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本來流風還因爲鬼醫的出現而覺得鬆一口氣,可下一秒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尊主他……他現如今內功遭到反噬,身體受到重創,昏迷不醒。”
“什麼,怎麼會這樣!”
現在別說白若惜了,要是尊主出了事,那他們回去一定會被四大長老給直接削死。
保護尊主不利,他們根本就不用回去,直接自刎得了。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在那裡救尊主,回來告訴我有什麼用啊,我又幫不上忙!”流風簡直都要急壞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廢話,如果老兒我能救還需要特意跑回來嗎?”鬼醫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來嚴肅的看着白若惜,“若惜丫頭啊,這一次你可要跟師父我跑這一趟,那小子雖然昏迷不醒,可一直都在喊着你的名字啊,如果你能在他的身邊,他可能還有的救。”
同樣的套路,只可惜,白若惜已經膩了。
她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直接越過他們,繼續往前走。
“死丫頭,快回來,難道你以爲我騙你不成。別人的話不能相信,我可是你師父,怎麼可能會騙你啊。”他一邊走一邊說,希望白若惜能聽進去,“而且,他都是爲了救你,你被震傷了心脈,小命不保,以爲憑什麼能活過來,還不都是因爲尊主,不惜耗費功力爲你療傷,哪怕知道那些藥對他的身體有很大的損害,爲了你他也不管不顧,這一次,真的出事了!”
白若惜驀然停下腳步,都是爲了她?
不,這只是同樣的把戲而已,白若惜,你要是還繼續陷入這個圈套之中,那可真的是太可笑了。
“要不這樣,你就過去看一眼,如果你看到尊主此時的樣子你還不肯相信到時候再走也來得及,如果尊主真的爲你死了,你良心能安麼?”
她明明,已經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的瓜葛了,可聽到鬼醫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她心裡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該不會是真的吧?
就算是真的,她也沒有辦法原諒他的欺騙,可事情已經糾纏到了現在,如果她真的不管,大概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忘恩負義吧。
當時她醒來本以爲他是在藉機輕薄,這才明白,他根本就是在爲她運功療傷。她受傷是因爲他,現在活下來也是因爲他,就算是懟,這筆賬也是懟死了,所以就算去看一眼,也沒有什麼的。
她終於點點頭,答應下來:“好,我隨你去,只看一眼,他是死是活日後跟我沒有關係。”
鬼醫心中悱惻,來了就別想走!
……
放置寒玉牀的密室之中,散發着刺骨的寒意,如果衣裳穿的稍微單薄了一點,便會感覺十分寒冷,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受得住的。
鬼醫和流風畢竟是修煉內力之人,所以並沒覺得有多冷,可白若惜卻不一樣了,不過就算她覺得冷也沒有表現出來,倒是讓他們忽略了這個事實,一心只想着鳳傾墨,也沒多給她找一件衣服。
“他……一個人待在這裡面?”感覺到刺骨的寒意之後,白若惜驚愕的問出話來。
“是啊,只有寒玉牀才能壓制他體內暴動的真氣,可我剛剛探了他的脈,尊主的脈象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紊亂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這個時候,白若惜突然聽到一聲痛苦的嘶吼。
這聲音……是他!白若惜心中一驚,加快了腳步,此時也顧不得冷不冷的問題了。
然後接下來,她便看到了那一幕,散發着冰冷寒氣的一塊巨冰之上,鳳傾墨赤着上身躺在那裡,可他身上的肌膚卻通紅一片,頭髮凌亂的披散着,平日裡邪魅無雙的氣質很難看出來,卻給人一種癲狂暴動的感覺。
他……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不好,尊主體內的真氣已經超出他的控制了。”
白若惜並不是很懂他的這些“專業術語”,連忙不耐煩的問出話來:“他到底怎麼了?”
“意思就是……”鬼醫剛準備說話,可才說出幾個字,這個時候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快跑!”
白若惜並沒有向後去看,但是她卻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流風在身後似乎是想要阻擋,卻被一掌直接打出了密室的石門之外。
馬上就到門口了,只差一步就可以出去了,這個時候她卻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直接吸走,鬼醫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密室的石門在他面前直接關上,門和整個牆壁融爲一體,完全找不出任何痕跡。
流風掙扎着想要起身,卻痛苦的捂住胸口吐出一大口血,他本就受了重創,再加上這一掌,他估計自己也差不多廢了。
看到這個樣子,鬼醫連忙看他的傷勢,一邊絮罵着一邊從懷裡掏出藥瓶,倒出了兩粒藥塞進他的嘴裡。
他真是心疼他的藥啊,可如果不管他,只怕他這身筋骨就真的要廢了。
“先……先別管我,尊主他這是怎麼了,還有白姑娘,她還在裡面,不會有事吧?”剛剛的尊主太過可怕,很明顯他根本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見人就傷,他該不會……連白若惜也給殺了吧。
“有事也晚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那個丫頭啊。”他沒想到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 尊主會突然走火入魔,就如同當初他差一點就突破瓶頸的時候,也是變成了這個樣子,見人就殺,那是因爲他控制不住自己身體裡躁動的真氣,只有不斷地發泄、傷人,他已經沒有理智了。
現如今白若惜在裡面,他可不會管那到底是不是他心愛的女人,也會直接殺了她的。
若是尊主清醒過來得知自己親手殺了白若惜,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不……一定不能讓他知道!
流風聽到鬼醫說的那麼悲觀,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這意思……白若惜根本就必死無疑了?
天啊,他這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本來以爲尊主現在變成這樣如果白若惜能陪在他的身邊,他肯定就會好起來的,可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白若惜死了,還是被他親手殺死的,那麼尊主一定會瘋掉的。
……
此時,密室之內,白若惜看着此時的鳳傾墨,她已經很久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了。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雙目赤紅,猶如發怒的獅子,真的好可怕。
他的手死死地勒着她的腰,讓她呼吸困難,簡直感覺內臟都要被他給擠出來。
想要掙扎,別說她現在的力氣,就算是之前,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你……夜鳶,你醒醒!”她還是習慣叫他這個名字,至少他是夜鳶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美好的回憶。
可是他卻明顯什麼都聽不進去,白若惜心中十分恐慌,想到剛剛鬼醫驚慌失措的表情,她心中不禁想到……他不會是真的想要殺了她吧?
他現在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就算把她殺了,也不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想想也真是可笑,她沒有被秋水殺死,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他又來補刀。
算來算去,她好像還是必須要落到他的手裡。
她不叫他還好,這麼一出聲,他血紅的雙眼便定定的看着她,那樣的神情讓她感覺渾身發毛。
不可置疑的是他長得是很好看,就算是此時的樣子,也能讓人感覺出一種狂狷邪魅的美感,可是現在卻不是欣賞美不美的時候,他整個人身上危險的氣息,讓她感覺由衷的恐懼。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着,她感覺到他的身體好燙,這裡的溫度本來很低,可是因爲靠着他的緣故不會再感覺到一點寒冷。
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內傷真的有那麼嚴重麼?
想到鬼醫說的話,爲了幫她療傷,他不顧自己的身體,本來都已經橫下心徹底的跟他撇清關係了,可是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突然,他一把將她推倒在了寒玉牀上,身下刺骨的寒意幾乎讓她的脊背都凍得僵直,可這個時候他卻使出一股內力,硬是驅散了上面的寒意,躺在上面還覺得有些熱烘烘的。
白若惜突然有些黑線,寒玉牀的寒氣被他的內功便如此簡單的化解了,那對他還能起到任何的作用麼?
很快她就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爲很快,她的身體便被一高大修長的身軀給徹底埋住了。
“夜鳶,你醒醒,放開我!”她心中暗叫不妙,連忙想要憑着之前的靈活敏捷滾到一邊,可他顯然早就已經看出了她的意圖,竟然出手點了他的穴道,這下子,她就好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啊,好痛!”他竟然突然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白若惜痛得皺起眉頭,她的脖子一定是被他給咬破了。
他剛剛還一副十分失控的樣子,可是此時卻突然安靜下來,只是這樣抱着她,脖子上的傷口麻酥酥的,似乎還有些癢,察覺到他在做什麼的時候,白若惜有些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