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坐起來,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吼道:“不是要作法嗎?還不快去?”
寵承戈又膩上來,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往嘴脣上湊,我別開頭笑道:“行了,我要洗澡睡覺了,你快去吧。”
寵承戈掃興地嘆了一口氣:“我最近快餓死了。”
“我看你吃得挺多了,怎麼會餓?”
我莫名其妙地問。
“我肚子倒是不餓,但弟弟會餓啊……”寵承戈哀怨地看着我說。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以後。我的臉上一片燒紅,輕聲罵道:“你也太不要臉了,快走吧,再不走我要生氣了。”
寵承戈慢悠悠地從牀上爬起來,我以爲他就這樣要走了,剛鬆一口氣,卻見他忽然回過頭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另外一隻手托住了我的後腦勺,然後親上來……
…………
我一時間有些呼吸不過來,想掙扎卻不知道爲什麼身體有些發軟。
一吻完畢,他意猶未盡地看着我,輕聲說:“如果將來能夠有機會……咱們你再慢慢溫存。”
我別開頭,沒有理他。也不好意思接下去。
寵承戈揉了揉我的頭髮,笑着說:“那你就好好睡一覺,我先過去了。”
我點點頭,看着他起身走出去開門。直到身影消失在門外,我才躺下來,看着天花板發呆。寵承戈說他們作法的時候鬼怪不敢靠近,我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可以安心睡覺。可是刻意要睡覺的時候,又怎麼都睡不着了。
腦子裡總是莫名其妙地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也睡不着。一直折騰到不知道幾點,身體才承受不住了,累極了睡了過去。
大概睡到一半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還是小時候,我爸爸帶着我去遊樂場的時候。那時候大概念小學三年級,正式愛玩的年紀。我爸爸在週末帶我玩了遊樂場的好幾個項目,在中途,我好幾次發現有個叔叔在暗處看着我。那眼神陰森森的讓人覺得害怕,後來我再仔細去看的時候,他又消失不見了。
如此幾次三番,我便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我的爸爸。我爸爸聽到以後沉?了一下,便把我提前帶回去了。我夢見後來好久,我再央求他帶我去遊樂場,他都用各種理由推脫了。
夢做到這裡就終止了,我也沒有直接醒過來,而是繼續睡覺。接着又進入到了另外一個夢裡------
這個夢更加神奇,我竟然夢見了我的爺爺。時間依然是小時候,但是我記不清是幾歲了。那時候我爺爺經常呆在自己的房間裡,要不然就在小區的院子裡曬太陽。
他看我的眼神經常是嫌棄的,又或者是冷冰冰的。有時候我主動叫他,他都不會搭理我。有一天,我經過他的房間,聽到他一個人在房間裡講話。覺得很奇怪,便貼着門聽起來。
我聽見我爺爺說:“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就別想打擾他的生活。”
對方的沒有說話,又或者是我聽不見他的聲音。後面就是我爺爺的聲音:“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看她了。你不用擔心。她會平安活到20歲的。”
我聽不懂這話,感覺到爺爺就要開門出來了,趕緊先推開門,對我爺爺笑道:“爺爺,你在跟誰說話呢?”
一邊說着,還一邊打量了爺爺的房間。當然,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是房間裡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息,令我發冷。
爺爺很不客氣地罵了我,並且直接把我提起來扔了出去。警告我不經過他的同意不能隨便去他的房間。
我當時就委屈得哭了,哭得很傷心。可是爺爺冷着臉,依然沒有理我。當時我爸爸大概上班去了,我明白我再怎麼哭,爺爺也不會哄我了,所以最後只好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個叔叔。他依然是面無表情地陰森森地看着我。這一看把我嚇了一跳,瞪着眼睛半天都沒有說話。
後來他就轉身走了,剛走出門,我就追了出去。但雖然我追了出去,但他的身影卻早就已經不見了。難道走得這麼快?
我想要把這件事去跟爺爺報告一下,沒想到還沒有等我找到爺爺,他就已經開門走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拖回了家。
“你看到什麼了?”爺爺冷冷地問。
我把他的表情嚇了了一跳,輕聲說:“看。看到一個嚇人的叔叔……”
爺爺冷臉看着我,盯着看了大半晌,才把手放在了我的頭上。在我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過這麼溫柔的動作對待我,所以我當時就不動了。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看他。我爺爺卻是輕聲說:“忘記吧,孩子,忘記吧,以後這些東西,你還是不要見到了……”
我不明白爺爺對我做了些什麼,但是從來以後。我果然再沒有見到那個很陰森的叔叔了。而我爺爺,則是繼續一大部份時間都呆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很少出門。就算是出來了,也是大太陽的時候,呆在院子裡曬太陽。
夢做到這裡,就再次結束了。而我也依然沒有醒過來,而是繼續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以後,我立刻就想起來了夢裡的情景。說實話,如果可以,真想停留在小時候爸爸爺爺都在的時候,就在夢裡再也不醒過來。
但人總歸是要面對現實的,我嘆了一口氣。寵承戈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關注我,等着我長大。看來在這一點上他還是沒有騙我,我小時其實見過他。只不過後來就忘記了。忘得一點記憶都不剩下了。
我起身洗漱,這後就出了門。看到寵承戈的房間還是房門緊閉,我想他們應該是作法還沒有作完。做了那個夢以後,我份外地想家,於是又回去換了套脫衣服,戴上墨鏡和口罩出門坐車。
到了我家那個老小區外面,卻再也不敢進去了。只遠遠地站在外面,遙望着我的家門。這時候還早,我叔叔應該還沒有上班,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可以看到他出來。
果然,沒過一會兒,便看到他從樓道里出來了。現在是冬天,他穿着臃腫的羽絨服,兩鬢的秀髮都已經斑白。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他還沒有一根白頭髮,並且整個人看起來總是精神抖擻的。
而現在,彷彿在大半年的時間裡,老了有十幾歲。
我嘆了一口氣,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等他準備出小區的時候,我趕緊轉過身,躲在了馬路邊上的大路後面,拿出,裝作是在漫不經心地在玩。
樹杆遮住了我大部分的身形,叔叔趕着上班,只稍微看了我一眼,就快步上車走了。
我一直到那輛車走遠了,我還忍不住望着那輛車,捨不得收回視線。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明明那輛車已經走出去很遠了,我還依然站在原地。
最後,我又盯着自己家的房子看了很久,才把視線收了回來。轉身回去。
上車回賓館以後,寵承戈和楊一已經好了,我看到門虛掩着。便推門進去了。看到他們的房間裡的牀已經被推得靠近護,而房子中間則是擺着一個非常複雜的圖案,用蠟燭擺成。如果我進來早一點,說不定看到的圖案要更加的複雜。現在已經收回去了一半。
我問:“你們有什麼結果嗎?”
楊一??地收拾着東西,寵承戈回答說:“差不多了。我們已經把方位算出來了……”
我忙問:“那可以看得到人嗎,死者?”
楊一搖搖頭。
我無語道:“那你們忙了一晚上,難道就只是確定了一下方位而已啊?”
“還有大概的時間。”寵承戈笑了笑說。
我問:“在什麼時間?”
“會在明天晚上,具體地點……”寵承戈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接着說,“會在你們學校。”
我吃了一驚,竟然在我們學校……
“會是什麼樣的命案,是?假面?親自動手嗎?”我又問。
寵承戈點點頭。
楊一說:“就是具體人物確定不下來,否則還是有些希望的。”
我身後響起一個聲音說:“有什麼希望啊,之前周沫可以感性出來具體的人物,我們甚至還把人物保護起來呢。結果呢?”
我轉過頭,看見劉義成走過來,他接着說:“我看咱們也只能等事情發生了以後,再從圍觀的人羣裡看看有什麼熟面孔吧。因爲這個人肯定是兩次都會出現現場。”
我覺得劉義成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圍觀的人員那麼多,兩次在現場的也可能只是巧合,哪裡那麼容易就找出來了?而且找出來以後,能把他怎麼辦?
“你不要這樣愁眉苦臉的了,要保證心態。困難雖然大,也得積極應對啊。”寵承戈笑了笑說?
我知道,他越是表現得輕鬆的時候,就越是情況糟糕。所以心裡就更加擔心了。
我們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就是他們算到的案發時間了。在天完全?了以後,我們幾個就裝
作是學生,走進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