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秧意識到暫時安全了,鼻子抽抽噎噎的,抱着枕頭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爬起來,拿出紙筆,刷刷的開始寫。
新婚第一天,顧青秧通宵寫了一份不下萬字的青秧禁忌遞給段示乾,而段示乾則回敬她一份段家生存指南,夫妻生活正式開始。
顧青秧這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大學竟然是段家捐資修建的,按照段家生存指南,顧青秧在學校裡是不能透露自己是段家少奶奶,也不能以段家作爲擋箭牌享受任何特權的,所以第二天顧青秧去上學的時候,仍舊是平時的習性,像別的同學一樣,打瞌睡,說悄悄話,曠課,總之,一切都沒什麼變化。
“If you dare to play the fox with me,I'll shoot you at once.下面我請個同學來翻譯這個句子,顧青秧!”
正在酣睡的顧青秧被死黨溫伊掐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那沒睡醒的貓樣被同學狠狠的取笑了一番。
老師擺明是在挑她的刺,顧青秧只能認栽,瞪了一眼臺上的海龜美女老師,暗道,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不要臉的小蹄子敢跟奶奶我玩陰的,小細我揭了你的皮!”顧青秧直視着女老師,眼神中微微帶點挑釁,油腔滑調說出來的話卻是擲地有聲,同學中又爆發出一陣大笑。
女老師氣的臉都綠了,卻又不好發作,強忍道:“繼續翻譯!”
顧青秧掏了掏耳朵,“丫要敢坑爹,老子叫你躺槍。”
“嗷!”
“哈哈……”
“你……你太過分了!”
看好戲的同學爆發出不可抑制的笑聲,女老師氣的直接扔了書衝出教室。
顧青秧百無聊賴的坐下,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落寞,她能欺負的,其實也只是那些不知道她身世的人,那些從來不曾揭過她的傷疤真正傷害過她的人。這樣想着,顧青秧覺得自己好壞好壞。
回到段家別墅,張媽接過她的包,告訴顧青秧段示乾已經在書房裡等着她了。
“你找我有事?”
推開房門,段示乾坐在書桌前雙手抱胸,冷冷的看着開門而進的顧青秧。
“你今天在學校裡把老師氣跑了?”
嚇,顧青秧眼皮跳了跳,他怎麼會知道?
“不是說不會透露我的身份嗎?怎麼會有學校的人給你彙報這個!”一種被人窺探隱私的羞恥感油然而生,並且還是被段示乾知道了她的劣行,讓她很沒面子。
段示乾依舊不改冷麪,眼裡滑過一抹邪意:“是沒透露你的身份,我只是看了教室裡安裝的監控器而已。”
“咳咳……咳咳……”顧青秧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這什麼人吶!他居然……居然安裝監控器!當她是犯人嗎?
“你……你可沒說這個!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侵犯我的隱私權!我的禁忌裡有寫過不許你窺探我的隱私!”顧青秧汗毛直豎,整個人炸起來,像只戰鬥力十足的貓。
“學校裡每個教室都有監控器,你們每個學生都知道,並且是在你們入學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會時不時的通過監控器觀察你們上課的
表現。”
呃,好像是的,顧青秧啞然,可是還是覺得心裡很難受,那不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中,比如她上課偷偷吃零食,睡覺流口水……很囧哎!
“你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要故意氣跑老師?”段示乾正常說話的時候聲音洪亮而清冷,但是若是心情有什麼不爽的時候,就異常的低沉,比如現在,那聲音又冷又低像是從冰窖裡傳出來的一樣。
顧青秧放鬆下來,捧着臉笑笑:“沒有哦,她叫我翻譯句子而已,估計是答案不夠好她不滿意所以氣壞了吧!”
“你還狡辯!”段示乾開始頭疼,那時在人羣議論聲中,孤單無助的她讓他覺得她柔弱不堪,好心娶回來卻是這麼個頑皮妮子,真是不能小看她,不出意料的話,她在顧家應該也是扮豬吃老虎的好手,暗地裡整過顧雪棉很多回,所以纔沒有被繼母和妹妹壓制的死死的,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玩嘴皮子。
“真的,沒有狡辯嘛。”顧青秧開始裝可憐,兩眼泛出淚花,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只認錯的小狗,她哪裡會想到日理萬機又冷又無趣的段示乾會像個家長一樣對她的學習這麼上心啊!從來都沒被人管過學習的顧青秧現在誠惶誠恐了好麼!
“那你說說她叫你翻譯什麼?”
顧青秧心裡腹誹錄像不是有聲音麼還要我自己回答!可段示乾不輕易放過她,那目光像刀子一樣射來,她只得老老實實的回答。
“她叫我翻譯,我的答案是‘不要臉的小蹄子敢跟奶奶我玩陰的,仔細我揭了你的皮!’‘丫要敢坑爹,老子叫你躺槍!’”
段示乾沉默,呆了半響,臉上的沉穩之下有點哭笑不得的意味。
“似乎也沒錯,翻譯的很準確。只是在那種場合之下,起碼應該給你的老師留點面子。”
譁!顧青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真是傳說中的段家大少,不應該是無惡不作傲慢無禮目中無人的嗎?爲什麼此刻會是這樣一副慈祥大叔的樣子!
不想顯得自己理虧,顧青秧極力辯解,“本來就有很多種翻譯方式啊,我還可以繼續翻譯,誰讓她自己這麼出題的!比如‘如果你同我玩野,我就叫你撲街’,‘如若欺吾,即刻斃之’,‘再耍手段,我就代表月亮消滅你’……”
段示乾整張冰雕一般的臉都忍不住抽搐了起來,“你還真是花樣百出。”話音一落,顧青秧音量徒轉:“‘要敢耍幺蛾子,爺爺我必定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個哈兒敢同老子板旋兒,老子日你仙人闆闆!’”
居然跟他也來這招,這丫頭還真是不想活了!段示乾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憤怒,似怒非怒的盯着顧青秧,起身走近她,顧青秧被他的臉色嚇到了,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被他的目光戳出一個洞來,小心翼翼的往後退。
“怕什麼?有膽量跟我叫板你還怕我?”段示乾的眸子裡蘊含着暴風雨,顧青秧訕笑着縮着脖子:“不怕,我怎麼會怕你呢,你現在是我老公嘛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對吧?”
段示乾一步一步靠近,顧青秧一步步後退,直到背後抵住牆壁,無法再退,段示乾不懷好意的眼神讓她想起昨夜的旖旎來,臉突然一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了。
“原來你是怕我靠近。”段示乾臉
上掛着“我懂了”的笑容,幽綠的眸子裡卻沒有任何的笑意,“怕我這樣……”
段示乾的脣緩緩的貼上來,顧青秧兩眼迷離,不知道示該躲還是該迎,她真的很怕他靠近自己,他身上就是有那種讓她臉紅心跳手足無措的本事,可段示乾的吻已經壓了下來,一手扣着她的而後腦勺,吻逐漸深入。
顧青秧腦子一片混亂,這樣的威脅似乎也挺享受的嘛。
然而段示乾卻發狠一般,暴風驟雨的吻鋪天蓋地,她只覺得呼吸不暢,她拼命的錘他肩膀,段示乾反手將她的手壓到後面去,將她整個人壓倒牆上,堵住了她所有的驚叫和呼吸。
狂亂的吻帶來窒息的感覺,顧青秧哀嚎,變態!這不是吻,這是暴力!是謀殺!她快憋死了!
直到顧青秧沒力氣再掙扎,兩眼翻白了,段示乾才放開她,顧青秧沒了禁錮滑到了地板上,靠在牆上呼吸都疼。
“這樣就受不了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愛的懲罰,你段家少奶奶的身份總有一天會公開,你必須從現在就謹言慎行,不能給段家帶來任何負面影響,一丁點兒都不行!”段示乾冷冷的警告,顧青秧聽得委屈極了,紅着眼眶,小聲的反駁:“你爲什麼不先直接告訴我,我可以改!”
“改?別人不會給你機會等你改!我說過我要給你更好的庇護,但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什麼能做什麼不能都要按照我說的來,記住了嗎?”段示乾忽然暴怒的提高音量,顧青秧嚇了一大跳,小兔子一樣紅着眼呆呆的點頭。
段示乾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顧青秧,眼裡閃過一絲猶豫,趁她什麼都不知道,一時私心娶了她,若是哪天她發現段家纔是最危險的地方,她會怎麼想他?段示乾抿脣,感覺脣上還有她的味道,不由得輕嘆一口氣,終究還是控制不住啊。
顧青秧以爲自己終於解放,卻聽段示乾說:“我馬上要出差幾天,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嚴格按照段家的要求來做,聽清楚了嗎?”
段示乾要吃人的表情嚇的顧青秧連連點頭,只差舉手發誓了,不知道他幹嘛突然這麼兇。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顧青秧壯着膽子問,好歹要先有個準備吧,萬一他突然回來自己什麼準備都沒有。
“輪得到你來管我嗎?”段示乾不悅的問,顧青秧尷尬的搖搖頭,她現在哪裡有資格管他啊?
段示乾這一走連電話都沒給她打過,顧青秧樂的逍遙自在,恰好溫伊過生日,約好了在“魅色”慶生。
顧青秧特意穿了和溫伊一起買的同件款式的白色小蓮蓬裙,溫伊見她來了,劈頭就吼:“你是不是又見到哪個帥哥發花癡去了把我給忘了!”
顧青秧做可憐狀:“嗚嗚我哪敢呀,帥哥哪有親愛的重要嘛!來,這是送給你的禮物。”顧青秧纔不敢告訴她她是在家偷看段示乾的相冊忘記了時間。
禮物一送出去,溫伊立馬就喜笑顏開,“哼,敢對我不好你就死定了!”
顧青秧咬牙鄙視,“就知道你這丫頭等的不是我而是禮物!”
顧青秧進了包廂,見很多同學也都來了,一一打了招呼,大家玩的不亦樂乎,顧青秧喝多了酒,想去上廁所,溫伊陪她一起去,兩人從洗手間回來,竟然遇上了顧雪棉和她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