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進窗戶,身邊已空空如也,向安之起身走到窗前,活動了下痠痛的身體,昨夜種種像是做了一場夢,她其實還是她,並沒有什麼不得了的改變。
有人說,人晚上的思想和白天是不一樣的,她現在開始相信。
回頭看着牀單上那一片刺目的紅,她的心情並沒有想像的那般沉重,反而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這樣也好,這樣一來,她的心中再沒有任何負擔了,而昨夜,就當是償還了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好吧。
柏林,她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
回到花都的時候,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暖意融融的,向安之站在機場的落地玻璃前,給段西良發了短信,簡短的告知他,她已回花都,便關了機,走出機場大廳。
關於何十春與他的種種,他在柏林的時候都沒有對她提起,她現在也不會去問,她只是希望他不要再把心思花在她身上,她承不起那份情,也不想承。
“嗨,中國姑娘!”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向安之一回頭,一張俊美如花的臉喜出望外的看着她。“我還爲看錯了呢!原來真的是你!安之,我們這算不算有緣千里來相會?”
是鬱歡堂。他一襲着駝色的中長風衣,像一棵優美的植物,婷婷的玉立在她面前。
雖然僅有一面之緣,但向安之對他的印象極其深刻,沒想到跨越半個地球,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他,確實是難得的緣份。
“怎麼不說話?雖然我長得有些禍國殃民吧,你也不用每次都這麼看我吧?你看今天這大庭廣衆的,你也稍稍收斂一下,你要真想看啊,等下找地方讓你看個夠,怎樣?”鬱歡堂微微傾身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嘴角噙着不懷好意的笑意。
“不怎樣!”向安之白了他一眼,他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周圍經過的姑娘們,皆佇足癡癡的望過來。就容貌來講,鬱歡堂確實稱得上人間絕品,雖然長得過於陰柔了些,但也並非是那種娘娘腔腔的人,想必女人緣一定好得非同一般。
“你去哪?我送你。”鬱歡堂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紳士的護住她,讓她免於被行人磕碰。
“不用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輕聲說:“我習慣自己回去。”
他腳步一頓,細長的鳳眸瞥向她,片刻後半是玩味半是認真的挑了挑眉:“你可是第一個拒絕我的姑娘,還怕我是壞人麼?”
“萬一我是壞人呢!”向安之低頭笑了笑道。
鬱歡堂又是哈哈大笑,他好像很喜歡笑。“好吧,謝謝你的提醒,那我就不送羊入虎口了。”
步出機場,他把行李遞給她,她跟他說了再見,便要去坐大巴,他在背後不滿的報怨道:“哎,向安之,我真有那麼差勁嗎?住在哪裡不能透露我認了,好歹也留個聯繫方式啊,哪有姑娘像你這麼冷淡的!”
向安之回頭看向他,他就站在那裡盯着她,表情執拗,像個別扭的孩子一般,一副決不妥協的樣子。
“那把你的電話給我吧。”斟酌了一翻之後,她說。
他很開心的把自己的手機號、座機號、分機號、甚至QQ號一股腦的都寫給了她,還千叮萬囑的,讓她一定記得聯繫他。
向安之只得一一應着,好容易才脫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