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沒有返回監獄,而是直接在半路下車。看着這股熟悉的小路。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雖說小腹處的傷口在監獄裡面的醫務室裡面被簡單的處理了下。但是當初刀子直接捅穿了我的小腹,而且一整夜的時間都沒來得及處理。
這感染了的傷口。很有可能繼續惡化。
尚韻從小葫蘆裡面飄了出來,我摟着她的肩膀,儘量讓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從這裡到鎮上差不多個把鐘頭的路程。足夠我喝一壺的,似乎傷口也知道了我的想法,當下是火辣辣的疼。
“嘶!”我倒吸了口涼氣。差點坐在地上。
尚韻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揹你吧。”
其實我也心動,但要是讓別人看了去。可能會被人活活嚇死。試想一下那種場景,大白晴天的,一個人居然騰空漂浮了起來。這不嚇死人才怪。
一步一個血汗印兒。太陽把地面曬得像熱鍋裡的鐵砂一樣,沒走幾步,我便是大汗淋漓,喘的厲害。
尚韻猶豫了一下,還是強行把我背了起來。
我很不把自己擠進她身子裡面,涼涼的,非常舒服。我把頭埋在她的頭髮裡面,使勁兒吸了一口,居然聞見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味,就像洗髮水一樣的味道,卻又不大像。
“你要是再敢亂摸的話,信不信我把你丟到山溝裡面?”
聽見這句話時,我大腦裡面立馬聯想到西遊記裡面的情節,老孫揹着紅孩兒變得小孩,把它丟到萬丈懸崖。如今尚韻這女人也想把我丟下去,原因是我的手亂摸,這女人說得出做得到。
我訕笑了幾聲後,便規規矩矩起來,不停的聞着她頭上淡淡的香味。
“你說,以後要是天氣太熱,我也不用買空調啥了,直接往你身上一靠,簡直爽飛天了。”
尚韻這次差點把我丟了,我嚇得心臟一跳,到嗓子眼的話硬生生重新咽回肚子裡面。
她問我說:“你真的要去幫許家做那件事情麼?”
我笑着打趣:“你似乎很擔心我啊?”
尚韻莫名其妙的說:“別忘記了,我可是你的老婆喲,怎麼會不擔心你呢?而且我以前也說過,要和你共進退的,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來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她的話風轉變的太快,就像打情罵俏的夫妻一樣,我知道現在是姜夢詩的意識佔據了主導。現在她們兩人共有一個身子,自然有着很奇妙的思想。
我吸了一口氣,說道:“不去怎麼辦?許家那些人威逼利誘,我知道自己必須要去,而且還會有可能爲此丟掉小命。當然了,要是不去的話,我估計許家會直接弄死我,也省得一番麻煩。”
尚韻忽然說道:“要去就去,別帶上我,我可不想陪着你一起死。”
顯然,這纔是真正的尚韻,看來以後和她們說話的時候,要先問問佔據主導的姜夢詩還是尚韻。
那娘們兒還是冰冷冷的性格,給人一種不要靠近的感覺。
我也習慣了這種樣子,要是她哪天對我溫柔起來,我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呢?
我們說話的時候,我的手居然不知道啥時候放在她胸脯子上,她也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男人的本能,根本就控制不了啊,生怕這女人反應過來,我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如果不願意的話,我會找個妥當的地方把你們安置下來,然後自己去。”
這句是掏心話,我不想連累她。
尚韻沉默下來,沒有再給我說話,反而是冰冷冷的警告了一句:“髒手拿開,你真不相信我會把你丟到山溝裡面去麼?”
我趕忙點頭,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好了,下面就是公路了,你自己找一輛車做到鎮裡,然後去醫院裡面弄你的傷口去。不管你接下來要幹什麼,要是不管傷口的話,我保證你活不過一個星期。”
我嗯了一聲,隨後整個人坐在公路邊,這裡經常發生車禍,所以一般車子寧願繞遠一些動另外一條公路過,也很不願意從這裡過,所以堵車非常困難。
摸了摸脖子上的小葫蘆,我覺得無比安心。
也許是上天眷顧我,屁股纔剛剛坐下來,一輛拉貨的長途車就開了過來。我趕緊跑到公路中間大喊起來,那司機踩下剎車,伸出頭來大罵:“你他孃的不要命了,小比崽子。”
說完,繞開我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事實在次證明老天又給我開了個玩笑。
運氣不錯,對面又來了一輛大衆轎車,這次不等我說話,這輛車子就停在了我身邊。車子裡面下來一個穿着黃大褂的人,這人頭髮邋遢,衣服髒兮兮的,嘴裡還叼着一支菸。
“許越?”
我點點頭。
“上車。”
這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不過我還是上了車。
“我是來幫你的,許大餅,有人讓我交一張銀行卡給你。”
說着他直接丟來一張卡給我,三言兩語間,我便是猜了個七七八八。
“許家的人是不是給你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讓你去找一樣東西?”
我笑眯眯的問了句。
結果許大餅一腳踩下剎車,沒有繫好安全帶的我,腦袋狠狠的砸在擋風玻璃上。
“你他孃的找死啊,不要帶上老子好不好?”
我摸着通紅的腦門兒破口大罵,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但是他直接忽略掉了我的前一句話,而是臉色凝重的問我:“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說完,他自己也掏出一張銀行卡,說許家不但給我一張,也給了他一張。
看見這架勢,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看來許家害怕失敗,不光讓我一個人去做那件事情吧?
我聳了聳肩頭,說道:“因爲我和你的經歷一模一樣,他們還告訴你,不去的話下場就是死吧?”
許大餅嚴肅的點點頭,也不說話了。
車子重新發動,好半天他這才說:“他們讓我來接你,然後讓我幫你拿回那樣東西。”
許家這小算盤,當真是打得啪啪響。
“你是道士?”
看着這一身打扮,除了道士之外,我再也想不到他還能有什麼身份。
許大餅得意的說:“有眼光,在下人稱玉面小飛龍。”
還好我忍住了,當下是憋足了笑意的說:“在下人送外號少女殺手,號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通過短暫的相處,我已經看出來這個所謂的許大餅完全就是一個逗逼,我懷疑和這樣的人合作,會不會被坑死?
還玉面小飛龍?
“成了,大家也算互相介紹過自己了,我覺得以後我們必須約法三章,爲了更好的合作下去。”
我知道這樣活,會讓許大餅覺得我不信任他,事實上,我真不信任他。
突然冒出這樣一個人來,口口聲聲說是許家派來幫我的,儘管他說的那些沒有絲毫破綻,但我仍然對他不信任。
經歷過那些事情以後,我不管對誰都是提高了警惕。
十多分鐘的時間,許大餅把我送到鎮子上,那裡有一所醫院。在此之前,我得看看銀行卡里面有多少錢,要知道這次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活,一不小心就可能丟了小命。
去atm機裡面一看,乖乖,我驚得張大了嘴,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看着那一連串的數字,我趕緊擋住atm的屏幕,生怕被人看了去。
突然間從窮絲變成一個高富帥,我有些適應不過來,更不知道該怎麼花這筆錢。畢竟這次前去秦嶺空獄也不知生死禍福,倒不如之前享受了這輩子不曾有過的生活。
就算死了,也權當有個回憶。
許大餅看着我問道:“咋樣,那些人雖然凶神惡煞的,但出手闊綽。你先去醫院吧,把你的電話給我,小爺要去風流一晚上了。”
許大餅那張臉全是污垢,彷彿幾個月沒有洗臉似的,蹲在街邊怕是會讓人誤認成一個乞丐。
拿出銀行卡,我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人過來搶。這時候尚韻說話了:“絲即便變成高富帥,那絲的氣質也永遠揮之不去。”
我毫不在意,啥氣質不氣質的,自己有錢花就行了。
我這時候才明白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是什麼,男人和女人都會喜歡這種花,那就是有錢花。
“你小子要錢不要命啊,還不快進去醫院裡面?”
尚韻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語氣裡面全部是對我的恨鐵不成鋼那種失望。
我撇撇嘴,當看見銀行卡里面那串數字後,我反正是覺得傷口不痛了。
直到醫生把我推到急救室裡面,解開那些簡單包紮的繃帶後,我這才明白了尚韻那種着急的口氣。繃帶已經被血液染黑了,傷口發出一股淡淡的惡臭味兒。
泥土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堵住了傷口。
醫生解開繃帶後,臉色難看的望着我的傷口:“裡面爲啥會有泥土?”
我解釋道:“當時沒有止血的東西,就只有往傷口裡面安泥土了,以前打仗的時候,不都是這樣麼?”
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感染太嚴重了,你能活着真的讓我很意外。”
隨後他不再說話,直接一陣麻醉打了下來,漸漸的我失去了對疼痛的感應。打麻醉的原因就是要從傷口裡面把泥土弄出來,這樣難免會接觸到傷口,那種疼痛根本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