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成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倒黴過……
如果說以前是因爲大局不穩,她月成例要還情有可原,那畢竟不是老天爺針對她的。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老天爺都是針對她來的了。
從獲得尤子君命令的那天開始,她就一直往東石村走,好不容易用了一個多月時間走到了東石種,她卻因爲走錯了方向去了山裡。最後當她發現東石付其實在山下時,趕緊原路返回。只不過這一番折騰下來,她又累又渴,到了一戶人家門口時就暈倒了。
而最令她可氣的是,二天當她醒來,她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那戶人家裡老夫婦的女兒!!!而且,還是個跟男人私奔的女兒!!!
無論她怎麼辯解怎麼否認,可村民們就是不相信她,一定要說她是那個聽起來非常可惡的跟男人私奔的女子。而讓她自己也大吃一驚的是,村裡有個會醫術的居然搭上她的脈後,一臉震驚的說她懷孕了……,
這下好了,什麼都不用解釋了,她這個淫婦的罪名是擔定了。她總不能跟那位看起來威嚴莊重的老村長說,她肚子裡的小傢伙其實是忠伯候手下家醫尤維元的種吧?那她來東石村的事情豈不是全泡湯了?侯爺千叮濘萬囑咐,讓她不能泄露是他派她來的,她可不敢泄露半個字。再說了,她還要幫着小姐一起對付皇甫正呢。
浸諸籠啊浸豬籠,月成只聽過卻沒見過,但她知道是要裝進豬籠裡放到水裡去淹死。不過她心裡暗樂,他們應該不知道她會水吧?所以呢,她是淹不死的。
可惜她只暗樂了一小會兒,在看見有人將大石頭放在豬籠中時,她尖叫起來。她的天,她不能真的死在這東石種啊……,
“你們放開我,我真的不是你們種的姑娘。我只是聽說我家親戚在東石村,所以纔來找人的!喂喂喂,你們聽見了沒啊?你們有沒有人性啊?連一個孕婦都要殺害!吼……,“月成喊的嗓子都啞了,就是沒人理會她。
她這時害怕起來了,急的也快哭了。小姐沒找着,命先搭上了。可是、可是她有維元的骨肉了亦……,鳴鳴鳴,都怪她不好,沒有保護好他的孩子……
就在衆人將豬籠擡起,要丟進河裡時,突聽一聲大喊:“住手!”衆人紛紛回頭看去,卻見是那名剛搬進村的有錢人家的落難小姐滿漫。
村長皺了皺眉,說道:“滿姑娘,這是我們村裡的事情,你怎麼可以隨便跑來叫我們住手?這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雖說這滿漫是客人,他看在她給村裡人帶來不少好處的份上對她禮遇三分,不過也不代表她可以插手他們椅子裡的事。
月成轉頭一看,大喜:“小姐,小姐,快救我啊。”
秦漫急忙說道:“妹妹,你被嚇糊塗了吧?你該叫我,姐姐,啊。”爲今之計,只能假裝月成和她一樣,都是皇甫正的女人了。
月成一愣,接着便猜到小姐是要用什麼理由來救她,急忙點頭道:“是,姐姐,快救救妹妹吧。他們一定要說妹妹是那王家的女兒,與人私奔還懷有身孕,要將妹妹浸豬籠啊。”
村長狐疑地看了看兩人,問道:“滿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英……怎麼會是你的妹妹?”
秦漫卻想先確定一件事情,反問道:i,請問村長,我這位妹妹是否懷有身孕了?若有,應該不足兩月吧?”
“不錯,材醫已經論過脈了,她的確懷孕快兩月了。“材長點頭“,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們纔要懲罰她這個不潔的女子口未婚先孕,按種裡的規矩就得浸豬籠!”
秦漫笑了笑:“可是她並不是王家的女兒,而是我的妹妹呢。村長,其實她叫劉月兒,是阿正的小妾。村長應該知道,我與阿正並未拜過天地,只是父母之命媒奶之言口而我這位妹妹劉月兒,是早已經跟阿正有了名分的口所以她比我大,卻還得叫我一聲,姐姐“因爲我是正室,她是小妾。”
“如……,這怎麼可能呢?”村長聽她說的有理有據,不由得轉頭看着王家老夫婦,說道:“不是你們說,她就是你們的女兒王英嗎?“
那王家老夫婦對視一眼,均低下了頭,由那老姐開口道:“她、她就是我們的女兒王英……“
秦漫見那對老夫婦心虛的表情及閃爍的眼神,便已經將事情猜了個大概。看來這對老夫婦對女甚愛,女兒跟男人私奔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事情,而通往外邊的三個要道都已經被封鎖,他們的女兒和那個男人此刻必定還躲在山中。而村長等人必定不會放過一個如此膽大的女子,便定會派人搜山抓住他們的女兒問罪。
這對老夫婦害怕女兒被抓後會是死路一條,剛好碰上了前來尋她的耳成,這才謊稱月成就是王英,以求讓月成替他們女兒一死,那麼村長就不會再帶人捏山,他們的女兒也可以逃離生天了。
想到此她不禁搖了搖頭,看來不管在哪裡,人的私慾都是十分可怕的。爲了自己的私慾,他們可以不惜傷害其他無辜的人。心中又有一股憤怒呼之欲出,因爲她想到了同樣該死的皇甫正一一他也是爲了一己私慾,毀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
“村長,我想冒昧問一句:難道村長以及村裡其他人都沒見過王英嗎?”秦漫雖已猜出大概,卻對這一點十分不解。按理說就算老夫婦有私心,那麼材長他們也不可能會認錯人啊?
椅長卻出乎她意料的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沒有見過王英。所以,我們不能肯定你說的爲真。除非你能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此女的確不是王家夫婦的女兒王英,而是你未婚夫婿林阿正的小妾劉月兒,否則我們是不會放人的。
謝大牛見滿漫不解,於是解釋道:“滿姑娘你有所不知,王英她天生體弱多病,從十歲開始就一直待在房中從不出門一步。王家大哥大嫂對王英十分疼愛,平時也不許她出門見人,怕她生病。是以,我們都沒有見過王英。”
原來如此,這倒說得通了。看來,王家老夫婦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放心大膽的將罪名安在了月成頭上。秦漫轉頭笑道:“多謝謝大哥解惑,我知道了。”
“既然你明白了,可有證據證明此女是劉月兒,而不是王英?若你不能證明,我便要依照村裡的規矩辦事了。“村長說話還算是客氣的。
“我能,請村長和各位大哥大嫂做個見證吧。”秦漫微微一笑,接着便對那王家夫婦說道:“據我所知,我妹妹左肩上有一顆紅痣,不知你們家王英左肩上是否有紅痣呢?“
王家老夫婦對視一眼,都不敢擅自開口。
“你們老實說,事關重大我也不能隨便冤枉好人。這裡有我做主,你們儘管對質就是。”椅長見兩人遲遲不肯開口,便催促道。
依舊是那老姐,低聲說道:“是……是有一顆紅痣。我家阿英左肩上是有一顆紅痣。“
秦漫笑道:“王大娘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家妹妹左肩上的紅痣是從孃胎裡蘋來的。聽她奶孃說,生下來就看得見,並不是長大後纔有的。”
聞言,王大娘猛地擡頭,肯定地說道:“當然了,阿英是我女兒,從小我就給她洗身子,難道還不知道她肩上有紅痣嗎?”
“那好,既然王大娘如此肯定,我們就請村長派位大嫂去給我家妹妹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紅痣。”秦漫看子王大娘一眼,接着對村長說道:“還請村長尋一位公證的大嫂,讓在場男子都轉過背去,好給我家妹妹檢查一下。“
果然是民風淳撲的村子,秦漫話剛落下,所有男人就都轉過背去,椅長也是轉過背後才叫了一個婦人的名字,讓那婦人前去給月成檢查。
等到那婦人拉開月成的衣裳檢查完又給她穿戴好之後,纔對村長說道:“村長,這名女子左肩上並沒有紅痣。”
男人們都轉過身來,都一臉驚訝,而村長更甚:“這是怎麼回事?王大娘,你可聽清楚了?她左肩上沒有紅癮,所以她不是王英!”
王大娘驚慌起來,急忙改口道:“不,我記錯了……是右肩,是右肩上有紅癮。”
那婦人疑惑地說道:“方纔我檢查了左肩見沒有紅癮,便順便也檢查了右肩,發現都沒有紅痣。”
“王大娘,其實我家妹妹全身上下都沒有紅痣,方纔只不過是我爲了試探你,而編造的諜話罷了。”秦漫目光一凜:“王大娘既然那麼疼愛王英,她肩上有沒有紅慮,王大娘應該最爲清楚。如今你卻爲了證明我家妹妹就是你那與人私奔的女兒,不惜說謊造假,你居心何在?”
說到此,她又冷笑一聲:“其實我知道,你是捨不得女兒被村長處死,所畢才找了我家妹妹做替死鬼。只不過你女兒是人生父母養的,我家妹妹難道就沒有父母,就沒有親人,就要任你污衊到死嗎?!!“
王家老夫婦被她喝得渾身一顫,相互扶着幾乎快要站不穩腳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