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白若煙出嫁的事情,白若惜立即利用這個藉口跟三皇子說要回家送妹妹出嫁。
反正現在只要白若惜對他展顏一笑,不管什麼事情他都會答應的,也不管那笑容裡是不是帶着一絲憎惡和殺氣。
坐在馬車裡,看着車窗外熱鬧的大街,喧鬧的人羣,再想想這幾日先是在處處受限的皇宮,後來到了三王府對她來說也拘束的可以,現在看到這樣的情景當真是讓人輕鬆愉悅。
白若惜此時卻忍不住回憶起現代的夜市,霓虹燈閃爍,等她解決這些麻煩事之後,定會按照她記憶中的樣子造出這麼一條街來,用她現代的智慧盡情的在這沉悶無趣的古代揮灑,開闢她的一番天地。
脖子上有一塊地方突然感覺有些刺癢,白若惜便伸手去抓,還隱隱有些疼痛的感覺,莫不是昨晚睡覺被蚊子咬了?
“小姐,你在抓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秋水你給我看看,這裡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秋水便過來扒開她的衣領去看,半天,白若惜都沒有等到她的任何迴應。
“怎麼樣了,難道咬的很嚴重麼?”
“沒……沒事,是有一塊紅斑,抹點雪花膏就沒事了。”
但是白若惜卻沒有發現,秋水的目光閃過一絲陰鬱。
什麼蚊子,該死,那分明就是……
昨夜,她知道尊主來過,那分明就是尊主……她極力剋制才能把心中的嫉妒和怒火壓下。
“看來最近蚊子越來越多了,晚上記得在我房間點上驅蚊香。”
“是!”若仔細去聽,或許能聽到這聲音中隱隱一絲咬牙切齒,但是白若惜卻想另一件事微微有些出神。
最近幾晚,她睡覺是不是有些睡的太死了?她一向很淺眠啊,怎麼會一覺直接天大亮呢,莫不是最近暑氣太重的原因?若是她知道每晚發生的事情,估計一定會氣得抓狂。
白若惜回到白府,白瓚立即帶人前來迎接,比以往更加殷勤諂媚。
但白若惜顯然不想見到他們這些虛僞的嘴臉,所以她帶着秋水直接就去了芳菲苑,進宮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孃親和霜兒的消息,對她們也十分想念。
雖然白若惜這些日子不在白府,可是她都已經吩咐下去,每日湯藥補藥不斷,秦氏看上去氣色是好了不少,但身體看起來還是十分單薄消瘦,這多年落下的病根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起來的,需要慢慢地調養。
白若惜讓霜兒帶着秋水到府中去逛逛,相信來了這些日子,那小丫頭早就混熟了,秋水第一次來相對陌生一些,既然秋水以後都跟着她,的確也該熟悉一下了。
該走的人都走了,房間內就只剩下母女二人,有什麼心裡話就可以好好的說了。
“惜兒,你進宮之後,娘就一直都在爲你擔心,淑妃她有沒有刁難你?”
這個時候說謊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要是她說淑妃的好話讓秦氏相信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人,以後導致秦氏以後對她堅信不疑還有可能反被利用,那纔是好心辦了壞事吧。
況且,像淑妃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夠資格!
於是白若惜便交代了實情,秦氏聽後十分憤懣。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可以這樣做!”
“娘,你別生氣,其實這早就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啊,我早就說了,我們母女倆這幾年在府中受到的冷遇,後來白府又打算讓白若苓代替我出嫁,這些事情淑妃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根本無動於衷,甚至可以說,這一切根本就是他們母子倆親自策劃的。”
秦氏長長的感慨了一聲:“人心怎麼會到如此可怕的地步,當初三皇子年紀尚幼還可以理解,可是淑妃,當初她那麼狼狽的跟你外祖父求救,許諾若是可以將她們母子平安救出,以後一定會報答他的大恩大德。當然,你外祖父心地善良,不求回報,爲了給她們送信着實也受了一番磨難,信件還差點被玄國的侍衛搜出,你外祖父爲了保護信件,只好繞遠路,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裡九死一生,終於跨越兩國邊境,成功把信件送到京城。若不是因爲這次的事情,你外祖父又怎麼會落下病根,正值壯年便早早逝去了。”
她現在感覺深深地不值,父親的一片好心換來的卻是狼心狗肺、恩將仇報,老天啊老天,你怎可眼睜睜的看着小人得志、好人得消呢?
“他們回來之後便沉浸在優渥之中,很快便把這份恩情給拋之腦後,覺得我跟他們結親完全就是高攀,甚至根本就看不起我們的身份,若是日後夜國的天下落在他們這種人手裡,這個國家遲早也會毀了。”
秦氏擦了擦眼淚,可現在她們就算知道這一切,又有什麼用。
皇權大於天,她們只是平民,拿什麼跟他們鬥?
“惜兒,現在既然知道他們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人,你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過嗎?淑妃她全然不念舊情竟然如此待你,真的是太過分了,現在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之前她還覺得這是一件榮耀無比的事情,畢竟不是誰都能和皇室攀上關係的。
可現在才知道,一切簡直都是災難,偏偏聖旨已下,抗旨便是死罪,不嫁也得嫁。
“娘,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嫁人這件事情已經是避無可避了,那麼我們就只有見招拆招了,嫁人是要嫁,但是這未來的夫君是誰,女兒倒是可以爲自己做一回主。”
秦氏倒是被她的這番話給嚇了一跳,她要嫁的人不是隻能是三皇子麼,她還能嫁給誰。
“惜兒,你想做什麼?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啊,娘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傷害。”
“娘,你放心,我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的,我還要等着你身體快點好起來,帶着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同樣都是人,爲什麼男人就可以在外面闖蕩,女人必須留在家中相夫教子、守着三從四德度過一生,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便是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纔不辜負此生爲人。”
秦氏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不知道是欣慰還是心疼。
若惜自從好了之後性格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甚至可以說變得讓她都覺得有些陌生了。現在的她聰慧、堅毅、不屈,發生再大的事情她也能冷絕果斷的處理,這真的不像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女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