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溫度至少降低五度,比空調都管用。”樑小仙笑眯眯。
“陰雲密佈。”方紀參溫和一笑,幽默一把。
段示乾疑惑的看向沉默的石成耀,石成耀簡潔地說:“很差。”
他有心情不好?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心頭疑惑剛起,腦中突然閃過昨晚甜蜜誘人的畫面,瞥一眼幾人,冷冷道:“我看你們是太閒,欠收拾,有功夫研究我,不如早點把計劃表和報告交給我!”
阿窮想反駁,卻被樑小仙捂住嘴巴,只能氣苦的嗚嗚叫。
樑小仙笑眯眯的和稀泥:“哦嚯嚯嚯,老大,表醬紫嘛,玩笑而已,這不是還沒到上班時間嗎?”
段示乾瞥一眼莫名其妙的幾人,轉身離開。
直到段示乾的身影消失,樑小仙才鬆開阿窮,“嘛,難得老大開心,咱們就別掃興了。”
石成耀突然說:“今天的新聞看了嗎?對老大的女伴是顧雪棉,你們怎麼看?”
昨天李老的壽宴上可謂新聞一彈接一彈,今早統統上報:《段氏總裁新任女友大揭密》、《豪門秘錄:姐妹同爭一男,誰能笑得最後?》、《風水輪流轉:揭密顧家狸貓小姐顧雪棉的愛恨情仇路》……
無論是段示乾攜顧雪棉的高調出現,還是顧雪棉與顧青秧的爭鋒相對,今晨都上了頭條,被大篇幅整版報道。
現在聽到石成耀的問話,本就滿肚子疑惑的幾人,不由面面相覷。
樑小仙緊鎖秀眉,杵着下巴遲疑道:“應該是老大故意的吧,我覺得多半是他不滿顧青秧跟沈子昂在一起,纔會故意讓顧雪棉做女伴。”
石成耀點點頭,這個確實有可能,他接着提出第二問題:“老大的新任女友已經上任有幾個月,你們有誰見過?”
自從段示乾徹底被顧青秧踹掉,雖然惡懲憐雪出氣,走出絕望深淵,但之後的頹廢和自責,卻差點擊垮他。
但數月前,他卻再次振作,又有了新女朋友,從他寵溺的眼神中,幾人得出一致結論:老大再次陷入熱戀!
但新大嫂是誰,他們絞盡腦汁的試探也沒撬開老大的嘴!
不等幾人回答,石成耀接着拋出第三個問題:“會是顧雪棉嗎?”
樑小仙哈哈大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石成耀抱臂沉思,凝眉不語。
見他這副樣子,方紀參溫和的笑道:“不可能是顧雪棉,如果老大真喜歡她,當初就不會拒絕,不過我到很想見見新大嫂,能夠讓老大斬斷十多年的感情重新開始,不知是個怎樣有魅力的女人。”
阿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殷勤的舉起手說:“我也是我也是,你們如果有幸見到,一定要保留照片啊!求圖求真相!”
樑小仙手癢得削一下阿窮,逮着機會就欺負他,凶神惡煞的說:“什麼求圖求真相!你當人肉罪犯呢!”
阿窮捂着腦袋,眼淚汪汪的不敢反抗。
方紀參安慰的摸摸他的腦袋,莞爾一笑,突然有些感概的說:“說起來,之前我還以爲老大跟大嫂複合了。”
樑小仙笑着擺擺手:“不可能。老大一向喜歡叫大嫂‘秧秧’,這位新任,他可從來沒這樣叫過,每次見他打電話,他都叫‘寶貝’,真是……嘖嘖。”
冷冰冰的老大居然叫人“寶貝”,雖然那可能是新大嫂,但只要想到那樣肉麻的字眼從老大嘴裡蹦出,樑小仙就忍不住渾身掉雞皮疙瘩。
方紀參失笑的說:“那是公衆場合。我想新大嫂的名字裡一定有個與‘秧’同音的字,因爲我曾聽見老大私下打電話叫‘秧秧’。”
石成耀心中一動,正準備追問方紀參,卻被自家助理追上門,只能嚥下心頭的疑問,一直忙到中午,才逮到空閒追問緣由。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他草草點餐,目光灼灼的盯着方紀參。
方紀參有些詫異他對這個問題的執着,但還是認真思索片刻後,說:“聽錯的可能性不大。我不止聽過一次,而且小李、小王他們也聽到過幾次。”
小李是段示乾的助理,小王是段示乾的秘書,都時常跟着段示乾東奔西跑,既然有這麼多人聽見,那麼方紀參的推算出錯可能性不大。
石成耀若有所思的蹙眉。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早上你看老大的神色也有些怪怪的。”方紀參追問,他原本以爲石成耀早上的奇怪態度是因爲老大昨晚的昏招。
不錯,昏招!
雖然大家都沒有說出口,卻都心知肚明,老大在中醫界泰斗李老的壽辰上,請顧雪棉做自己的舞伴,絕對是個大大的昏招!
如果他是打着刺激大嫂,想要大嫂回心轉意的心思,那絕對會徹底的失敗!大嫂不恨他、不誤會他就是好的。
石成耀沉默半響,突然說:“今天凌晨,老大給我發了條短信。”他調出短信,把手機遞給方紀參。
方紀參挑了挑眉,看見短信的內容不由蹙眉,上面只有兩個字:差我。
差我?這是什麼意思?好像在指責什麼,是在抱怨石成耀有聚會沒叫他?
短信沒頭沒腦,方紀參看得很疑惑,他問石成耀:“你是不是有好事
沒叫上老大,叫老大抓到把柄了?”
石成耀瞥一眼方紀參,淡淡說:“我沒叫他去的好事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是他自己不願意。”
這種好事當然是泡妞,對於早已經把自己吊死在顧青秧這朵鮮花上的段示乾來說,結婚後,其他野花就再也沒有一點吸引力。
方紀參莞爾一笑,他本來也是打趣,再次瞧一眼短信,他沉吟片刻,“短信只有兩個字,內容又沒頭沒尾,如果不是意外之下發錯,那就可能是打錯字。”
石成耀眼底掠過一絲寒光,冷聲道:“手機拼音,cha一般最先出來的就是‘差’,如果把意思理順,就不該是‘差’,而是‘查’!”
方紀參點點頭,擡頭,與石成耀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如果真是這樣,結合老大最近一些奇怪的跡象,那就真的有必要小心一點。
方紀參手指敲着桌面,沉吟着說:“老大最近確實很有問題,我本打算看一段時間再說,既然出了這件事,看來得提前了。由短信可以看出,老大發出短信的時機十分不方便,但今天他卻什麼都沒提,實在有些奇怪。”
段示乾是個非常仔細的人,即便喝醉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如果是錯發短信,今天他至少應該跟石成耀打聲招呼,結果他卻什麼都沒說;而如果短信沒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就是段示乾。
綜合種種跡象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一時間,方紀參和石成耀的臉色都沉凝起來。
顧青秧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她一度以爲自己依然孤身一人被丟棄在酒吧包廂。
急慌慌收拾自己的儀容,看見身上陌生的款式十分淑女的連衣裙,再看看熟悉的擺設,顧青秧恍然如夢。
她回家了,一個人。
看一眼淡藍的連衣裙,她的嘴角翹起一絲諷刺的笑容,這連衣裙是侍應生給她的,大概看她渾身只有一件男士西裝蔽體,可憐她。
瞧,連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比段示乾有良心!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顧青秧的思緒,她動了動蜷縮的腿,卻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渾身骨頭好似散架一般的疼,昨晚被段示乾操練好幾個小時,回到家又一直蜷腿窩在客廳沙發,身體便有些受不住。
勉強支撐着走到門邊,敲門聲卻停了,門外空無一人,如果不是沈子昂家的房門還開着,顧青秧恐怕要以爲自己撞鬼了。
想了想,她臉色黯然的關上門,她現在不想見到沈子昂。
“小青秧,太好了!你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