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
沒有預期的疼痛,精神有些恍然的熙藍訝異的擡頭看着正緊緊抓着她的手臂,一臉焦急害怕的撒御風。
壯碩的臂膀因爲剛剛情急之下撲過來,而被尖利的岩石磨破,此時卻仍然不管不顧的伏在地上緊緊的抓着她纖細的手臂,沒有一絲一毫的殆卸,深邃的眼睛裡滿是濃濃的緊張與擔憂,還有着··濃濃的深情與愛戀··
緊張與擔憂?
濃濃的深情與愛戀?
熙藍迷茫的眼睛霎時清亮起來,乾裂的嘴脣不可自已的輕輕顫抖着,彷彿不相信那樣的神情會在他臉上出現一般,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那張放大的俊顏。
御風··他的御風爲什麼會用那樣一種深情的眼眸凝視着她?
爲什麼那副深情的眼眸有着那樣深沉的痛惜···與愛戀··
那是··那是他曾經深愛着她的時候凝望她的眼神啊!但是現在··
難道··難道··
“熙藍,即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開你的手。你忘了嗎?不管上黃泉下碧落,我們都要永遠在一起。”
撒御風嘶啞着嗓子,慢慢的將熙藍一點一滴的拉上來,深邃的眼睛裡晶瑩一片。
就算現在就是世界末日,他都再不會放開她的手··再也不會!他可以容忍自己的生命裡失去她一次,但是絕不容忍生命力失去她第二次!就算今天他沒有及時撲上來抓住她的手,他也會毫不顧慮的陪她一起跳下懸崖!
如若失去她··如若失去她,贏了全世界又如何?沒有撒熙藍的撒御風,也終究是廢人一個。
“御風,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你終於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真的好高興,我好高想啊··”
坐在平坦的地上,熙藍攬着撒御風的脖子嚎嚎大哭着,彷彿要將剛剛所有的害怕與心裡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一般。
那番話··他剛剛說的那番話是他們在教堂裡對彼此所發的最真摯的誓言,她曾經一度以爲着他再也不會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她就只要一個人守着他們的誓言走到最後。沒想到··他居然全部都想起來··她真的··哪怕是死都值了!
“傻瓜,你一直就那樣生生的刻在我的記憶裡,即使忘記了你的聲音,忘記了你的笑容,忘記了你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你時的那種感受,卻永遠都不會改變。如果愛上你是命中註定的情緣,哪怕失去記憶,我也會再一次愛上你。”
撒御風緊緊的將熙藍攬進懷裡,狹長的眼角滿是晶瑩的淚水。
剛剛··剛剛真的嚇死他了。
看到她如斷翅的蝴蝶一般翩飛的身子,他的心臟差點都停止了跳動。動作比大腦先行反應一步,不容任何思考,他就撲上來緊緊的抓着了她的手臂。
他甚至不敢想象,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多呆愕一秒,他的熙藍··他的熙藍會不會就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對他笑了。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對他說,御風,即使你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都沒有關係,只要你快樂就好。
他不要··他還要親口的告訴她,他恢復記憶了。他還要親口告訴她,這輩子就是她了,他認定的人就只有她了。如果她不在了,他絕對不會一個人苟活在這世上。
望着深情擁抱的兩人,剛剛一臉焦急的上前的兩人硬生生的呆在原地。
傑森的臉上變幻着糾結、痛苦、難過,到最後一切都轉化爲深深的坦然與無奈。只要她幸福,只要她幸福就好了不是嗎?
丁皓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由衷的拍了拍傑森的肩膀,無言的安慰着。
這種既想守護着她,又希望她得到幸福的感覺,他已經在熟悉不過了不是嗎?曾經以爲自己是世界上最傻的大傻瓜,沒想到身邊有一個比他還傻的傢伙。
“撒御風,我是輸了,但我不是輸給了你。”
傑森深吸了一口氣,直直的望向擁抱的兩人,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
“我是輸給了熙藍對你那至死不渝的感情,和你們之間那可以跨越生死的愛戀。熙藍,我終於明白你爲什麼可以對一個人這麼刻骨的愛着了,和你相比,我的感情真的太自私,太狹隘了。我真真正正的釋懷了,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可以原諒我,我都深深的祝福着你們。我的中國娃娃,你一定要幸福!”
傑森微笑着攤攤雙手,最後深深的看了熙藍和撒御風一眼,轉身拍了拍丁皓焱的肩膀,大步的向山下走去。
“同病相憐的哥們,陪我去和你一杯吧。”
望着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熙藍在撒御風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大大的眼睛裡涌現着欣慰的淚水。
“傑森,皓焱。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尉熙藍何德何能,有你們兩個這麼優秀的朋友,這是我,畢生的福氣。”
“那我是你的什麼?”撒御風攬着熙藍的肩膀,微笑着問道。
“你是我,至死不渝的愛人。”
熙藍緊緊的牽着撒御風的手,與他相視一笑。
緊牽的手中,晶瑩璀璨的戒指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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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喂,你們兩個真的就決定這樣一走了之?”
閻傑不悅的挑挑眉頭,俊逸的臉上滿是埋怨。深邃的眼睛裡卻暗暗散發着喜悅的光芒。
這兩個傢伙,難得才劫後餘生的走到一起,沒想到還沒等和他們歡聚幾日就要急着飛回美國去,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啊,御風你好歹是個大男人嘛,怎麼能女人說一句話就跟着她走了呢?再說了,美國多亂呀,到處都是恐怖分子,還是臺灣好,多安定呀!你就應該把熙藍給留下來。”
肖天翼一臉好死不死的在旁邊煽風點火道。
“沒辦法啊,人家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熙藍急着要回美國打理那邊的公司,我也就只要跟着她去了。誰讓我一顆心全系在她的身上呢?這輩子我一世的英明可就敗在這個小魔女的手上了。”
撒御風攬着熙藍的肩膀,親暱的抵抵熙藍的額頭,親密的樣子羨煞了旁人的眼球。
“你的意思是我玷污了你的英明嘍?完了撒御風你剛剛的話已經讓親者痛,仇者快,深深的傷痛了我這個親者的心,鬱傑,貝兒跟媽走,讓你爹地一個人慢慢在臺灣恢復他的一世英名吧!”
熙藍忿忿的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身旁的撒御風,佯裝生氣的牽起貝兒和鬱傑的小手就準備轉身離開。
貝兒和鬱傑仰起小小的頭顱,一臉無奈的看了撒御風一眼,嘆息着搖搖頭,連連屁跌屁跌的跟在熙藍身後。
“你們這幾個傢伙,想害我衆叛親離是不是?我老婆和孩子都不樂見我了,我去美國以後倒插門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老婆,等等我啊!”
撒御風恨恨的看了幸災樂禍的幾人一眼,轉身一臉討好的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飛奔着追了上去。
“唉,沒想到結了婚的男人下場這麼遭人同情啊?”
“就是啊,以後不結婚了,即使找老婆也要找個百依百順的。否則被老婆騎到頭上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結婚這件事嘛,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
夕陽西下,金黃色的光芒拉長了正討論着越行越遠的身影,爲他們渡了一層金色溫暖的光芒。
“撒貝兒,你手上的戒指是哪來的?”
飛機上,熙藍一臉驚訝的看着貝兒手上若無其事的把玩着的珍珠戒指,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愕然。
這個戒指她不是已經還給皓焱了嗎?爲什麼會在這個丫頭手上?
“熙藍,這個戒指是我想皓焱叔討的呢,你和爸爸已經有*終成眷屬了,剩下皓焱叔一個人多孤單啊,所以我決定了,等我長大了以後我要回來嫁給皓焱叔!”
撒貝兒一臉驕傲的將大大的戒指套在小小的無名指上,白希的小臉上滿是堅持。
望着正興致勃勃的撒貝兒手上足以套下兩三個指頭的大戒指,熙藍和撒御風相互對視了一眼,滿臉的無言。
“鬱傑,貝兒都有目標了,那你的目標呢?”
撒御風清了清喉嚨,一臉好笑的看向快要睡着的撒鬱傑。
“我咧,就憑我這聰明的頭腦,將來怎麼也得找一個絕色傾城,與衆不同,品味特別的女人!”
撒鬱傑疲憊的打了個呵欠,若無其事的聳聳肩。
“熙藍,這兩個小傢伙都有目標了,那你有什麼目標?”
撒御風一臉討好的擁着熙藍,拼命的將臉往她脖頸裡蹭着。
“我的目標?恩··就是等肚子裡的寶寶出生後,再考慮給你生支足球隊。”
熙藍揶揄的挑挑眉毛,一臉驕傲的說道。
“你又懷孕了?”
撒御風一臉驚喜的從熙藍脖頸裡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向熙藍尚在平坦的小腹。
“是呀,懷孕才幾個禮拜呢。連男孩都女孩都看不出來呢!”
熙藍輕輕的撫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臉幸福的歪着頭笑道。
“如果是男孩的話,就要惜福,是女孩的話就要惜愛好嗎?”
撒御風雙眼放光的說道。
“爹地,西服聽起來很奇怪耶!”貝兒一臉不滿的撅起小嘴。
“就是啊,聽起來就像羊毛衫一樣的感覺。”鬱傑挑挑眉毛,一臉嫌惡的說道。
“你們這兩個小鬼,以後有了弟妹就要有點哥姐的樣子了哦!老婆,我真的好開心哦,我開心的都像大聲呼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幸福!”
撒御風興奮的站起身來,在衆人們愕然的目光中大手一揮。
半空中飛起的飛機周圍生生的迴盪着興奮的聲音。
“我要當爸爸嘍!我又要當爸爸嘍!再過幾年我就會是一支足球隊的教練嘍!”
使者組織里正在議事的丁皓焱輕輕的擡起頭,深邃的眼眸裡滿是濃濃的笑意和深深的祝福。
熙藍,御風。你們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