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君剛走到房門口,便聽見秦漫這句話,愣了一會兒後才搖了搖頭,心裡嘆道女人就是嘴巴利。看來他以後得少惹夫人爲妙,不然被這般刺中心臟的感覺可實在不好受。^魔!幻(╯-╰)地//
不過以紫瑜的性格,該是會找他哭訴的。他以前以爲她還是個孩子,沒想到她卻早已沒了孩子的那份童真。他正了正臉色,才跨過門檻進了房間,徑直朝秦漫那邊走過去了。
“夫君回來了,不知聖旨上怎麼說?”秦漫雖是已經知道皇帝的意思了,不過還是故作不知地問尤子君道。
還未等尤子君答話,殷紫瑜便上前一步,眼淚汪汪地瞅着他,哭訴到:“少爺,這、這月成她、她竟然打紫瑜…”
尤子君初始還沒注意,她這一說他便仔細的一瞧,左臉上還真是有個大紅印子。他側頭去看被殷紫瑜指着的月成,見月成一臉無畏,心裡也明白紫瑜的確被月成給打了。
且不管這其中原因,總之月成打了皇上派來的人,那就是大不敬。他便斥道:“月成,平日裡你倒也乖巧懂事,怎麼這回這般莽撞粗魯?你可知道今日皇上下旨給我,讓我陪同夫人一道接待“御用伶人’現在你出手打了她,也等於是打了皇上,我看你也不用在這兒伺候了,自己去衙門領個死罪吧。”
尤子君話雖是說的嚴重,但神情卻是平平淡淡的,一邊還鬆開了袖的鈕釦,甩了兩甩。
“四少爺,奴婢的分內之事便是保護少夫人不受傷害,這是少爺當初吩咐的。^魔!幻(╯-╰)地//
而如今這‘御用伶人’公然挑釁少夫人,甚至以皇上來壓少夫人,威脅少夫人若不聽她的話,便要讓皇上降罪老爺與少爺。”月成在靜中院伺候了這麼久,主子的心思她還能猜出一二的,當下便毫不猶豫的將責任推給了殷紫瑜:“皇上讓人來向少夫人學習新戲曲,那是皇上心裡覺得少夫人的戲曲好。而這人卻不知天高地厚,以爲皇上那是恩賜她了,便趾高氣昂目空一切,實在叫人按捺不住怒氣。奴婢心想,就算是皇上知道了這事兒,向着哪一邊還不一定呢。”
“哦?兩下人之間的事情,要牽連到我與父親?”尤子君笑着看向殷紫瑜,問道:“紫瑜,是否有這事啊?”
殷紫瑜心裡恨得直咬牙,但在少爺面前她還不想丟了原有的那番溫順,便含着淚答道:“少爺,紫瑜只是說,皇上派紫瑜來了,紫瑜便要認認真真的向少夫人學習,不辜負聖恩,以免讓皇上失望后皇上降罪無辜的人。紫瑜覺得月成她誤會了,紫瑜心裡實在委屈…·”
楚楚可憐,奈何心術不正一一秦漫在心裡嘆惋道,緊接着她便心中一凜,彷彿腦中閃過什麼訊息。她盯着殷紫瑜看了好半晌,才突然明白了:殷紫瑜喜歡尤子君!
她的手這會兒正擱在茶杯旁,將手縮回耒時因悟出這一點便心不在焉了,不小心將茶杯給掃下了桌去。她眼睜睜的看着茶杯在地上聲出碎花兒,覺得那碎片似乎都帶着嘲笑的意味,嘲笑她多管閒事引狼入室給自己平添麻煩。
難怪殷紫瑜想上臺唱戲…之前她便覺得如意班跟尤子君有着什麼關係,那殷掌班才如此臣服於尤子君。殷紫瑜只怕認識尤子君很久了,所以才心生暗戀,想要上臺唱戲從而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看她背後傲慢刻薄,當着尤子君的面卻楚楚可憐,假扮柔弱便知道了。秦漫這時快要將址面叮出個洞來,只因這麻煩是她自己攬上身的。不過……她秦漫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踏足她的地盤的!
若是皇上或是族長老太太老爺等人塞給尤子君的女人倒也罷了,出於上尊下卑的觀念,她秦漫是不能說什麼,也不能阻止尤子君接收進來。但面前這個曾受過她恩惠的女人是真真切切的喜歡尤子君,是真的想要通過博得尤子君的喜歡而達到搶她丈夫的目的。背叛加利用,這殷紫瑜算盤也打的太精了,只不過…一·^魔!幻(╯-╰)地//
‘夫人,沒事吧?”尤子君見她不知在想什麼而出神,連他問話幾次都沒聽見,便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臉,關心的問道。
秦漫回過神來,見尤子君已經站在了她面前,便勉強的一笑,說到:“妾身沒事,就是有些累了,只怕今天是接待不了這位‘御用伶人’了。”
尤子君聞言便心疼起來,頭也不回地說道:“冷彤冷凝,先把紫瑜帶下去,給她安排個住處,改日再商議新戲曲的事。”
殷紫瑜急忙道:“可是少爺,月成她…”她有些不甘心,以前少爺可是很溫柔、也很依着她的。
尤子君轉過頭去盯着她完全不知這以前乖巧聽話的小女孩現在是在盤算些什麼。要說銀子,如意班這些年拿的可不少;要說唱戲,如今夫人已經幫她成爲如意班的臺柱了。
半晌後他語調微冷的說道:“兩個下人的事情,還能鬧到檯面上來?你不怕丟人,我怕。若是知道自己的份量,就下去好好呆着,別動不動惹出什麼事來。你爹與我的那些交情,我怕被你給通通葬送了。”
殷紫瑜聞言呆了一呆,少爺,….將她看作下人?她從來沒想過少爺會將她當作下人,少爺一直待她很溫柔很親切的啊“
“冷凝你們怎麼辦事的?還不帶下去?!”尤子君低喝了聲。
“是,少爺。”冷彤與冷凝其實也是故意想等少爺訓斥了殷紫瑜後,才帶她走的,這時便一齊對殷紫瑜說道:“紫瑜姑娘,請吧。”
殷紫瑜咬了咬嘴脣,終究還是畏懼於尤子君的威嚴而跟冷彤冷凝走了。
月成便很歡喜的在一旁偷樂,還是少爺威武,一下子便把那忘恩負義的賤蹄子給訓傻了。少爺這下子不僅給少夫人出了口惡氣,連她也還白白打了那賤蹄子一巴掌呢。
“月成,你往後若再這般失體統,我決不輕饒!現在給我退下去思過。”尤子君自然也瞧見月成的心事了,便沉下臉說道。他還不想因爲殷紫瑜而與皇甫正翻臉,雖說皇甫正堂堂皇帝也不會因爲殷紫瑜而怪罪他什麼,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啊,少爺,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月成從暗喜中被驚醒,慌慌張張地應了兩聲便逃出去了一——她怕少爺再改變主意重重的罰她。
房裡便又安靜下來,尤子君默默地坐在了秦漫身邊,心想一直只有兩個人比較符合他的心意。安靜又愉悅,不會讓他覺得心中煩躁想動怒。
“夫君啊,那殷掌班與夫君有什麼交情?”秦漫想着他方纔對殷紫瑜說的話,便問道。
尤子君看着她道:“也沒什麼,不過是當初如意班落難之時我拉了他們一把。後來殷掌班便視我爲恩人,一直也來往。我畢竟是商人嘛,三欺九流的朋友都會認識一些。”
“那殷紫瑜,夫君是看着她長大的咯?”秦漫不很是滋味兒的想着,原來除了沈玉涵之外,他還有一個青梅竹馬。這男人,真是桃花朵朵開,也不知他消不消受得起。^魔!幻(╯-╰)地//
尤子君想了想,答道:“也可以這麼說吧。當年我跟殷掌班認識時,她才七歲,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殷掌班很是疼愛她,每回去錢莊存錢都要帶着他的寶貝女兒紫瑜。”他想到殷紫瑜小時候總偷偷拿眼瞧他,既害怕又期待,他便忍不住勾了勾脣角————還是小孩子可愛。他夫:夫人替他生的孩子也一定那般可愛。
秦漫見他難得的笑了,心中不禁警鐘大響,他不會也覺得殷紫瑜很適合收房吧?她頓了一會兒,纔有些試探似的說道:“夫君若要收了她,妾身也沒有什麼異議。”
尤子君怔了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收了她?夫人讓我收了她做妾侍?”
“難道夫君不是這個意思?妾身以爲夫君很是喜愛她呢。”秦漫意有所指,他方纔那種笑容,可是除了談論到她與孩子之外,難得一見啊。
尤子君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雖是沒有敲痛,卻也帶着一些懲罰的意味:“夫人竟連一個孩子的醋也要吃,我不知是該高興好,還是生氣好。我方纔想到紫瑜小時候可愛的模樣,便覺得夫人將來爲我生下的孩子,比她小時更甚。不知夫人到時,是否會吃自己兒女的醋呢?”說着他便忍不住笑了,彷彿現在已經兒女成羣圍繞膝下了似的。
秦漫釋懷了,但緊接着又直言道:“夫君,殷紫瑜她可是大姑娘了,不是那可愛的小女孩了。難道夫君沒現,她看着夫君的眼神充滿了愛意嗎?若妾身沒猜錯,夫君以往待很好,而她喜歡夫君很久了。”
尤子君一愣,見她神惜嚴肅不像是在說笑,便暗暗回憶以前的事情,竟也覺得夫人所說有幾分道理。否則,紫瑜犯不着在皇甫正面前抖出夫人,此次被派耒府中也大爲可疑。若不是夫人這般說,他還真沒想到紫瑜竟然會……
半晌後,他微微一笑道:“男人不懂女人心,這是常理。多謝夫人提醒,我日後會與她說清楚。不知夫人看我之時,眼神是否也…”
秦漫現,最近他越來越懂的逗她了,便嗔了他一眼,卻也因爲他的保證而稍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