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看了眼太乙真人,立馬就曉得他做了什麼手腳。鐵牛這小子命好。攤上這麼個好師父。連我都有些羨慕了。
鐵牛本來想反抗,心裡本來就憋着一股火呢。朝他沒好氣的罵:“你他娘都和茅山沒有關係,還在這兒幹毛?”
本以爲事情便是這般落幕,鐵牛修爲被廢。從此與茅山再無關係。
當瞧見蘇清風站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了,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要拿我們放火燒茅山的事情說事兒了。
心裡最害怕的事情,始終還是發生了。
“嘿嘿,諸位別忙着走啊。既然解決了鐵牛的事情。接下來得給我們小聖地一個交代,那晚四處縱火,在我小聖地埋下雷管。若是什麼都不說就走。那就過了。”
蘇清風一說,執法堂牛鼻子老道就立馬附和,嘿嘿直笑。
太乙真人臉皮跳了跳,我曉得他是動怒了。
蘇清風與執法堂老道不識好歹,既然太乙真人不提這件事情,那就是擺明想讓它就此揭過,大家相安無事罷了。
如今他們不依不饒,說得有理有據,雖說心中動怒,但是身爲掌門真人他必須要做一個表率,畢竟這麼多的眼睛瞧着呢。
立法,就要立得乾脆利索!
倘若任我們離開了,日後小聖地在江湖上自然沒有威嚴可說。
“我們盡力避免事態擴大,更是親眼看着鐵牛被逼上絕路,自廢了一身修爲,即便活過來了也是終身殘廢。既然你們小聖地想要解決這件事情,便好,我看今日誰能留住我們。”
龍掌櫃忍耐終於到了極限,立即爆發出來。
我從小腿上摸出黎天古匕,死死盯着蘇清風,若是拼殺起來了,今日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將他斬殺了。
太乙真人搖搖頭,說了一句:“那便按照茅山的規矩來辦吧。”
蘇清風和牛鼻子逼着太乙真人表態,見他點頭,臉上立馬笑成了一朵花兒:“茅山弟子何在,將這些人速速拿下,無關人員暫且退去。”
執法堂開始清場了,看他們這種架勢,似乎並不害怕我們炸平了茅山小聖地。圍觀那些人曉得事情鬧大,紛紛退場,那些剛收的鼻涕娃寶貴着呢,自然被茅山弟子安排離開。
一時間,執法場變得寬敞安靜起來。
我將鐵牛扶到邊上坐着,說:“你看着就成。”
這時候,躲在小葫蘆裡面的白子溪衝我說:“快讓龍掌櫃炸開那個封印,讓我白家老祖來幫你們,否側今日即便炸平了小聖地,你們也走不了。”
“還有,絕對不能讓你體內的魔相出來,茅山小聖地除開太乙真人外,還有他的師兄,那老不死的性格火辣,嫉惡如仇,若是知道你修習了魔極法相,興許會把你封印了。”
聽見封印的時候,我搖搖頭說,寧願自己被斬殺了,也不會給他機會來封印我。
很快我就沉下了心,執法場外並沒有任何茅山弟子的身影,仔細些一想,就知道小聖地要動用大拿來鎮壓我們了。
龍掌櫃瞧了一眼老師,感激的說:“老師,你走吧,你代表的是流雲殿,而我不是。你不能出手,而我可以。”
老師說了一句好自爲之,轉身邊走,但是沒有離開。
他們都曉得,老師一旦出手就相當於整個流雲殿,到時候之間的爭鬥會超出所有人的掌控。他們考慮的東西很多,自然不會做出一些莽撞事情。
七八名老道並肩走來,臉上不怒自威,死死盯着我們幾人。大拿終於出現了,一來就是七八名,我們今日無論如何,都逃脫不掉了。
原本坐在地上的鐵牛,這一刻從地上爬起來與我們站在了一起,他臉嘴脣的血色都退了,又如何去鬥?
“鐵牛,莫要以爲掌門真人就能保你平安,今天你若是敢先動手,即便我斬殺了你,也沒有人能治我。”
一名老道,頭戴紫金冠,身穿白色道袍,揹着一把道劍。
瞧見鐵牛的舉動後,立馬就怒了,身爲茅山的首席大弟子,居然幫着外人,這就是大拿憤怒的原因。然而他們卻是忘記了,之前茅山小聖地怎麼對待他的,逼上絕路不說,還要讓他自廢修爲。
鐵牛喘了好幾口氣,這纔好受了一些,他腦袋昂了起來,一副不服輸的樣子:“從你們逼着俺鐵牛自廢修爲後,俺與茅山小聖地就再無任何的關係。”
大拿往鐵牛飛奔過來,嘴上大笑:“嘿嘿,莫要當我們啥也不知道?欲破金身,先碎其骨,兩百零六快骨頭,掌門真人只碎了了兩百零五快,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就碎了你這最後一塊。”
這些發生的太過,讓我們所有人反應不過來。
鐵牛在求死?
“狗日的老道,你敢。”
我擋在鐵牛身前,被大拿一拳砸在了腦仁上,大腦立馬一片混沌,我猶如炮彈一般撞在鐵牛身上,兩人倒飛出去。
光是一名大拿就讓我們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就別說七八名了,而且這還不是茅山小聖地所有的底蘊吧?
剛剛砸落在地上,我就覺得這裡的天地彷彿變了,本以爲是被砸出了幻覺,但反應過來後,才發現龍掌櫃引爆了所有雷管。
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龍掌櫃被一掌拍在虎口上,一條手都被扭過來一圈,奈何他就是死死捏着引爆雷管的裝置。這玩意兒是高科技,小小的鐵疙瘩,掌握了小聖地的存亡。
大拿臉色一狠,直接扯掉了龍掌櫃的右手,當即血如泉涌。
“老龍。”
智雲眼睛立馬就紅了,衝龍掌櫃衝過去。
轟隆,茅山禁地一陣瘋狂的搖晃。
“哈哈,太乙你個老不死的,終究還是沒有預料到這一手吧?”
瘋狂的笑聲,從茅山禁地上空炸響,雷管炸開了白家老祖的封印,然而幾代祖師的封印,自然能困他一時半會兒。
龍掌櫃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死過去,即便被扯掉了右手,五根手指頭仍然是緊緊捏着那引爆裝置。
“封印鬆了?”
那些大拿臉色狂變。
鐵牛被打翻在地,又重新爬了起來,一次接一次。當沒有力氣的時候,就死死抱住這名大拿的腳,讓他臉色好一陣變換,最後一聲大喝:“好你個鐵牛,不愧是首席大弟子,連骨頭敲碎了都能站起來,這份毅力,若是放個三五十年,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鐵牛,快放手。”
我清楚的感覺到了那名大拿的殺機。
鐵牛臉色白成一張紙,他嘿嘿笑了聲,說:“丈二金身困俺十年,難進一步,這種無用的修爲,廢了就廢了。”
大拿臉上涌出狠色,一隻手將鐵牛提了起來,殺機畢露:“那我就替掌門真人敲碎了你最後這塊骨頭。”
一掌拍出,威勢駭人,道家大拿修爲到了這般地步,擁有力拔山河的本事。全力拍出一掌,讓修爲被廢的鐵牛怎麼抵擋?
掌心裡面道紋閃爍,啪的一聲。
在我眼裡,整個天地都爲之安靜了下來。
鐵牛眼睛瞪得老大,生氣慢慢的弱了下去,裡面的不屈與倔強也是逐漸的凝固。
與此同時,茅山禁地噴涌出來了一股磅礴死氣,遮蔽了天日,千年老鬼要破除封印了。
“哈哈,居然有這麼多老熟人,崑崙,你個狗日的,還不出來麼?”
那邊哈哈大笑,一股睥睨的氣勢也是伴隨着滔天死氣蔓延開來。
我想要衝到鐵牛面前,但是胸腔子被搗了一拳,血沫子張口便噴。
最後一塊骨頭被碎,鐵牛再也站不起來了,他歪頭瞧着我,想要咧開嘴,卻沒有一丁點的力氣,看在眼睛裡面彷彿抽搐一樣。
就在那老道即將斬殺鐵牛的時候,一柄形似狗頭鍘的大刀轟隆砸在了老道面前。
崑崙大使的聲音響了起來:“白老鬼啊,我始終還是瞞不過你,還想着再看看呢。”
轟隆,禁地那邊,死氣徹底的噴涌出來。我瞧見一白袍書生在黑霧中若隱若現。二話不說,張開血盆大口就往下方的大殿吞去,這時候,從地下飛射出來一張黑色符篆。
當符篆在白袍書生面前炸開時,立馬演化成雷霆萬鈞,手臂粗細的雷電在死氣中翻滾不停。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擋我?誰滅我白家,我屠他滿門。”
這千年老鬼駕着遮天蔽日的死氣往我們這邊飄來,被死氣沾到的林子,立馬枯黃一片。一些茅山弟子躲閃不及,死氣過後,留下一具具乾癟的屍體,血肉化膿,頭髮脫落。
這些死氣,比當初從葵陽地牢裡面噴涌出來的還要恐怖。
大拿們終於變了臉色,齊齊的退開。
“想走?”
白子溪冷笑。
便是看見白袍書生從死氣中一步一步走了下來,死氣長了眼睛似的往着那些大拿席捲過去。
忽然,太乙真人平靜的聲音在小聖地炸響:“哼,既然出來了,我也無法重新封印於你,爲何還不退去?”
大拿的慘叫聲從死氣中傳來,白袍書生冷笑:“等我討些利息,這就離開。”
崑崙大使拔出狗頭鍘衝餘下的大拿衝去:“白老鬼,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