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同義乍一聽到盧博文的建議,還很有些不以爲然,就不屑的說道:“哼,諒他一個區區郝遠方,也還翻不起什麼大浪子來!我就不信他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盧博文嘆息一聲說道:“唉!如果僅僅是一個郝遠方,當然不足畏懼,只是齊部長您別忘了‘打老鼠是會傷了花瓶’滴!現下二少不滿意h省的事情文彬書記還不知道,如果一旦咱們責怪了郝遠方,他驚惶不安的想要補救,無形中就會把這件事情到處亂說,文彬書記自然難免會知道,到時候略一追問,也不難知道您曾經授意過李元度,如此一來……當然,也許事情不會這麼糟糕,是我杞人憂天了也未可知,不過我總覺得防患未然點上】”
這一番話可就知心了!齊同義聽完之後馬上就明白了盧博文的一番苦心,更加深以爲然,登時如同醍醐灌頂,更加感激不盡的拍着額頭說道:“哎呀呀博文老弟,幸虧你心細如髮考慮周全呀,如果我剛纔不先給你打電話,說不定就已經把郝遠方罵的狗血噴頭了呢!你這樣,趕緊先給你家大小姐打電話讓她封鎖消息,然後到般若堂等着我我馬上到,咱們商議如何跟二少爺交差吧!”
盧博文自然是馬上答應了,掛了電話就撥通了鄭焰紅的電話,卻十分簡單的說道:“丫頭,趕緊停止你的記者招待會,帶那些倒黴蛋吃飯去吧,消息不要走漏,其餘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接到這個電話,鄭焰紅馬上就變了臉色,收起了剛剛油鹽不進的憊懶神態,略帶些無奈跟遺憾的苦笑着對坐立不安的王華峰說道:“王處,您真是一位厲害人啊,我搞這麼一個‘隆重’的接待儀式迎接您,您還讓我爹吵我一頓啊?那就罷了!小趙,你讓人安排這些‘無冕之王’們去休閒一下,順便讓他們把錄影帶跟照片都刪除吧!等下咱們一起去九霄吃飯吧,大家餓到現在估計也都差不多了!”
王華峰此時明白這一定是上層的協調工作做好了,這才試了一把冷汗說道:“鄭大小姐,您總算開恩高擡貴手了,剛纔您可是硬生生讓我走了一趟鬼門關吶!”
鄭焰紅突然間眸子中靈光閃動,朗聲大笑道:“哈哈哈,看王處說的那麼嚇人!不過今天的形勢這鬼門關不是您走就是我走,我是個女人自然不厚道些,遇到這種事情,向來是寧願讓您走,我自己是決不走的!好了好了,好在現在大家都不用走了,那就一起吃飯去吧!”
王華峰驚愕的看到隨着笑聲,女人的臉雖然依舊蠟黃,但是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一瞬間羽化成蝶一般透過那層黃色,呈現出一種綺麗無比的美麗來,他看得一呆,心裡更明白這女人從一開始就存心要讓他走這一趟鬼門關,那種病態更擺明了是扮豬吃老虎,迷糊他的防範之心的。
這就讓王華峰不由得懊惱起來,覺得自己沒來由的被派來雲都,卻又莫名其妙的遭受了如此詭異的待遇,其一波三折的驚險程度絲毫不亞於天朝的諜戰片,雖然最終有驚無險了,但過程中感受到的跌宕起伏還是讓他心有餘悸,更是悻悻然不已。
縱然是心裡有多麼的不舒服,王華峰還是不敢違拗鄭焰紅的邀請,彆彆扭扭的帶領他的人馬跟隨鄭焰紅和趙慎三馮巧蘭一起到了九霄去吃飯休閒。雖然招待的豪華舒適完全能彌補他們所受的委屈了,但他作爲一個省城的中層領導,平素又因爲小有權限而備受地方官的尊崇,今天的冷遇依舊讓他心有不甘,事後也就沒有聽從李元度的警告,私下把今天的事情詳情告訴了郝遠方,從而直接引發了郝遠方跟鄭焰紅之間正面的衝突,也算是今天鄭焰紅這一着妙到巔峰、環環相扣的連環計唯一的漏洞了,其實這也不奇怪,縱然是諸葛亮那樣的奇人謀士,也往往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否則怎麼會七出岐山呢,還不一舉攻克了?而鄭焰紅不過區區一聰慧的小女子,能夠把這個計策用到如此絕妙的地步,也已經很不簡單了!至於跟郝遠方的衝突乃是後話,暫時不表。
且說盧博文應齊同義之邀,按照齊部長說的路線急匆匆趕到正處鬧市區開得那家名爲“般若堂”的茶館,一下車,擡頭看到很普通的門口兩邊各有一塊古樸紅木雕刻的楹聯,上聯是“一塵不染清淨地”,下聯是“完善同歸般若門”,正中央則是橫匾一塊《般若堂》,他暗笑現在的人們某些附庸風雅的人們也真是在衣食溫飽達到了之後,經過追逐繁華喧囂的短暫迷醉,終於或真或假的崇尚返璞歸真了,更加醒悟到作惡太多,都希望能夠藉助佛法來化解自己的罪孽了,否則的話,也不會連一家茶館都能取這樣的名字,還生意火爆的很呢!
走進裡面,他剛說了聲有沒有一位姓齊的先生過來,那個一身絲綢白衣,看似衣袂飄飄不沾人間煙火氣息般的服務員就變了臉色,笑成一朵花一般差一點一個鞠躬把頭彎到地上,剎那間俗氣畢現,哪裡還有半分的雅骨風姿在身上?活脫脫變成了一個市儈到不能再市儈的尋常店小二了,弄的盧博文更是大倒胃口,覺得這個店沒來由取了這樣的名字,簡直是褻瀆了佛門聖號了!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越過跟尋常茶館一樣的前廳,誰知穿過一道月亮門,後面居然還別有洞天,一棟棟如同江南小鎮的那種烏瓦紅牆紅木窗的房子閃現出來,被精緻的小橋流水楊柳樹掩映的妙趣橫生,跟大門口車水馬龍霓虹閃爍的情景大相徑庭,盧博文心裡又有些提起了興趣。免費小說當走過一道小橋,起先那個服務員退回去了,卻又出現了一位身穿改良過的緊身旗裝上衣,下身是一條飄逸的白色絲綢褲子,赤足穿着一雙白色的綢緞鞋子的美麗女子,絲毫不帶諂媚氣息的微笑着合十說道:“先生請跟我來。”
跟隨着這個女子,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在月影下搖曳生姿,盧博文剛纔的不快也就消散了,等他走進一處房屋,看到屋裡裝飾的跟一間精緻的書房一樣,正中間的蘆蓆上放着一個精緻的小茶桌,而齊同義正盤膝坐在那裡等着他的時候,他就更覺得這個地方名副其實了。
“齊部長真是雅人呀,這樣好的地方您是怎麼知道的呢?唉,我還自詡爲文人呢,今天居然是第一次來。”盧博文坐下就嘆息道。
齊同義很喜歡別人說他風雅,就得意的說道:“哈哈,你是個書呆子,自然不會發現這樣的地方的,不過以後想來了報我的名字就成,保證啥時候都不會訂不到位置。好了,言歸正傳,趕緊說說該怎麼跟二少交差吧。”
盧博文看了一眼領他進來的那個女子,此時在燈下才發現那女人並不年少了,最起碼也已經三十四五了,滿頭烏髮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但是其清麗脫俗的五官呈現出來的精緻秀美卻比着青澀的丫頭不知道出色了多少倍,更兼絲毫不沾染塵世間的俗氣,讓人看上去就心神爲之一爽,此刻正跪坐在地上,用優美嫺熟的手法給他們倆沏茶,看起來就好似一幅畫。
齊同義看出來了盧博文注視着這個女子卻不說話的樣子,明白他忌憚兩人交談會泄露,此刻正是想要跟盧博文結成死黨的時候,就故意笑着說道:“沒事的老弟,她叫靈煙,是我的女人,這個茶館就是她開的,你只管說,不會有事的。”
“哦哦哦……”盧博文猛然間聽到齊同義居然毫不避諱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居然一陣難堪,當然,他很快就明白人家齊部長自己都不難堪,需要他替人家難堪什麼?但是很快的,他心裡又有一種莫名的遺憾,彷彿看到一朵美麗脫俗的玉蘭花卻被一個酒肉之徒採下來褻瀆了一般,可他趕緊抑制住了這種情緒,心想這種事情在如今的社會上豈不是平常之極?他自己不喜歡這一套並不代表別人都不喜歡,人家齊部長不避諱就足以說明把他當自己人了,而這女人縱然看上去像是超凡脫俗的神仙,只要願意給齊部長做小,那也就高貴不到哪裡去!就豁達的笑着說道:“齊部長眼光非凡,洪福無邊啊,恭喜恭喜!”
“哈哈哈,靈煙,這是盧省長誇你呢,你還不趕緊給他倒杯茶?”齊同義也很是得意自己能夠把這位美的超凡脫俗的美女半是脅迫半是哄騙的弄進懷裡,雖然她到現在也還諸般推脫不肯陪他睡覺,始終對他不冷不熱,更加從不求他幫忙,但他能夠時時過來親近親近也已經很滿足了,就帶着炫耀的性質誇張的說道。
靈煙端起一杯茶遞給了盧博文,臉上依舊不喜不悲的低聲說道:“盧省長請喝茶。”一邊說一邊擡起頭,此刻纔算是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盧博文,卻從她那一潭碧水般的眸子裡瞬間閃現出一道異樣的光芒,好似一個迷失了好久的孩子看到親人般的那種驚喜跟依賴,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瞬就低頭下去了,但是盧博文卻依舊被這一道閃光弄得心頭一顫。
接過茶來喝乾了之後,盧博文就已經平靜了自己的心,明白這女人就算是九天仙女下凡,他也是不能動心的,還是趕緊說正事要緊,就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齊部長,我給你說句實話你別生氣好不好?”
“你老弟今天幫了我大忙了,要不是大恩不言謝,我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句謝謝給你聽了呢!怎麼會在乎你的一句實話呢?趕緊說吧。”齊同義說道。
“呵呵,那麼好吧,那就是,掛了您的電話之後,我就讓我閨女停止了記者招待會,還封鎖了一切消息,這孩子跟二少也有特殊的溝通渠道,她已經跟二少爺解釋過了今天事情的原委您跟的處理方法,他明白了一切都是下面人利令智昏搞的小動作,其意並不在景區的事情本身,已經表示諒解了。之所以沒有告訴您,就是想享受一下跟您一起喝茶聊天的機會,您生氣不生氣呢?”盧博文笑道。
“啊?你已經處理好了?”齊同義擔了半天的心此刻一放下,登時如釋重負,哪裡會去責怪盧博文,開心的叫道:“那可太好了,博文,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虧你了,你記住,這算是老哥我欠了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說話,我一定盡力而爲!”
盧博文微微喟嘆着說道:“齊部長,您說是大恩不言謝,博文又何嘗不是一樣呢?其實即將到來的調整我們心裡都有數,如果不是您在李書記面前一力推舉,博文哪裡有進常委的機會呢?所以別說是今天的事情原本就是我家丫頭做的我能處理,就算是再困難一點,只要是涉及到您齊部長的得失,博文也一定不計一切代價幫您擺平的。”
這番話可就之心得很了,原本齊同義在盧博文進常委這件事上其實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因爲部級幹部的調整自然是以中組部爲準的,但是他作爲程序操作者,如果在李文彬面前說些什麼怪話的話,那也會對盧博文起到一定的負面影響的,而他沒有說這些怪話,就已經算是支持盧博文了,所以此刻就當之無愧般的滿臉得意,完全以有功之臣自居了。
“呵呵,博文老弟,我這個人做事情全憑本心,更加不希望得到回報,所以還以爲對你的支持你不知道呢,現在才知道你老弟果真是一個一葉知秋的聰慧人啊!既然如此,那客套話就不說了,咱們喝茶!哈哈哈!”齊同義開心的笑着說道。
盧博文精明之極,明知道不親自聽到二少的話,齊同義未必徹底放心,就說道:“齊部長,我想您還是給二少打個電話彙報一下吧,就說這一切的處理結果都是您的安排,這樣的話二少就能徹底化解誤會了。”
齊同義趕緊撥打了二少的電話,一接通按照盧博文說的陳述了處理經過,二少就笑着說道:“行了老齊,下午盧省長家的市長大小姐已經給我打電話解釋過原委了,這次算你處理得當我就不計較了,更加不跟老爺子說了,以後管好你的手下,別讓他們自作聰明就是了!”
掛了電話,齊同義纔算是徹底放心了,心情大好的吩咐靈煙沏茶,兩人就喝了起來。喝了三道茶,盧博文從來對女色毫不感興趣,卻很是奇怪的時時會被那個叫靈煙的女子那一雙細嫩若柔胰、修長如蔥白、靈秀若筆管的手吸引,看着她一雙手上下翻飛,把茶道的優雅發揮的淋漓盡致,他居然會說着話就突然失神,只盯着那雙手發愣。
齊同義自然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更是驕傲自己能夠把這樣的女人攏在了懷裡,雖然還沒有正式得手,但強行抱抱她的話,她也就默默地接受了,想來假以時日,一定能徹底佔有她。
“怎麼樣博文,我的靈煙沏茶看起來是種享受吧?不瞞你說,第一次看到她沏茶,我可是比你失態的多了,哈哈哈!”齊同義大笑着說道。
他的炫耀讓盧博文登時面紅耳赤,不好意思的說道:“……呃,的確,的確,對不起對不起,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博文也失態了……”
誰知道一直臉色波瀾不驚的靈煙卻突然間嫣然一笑說道:“謝謝博文先生誇獎,靈煙不勝榮幸,能爲您二位服務,也是靈煙的福分纔是。”
這女人一直沒笑也就罷了,一直沒開口好好說話也就罷了,此刻一笑又一開口說話,盧博文更覺得她笑容如空谷幽蘭,聲音如乳燕呢喃,那種女人的柔媚竟不需要刻意的媚笑就已經從骨子裡絲絲縷縷的滲透了出來,讓男人的骨頭都酥掉了半邊一般難以自持。
齊同義卻也滿臉的癡迷,色迷迷笑着說道:“哎呦靈煙,我還從沒有看到你笑的這樣甜美呢,更加沒聽到你這麼說話,難道你覺得盧省長比我有魅力?”
這句話一出口,盧博文馬上變了臉色,明白如果一旦齊同義吃起他的乾醋來,這個禍患可是不小,再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面對這個女人,總是止不住心旌神搖難以把持,萬一失態被齊同義看出來,可就丟人了!就想還是趕緊抽身而退爲妙,省的一輩子都過來了,到老來因爲這種事情鬧出什麼誤會來。
靈煙卻馬上恢復了平靜的神態,靜靜地看着齊同義說道:“齊先生這句話有意思,只是您覺得有意思嗎?難道您在吃盧先生的醋嗎?”
齊同義在省裡也算是一個人人畏懼的人物了,卻被一個小女人的黑眼睛看的沒意思起來,就自嘲的笑着說道:“呵呵,開個玩笑嘛,博文省長是一個書呆子,從不慣風月的,要不然我也不捨的讓你出來陪他了,我剛剛只是想逗逗他,你這個妮子偏要點透,這下子說不定他一害臊就該走了!”
盧博文其實真是想走的,聽齊同義一說反倒不好意思走了,就尷尬的說道:“看您說的……博文只是習慣了獨身,力不從心罷了,不像您,還是那麼陽剛強壯啊!”
齊同義被拍的舒舒服服,朗聲大笑起來,但盧博文卻不願意接着說下去了,趕緊轉換話題說道:“對了齊部長,雲都現在這個局面,我估計和平的面紗支撐不了多久了,我閨女夾在中間也是爲難,唉!您說要不要把孩子動動地方啊?我想真不行調回來在我身邊,我看着也放心些,只是這孩子事業心極強,倒是願意在下面發展的,但這個環境……唉!”
齊同義今天對郝遠方是無比的失望,聽盧博文這麼一說,他馬上從心猿意馬裡跳出來恢復了組織部長的理智,慎重的思忖了一下才說道:“博文,你的閨女自然跟我的一樣,而且這孩子又那麼識大體,咱們也要爲她的將來考慮考慮的。現在是這樣,如果你想讓她安穩些就讓她回省裡,但是估計發展前途會很侷限,如果想讓她有所建樹,我還是建議你不要讓她回來,畢竟咱們都快老了,接下來要靠孩子們養老纔是!至於你說的雲都的環境嘛……哼,郝遠方既然這麼不識大體,我會留意雲都的局勢的,孩子留在那裡不會吃虧的!博文,我這樣說你應該能明白了吧?”
盧博文趕緊雙手端起一杯茶捧給了齊同義說道:“齊部長,博文福薄,老來方纔有了這個閨女,自然是心頭肉,她的發展有了您的這句話,博文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這杯茶是我誠心誠意敬您的,請喝了吧!”
齊同義趕緊接住一飲而盡,兩人相視大笑,然後盧博文就很識相的說道:“齊部長,我還要回去準備明天的會議材料,就不陪您多坐了,您如果無事,今夜月明星稀,美人在側,香茶氤氳,就多享受一刻這良辰美景吧!”
齊同義也不挽留,站起來把盧博文送出房門,誰知靈煙也穿上了鞋子走了出來說道:“盧先生,靈煙把您送到前面吧。”
盧博文剛想說不用,這女人已經前面帶路走了,他只好跟齊同義告別了跟着走了出去,誰知剛走出那個月亮門,靈煙突然間站住了還轉過了身子,差一點讓猝不及防的盧博文跟她撞在一起,他愕然的看着她在月光下閃耀着點點淚光的雙眼,聽着她低聲哽咽着說道:“盧先生,其實靈煙雖然受齊先生所迫,卻並沒有**於他,請先生不要誤會靈煙是風塵女子……”
盧博文更加詫異了,低聲問道:“……呃,可是,靈煙女士爲何對我解釋呢?這……”
靈煙眼裡的淚光更加明顯了,那種心碎般的柔情讓盧博文心裡又是一顫,她接着哽咽着說道:“當然,盧先生如此文雅出塵,絲毫沒有做官人的渾身俗臭氣,自然也是看不上靈煙的,我解釋這句話當然是……沒用的了……但即便如此,靈煙還是不希望先生錯看了我……您請吧……”
盧博文心裡更是一動,明白這女人對他也是有意思的了,但是他哪裡肯爲了一個女人跟齊同義去爭?雖然對這個可憐的弱女子憐惜不已,卻讓自己硬着心腸裝糊塗,權當沒聽明白靈煙的意思,含糊的說道:“出淤泥而不染,頗爲難得……呃,你回去吧,齊部長會等急的。”
靈煙一聽這話,眼裡的淚光瞬間冷卻成了點點冰凌,聲音也猝然間冷冰冰的說道:“是嗎?只怕是先生錯看了靈煙,靈煙也錯看了先生了!既然先生急於讓靈煙陪齊先生,那麼先生走好,靈煙不送了。”
說完,這女人居然一轉身就頭也不回的回去了,留下盧博文悵然若失的站了一會子才嘆息着去了……
再說鄭焰紅應酬完畢之後,就把這些客人送進酒店了,而她一鬆懈卻發現應酬了這麼久渾身發麻,看着趙慎三也喝得醉醺醺的,就不高興地說道:“財政局來了那麼多的幹部,你幹什麼要喝成這個樣子?還打算讓你開車呢,算了你回家去吧!”
馮巧蘭哪裡明白趙慎三受到責怪心裡美着呢,趕緊出來打圓場道:“趙處長也是幫財政局撐面子的嘛,鄭市長,小嚴已經等在車裡了,您還是趕緊回家歇着吧,晚上不要在忙工作了。”
鄭焰紅答應了一聲就直接上車走了,竟是沒有再搭理趙慎三。馮巧蘭說道:“兄弟,走,我送你回去,你別開車了。”
趙慎三笑嘻嘻說道:“姐,你不用管了,我還得回單位拿一份文件呢,您只管走,我打車。”
馮巧蘭要送他去市裡,他死活不肯,她也就罷了,看着馮巧蘭也走了,趙慎三才打了個車直奔丹桂園,他心想就算是鄭焰紅不回去,他一個人也要在那個小家裡好好睡一覺,誰知剛打開門,就聽到女人正在打電話,他趕緊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鄭焰紅看了一眼趙慎三,卻依舊在有條不紊的講着電話,那口吻說不出的親近:“您放心吧郝市長,審計組過來,我已經放手讓他們查了,賬目的確沒什麼問題,而且我爲了讓黎書記派來的小趙相信咱們的確是爲了宣揚雲都財政系統的政績,故意大張旗鼓的弄了一個記者招待會,省的黎書記疑心咱們邀請省審計廳有什麼貓膩,但是最後結束的時候我又安排人把記者們採訪的所有數據跟影像全部刪除了,絕不會出現在任何媒體上的,所以上層必然不會怪咱們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