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爲難的回頭看了眼秦氏,“給我去請老太太評評理!”此時的秦氏怒目圓睜,往下陷的眼窩凸起着兩顆好似要噴火的眼珠。
白梓陌嗔笑,“別以爲老太太願意爲你撐腰,上回老太太因爲蘇兒的事便沒討着便宜,你覺得太還會來嗎,動動腦子再玩這些把戲吧。”她看了眼平兒,又言,“至於平兒,不管她做錯了何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秦氏扯着衣角惡狠狠的從椅子上彈起身來,“若是府中一個小小的丫頭就能在背地裡言論主子的不是,豈不是這府中要反了天!”白梓陌笑道,“我們平兒與你秦氏無仇無怨她爲何要說你的不是!”
見她朝着自己的道兒問下去秦氏的眸間輕挑,不緊不慢的說道:“她是與我無怨無仇,但是嘛,若是她的主子教唆下人背地裡說老太太的不是呢!”可笑,白梓陌想着,這秦氏幾日不見不僅是被豬油蒙了心八成腦子也長歪了,竟會想出這般不成文的手段。
“平兒,你可曾說過老夫人的不是?”她將平兒從地上扶起,語氣溫柔了幾分。
平兒感激的看着她,“大小姐平兒並未說過什麼不成體統的話,方纔老夫人身邊的鳶兒找我求平兒替她將老夫人的衣服修補下,說是老夫人平日裡很愛惜這件衣服若是被她人看見告知老夫人她會挨罰的。平兒便答應了去,可是不曾說過其他放肆的話”,平兒聳了聳鼻子帶着少許哭腔潺潺道來。
聽罷。
“聽到沒,我沒空和你在這裡磨磨唧唧,你若是不想爹爹見你這番潑婦般的模樣更討厭你幾分,那就不要在這裡糾纏不清。至於平兒受得委屈這個公道我自然會討回來!”說罷白梓陌的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這時的秦氏只差兩個眼珠子一起掉下來了,怒吼道:“這還有沒有規矩了,你在我這好歹也要喚一句夫人!”白梓陌嗔笑,落座於一旁的椅子一副好似要陪她玩一場的意思。
“夫人?這定遠侯王府的夫人就只有我娘一個,別忘了我孃親纔是爹爹的結髮之妻,你只不過是一個死後連靈牌都進不了靈堂的妾室。”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具身體繼承着原主的記憶所以纔會如此心心切切的維護自己孃親的地位。不過此時看着氣的全身發抖胸口大口大口喘氣的秦氏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好了,我還沒忘記要替平兒討公道呢,平兒是誰掌摑你的?”
平兒搖搖頭彷彿不想將事情鬧大,但白梓陌怎會輕易罷手呢?
“你不說我也知道。”她明淨如玉的眸子微微一偏,不偏不倚直直的對向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環兒,她感受到了環兒的恐懼更是輕蔑的挑起了嘴角。
“平兒你去,她掌摑你多少下你便雙倍奉還。秦夫人你覺得這樣辦如何?”秦氏私底下想着,今日行事太過魯莽,她總覺得自己的清幽成爲妾室定是白梓陌做的手腳,而她如今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如今的白梓陌非同往日,便找來老太太身邊的丫鬟鳶兒陷害平兒,本想拿平兒出口氣哪料這白梓陌根本不把她這個秦夫人放在眼裡。
秦氏變了臉色,頭一撇表示不想再插手這件事。
環兒看着自家夫人的態度又想到她掌摑平兒時下了十足的力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更是將眼淚給下了出來,“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下次不敢了您就饒了奴婢吧!”
白梓陌冷哼一聲,“我看你還是自己動手吧,平兒心軟難免手下留情。曾經掌摑她人的力度我想你還記得吧,那麼動手吧。”在原主的記憶力,這個環兒仗着秦氏的權威欺負過她身邊的丫頭曾經還差點騎在自己的頭上,若不是當時爹爹的及時趕到,恐怕那般受辱府中怕是真沒她的立足之地了。
環兒閉眼躊躇的擡手給了自己一耳光,聲音清脆而又響亮。
白梓陌勾起嗜血的脣,她滿意嗎?不,還不夠。
“聲音不對,這下再來。”
環兒咬咬牙擡手朝自己的右臉又是一耳光。“啪!”
“不對不對還不夠,這下不算。”
環兒絕望的看向白梓陌“大小姐……”
“有讓你開口說話嗎?繼續!”她的語氣拉高了一個聲調。
此時主座上的秦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知道從清幽嫁入夜王府爲妾的那一天她就知道,她和白梓陌的樑子是徹底結下了!
再也數不清正廳裡環兒打了自己多少耳光的白梓陌並不想看到這屋子掃興的人,喚着平兒同自己離開正廳。
她清楚的記得,當她邁開步子離開正廳的那一瞬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好像方纔送走了一個可怕的惡魔!
沒錯,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宰割懦弱膽小的原主白梓陌,她會活的比以前在二十一世紀還要精彩。
不管是在府中的地位,還是在暗殺組織中。
“剛剛謝謝大小姐,不然平兒還不知道要被她們折磨到什麼時候呢。”方纔受過掌摑的平兒都不曾落過淚,如今卻被自己這一個個小小的舉動所感動。但是她深知作爲一個暗殺者她無心無情,她只想體驗暗殺的快感。
“若是以後還有人敢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不會讓你任人欺凌。”我對她笑了笑,心裡想着,若是以後平兒就算背叛了我,恐怕我也做不出什麼果斷決絕的決定吧。我可真不是一個稱職的殺手呢。
若是葉柏辰知道我的想法怕是又要拿自己打趣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只要剛離開一段時間自己腦中便會有無數個葉柏辰......
但後來我認識了另一個人,自己的生活便換了另一番顏色。
夜幕降臨
白子陌將平兒支了出去,盤算着自己這具小身板真是和二十一世紀的自己相比真是相差太遠了,或許真的要爲自己做些什麼了。想着今日白天的葉柏辰一個輕功一個墊腳便是把自己甩的遠遠的,若是今後的暗殺任務讓他搶去了風頭那可不好了。
她打算先從體力做起,雖然這個地方沒有什麼幫助自己訓練自身身體素質的東西,但是最基本的仰臥起坐對自己的幫助還是有着不可估量的效果的吧。
說着便上了牀鋪賣力的做起了仰臥起坐。
就在這時,她的耳朵動了動,倏地從牀上彈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橫截下一支長鏢。長鏢還算精緻,尾部繫了根紅繩,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出來吧。”窗外總算有了點動靜,葉柏辰邪笑着倚在門上看着她。“不錯嘛,你的反應總是這麼的快。”
看着此時嬉皮笑臉的葉柏辰,她怎麼也厭惡不起來。白日裡還義正言辭口口聲聲的說着不再管自己,可一有了任務他還是親自來報信,爲的就是想多看看自己,這些她都知道,她都知道。
“怎麼,不是說再也不管我嗎?”白子陌瞥了他一眼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葉柏辰笑着,耍無賴似的靠在自己的肩上。“我擔心真不管某人,某人會想死我的哦。”
沒個正經,她向前走了走有意的不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任務?”葉柏辰誇張的瞪大了眸子,手上配合着拍手的動作。“梓陌可真厲害,我還什麼都沒說就知道是有任務啦!”
她嫌棄的都不想看她了,只差捂着臉問我怎麼就認識這樣的蠢豬!
看着她的眼神,葉柏辰正色的咳了兩聲。“好了,說正事。今天有任務夜深後丑時來找我。”看他變了神色,白子陌點點頭依舊是冷冰冰的口氣。“好的,我知道了你走吧。”
聽到這話的他眉頭緊鎖,難道她就這麼不想見到自己?葉柏辰的心裡蒙上了一層灰,他知道的,他還有機會,他不想就這樣放棄,沒有試過的事就不能說不可能。他裝作一副委屈無辜的樣子上前又蹭了蹭她的剪頭,“怎麼嘛,就這麼不想多見見我呀。”
她從來就不喜歡有人離她太近,可他總是無數次佔她的便宜卻沒有一絲絲的反感厭惡。“你先走,回頭被人看到我好不容易讓秦氏安分了些,回頭她又找着由頭給我找不痛快。”
見她一副認真的模樣也如此好看,葉柏辰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這個女人是罌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白子陌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喂喂喂,你怎麼了!”他回過神來,看到的又是一副天真可愛的神情。
真是,該死!這個女人不知道現在很誘人嗎。
“沒!沒什麼!我走了!”說着他便擡腳飛上屋頂,幾個墊腳就沒了蹤影。只剩一頭霧水的白子陌呆呆的站在屋裡。
果然,不論暗殺任務這個字眼在她的字典裡出現了幾次總是那麼的容易讓人興奮。她從牀下的暗格掏出上次領的皮革鞭和槍,用乾淨的泛白的布擦拭着槍。
期待的丑時到來,讓她的心裡又泛起一股熱血。
出門時看了眼平兒的寢房,房內平兒的呼吸聲細小而平穩,顯然是入睡很久的樣子。白子陌理了理身上的夜行衣,尋着當時葉柏辰離去的方向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