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偉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不說話了,坐在那兒大口大口地喘氣,我還是有些害怕把他激出什麼事情來,許南深會把我弄死。
見他這樣,我也不笑了,“許伯父,我知道你今天過來是爲了什麼。”
“你既然知道我今天過來是爲了什麼,那你就知道我不會同意你們這事情的。”
大概是見我服軟了,許先偉就開始硬氣了,看着我一臉大家長的樣子。
我只覺得好笑,聳了聳肩:“許伯父爲什麼要挑着南深不在的時候過來呢?”
我不是笨的,許先偉之所以會挑着許南深不在的時候過來,無非就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許南深,想要趁着許南深不在把我給“處理”了。
估計是被我說中了心虛的地方,許先偉的臉色又開始發青了,看着我突然之間拍了一下桌子:“你在威脅我?”
說真的,我有點兒替許先偉的手掌疼,那麼大的力氣往下拍,虧他還一臉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看着我。
不過他這話可就是有點兒說大了,我哪裡敢威脅他啊,他不威脅我就好了。
我連忙搖頭:“許伯父說到哪裡去了,我哪裡敢威脅您啊!”
“哼,你連南深都敢教唆,你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的?”
天啊,真的是六月飛霜,天知道結婚的事情根本就是許南深一個人在那兒做決定的,可是顯然在許先偉看來,這事情是我牽着許南深走。
真的是難爲他這麼看得起我,要是他知道我也是被許南深逼着的,不知道許先偉會不會被氣得斷氣。
當然,我是不敢說的了,我怕許先偉沒有對我動手,許南深就先把我瞭解了。
只是想到這裡,我不禁冷笑:“許伯父覺得南深是我說幾句就會聽的人嗎?”
他自己的兒子他會不瞭解,這個老狐狸無非就是想要探個口風而已,不然他也不會挑着今天許南深不在才上門來找我。
“你!”
許先偉突然之間站了起來,擡手直直地指着我:“說吧,你要什麼條件?”
“伯父是想問我要多少錢吧?”
說的那麼好聽,條件,無非就是想用錢甩我。
他冷哼了一聲,手背到身後,又重新坐了下去:“既然你都知道,就少廢話,多少錢,你才願意離開南深?”
我擡頭看着他,倒也沒有半分的氣弱,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要嫁進去許家:“那伯父你覺得南深值多少錢?”
“彭!”
“混賬!”
許先偉拿起桌面上的杯子直接就摔了,我知道我這話是有些氣人,但是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火大,居然會摔東西,畢竟這兒不是許家,不是說他想摔東西就摔東西的地方。
許先偉活了這麼大把的年紀,不會犯這麼輕易的錯誤的。
我不禁皺了皺眉,剛想要凱酷,沒想到他卻已經先一步開口了:“是不是南深教你的?”
我愣了一下,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伯父既然知道,那麼您也該知道,今天過來的要求,晚輩恐怕不能答應了。”
這許南深和許先偉,倒是比我想的還要複雜得多。
“你!你們!算了,我不管你們了!但是我告訴你,你別指望進我們許家的大門!”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看了我一會兒,沉着臉色轉身走了。
我起身將他送到門口,怕他出意外,看着他進了電梯,才關門。
轉身走回去就看到那被許先偉摔爛的茶杯,我想到剛纔的對話,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話明顯是我自己說出來堵許先偉的,可是他卻問我是不是許南深教我的。好像他已經料到會這樣了,我想了想,只覺得許先偉和許南深之間並不是我看到的一般父子。
這許家還真的是破事情,偏偏許南深這個王八蛋非要將我拉進這件事情裡面。想到這些,我忍不住也把剩下的一套茶具給砸了。
雖然那茶具我一看就看出來值不少的錢,但是許南深讓我不痛快,他也別想我讓他痛快。
我倒是沒有想到許南深回來這麼快,昨天本來打算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了再出門找吃的,但是沒等我收拾,丫丫就打電話過來吆喝我出去ktv了。
畢業快半年了,我們宿舍雖然都在a市裡面工作,卻也沒什麼機會能夠湊到一起的。
難得丫丫說這次大家都有空,所以我扯了一件外套就出去了,也忘了收拾了。
趁着宿舍的人都在,我乾脆就將我要結婚的事情給他們說了。
自然是少不了一頓旁敲側擊,軟的不行她們就直接來硬的,反正我就是咬着牙說我和許南深是一見鍾情,閃婚。
她們問了一個晚上了,我就是這個答案,最後也沒辦法了,乾脆就不問了。
因爲第二天是週末,所以我們直接去了老大家窩在一起,直到吃了午飯,才各回各家。
我剛回去的時候還有些累,乾脆就趴在沙發上打算歇會兒再收拾。
卻沒想到剛躺下還沒有多久呢,就聽到門開的聲音了。
一擡頭,就看到許南深拖着行李箱進來了。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但是他卻突然之間走到了邊上,將我拉了起來,自己坐了下去。
我昨天本來就憋屈,現在看到他就來火:“你有病啊,那邊有沙發你不會去坐嗎,非要坐我這兒的?”
他擡手解着領帶,涼涼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轉開視線看在那地面上了:“爸摔杯子了?”
我還納悶他怎麼突然之間去看地面了,現在聽到他這話,我心裡面咯噔了一下。
由於當年學泡茶的時候多少也認了些茶具,一摸我就知道這茶具多少得六位數,保守估計可能十五萬左右的市價,要是稀罕一點兒的話,可能得五十萬以上。
但是現在全碎了,現在許南深問起來,我多少有點兒心虛,應的聲音就不大:“嗯。”
他突然之間轉頭看着我,那一雙桃花眼裡面的眼眸黑幽幽的,被他這麼看着我覺得有些滲人,連忙將視線往下挪了挪。
卻不想正看到他那在解着領帶的手指,不禁愣了一下。
不得不說,許南深這個人雖然脾氣陰陽怪氣的,但是他確實長得勾人,就連手指都是比別人好看的。
他的之間修剪得十分整齊,指蓋圓潤光澤,手指修長,指節分明,十分的好看。
我這個人,是個嚴重的手控。
看到這麼一雙手,我發現我有些挪不開眼睛了。
看到他的手晃了一下,我才突然回過神來,沒等我擡頭,他就把我扒拉過去了,然後拿着我的手:“幫我解。”
他其實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就差那麼一下,我皺了皺眉,但是想到自己摔了人家十幾萬的茶具,最後還是乖乖地把他的領帶解了下來。
因爲我不喜歡扎頭髮,所以一直都是披着頭髮的,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捉着我的頭髮,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着。
我被他這動作弄得有些惡寒,解了領帶就想從他的懷裡面鑽出去了。
許南深卻沒放過我,手在我的後背上用力一摁,我人又被他給摁回去了:“你心虛什麼?”
他不冷不淡地冒出這麼一句話,我拿不準他說什麼事情,但是心還是顫了一下,擡頭跟着極其近的距離看着他:“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讓我有些發寒,我忍不住擡手推了他一下:“你鬆開我!”
又被他摁了回去。
“他跟你說了什麼?”
這個他是誰,大家都心照不宣。
許先偉特意趁着許南深不在的時候上門找我,許南深特意出門製造了“不在”的機會給許先偉上門找我。
我真的覺得這對父子逗死人了,都不知道誰算計誰了。
掙不開來,我乾脆也不動了,而且就我現在跟許南深的距離,我再動一下,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但我也不想說什麼:“沒說什麼,就是狗血的套路唄,你家最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梳着我頭髮的手不知道怎麼的就頓了一下:“沒說什麼,能把這套清瓷給摔了?”
許南深挑着眼尾,瀲灩間卻全是冰冷。
我有些訕訕,視線微微動了動,才重新看向他:“我問你爸說你值多少錢,就按這個價給,然後他問我是不是你教我的,我順着他的話下去了,他就開始摔東西了。”
“呵,你倒是有本事,把他氣成這個樣子。”
許南深嗤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一時之間,我也拿不準他到底是不是生氣。
但是我不想再被他這麼抱着是真的,忍不住又推了他一下:“你鬆開我了,我累了,想去睡一會兒。”
他本來梳着我頭髮的手不知道怎麼的就落在了我的腰上了,扣着我完全是不讓我動了。
我擡頭看着他,被他看得心裡面發虛,卻還是一臉鎮定地開口:“你幹什麼,鬆開我!”
他扣在我腰上的手突然之間一緊,我瞬間被他拉到臉前,兩個人幾乎親上了,他纔開口:“淘淘,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小動作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