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駱嬌恙,這個曾經的弟妹,以往他覺得尷尬,但現在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麼。
那並不是他們的錯,算起來,兩人都是受害者。
他覺得也許他們兩人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橫豎男未婚,女現在也未嫁,在鎮國侯府中又是沒了這麼一個人了,日後重新換個身份,一起生活也是可以的。xdw8
便是不能走一起,就當爲了詩情,和睦相處也成。
反正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用承受世人異樣的目光。
至於知道的那些人,只要將言論引導好,想必也不會多說什麼。
而詩情對外的身份,便是不用鎮國侯府小姐的也沒事。
她如今已經是江府三房的乾女兒,又是皇上御賜的如意郡主。
頂着這個身份,加上白大司農府的扶植,也是配得上墨王的。
祁烈看着丁北睿面色變來變去,道:“看來京城有些亂,你要是不放心,咱們啓程去京城吧!”
祁烈其實是真的想去京城看看,在這阮家坑的這段時間裡,他想清楚了。
生父的身份更改不了,那他只能認。
不管怎麼說,都來大楚了,那去那邊走一趟也是該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府邸,什麼樣的人家,會讓一個庶子和一個姨娘,千里迢迢到洪武國,就爲了尋找證據,替父親/夫婿報仇。
他着實有些好奇!
丁北睿面帶掙扎地看了一眼祁烈,待看到他眼底的躍躍欲試之時,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
不能,他不能去京城。
他還要看着祁烈,他的身份太過敏感了。現在大楚這麼亂,若是他再去京城湊熱鬧,那就是添麻煩。
京城中,只要舒左相那邊有一個人發現祁烈的身份,相信洪武國皇室那邊很快就會知道。
到時候,大楚的內亂還沒解決,怕是洪武國那邊又要趁機攻打了。
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大楚的江山就算不被攻下,怕是多半也得改朝換代,再不濟也得元氣大傷。
本身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過,若是在一打戰,怕是沒有五年十年,休養不過來。
最終受苦的,永遠都是那些老百姓。
“怎麼,你不想去京城,不想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祁烈一看丁北睿不語,便用話激他。
“自然是想,但要分情況。你還是老實待在這吧,別給詩情添麻煩。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作爲小舅舅的你,但凡替她考慮一點,就不要輕舉妄動。你在這,就是對她最好的幫助,也不枉她救你一場。”
丁北睿這話說得是相當得不客氣,祁烈聽得心中憋着一口氣。
說來說去,就是說他是個大麻煩唄?
他有自己的護衛,雙腿也都快好了。只不過想去京城看看父親留下的駱府,怎麼就叫添麻煩了?
好吧,興許他的身份是不允許,但他會小心,儘量不被人發現。
難道在他們的眼中,他就是那麼弱,那麼的不靠譜?
丁北睿看到他眼中的不滿,道:“你也不過比詩情小几個月,是該懂事了。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有一個。”
丁北睿說完這話,便轉身離去,他還有事情要交代下去。
自己不能去京城,但下屬是可以的。
早之前他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在這個時候,能幫到詩情一些是一些。
祁烈伸手指着丁北睿,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他那話是什麼意思,說他無腦,說他不懂事?
他怎麼就無腦,不懂事了?
要真是那樣的話,他父皇還會讓他繼續當太子嗎?
好吧,他承認自己有時候想的比較單純一些,又有些孩子心氣。
可換一種說法是,他還有一刻赤子之心,這可是歷代的帝王都沒有的。
就在丁北睿將事情安排下去沒多久後,阮家坑的祠堂的鐘聲被敲響了。
原本正在午歇,或者忙着採摘茉莉花的人們聽到聲音,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或者從牀上起來,匆匆往祠堂這邊走去。
這個時間,居然敲響了鍾,難道是出什麼大事了嗎?
就在阮家坑村民紛紛往祠堂趕,也在紛紛猜測之際,阮洋和幾個村中頗有威望的老人聚在一塊,說阮老八父子倆的事。
其實按理來說,這和他們村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阮老太雖然是他們阮家坑出聲,阮老八他們也是阮氏一族的人,但阮老太是嫁出去的人,關聯不大才是。
但阮風說香杏說的什麼株連九族,他們阮氏一族就是阮老太那邊的。
要是那事鬧大的話,他們村的人就要被波及。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村長,對那些瞭解不多。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還是當着衆村民的面,將這事給說了,之後再除名。
如此的話,日後那邊有什麼事,都和他們沒關係。
榮譽什麼的,他們阮家坑不稀罕,但也求她們別拖累阮家坑就好。
他們現在過得挺好的,地裡的莊家長得比往年好,家家戶戶都能夠吃得飽。
天熱的時候,還能種茉莉賣,天冷了種暖棚菜。
其餘的時間,粉條作坊,還有馬上要開起來的辣醬作坊都可以去上工。
只要人踏實肯幹,日子怎麼都不會差了去。
這一切認真算起來,都是詩情帶給他們的。因爲她,他們的日子一年年的好過起來。
孩子有書讀,人生病了有醫館看。這在以前,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阮小草當真是胡鬧,她不僅要帶着雪芝去送死,還上趕着拉這詩情一起去,當真是可恨的緊。
等到阮家坑的村民,不管男女老幼都到了後,阮洋這纔開口道:“今日叫各位鄉親們來,是有一事要和大夥兒說一聲。今兒我們要開祠堂,將阮小草,也就是顏春生的娘,她的名字劃去。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我阮家坑出嫁的姑娘,她的死活,也與我們阮氏一族沒有任何關係。還有阮老八和阮風一家要和顏家那邊斷絕關係,也請各位做個見證。”
阮家坑的村民都是樸實的,猛然聽到阮洋這話,一時間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