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示乾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無奈又寵溺的哄道:“好了,別哭了,乖,不哭啊。”
顧青秧顯然受用這一招,心底的恐懼和委屈都被釋放,嘴巴一張“哇”的哭出來,模樣抽抽的,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那雙大眼裡滾落出來的晶瑩淚珠,一顆接一顆,段示乾心痛不已。
只要他一不在,她一個人睡覺,就會做很多的夢,夢境斷斷續續,次次如同爆炸一般將她驚醒,那些無法向人說的恐懼,讓她煎熬一整夜……
“乖嘛,我剛纔說話太大聲了是我不好,你不是已經吼回來了嗎?你也沒虧……唔……”不會哄女人的男人這個時候還不覺悟被踩腳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活該!
當然段示乾是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只知道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惹到小野貓了。
“好了,別哭了,讓張媽聽到多不好,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段示乾幾乎從沒這麼低聲下氣的跟人說過話,在他看來,他已經做到最好了,哄也哄了,她還哭的一聲比一聲大,這個幾個意思?
“張媽還知道你拋下我整整一個星期都不回家……不理我,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顧青秧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的學着用段示乾的話給他堵回去,配合着可憐又撕心裂肺的哭聲,看的段示乾心揪成一團。
段示乾失笑,心裡的緊張稍微放鬆起來,原來藉機撒潑是爲這事兒,表明其實她一直都很想他回家,又不好意思主動給他打電話,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跑到公司裡去找他,那麼這個星期,她的內心一定也是在爲他掙扎?
只是他沒想到她這樣的表達方式,以前的辛裳,心裡有什麼都會竹筒倒豆子一般什麼都告訴他,從不會拐彎抹角。
當初他拋下她,她又該有多難過?那時的她,甚至根本就沒辦法找到他。
段示乾心裡再次掠過一陣後悔,鄭重的將顧青秧抱在懷裡,凝視着她的淚及斑斑的小臉,“對不起,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等我這麼久,我不會再拋下你一個人。”
得到段示乾的承諾,顧青秧抽抽噎噎的停止哭泣,胸口悶悶的感覺消失不少,閉上眼依賴的偎進他的懷抱,雙手環住他的腰,一點點的安靜下來。
段示乾卻不能平靜了,他怎麼就一時生氣,將她仍在家裡不管整整一個星期,儘管他可以向張媽瞭解她的情況,可對她而言,卻是毫無他的音訊,他的關心,難怪她會這麼反常的跟他無理取鬧。
夜裡一定很害怕吧,她一向睡覺不老實,又愛做噩夢,每次都是他把她輕輕喊醒又沉沉睡過去,她一定是害怕極了。
擡起顧青秧的後腦勺,段示乾愛憐的在她的額頭上啄吻着,顧青秧將他環抱的更緊了,段示乾倒吸一口涼氣,她居然這麼主動!
火花瞬間炸開,段示乾對着顧青秧的脣狠狠的吻了下去,一轉身將她抵在臥室的牆壁上,方寸之間曖昧流轉,段示乾如狼一般兇狠的疼愛着身下的女人。
“唔……疼……”顧青秧好不容易有機會說話,又被他堵了回去,只能窩在他的肩窩裡。
躺在柔軟的牀上,顧青秧扯着薄薄的被子將自己與段示乾的身體勉強隔着,腰痠的快要斷掉……
“今天已經三次了哦,還差四次,我全都給你補上。”段示乾手指曖昧的在顧青秧臉上劃過,眼裡晶亮如同星辰。
顧青秧頭皮發麻,還來?
“不……不同了……真的……”
笑話!真要他把其餘的四次補上,她一定會被他玩壞的好嗎?
顧
青秧輕輕的蠕動着想離他更遠一點。
“你不是覺得我把你扔在家裡讓你獨守空房讓你在張媽面前掉了面子嘛,多幾次,她一定聽到了,掉的再多的面子也能掙回來啊。”段示乾拉着她的手圍在自己腰上,一點點把顧青秧挪到了他的懷裡,愜意的上上下下揉弄玩捏。
這神馬邏輯!她會更加掉面子的好嗎?
顧青秧不禁軟着嗓子央求道:“別來了,再來我就死定了。”
最後,她雙手抓着段示乾的肩,尖叫着暈過去。
自從上次兩人鬧了一番再滾牀單一番後,顧青秧和段示乾相處,一直相安無事,臨近期末,顧青秧開始臨門抱佛腳夢看書,溫伊有時會跟着她一起上自習,兩人碰頭之後連八卦都聊得少了,偶爾會結伴去看看沈子昂,那廝在家休養,天天被老媽捧在手裡怕摔了,不對,是捧在輪椅裡怕翻了。
“段示乾,浴室裡我打爛的鏡子怎麼還沒換上好的!”顧青秧站在段示乾的辦公桌前,睜着噴火的眼睛,氣的不輕,沒鏡子,她各種不習慣,偏偏段示乾說了換新的卻一拖再拖,於是她只好跑到他上班的地方來了。
“我又用不上什麼,沒鏡子也行,你又那麼忙,難道有空天天去看自己的身體?”段示乾頭也不擡,翻着手裡的文件,對顧青秧的話顯然不放在心上的意思。
樑小仙抱着一大沓文件進來,聽到某幾個比較敏感的詞耳朵一跳,瞄了幾眼段示乾那一副“你求我啊”的姿態,怯怯的笑,臨走還不忘仔細的幫老大帶上了門,回頭還輕輕踢了一下,看關牢沒有。
這段時間顧青秧已經頻繁進出段示乾的辦公室了,除了幾個知情人,別的人並不知道那個野丫頭到底是何來路,但看幾個大頭們都對她客氣有加,誰也不敢上前問她的身份,只是每次和段示乾回家,路過公司大廳的時候,那麼員工們都用曖昧眼光的盯着顧青秧嫣紅的臉頰,顧青秧只好裝作一臉無辜,一言不發,飛快的往外奔。
顧青秧一看段示乾那表情,又知道他在想什麼,哪次她想辦點什麼事,不好好伺候他一番他是不肯的,變態的大老爺們心理!
“不就是一面鏡子嘛,你就捨不得給我照!”顧青秧從段示乾的書架上拿出一本厚厚的牛津字典,一邊往沙發上坐下來,一邊小聲的嘀咕。
“嗯,不就是一頓肉嘛你捨不得給我吃!”段示乾手裡的筆在一份文件上重重的劃過。
瞪眼,顧青秧將字典往沙發上重重一砸,“你哪天沒吃!你哪天沒吃!”
樑小仙在門外聽到顧青秧的咆哮幾乎笑彎了腰,阿窮睜着水亮的眼睛,無知的問:“我們老大,缺肉吃嗎?”
樑小仙翻了個白眼,鄙夷的掃了他下半身一眼,“沒吃過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肉是什麼!問那麼多幹嘛?”
“你吃過肉還會來偷看?”阿窮笑眯眯的說出一句噎死樑小仙的話,樑小仙臉一紅,揪了他的耳朵將他拖走。
顧青秧和段示乾對於吃肉的這個問題顯然有過諸多爭執,顧青秧幾乎恨不得剃了光頭告訴段示乾:“貧尼已經出家,從此不沾葷腥。”
但也僅僅是想象而已。
比如此刻,她就不得不面對現實,段示乾瀟灑的扔了文件,幾個跨步至沙發,“我吃一頓肉你就嚷着肉壞了壞了不能吃了,我從來都沒吃飽過,我還記得我欠着你三頓呢!”
顧青秧臉巨紅,最怕他提什麼三頓肉,那是她的恥辱,她現在抵抗力超弱的,受不了他,幾乎天天暈,所以段示乾鬧騰他都沒盡興。
好不容易結束,她趴在沙發上,紅撲撲的臉頰疲憊不堪,段示乾卻神清氣爽的替她整理好衣服,最後在她脣上蹂躪一翻,拉着她出了辦公室的門。
商場裡,段示乾拉着顧青秧的手在耐心的挑選鏡子,鏡子嘛,隨便找個人就能往家裡送,哪怕裝滿所有的牆都行,可顧青秧卻對此耿耿於懷,非要他親自挑選。
“你看這個怎麼樣?”段示乾倒是認真的挑選着,顧青秧跟在他身後,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鄙視的樣子,覺得人生的樂趣之一就是玩兒段示乾!她可是很認真的玩兒的!看他那麼專注的替她張羅,幸福的感覺纔會讓她安心。
不少人都關注着他們兩人,如此帥氣又疼老婆的男人真是不可多見,只是那個女的還太蘿莉了一點,穿着粉粉的紗裙,毛茸茸的腦袋在男人腰間蹭來蹭去,哎,衆人不免露出遺憾的神色,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雪棉,你看,那個是不是段大少爺啊?”林隨意握着顧雪棉的手,緊張又興奮的叫嚷。
“好像是的,他旁邊那女的是誰啊?不是顧青秧啊!”顧雪棉的目光在那顆毛茸茸的後腦勺上凝聚,眸子裡的火似要噴出來,將那顆腦袋燒的一乾二淨!
顧雪棉內心極爲震撼!
“媽,我一直以爲顧青秧跟了段示乾,肯定是被他金屋藏嬌了,而且學校裡也很久沒有看見她了,就連跟她走的很近的沈子昂都沒人影了,哈哈,現在我終於懂了,一定是段示乾玩兒膩了她,她被人拋棄之後沒臉出門了!當初不還跟她求婚來着嗎?轉眼又好上了蘿莉這口。”顧雪棉臉上顯出瘋狂的恨意和嘲諷,可是轉臉又怒意更深,手指掐進掌心,恨的咬牙切齒。
林隨意看着女兒美麗的臉,也是懊悔不已,她的女人這麼漂亮,明明有機會和段家攀親,結果被顧青秧搞砸了,還害得她們臉都丟盡了,有頭有臉的人誰還上他們家提親!
“都怪顧青秧那個賤女人!”顧雪棉看到段示乾掏出錢包來付賬,那短髮蘿莉一把搶過他的錢包,說什麼不準把她的照片放錢包裡,段示乾惡狠狠又溫柔的斥了一句“胡鬧”,她吐吐舌,吊着他的手臂,看他優雅漫不經心的簽字刷卡。
顧雪棉只看到一個側臉,回想起當初段示乾甩給她的那個巴掌,一股無名火燒的更旺!
林隨意也是懊悔不已,早知道當初就不準顧青秧去參加雪棉的訂婚宴,可她那時一心想用雪棉嫁入豪門來羞辱顧青秧,哪知陰錯陽差,反倒給她提供了契機。
這些日子來林隨意也是一籌莫展,可如今看到段示乾身邊的女孩不是顧青秧,心裡又升起希望,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既然他會玩膩顧青秧,轉而喜歡上這個女人,那麼也有可能會玩膩這個女人,轉而喜歡她家雪棉,只要她一直纏着他不放,在他面前有良好的表現!
林隨意拉着顧雪棉低聲的說:“女兒,別再生氣了,你還有機會啊!”
“啊?我都被他大庭廣衆之下打了一巴掌,還能有什麼機會啊媽!”顧雪棉又氣又急,眼見着一個鑽石男卻不是她的囊中物,那股強烈想要的慾望幾乎逼得她瘋狂。
“你搶啊笨蛋!像段少這樣的男人,哪個不是女人一大堆!你光是跟他沾上邊也能撈到許多好處啊!當初他口口聲聲說要像顧青秧那個賤人求婚,可到底還是沒有求啊,他既然沒結婚你就有機會,反正以後你再見機行事,還怕得不到他的心?以後你跟了他,咱們家又上一層樓,幸好那死丫頭也只頂了個顧家大小姐的空頭銜,我們以後再有錢她也撈不着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