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所在的內華達州,原本是一片植被稀少、熱氣灼人的沙漠,後因州政府財政拮据,才立法開賭。賭業興旺了這個沙漠小鎮,更使之成爲世界四大賭城之首。其標誌性的建築,賭場和酒店,爭奇鬥豔,極盡奢華,裝扮得整個拉斯維加斯流金泄銀,耀眼奪目。
而向安之此次下榻的,便是坐落於拉斯維加斯大道上,聞名世界的Wy
酒店,皇宮一樣奢華的建築。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向安之最大的感觸,是恍若在夢中。
“向小姐,水放好了,你先洗個澡吧!我去叫點吃的上來,你洗過澡先隨便吃一些,去好好睡一覺。”伊迪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開口講着荒腔走調的中文:“戴先生晚上過來時,我再叫你。”
“好。”她轉過身,順從的答應着,向浴室走去,恍若一個聽話的木偶,任人擺佈。
伊迪看着她從身邊默然走過,一時有些怔忡。
她跟在戴蘇城身邊多年,對他交往的女人也知道一些,他的喜好,基本停在兩個極端,極至的妖媚或極至的清純。她從未見過他身邊有這樣的女子,如此冷清又淡薄,渾身都透着疏離高遠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向安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拉斯維加斯的夜幕已經降臨,伊迪始終沒有來叫她,大概戴蘇城還沒有過來。
她坐在牀上,對着陌生的華麗空間茫然的發了會呆,隨意順了下長髮,慢悠悠的起身。起居室外亮着燈,可能伊迪還在,她渾不在意的邊走向更衣室,邊解着棉布睡衣的木釦子,頭腦渾渾噩噩的疼着,她想,再這樣睡下去,很有可能永遠睡過去了。討厭債的還沒來,她怎能做一個那麼不負責任的債主?
睡衣半褪着,單手推開推拉門,剛要進去,眼角的餘光卻瞄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斜斜的靠在臥室門口,她猛的側過臉去,只見戴蘇城正滿臉興味的瞧着她,薄薄的脣彎出不懷好意的弧度。
“睡得好麼?”他黑漆漆的眸子掠過她的臉龐,向下遊移,口中輕飄飄的問。
向安之不緊不慢的拉上衣服,遮住裸露的香肩和胸口,面無波動的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我先去換件衣服。”
她轉身,進更衣室,卻聽見他悠閒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傳來:“我還以爲,你是要故意脫給我看。”
門已經拉上了一半,她又推開,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看向他,音色冷清:“你要看嗎?”
“如果我要呢?”他仰起了下巴,睥睨着她,神色輕浮隨意。
她想起幾天前見到的他,那時,他認真講着電話,行色匆匆,面色冷凝沉重,與現在這副玩頑紈絝子弟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利落的扯開睡衣,柔軟的棉布滑過小腿落在地上,她毫無躲閃的站在那裡,一臉坦然,彷彿脫光的那個不是她,而是他。
他漸趨沉暗的眸子,落在她玲瓏纖細的身體上,有瞬間的失神。
“看夠了嗎?”她突然的問話將他喚醒,“如果看夠了,我去穿衣服了。”
他很快便恢復神采,立直身子興味索然的撇了撇嘴:“確實沒什麼意思,看來,男人還是喜歡自己動手爲女人脫衣服。”而後,哼笑一聲,施施然離去。
同時,更衣室的門,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