一句簡單的話,我開始有些後悔了,生怕尚韻點點頭說是,但看見她搖頭後,我心裡面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我沒有再利用你,而且你也沒有什麼我可以利用的地方,這魔極法相是我師父讓我傳給你的。”
我疑惑的看着她,行走的步子也是慢了下來。
尚韻好一會兒才說:“那天晚上,其實我和師父已經見過面了,只是誰都不知道而已。他那完整的魔極法相給我,讓我交給你。”
“給我一個理由。”
我張口便來,我可不想修煉一種陌生的功法,倘若有一天我心中積攢起來的暴戾情緒爆發了,興許我會成爲一個見人就殺的大魔頭。
尚韻沉默下來,沒有在說話,見我臉色着急,她擺擺手:“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不會害你的。”
怕我不相信,她又補充了一句:“別忘記現在我也是姜夢詩,你不信我的話,還不信姜夢詩麼?我要是想害你,那妮子也不會準吧。”
其實,我現在更加好奇現在是尚韻主導身子,還是姜夢詩主導身子。她給我的感覺怪怪的,既沒有尚韻的高冷,也沒有姜夢詩的熱情,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你是說《魔極法相》這門修煉的法決是逍遙老道給我的麼?他和我不認識吧,那一晚他或許見過我,但是我卻沒有見過他。”
我心裡面說不出來的好奇,琢磨着這事情裡面的道道。
尚韻搖搖頭,她承認自己就知道那麼多,我若是繼續問下去也沒有個答案。倒不如省些力氣,當心着周圍,既然是活人禁地,那麼就一定有它危險的地方。
這種危險,遇到了便會要掉小命。
半個鐘頭後,我有些疲累,不是體現在身子骨上,而是在心裡面。不管怎麼走,我感覺自己還是在圓點繞,除開那兩座巨大的牛頭馬面雕像是參照物外,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樣的。/醬爆茄子作者強推《帥氣大叔別太急》煙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