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楊啓龍憤怒的將手中的玉杯扔到地上,一腳將纏在身上的女子踢開,猛的從牀上跳下來,猙獰的咆哮着,“他居然還沒走?天都要亮了你纔來告訴我他還沒走?”
聽到房內的聲響,護衛李牟不假思索的推開門,眼睛在房內掃了一圈,那名來不及穿也不敢穿衣服的女子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瑟瑟發抖,無助的樣子如雨後顫抖的荷花,惹人憐惜。
“出去!”
楊啓龍不耐煩的擺擺手,李牟不着痕跡的再次在三朵金花之一的荷花身上掃過,腹下禁不住的一陣火熱,那羞中待澀的清純模樣才更讓人蠢蠢欲動。
“少主,你也彆着急,我看姐姐跟那人只是投緣,並沒有過分的舉動。”
低頭說話的竟然是跟在秋水漾身邊的小翠,只是與在舞臺上的盛氣凌人不同,此時她在楊啓龍面前卑微的連笑容都無比僵硬。
“哼!你以前見過秋水漾與一個男子獨處這麼久嗎?”
“沒。。。沒。。。”
“回去盯着,若是在那說說話聊聊天還可以,萬一這個時間他們。。。”
小翠慌亂的趕緊倒退,“我現在就回去。”
見小翠離開,荷花從地上爬起小心的來到楊啓龍背後,玉臂輕纏嬌滴滴的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楊啓龍大笑着將她從背後拽到身前,橫抱着再次回到牀榻。
只是時間不久,楊啓龍在荷花不解和懼怕的眼神中又煩躁的起身,臉色陰沉。
“少。。。少主,是奴婢今天讓您不滿意嗎?”荷花膽心的坐了起來,偷偷的看了下自己身上最美的幾個地方,似乎想要尋找不妥。
“李牟!”
楊啓龍沒有理會身後的聲音,忽然對門外大吼一聲,急不可耐的披了件衣服往外走,“走,隨我去找秋水漾,老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荷花頹然的跌倒在牀上,絲毫沒有在意有人闖了進來,甚至在李牟的視線看來時,身體稍稍側翻,給了他一個最美的角度,嘴巴在楊啓龍看不到的時候微動,“毀了那個賤人!”
六花樓最爲奇特的那個房間,今日一改往日燈光的素雅,難得出現了些霓虹之彩。
古城舉杯輕酌,對面的秋水漾低頭彈着琴,只是琴聲不復之前的慵懶寫意,嘈雜中夾雜的慌亂連古城這個外行都能聽的出來。
“秋姑娘。。。”
古城放下酒杯嘆息着起身,越過圓桌向秋水漾走去,想要給她一些安慰,就在他準備將手按向琴絃停下對方的彈奏時,走廊裡忽然由遠及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啊!”
秋水漾忽然驚叫一聲,古城即將觸到琴絃的手陡然攬住了她的腰,手掌上的熱氣烘的她腰肢發軟,眼睛竟然真的開始盪漾起秋水。
“砰!”
似乎是聽到了房內玉人不同尋常的聲音,門外之人的腳步越發急促,腳下如同生了火,隨後就是房門在一陣可見的怒氣中轟然破碎。
“賤人!”
楊啓龍看着在古城懷中秀目微合的秋水漾,眼中的怒火讓他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撕碎。
他第一時間憤怒的不是古城一直在房子裡,而是自己視爲欒禁的女人在別人的懷抱裡,這種感覺更像是遭遇了背叛。
前一刻還邪笑的古城見到突然闖進來的楊啓龍驚懼的大叫一聲,觸電一般瞬間鬆開秋水漾,任由她在驚呼中跌倒在地。
“楊。。。楊少主。。。”古城的聲音有些顫,眼中彷彿全是後怕和後悔,“楊少主,我沒有。。。是她。。。勾引我的,我。。。少主饒命。。。”
古城的求饒終於讓楊啓龍的目光從秋水漾身上離開,見古城想要跪下卻又因爲害怕而渾身僵硬的樣子,楊啓龍輕蔑的瞥了瞥,“知道她是誰嗎?”
楊啓龍指了指同樣因爲害怕扶着桌子才站起來的秋水漾,眼中的怒火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冷。
“知道知道,是秋。。。秋。。。”古城小心的擡頭看向楊啓龍,見他神色不滿,趕緊轉變話語,諂媚的笑了笑,“是少主的女人。”
“嗯。。。”楊啓龍滿意的點點頭,兩步走到桌前坐下,手指輕釦桌面,“知道她是本少主的女人,你還敢色膽包天的接近她,呵呵,你是不是找死?”
“不敢不敢,是小的豬油蒙了心,小的再也不敢了,都怪。。。”古城再次小心的看了楊啓龍一眼,又迷戀的看了秋水漾一眼,“都怪秋姑娘太美了,我。。。我也難以把持。”
“哼!”
楊啓龍拍着桌子憤然而起,“難以把持?老子若是晚來一步,你TMD是不是就難以把持的要將秋水漾的第三朵金花給摘了?”
“不敢啊,少主!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
古城呼天搶地的想要跪下,卻看到秋水漾逐漸失望的眼睛,僅剩的一點尊嚴讓他嚥下了最後的話,微彎的膝蓋也重新變得筆直。
默默站在楊啓龍背後的秋水漾黯然的嘆息了一聲,幾人的目光順着嘆息聲看向她嬌豔的臉,“放他走吧,少主想多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得到我的心?”
秋水漾的話不僅沒有打消楊啓龍的疑慮,反而殺意更重,“放?你是命令我嗎?”
“我是在求你。”秋水漾眼睛一閉,任由楊啓龍邪笑着在她腿上摸索。
只是她這副任命的模樣,卻讓楊啓龍越笑越陰冷,先前對古城的不屑徹底變成了必殺的決心。
她以前,可從未讓自己如此肆意過。
就在秋水漾身體一顫時,楊啓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頭也不回的對李牟道:“放他走!”
“啊?謝少主不殺之恩,謝少主不殺之恩!”
在瀕死時還留着一點驕傲,在得知可生時那種卑微卻又再次回到了身上,古城踉蹌的倒退,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讓李牟冷笑。
就在剛踏出房門的剎那,裡面傳來了一聲衣帛撕裂的聲音,這個聲音讓古城的腳步微停,臉上牽強的笑容消失,頭也不回的向樓梯衝去。
李牟同樣踏出房門,小心的把門關上,眼中有着急切。
他知道少主今晚終於可以如願以償,而殺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後,他也將有大把時間去陪那個清純到讓人發瘋發狂的女子。
作爲侍衛,他不會離開楊啓龍半步,可作爲男人,他願意爲了那個叫荷花的女子打破一切。
待李牟追出六花樓時,讓他驚訝的是那人竟然有着不弱的速度,就這轉眼間的功夫他只能大概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呵!死亡果然能壓榨人的潛力。”
李牟冷笑一聲化爲一道風向古城逃竄的方向追去,雖然越追越近,但他的心卻越來越沉。
古城逃跑的方向,居然是城主府!
“該死!若是被城主發現。。。”
想到這裡,李牟又快了一分,古城狼狽的背影已經近在眼前。
殺個人而已,他可不想驚動城主,若是讓城主知道自己擅離了楊啓龍身邊,莫說今晚去見夢寐以求的荷花,能不能活都兩說。
“小子,死了不要怪誰,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無珠,敢打少主女人的主意,整個城裡誰不知道,寧願得罪城主也別得罪少主。”
李牟獰笑着單手切向古城的後頸,因爲楊啓龍不喜歡血腥的原因,慢慢的他也養成了殺人不見血的習慣。
就在手掌將要碰到古城時,那個似乎無知無覺馬上也要在無知無覺中死去的小子,忽然詭異的轉過身來,身上出現一副詭異的星圖,眼中有着雪天般的冰冷。
李牟難以置信的盯着從羊變成狼的古城,先是感覺到自己的手切入了一層虛不受力的棉花垛,緊接着是胸口微痛,然後是徹骨的冰冷。
“你。。。”
李牟不甘心的看着從他身旁錯過開始向六花樓方向加速跑去的身影,身前不遠處是那人隨手扔下的東西,那是自己的心臟。
“咚!”
空曠的大街上一具不甘的屍體頹然倒地,而同時,秋水漾在房間裡奔跑時被滾落的凳子絆倒,痛苦的在地上掙扎。
她以爲她可以放開一切,哪怕舍了身子也要等古城回來,等古城回來踐行諾言殺了楊啓龍。
可是真等楊啓龍淫笑着合身撲上來時,那種噁心的感覺瞬間擊破了她的心房,逼迫着她要逃,她寧願死也不願自己的第三朵金花被如此摘去。
“賤人!”
見秋水漾忽然逃跑,劍在弦上的楊啓龍勃然大怒,再次恨聲大罵,怒火也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不再顧忌秋水漾身後到底站着誰。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窗外,樹影綽綽中不時閃現一個人影,正緊握着拳頭死死的盯着裡面。
秋水漾的驚叫讓整個六花樓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氛圍中,似遺憾,似歡喜,似期待,唯有窗外的人,只有一種情緒,殺!
殺楊啓龍,這是古城和秋水漾合作的前提,但古城現在躊躇的是什麼時候殺。
觀雪樓的情報錯了,楊啓龍不是凝星境,而是聚氣境。
不過就算是聚氣境,古城也有信心殺了他,但若是強殺必然會引來城主,這將是同歸於盡的結局。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等楊啓龍強佔秋水漾成功,然後在他到最爲關鍵的時刻驟然出現,那時古城纔有一擊必殺也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把握,自己也可以從容退走。
可是,這意味着一名女子要失去最爲寶貴的東西。
“哎。。。”
在又一次的衣帛碎裂聲響起後,一道人影嘆息着從樹影中彈出。
獰笑和尖叫都戛然而止,透過爆碎的窗戶碎片,一雙殺意澎湃的眼睛讓楊啓龍所有的火熱都變成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