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意思是?”霍瀝陽有些猜不透權振東的意思了。
“我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離開餘式微,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句話擲地有聲,以至於霍瀝陽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更不許打擾她,從此以後你們兩個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人。”
霍瀝陽有點懵了,怎麼好好的又扯到餘式微身上了,這事兒和她有什麼關係?
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霍瀝陽心中涌出一些不好的猜想,有些嫉妒又有些氣憤:“你認識餘式微?你們兩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什麼關係用不着你操心,你就說能不能答應,能答應的話明天過來海關把手續辦好,如果不答應,當我沒說過。”
看着權振東的眼神,霍瀝陽越發的相信了自己的猜測,沒想到自己只是出國了半年,餘式微就認識了這麼多有權有勢的男人,除了上校陳瀚東,現在又跑出來一個海關署署長,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心中連連冷笑,暗自慶幸自己已經甩了那個人儘可夫的女人,要不然現在腦袋上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可是餘式微那個賤人,既然和權振東的關係這麼好,爲什麼在知道自己有這個難題之後不主動提出來幫忙,甚至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哼,肯定是怕一說,她同時腳踏好幾只船的事就被拆穿了吧?
那女人的心可真狠。
那樣的女人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而且聽說她已經瘋了,那就更沒什麼保持聯繫的必要了,想到這兒他立刻做出了決定。
“好,我同意。”
權振東的眉心蹙的更深了,他疑惑的看着霍瀝陽,說到:“你就一點沒猶豫?”
霍瀝陽冷笑着說到:“有什麼好猶豫的。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而且還是個被別人玩過的女人,再美,也殘了。
“聽說你們在一起十年,十年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一絲不捨都沒有?”
霍瀝陽以爲權振東這是在考驗自己呢,於是又信誓旦旦的說到:“沒有,絕對沒有,你放心吧,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和她來往,她最好也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權振東早他媽跳起來扇死這狼心狗肺的貨了。
他看霍瀝陽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一絲陰森,因爲他和沈寧西從認識到現在有四年多的時間了,他知道離開一個愛了四年的女人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可是這個男人,面對十年的感情也能無動於衷,呵呵,他要麼就是冷血,要麼就是沒心肝。
見權振東臉色有些陰沉,霍瀝陽想了想然後說道:“你別誤會,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只是拉拉小手什麼的,連牀都沒上過。不過她還乾不乾淨我就不知道了。權關長,我勸你,玩玩兒就得了,對那種女人別太認真。”
“你知不知道餘式微已經瘋了?”權振東忽然說道。
“知道啊。”他當然知道,因爲就是他把餘式微逼瘋的。
好歹是曾經愛過的人,他卻做得那麼狠那麼絕,他還是個人嗎?他就是個畜生!
不對,他應該是連畜生都不如,至少畜生還懂得幾分感情,這傢伙壓根就沒了人性,把一個愛了他十年的女人逼瘋了,竟然還能用這麼不屑一顧甚至略帶譏諷的語氣提起她,他難道就不覺得慚愧不覺得羞恥嗎?
他就是個人渣。
“霍瀝陽……”權振東慢慢的站了起來。
“怎麼了?”霍瀝陽疑惑的看着他。
“你他媽的找死!”權振東抓起他的衣服猛地揮拳對着他的臉頰打了過去。
他又揮了一拳:“就你這種人渣,你覺得你有資格嫌棄她?她比你高尚的多比你有人味的多,唯一的缺點就是眼瞎,把你這麼個草包當成了寶。”
如果不是他身上還打着石膏,他真想拎着這傢伙狠狠的揍一頓,他甚至想剖開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極品?
霍瀝陽被打蒙了,他不明白剛纔還好好地怎麼突然變這樣了?
他腦子一轉,把剛剛的事情回想了一遍,隨即想到,難道是因爲他說了餘式微的壞話權振東才這樣火冒三丈的?
靠,沒想到那些男人一個個的都對餘式微這麼的癡情,他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了,表面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到:“哎喲,我一不小心說錯話了,確實該打,權關長你別生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好了。”
沒辦法,拍賣公司的事還得仰仗着他,他可不能得罪了這位關鍵人物,其他的事就先忍一忍好了,大丈夫不拘小節。
權振東舉着的拳頭怎麼也砸不下去了,因爲他忽然覺得,打了這個人渣簡直就是髒了自己的手。
他鬆開他的衣領,往後退了幾步,臉上是壓抑的怒氣,手指點了點,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憋着氣轉身正打算離開,霍瀝陽又在背後喊住他。
“權關長,那個拍賣公司的事?”靠,不會就這麼黃了吧?那他多悲催啊,不但被罵了還被揍了,結果什麼也沒撈着。
權振東的臉上是明明白白的厭惡,他已經懶得去掩飾了。
“明天來找我,過時不候。”說完就疾步走了。
他就算故意折騰霍瀝陽,他要是自己走不過來,就爬過來,反正不能讓他好受。
聽到權振東的回答,霍瀝陽懸着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他也顧不上去想權振東爲什麼會這麼生氣了,而是飛快的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到沃克公司,告訴他們海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隨時可以派人過來洽談投資問題。
掛完電話,他哼了哼,餘式微啊餘式微,是你不仁在先也就怪不得我不義了。
權振東出了門,失落的朝餘式微的病房走去。
他決定幫她不但是看在陳瀚東面子上,也是因爲昨天沈寧西的那番話。
就像她說的:“就是因爲自己得不到幸福,所以纔想看到別人幸福。”
這是沈寧西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因此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都要幫助陳瀚東和餘式微,讓他們延續他和沈寧西未能完成的幸福。
餘式微仍舊昏迷不醒,醫生說那是因爲她自己的潛意識在不斷的作怪,不斷的告訴她的身體不要醒來繼續沉睡,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現實的世界太殘忍了,她不願醒來也很正常。
可是她不醒的話,陳瀚東怎麼辦呢,雖然陳瀚東現在也沒有找到。
她牀頭的那束百合花還是沈寧西帶來的,依舊嬌豔奪目。
“你就真打算這麼一直睡下去?”他淡淡的開口,“你就爲了那種男人不要陳瀚東?”
“那男人如果很優秀或者對你情真意切癡心不改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我去看過了,那根本就是一壞的只剩下渣的人渣。看來你的眼光不怎麼樣。”
“小西昨晚還和你說什麼了?她……有沒有說今天還會來看你?”
“算了,她來了我也是不能見她的。”
“你繼續睡吧,我去把陳瀚東給你找回來。”
“答應我,找到他之後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不需要轟轟烈烈,白頭到老就好。”
“……就算是爲了我和小西……那不完美的幸福。”
“我走了。”
出了病房,權振東正打算卻問問張團長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昨天那個副團長,他說昨晚他們連夜排查,真的在一家醫院裡找到一個溺水的病人,那個病人是不是陳瀚東還不確定,所以要他過去看一眼。
掛了電話權振東立刻狂奔開車過去,不管那個人是不是陳瀚東,至少有了點讓人振奮的消息。
權振東到達醫院的時候,副團長正在門口等他,看見他來立刻迎了上去。
“權關長,你來了。”
“嗯。”權振東點了點頭,問,“人呢?”
“還在病房裡,我這就帶你過去。”
某某病房,一共有四張牀位,其中最中間那張牀上就躺着昨天送過來的那個溺水的病人。
此時病房裡裡外外都圍滿了穿着迷彩服的軍人,其餘三張牀位的病人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不禁暗暗猜測那個新來的到底犯了什麼事兒,竟然出動這麼多當兵的來逮他。
可惜了,長得挺好看的一年輕人,怎麼就不幹點正經事兒呢。
如果他們知道那個人真正的身份,只怕會大跌眼鏡吧。
權振東進了病房,圍着的人排着隊井然有序的出去了,改爲都守在外面。
權振東在病房裡掃了一眼,最後視線落到了第三張牀上。
他擡步走了過去,看清楚,躺在上面的人的確是陳瀚東無疑,而不是別的什麼長得像的人。
他一擡手:“醫生呢?”
立刻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被推了出來。
那醫生戰戰兢兢的打量着權振東,只見他身高一米八七,兩道整齊筆直的劍眉是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薄脣緊抿,緊繃的下顎彰顯着他與衆不同的氣勢。
這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恐怖氣息。
他雖然想要極力作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可是在這個男人強大的氣勢面前還是一點一點的弱了下來。
權振東連脖子都沒動一下,問到:“他怎麼樣了?”
“額……”醫生已經嚇傻,不知道這夥穿的像當兵的但表情凶神惡煞的人到底想幹什麼,他只是過來查房而已,沒想到竟然這麼倒黴的被逮住了。
“嗯?”權振東微微眯了一下眼。
“他……他只是溺水而已,”醫生吞了吞口水,“但是因爲身體比較虛弱,所以纔沒有醒過來,而需要繼續休息。”
“那要多久纔會醒?”
“這個……說不好。”
“多久?”
“也許……過一兩個小時就醒了。”
“給他辦轉院手續,轉到市中心醫院去,立刻!”
“額……好好好。”雖然覺得根本沒有轉院的必要,但是醫生還是忙不迭的答應了,只要把這些瘟神趕快送走,其他的什麼都管不了。
權振東一撇頭,示意他可以出去做事了。
醫生急忙轉身就跑,就像後面有鬼在追他一樣。
“等一下。”權振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又出聲叫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