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省審計廳的同志們,大家辛苦了!因爲我們黎書記跟郝市長都恰好有重要的事務要處理,所以委託我代表雲都市委、市政府對各位對雲都市財政工作的支持表示由衷的謝意!”鄭焰紅雖然聲音不高,但卻依舊中氣很足的說完,扶着椅子站了起來,衝着審計團那些人坐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更新超快小說}
鄭焰紅開始講話之後,那些記者們的器械自然已經開始高速的運轉起來,有的記者因爲放在三腳架上角度不好,還扛起來機器跑到領導們面前,唯恐神態不夠認真的記錄着會議的每一個細節。
而此時此刻,最最震驚、最最難堪、最最不知所措的人正是最應該高高在上的王華峰!
他剛剛從滿腹怨懟的冷落中解脫出來,一下子陷進了前呼後擁的高規格接待,神經還沒有徹底緩解呢,又眼看着場面又被鄭焰紅的一番話活生生變成了一個一舉一動都會直接面對社會公衆的無隱私記者招待會,這種極度戲劇化的落差怎不讓他瞬間反應不過來,面對攝像頭居然有些驚慌失措般的失態呢?
“鄭市長,您太客氣了……這……能不能先不要媒體參與啊?咱們先把……”王華峰一時情急,居然沒顧忌到鄭焰紅的正式講話還僅僅是剛開了個頭,就急忙站起來阻止道。
“王處長您先坐。”鄭焰紅雖然滿臉病容,但其常務副市長的威嚴還是絲毫不減的,站起來用手一按,王華峰不由自主的就坐下了,而鄭焰紅也做了下來,完全以政府發言人的姿態面對着攝像機從容不迫的說道:“我們雲都市的財政秩序一直都是十分規範的,但是僅靠我們自己說好豈不成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嗎?所以我們郝市長接到省裡的審計抽查到我們的通知之後,第一時間歡迎諸位領導蒞臨雲都對我們的工作做一次驗收,更希望你們能對我們的工作做出一個肯定性的評價。這就是爲什麼我們給了你們一個完全無干擾的審計環境,一直到你們檢查結束才召開這次記者招待會的原因。當然,如果你們抽到了別的項目也就罷了,可你們又‘恰好’抽到了我負責的項目,作爲雲都市的分管財政副市長,更作爲這個項目的具體負責人,我的確是應該第一時間趕回來陪同各位領導的,可‘恰好’我本人身體不適已經住院好久了,你們又剛好過來檢查工作,我猝然間接到通知不能及時趕來也是一個因素。但最主要還是希望審計團能夠公正、客觀的對我們的工作進行檢查。下面,就請審計團的王處長向大家公佈一下這次檢查的結果,大家歡迎。”
雷鳴般的掌聲過後,王華峰更有一種被活生生的掛在烤爐上的感覺,鄭焰紅的話每一句聽起來都好似對他們的檢查十分歡迎,但是他又不傻,那女人中間說的那段關於她“恰好”正在住院期間,審計團卻偏偏什麼項目都不抽,卻抽中了她具體負責的這個項目,怎麼琢磨都覺得是這次行動完全是針對她而來的一樣!這怎不讓奉命而來的王華峰一肚子委屈啊?但是面對着那麼多記者,就算是想要解釋,也難以公諸於衆啊!
也虧得王華峰機靈善變,略一思忖就委婉的說道:“鄭市長,同志們,省裡這次活動是爲落實中央的措施開展的例行審計,雲都市作爲首個審計點,而且還是主動要求第一個接受檢查的單位,對全省來講都的確是具有很積極的意義。我們李廳長接到郝市長的邀請電話,十分重視,原本這次活動是從明天才正式開始的,今天下午就派我們一行人過來了,其目的都是同樣的---希望通過這次審計,讓全省都對雲都的財務制度有一個全面地瞭解和肯定!當然,通過今天下午的檢查,我們也覺得雲都的確是經受得起這樣的檢查的,鄭市長的工作能力更加是非常出色的。”
其實,明眼人誰聽不出來,王華峰這番話就已經從某種角度變相的說明了雲都的檢查成績是十分圓滿的,更加對鄭焰紅的工作能力也做了巧妙地肯定,如果是以往,鬼精鬼精的鄭焰紅早就巧笑嫣然的站起來帶領檢查組去赴宴了,但今天她存心生事,豈能如此容易就放王華峰過關?如果是想這樣處理的話,她也不必大張旗鼓的弄這麼多記者過來替她收錄“呈堂證供”了!
“呵呵,既然王處長說我們雲都市經受得住這樣的檢查,那麼就請公佈一下我們的成績好嗎?也讓雲都大衆對我這個關鍵時刻掉了鏈子不在班上的主管領導的工作能力有一個瞭解嘛!”鄭焰紅毫不領情,步步緊逼。
王華峰怎麼敢冒着違背規則的情況下現在就公開審計結果?更何況審計結束之後在上表統計之前,是一定要跟廳長李元度彙報一下真實情況,看領導的意思是真實上表還是有所傾斜,此刻尚未彙報怎麼敢泄露呢?就爲難的說道:“鄭市長,我的意思您應該能聽明白吧?現在就公佈結果有什麼意義呢?我們也有紀律的,請您諒解一下好嗎?”
鄭焰紅看着滿臉爲難苦笑着向她解釋的王華峰,微微一笑說道:“既然王處長都說到紀律了,我如果再要求現場公佈結果就有些過分了!要不然這樣吧,馮局長,你把有關這個項目的賬目都打開,讓大家都看看,省的回頭檢查團走了,可就沒有機會接受指導了。《免費》”
鄭焰紅此言一出,不單單是在場的雲都幹部都嚇了一跳,就連王華峰都被她如此驚世駭俗的行動嚇到了!要知道財務細賬是多麼保密性的東西啊,她居然當着媒體要公開,如果她一旦公開了,那麼審計團的結果豈不是根本不能與她公佈的數字有絲毫的誤差了嗎?萬一有了,省審計廳還不馬上成了全省的衆矢之的,大家都會罵他們沒有得到好處篡改了人家雲都的數據!更何況鄭焰紅已經把話說的那麼尖刻了---“省的回頭檢查團走了,可就沒有機會接受指導了。”那潛臺詞還不是“省的檢查團走了死無對證”啊!
“鄭市長,您這是?要知道我們的審計結果在沒有最後統一彙總之前,是不能夠公開的呀?再說了,您不是已經明白結果跟您的工作能力都是很好的了嗎?又何必一定要現在就公開各項數據呢?”王華峰被這個女人奇怪的行徑弄得額頭見汗,看馮巧蘭居然對鄭焰紅這種倒行逆施般的命令奉行無違,已經把賬目打開了,就着急的再次站起來阻止道。
鄭焰紅蠟黃的臉上卻突然間露出了一絲冷峭的笑容,眼裡更是閃過一絲寒氣,木木的說道:“真金不怕火煉,我鄭焰紅既然問心無愧,自然不怕公衆的監督。王處長既然在我沒出院的時候就趕來檢查,怎麼還擔心賬目公佈了公衆找出了漏洞會對我不利麼?呵呵,那可多謝您的好意了。”
這番話可就更加厲害了!豈不是指明瞭省審計廳今天的檢查完全是借鄭焰紅不在家的空當乘虛而入,“趁火打劫”意圖“落井下石”的嗎?而她執意公開賬目的用意更是反將審計團一軍---你們不是要查嗎?我自己公佈出來,讓你們做文章去吧!
“鄭市長,我估計這裡面肯定有誤會,我還是希望您先讓媒體退場,咱們從容協商好嗎?唉唉唉……哎呀趙處長,您代表黨委表個態嘛,這事情……這樣,很不好善後嘛……”王華峰越發的焦慮了,心急如焚的急於跟領導溝通一下看怎麼辦,可鄭焰紅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環顧四周突然看到了穩坐釣魚臺的趙慎三,就發現了救星一般趕緊叫道。
其實趙慎三看似坐的穩穩當當的,但他心裡跟王華峰一樣暈菜,根本不知道女人這麼做到底想要幹什麼?而且他對自己的女人自然是關心則亂,所以心裡更加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恨不得馬上把女人拉出去問明白她到底想要幹什麼?當看到女人面對王華峰的一再妥協下依舊步步緊逼的時候,他更加擔心女人今天行動過激,事後無法跟黎遠航和郝遠方交待,弄成一個爹不疼娘不愛,孤軍奮戰的被動局面!
所以趙慎三早就坐不住了,但是說實在的,以他對女人的七分深愛加上三分敬重,加起來就是十足十的畏懼了,更何況在今天這樣正式的場合,女人的身份地位是他一個小秘書可望而不可即的,他怎麼敢蠍蠍螫螫的開口說話呢?即便是他代表的是黎遠航,他也不敢冒着被女人責怪的風險貿然表態。
但是此刻王華峰已經點將點到了他的頭上,他也正好順勢說道:“王處長,黎書記走的時候說過這件事全權委託鄭市長迎接檢查了,所以我過來僅僅代表黨委是支持這次檢查的,具體的措施還是以鄭市長的決定爲準。不過鄭市長,我看時候不早了,咱們是否……”
看着趙慎三忍不住跳出來和稀泥了,鄭焰紅心裡暗笑這個小子還是太不成熟,但臉上卻依舊木木的說道:“是啊,我也知道省領導們辛苦半天了該吃飯了,所以才讓巧蘭同志趕緊公開數據,等媒體都記錄完畢了咱們馬上結束好嗎?”
看着記者們已經圍攏到馮巧蘭的身邊去詢問記錄、拍攝了,王華峰更加着急了,他看記者們忙着去看賬目,他們身邊反倒沒什麼人了,就顧不得形象了,急匆匆站起來藉口去方便走到會議室外面,匆忙的給李廳長打了個電話。
李元度此刻還不知道事情發生了這麼大的逆轉,他已經下班在家了,接到王華峰電話的時候,還以爲屬下是向他報告檢查結果,讓他定調子上表定論呢。當然,他最希望是查出來的有毛病,而他定調子沒毛病,然後就可以直接向盧省長那裡邀買一個大大的人情了。
“華峰,查完了?”
“哎呀李廳長,您不是說咱們來雲都是雲都邀請的嗎?怎麼鄭焰紅市長好似十分不滿意呢?她好像覺得咱們在她住院期間抽中了她具體負責的項目,完全是找她的茬子!我們一到雲都,人家財政局居然一個陪調的人員都沒有安排,就把我們晾在會議室裡隨便查,查完了還不讓走,說鄭市長馬上就到接見我們。我們等到剛纔她纔出現,結果她一出現居然正兒八經的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在我不公佈審計結果的情況下,決定自行對媒體公開鳳泉山風景區旅遊改建專項基金的所有賬目,這不是將咱們的軍是什麼?這會子媒體正在記錄數據呢,如果一旦公開了,咱們的審計還有意義嗎?而且鄭主任盧省長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咱們沒事找事啊?”王華峰焦灼不堪的連珠炮般說明了原因。
李元度一聽,第一反應就衝口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女人瘋掉了吧?這不是明着跟郝遠方做對嗎?”
王華峰冷汗直冒的說道:“可不是咋地?我剛纔都把這個意思給她點明瞭,可她還是中了邪一般執意要公佈,現在估計記者們都已經記錄的差不多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是不管還是趁記者沒走趕緊協調?不過李廳長,這女人看起來強硬得很,如果您不從上層介入,我估計就憑我的話說不動她!”
李元度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明明是郝遠方主動請求去檢查的,何以會弄成現在這樣難堪的局面呢?難道是郝遠方不滿鄭焰紅,把他們省審計廳當槍使了麼?
“華峰,你先進去,在接到我的電話之前,無論如何要拖着不讓記者招待會結束,更不能放走一個記者,等我這邊有了消息,找人做通鄭焰紅的工作讓她封鎖這些記者們的信息,你明白嗎?一定要保證不放走一個記者!”李元度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上了郝遠方的大當,心裡就一陣陣發慌,趕緊發出這項指令,在得到王華峰的答應之後馬上掛了電話。
李元度自然是急於給齊部長打電話,齊同義聽到事態居然發展到這樣的地步,自然是也一頭霧水,他懊惱的答應了李元度問問事情的背景之後就想打電話責問郝遠方搞什麼鬼,誰知道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京城二少居然打來了電話。
“齊部長,那個李元度不是你的門生嗎?這個人是不是覺得有您在,他頭上的帽子戴的太穩當了啊?閒着沒事幹點什麼不好,偏偏去雲都查什麼景區專項款的情況?我怎麼覺得他一個廳級幹部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搞這個吧?難道是h省有別的‘能人異士’想陰我們家嗎?”二少居然一反平常毫無太子黨架子的和煦,衝着齊同義毫不客氣的發作起來,由此不難推測出此刻他的惱怒也是非比尋常的。
齊同義一聽,嚇得魂不附體,趕緊解釋道:“二公子,怎麼會這樣想呢?這次審計是全省統一的大行動,雲都又是郝遠方同志主動要求第一個接受檢查的,說是要對他擔任市長之後的財政工作做一次驗收宣傳。至於爲什麼抽中這個項目我倒是還真不太清楚,您先別生氣,我馬上了解一下好嗎?”
“哼!瞭解什麼?這件事多麼隱秘,我父親從一開始就戰戰兢兢的唯恐外界知道,幸虧人家雲都的黎遠航書記措施得力,用人得當,纔算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辦下來了。我父親剛鬆了口氣,還覺得你們這幫老部下到底是靠得住的呢,你們就偏偏不讓他老人家安生,什麼項目不能抽就偏查這個?我就不信天底下能有如此的巧合!哼,此刻雲都在幹什麼你知道嗎?鄭焰紅在你們審計團的逼迫下不得已在召開記者招待會!這意味着什麼你又明白嗎?還不是你們審計廳唯恐大家把這件事忘記了,找名目提醒一下公衆嗎?行啊,你告訴李元度,讓他放心查,等他查不出問題的時候咱們再說吧!”二少依舊是餘怒未息,雖然聲音並非怒氣衝衝,但每句話說出來簡直就如同一塊大石板,一層層壓在了齊同義的後背上一樣,讓他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二公子您放心,我現在馬上就安排,堅決不讓這件事出現在公衆的視線裡!您放心,我……”齊同義話沒說完,電話裡已經是一連串“嘟嘟嘟”的忙音了!
“媽的這個郝遠方,簡直就是個攪屎棍子!”齊同義惡狠狠罵着,卻明白此刻打電話罵郝遠方於事無補,鄭焰紅既然已經誤會審計團是針對她的了,郝遠方此刻勸說一定沒用。
他也是渾身冷汗順着脊樑往下流,趕緊打通了盧博文的電話,口氣是前所未有的謙卑:“博文啊,你趕緊勸說一下你家大姑娘吧,她可是把我放在火爐上了啊!”
盧博文自然是一天都心裡不舒服,因爲他女兒正在住院,上午纔剛剛出院,審計廳卻火上澆油的下午就去雲都審計他女兒的工作,這要說不是故意的誰信呀?有了這個先入爲主的想法,他也是把一腔怨氣都灑在了李元度身上,自然更加不屑給李元度打電話了,倒是直接給自己的老部下王華峰囑咐了幾句,讓他差的時候悠着點。
現在一聽齊同義居然用央求的口吻跟他這樣說話,盧博文正好藉機抒發一下心裡的不滿,就反過來用更加可憐的口吻說道:“好了我的齊部長,我正想給您打電話求求您放過我呢,您倒先找我來了……您都不知道啊,我這輩子就認了這麼一個乾女兒,纔算是勉強沒有絕了後,對她的心思誰不知道啊?今天孩子上午出院,您的門生李元度大廳長下午就派了審計組去查我們孩子的工作,逼得我們孩子帶着病去迎接檢查,這會子也不知道孩子會不會累的病情加重呢!聽說調查組三點就到了雲都,到現在也還沒檢查完,我剛想求您給您的門生說說人情,請他高擡貴手放了我們孩子呢,您倒先打過來了!”
齊同義一聽盧博文也是一腔怨氣,心裡更加懊惱了,他叫苦不迭的說道:“哎呀呀博文同志呀,你看看這場誤會搞的……我告訴你實情吧,這件事的確是我讓元度去查的,不過我們倆可都被矇在鼓裡了啊!今天上午,我正忙着你們幾個調整職務的程序問題呢,郝遠方突然打來電話,希望審計廳能夠第一個審計雲都,他順勢做一下宣傳,也算是對他政績的一次肯定。我當時正忙的暈頭轉向呢,心想着也是好事,哪裡想到他居然會讓審計這個項目呢?我也更不知道這個項目是你家大姑娘在負責呀?所以就順口給元度打了個電話讓他派個組過去查……不是我說你呀博文同志,你說你聽你女兒說了這件事,就應該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提醒我呀,如果上午我就知道了這個項目涉及到你家姑娘,當時就阻止元度派人過去了,又何至於發展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盧博文嘆息道:“唉!齊部長,大家都是場面上人,我的爲人您更是十分清楚,什麼時候我會爲了自己家人的利益出面求情呢?更何況我女兒又是問心無愧的,既然你們要查只管查就是了,我當然不會給您打電話的,那樣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女兒心虛嗎?罷了齊部長,聽您這麼一說,的確是個誤會,那麼我們不計較李廳長就是了。至於您剛纔說的我閨女把您放在火爐上烤就是言重了,孩子受不起的!我等下打電話讓孩子明白就是了,您放心休息吧。”
齊同義一聽盧博文想掛電話,趕緊扯着脖子叫道:“等等,等等,博文同志!”
“哦?齊部長還有什麼吩咐?”盧博文問道。
“哎呀我的老弟呀,我說的你家姑娘把我放火爐上烤可不是怕你老弟不高興,咱們老兄弟有什麼話說不開的?最關鍵是現在這場檢查已經被二少爺知道了,剛纔打電話火氣大得很,弄不好我都要被連累死了呢!所以沒法子才求你老弟,趕緊讓你家大姑娘停止記者招待會,更加封鎖記者們掌握的數據,我也讓元度馬上撤回審計團,並且銷燬一切有關這個項目的審查材料,萬萬不能再擴散影響了,要不然這個大蘿蔔坐在**底下,可夠我難受一輩子的呢!”齊同義此刻也顧不得身份了,低聲下氣的說道。
“啊?怎麼會這樣呢?現在的人都想什麼呢,這麼點事情都能捅到上面去?那好吧齊部長,您彆着急,我馬上給閨女打電話,不過就算是她現在停止了記者招待會,二少爺那裡您也不好解釋了吧?審計廳也是豬頭,那麼多項目,爲什麼偏偏抽中這個地雷呢?”盧博文自然要買齊同義的面子,就趕緊答應了,不過卻又牢騷了兩句。
“哼!這件事完全是郝遠方的主張,我上午太忙,沒問他什麼項目就吩咐元度了,不過聽元度剛纔說這個項目原本就是郝遠方推薦讓查的,這就足以看出這個人的心術多麼不正了,等咱們這邊影響消除之後,我饒不了他!”齊同義怒衝衝說道。
盧博文微微一冷笑說道:“齊部長,有句話……”
“嗨,我的老弟呀,都什麼時候了,你對我還有什麼避諱的?趕緊說!等下我還要去見見你,面談一下該怎麼跟二少爺解釋呢!”齊同義急躁的說道。
“這很明顯,就是郝遠方想要借這件黎遠航從頭到尾負責的項目下手,挑起新一輪的黨政之爭了!您如果現在就斥責郝遠方,豈不是把這件事情挑明在李書記面前了嗎?我先說可不是我維護我的人啊,齊部長您難道忘了嗎?當時省委考慮雲都新班子的時候,黎遠航是我推薦的,郝遠方是您推薦的,到時候咱們倆誰臉上光彩呀?還不是都落一個‘識人不明’的不是,被李書記看不上眼嗎?”盧博文說道。
“**的!”齊同義被提醒之後猛然間明白過來,登時對不爭氣的郝遠方更加惱恨了,居然衝口罵了一句,緊接着問道:“你推測的太對了博文,那麼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盧博文早就想好了對策,字斟句酌的說道:“齊部長,咱們通過這件事認識了一個人也算是收穫,既然明白郝遠方不是大器之才,心裡有數也就是了。您想啊,他爲了暗算黎遠航,居然連這種不惜攪起大亂子的主意都想得出來,一旦逼急了還指不定怎麼樣呢!依我看咱們目前萬萬不能指責他,一旦讓他惶恐起來做出非常之舉,恐怕就更難善後了啊!所以我建議咱們趕緊平息京城的後患,不要理會他,免得再出什麼岔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