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正窩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電視,心裡還在爲白天的彩頭感到激動,亢奮的精神其實完全不在電視機上,正在回味首長一家子都把她當成了嫡親孫女。免費小說臨走的時候,大少夫人居然撫摸着她的手玩笑說既然老太太認了孫女,乾脆給他們當乾女兒算了,鄭焰紅那機靈勁哪裡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當即就甜甜的叫了一聲“乾媽”,弄得只有一個兒子也已經出國了的大少奶激動地摟着她連聲答應,她也順勢搞到了上上下下人的電話號碼,以後如果有了事情,不必通過二少就能該找誰找誰了。
趙慎三剛纔接電話是在外面接的,當他走進來的時候,鄭焰紅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說道:“三,你說咱們這次成了首長家的晚輩,李書記親眼看着,回去之後咱們的路是不是就會好走許多的。說起來這次還真是虧了你的鬼心眼子多,怎麼會想起來挖空心思給老爺子弄來那麼個寶貝啊?我看爸爸雖然嘴裡沒說,心裡也是感激你的不得了呢!”
趙慎三卻絲毫沒有激動的意思,甚至還略微有些無奈的苦笑着說道:“嘿,紅紅,咱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咱們目前就是這麼一個衆矢之的的狀態,回去之後別說繼續保持中庸之道了,恐怕想要大隱隱於市都不可能了!”
鄭焰紅不以爲然的一曬說道:“切!什麼啊,咱們有什麼寶貝值得別人去盯着呢?最煩你這種樹葉落下來怕砸破頭的德行。”
“你呀,難道說非得有寶貝在手纔算‘懷壁’嗎?現在咱們一家子成了首長家的紅人新貴,這份榮耀跟特權比着什麼樣的無價之寶有可比性啊?雖然這次白省長沒有受到邀請,但是他可沒有在省裡呆着,也來了京城了。林家大爺下去之前原本就是中紀委的官員,跟大少是同僚來着,這次熱辣辣跑來找到大少,想替主子要一張請柬都沒有成功,你覺得他心裡會舒服嗎?他回去之後當然不敢懷恨老首長,更加不敢對付李書記,卻會把這份失落加倍的放在咱們倆身上的!唉!榮耀也是一把雙刃劍啊!我這會子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趙慎三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憂心忡忡的樣子。
鄭焰紅驚愕的說道:“啊?白省長也過來了?你怎麼會知道的?”
“嘿!剛纔省長秘書給我打電話,說白省長親自請我喝茶,約在晚上十點鐘,你說這是不是一種預兆啊?”趙慎三終於說道。
“白省長邀請你喝茶?三,有沒有搞錯呀?白老闆是空降的天潢貴胄,平素最講究上下尊卑的,有一次他出去調研,一個地級市的書記跟市長想陪他一起打打牌休閒一下,原本說是這個市的人大主任配手的,誰知一個副書記覺得自己實權比那個正地級的人大主任強些,就硬湊過去說他想跟白省長學學牌技,結果白省長淡淡的說了句‘你要想學等我走了跟你們這幾位正職學學,我可沒功夫教你這個。’弄得那個副書記當場面紅耳赤的。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代縣長,他親自請你喝茶,這簡直就不可思議的啊!”鄭焰紅大感趙慎三說的話匪夷所思,就這麼說道。
趙慎三還是第一次聽到白老闆還有這種性情,心裡更覺得今晚的邀請分量太重,心情也更加沉重了,不由的嘆口氣說道:“唉!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啊老婆,剛剛就是白老闆的秘書親自給我打電話,說是白老闆今晚要見我詢問一下基層新農村建設的進展情況,以便明天給高層做專項彙報。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鄭焰紅雖然依舊一直難以置信,但是她素來了解趙慎三的性格,雖然兩夫妻也會開開玩笑,但這種緊要的事情怎麼會瞎說呢?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一定是一個鴻門宴!
“三,你可不能去啊!你想啊,他一個省長想要彙報工作,還不是省政府辦公廳早就把各類材料數據都弄好了纔來的,怎麼會明天彙報今天才想起找你這個最基層的幹部瞭解情況呢?這一聽就是藉口呀!你趕緊去跟喬處商議一下,要不然給爸爸說說,不行直接讓爸爸問問李書記能不能去,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鄭焰紅帶着恐懼說道。
趙慎三搖了搖頭說道:“不,紅紅,我倒是覺得這件事先不要讓李書記知道爲好。我明白你這樣考慮是想讓李書記覺得咱們是絕對站在他那邊的,如果按常理來推斷的話你考慮的的確是對的。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白老闆找我的真正目的還沒有明確,如果咱們現在就蠍蠍螫螫的自己搞的緊張兮兮的站隊伍、表忠心,那麼就很了能引發兩個後果……”
鄭焰紅一聽趙慎三說的如此嚴重,甚至到了即將講明兩個後果的時候,居然站起來很謹慎的把兩人的包都拎到臥室,回來的時候連套間臥室的門也關住了,這才湊到鄭焰紅耳朵邊上說道:“第一個後果,就是李書記會覺得連白省長都開始拉攏咱們了,那麼咱們以後勢必不好控制了!所以就會對咱們萌生‘客大欺店’的忌憚,之後非但不會因爲咱們主動表決心而信任咱們,反而會慢慢的把咱們晾起來的。《免費》第二個後果就是白老闆找我其實無關緊要,他的本意勢必是想通過我影響到爸爸的態度。他能夠讓秘書如此準確的找到我、聯繫上我,就足以說明他有的是法子明白我的行蹤,如果咱們急吼吼站隊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那麼就等於撕破了兩派之間的遮羞布,以後就只能是抗衡到底了,而這個局面一拉開戰局,我們一家子就是現成成的炮灰!所以,我的意思是連爸爸也不告訴先去見見,弄清楚對方的本意之後再做決定好不好?”
鄭焰紅最欣賞趙慎三的一點,就是他每逢到這種最關鍵的抉擇時刻,總是能夠保持高度的敏感跟縝密的思維,考慮問題也更加能夠比她周全,後果預見性也比她高了不止一個檔次。聽他已經分析的滴水不漏,想必他也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應對這場會晤了,她也就默默地點點頭不再阻止或者勸說了。
因爲約的地方離這裡並不近,而且趙慎三也更加不想給對方一種傲慢狂妄的印象,所以跟鄭焰紅商議完畢之後就說他想要早點過去,就偷偷的出門打車走了。
到了約定的茶樓的時候,趙慎三看看錶差不多早來了一個小時零一刻,他並沒有這麼着急就上樓,就呆在茶樓不遠處的陰暗處默默地思考着什麼。其實,他自己明白內心並沒有在鄭焰紅面前表現的那麼強大,忐忑跟猜測一直都沒有終止,他早出來這麼一會子,也是想一個人冷靜的分析一下到底白老闆相約的真正原因,省的跟鄭焰紅呆在一起受她的誤導。
此刻,因爲這條路並不是繁華的主幹道,入夜之後,京城從塞外吹來的凜冽寒風就把閒逛的人全部吹回溫暖的家裡去了,茶樓上的燈籠在寒風吹動下也給了人一種很緊迫的歸屬感,走近的人也迅速下車迅速進去了。所以,趙慎三隻要不怕冷,儘可以一個人獨享這寒夜的清冷。
他一個人站在連一個人都沒有的馬路牙子上,默默地思索着……
首先,白滿山這個下基層之初躊躇滿志的傲慢隨着基層工作的具體與瑣碎已經日漸低落,要不然也不會韜光養晦的在李文彬的全面壓制下老老實實的呆了將近三年,那麼,今年年底開始的種種挑釁行爲,足以說明白滿山在高層得到了足夠的承諾,更加會覺得自己三年不飛所聚集的力量已經足以跟在當地具備盤根錯節般勢力的李文彬抗衡了。
可是,牛刀小試之後白滿山卻發現他的刀也並非不快,但是揮過去之後卻覺得好似砍到了一股根本沒有着力點的、濃稠的糖漿上,別說揮刀即斷了,幾乎連刀都要被脫手黏去!終於,白滿山明白自己錯了,犯了知識分子所常犯的那種經驗性錯誤---盲目的低估了土老帽的智慧,更加盲目的低估了最底層隱藏的暗流帶給他的傷害。
據趙慎三分析,在這種失落跟挫敗的時候,白滿山心裡最後的、也是最大的優越感跟精神支柱就是他在京城的龐大支持者了,有了上層的支持,就算是近段時間跟李文彬的對持沒佔到便宜,就算是在第##大召開之前,他作爲一個省長、省委書記的即將繼任者的工作魄力沒有完全展露出來,但上層的人都明白創業難守業更難的道理,自己退而求其次,能夠給上層一個默默無聞的守成之君,安全完成h省的最高政權交替跟過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就是在這最後的方針剛剛擬定,還沒來得及進行實施的時候,京城這場大喜事無疑連白省長心頭最後的支撐也給弄出了幾道深深的裂痕---李文彬能夠得到邀請函不足爲怪,畢竟老首長是從h省出來的,而李文彬也是人家親自栽培的繼任者。他白滿山雖然是一摸一樣的h省領導,可是卻是在老首長離開後才從京城下去的,那交情自然就差了好多了,熱辣辣送禮上門遭到拒絕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全國同級幹部中,那麼多人都來了,也都吃了閉門羹,更加都一模一樣的連一塊錢的禮金都沒有送進去,人來了,恭敬就到了,不收是領導的清廉,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
盧博文這匹黑馬橫空殺出卻也大大出乎了白滿山的意料!原本盧博文是李文彬臂膀這件事他是心知肚明的,但他自認爲盧博文無論辦事魄力以及圓滑變通,統統無法跟林茂天所比擬,更加因爲雖然盧博文作爲省會市市委書記也是常委,但畢竟各自爲政,平常工作上,還是沒有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用起來得心應手,這優勢還是相當明顯的。但就因爲這場喜事,盧博文這個小人物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最討厭吸納地方勢力的老首長公開承認的唯一門生,更加連這個人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謂乾女兒跟還沒有正式結婚的乾女婿都雞犬升天,當着全國高官的面對老首長爺爺長爺爺短的,而老首長一家人居然也就開心的接受了!
如此一來,白老闆賴以自傲的優勢一瞬間變成了劣勢,相比之在那所四合院裡成爲新貴的李文彬‘爪牙’,林茂天出面居然連一張敲門磚都弄不來,這是怎麼樣的差距啊?
這些細枝末節就算是趙慎三推測的跟事實出入不大就算罷了,但還有一層就連趙慎三都無法猜測出來的憂患,就在於白老闆已經敏銳地發現了京城也存在着一種看似不明顯的變化!這種變化猶如暮夏時分第一片開始悄悄發黃的葉子,雖然遠遠沒有達到黃透飄落的狀態,更加連一葉知秋的精明人士都根本無所察覺的時候,就被白滿山敏銳的抓住了!
---老首長家娶兒媳,自然是有着一定得標準的,縱然是老首長爲了低調已經自己降低了好多標準,但是主婚人的規格則是不能改變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居然書記在前一天驟然決定親自出席並主婚,這個看似心血來潮爲了同僚的感情做出的決定真的就那麼偶然嗎?這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代表着什麼樣的身份?在這種時刻,由得他興之所至就欣然而來嗎?
這就是白滿山一整天都在鬱鬱寡歡的真正原因。
雖然老首長家所在的四合院進不去,中午的酒席更是沒資格去吃,但是有關於那裡發生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變化,白滿山自然有他的渠道能夠隨時瞭如指掌,就是因爲這種瞭解,才讓他在酒宴散去時就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就算是冒險、就算是折節下士,也必須見一見盧博文了。
就在他命令秘書約盧博文晚上一起坐坐的時候,林茂天卻跑來告訴他一個消息---李文彬正帶着盧博文在京城送碳敬。
這個消息對於白滿山來講,其實是一個過了時的廢消息,因爲昨天人家就跑了一晚上了,乾的事情又是他帶着林茂天一樣在乾的事情,更加是來京的官員們全體在乾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也就罷了,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林茂天接下來的一句話:“聽說李老闆帶着盧博文昨天去了某老家、某老家、某老家,可是這幾位領導沒有接見他們,但是今天他們再去就都見了。”
!!!
盧博文還能約嗎?不能了!否則不等於跟李文彬面對面了嗎?面對面是萬不得已的下下策,此刻縱然是風向要變,也不能顯得太過猴急,太過沒骨氣,這樣做只能是自己羞辱自己,更加會給後面的人物帶來不穩重的感覺。
就此作罷?那也不是白滿山的作風,既然盧博文已經成了李文彬不能動的胳膊,那麼動動手指總不會有大的反應吧?想到這裡,白滿山眼睛一亮---那個麻煩不斷的“乾女婿”不是也在嗎?就找他試探一下,成固欣喜敗也無患,如果能夠因此引起李文彬對這關係詭異的一家新貴產生忌憚,更加就是意外收穫了!
因此,纔有了這次看似絕無可能的、上下等級相差巨大的會晤邀請了。
趙慎三在寒風中吹了半個小時,終於分析了個差不多,對於白老闆找他的用意,他也大致有了一個推論---二少的婚禮雖然過了,但是賀喜的禮物後補上也不算失禮,盧博文門生的身份已經過於顯赫了容易引起注意,找一找他這個被人家認了孫女婿的小人物,成就成,不成也不會被人知道,浪費的,無非也就是一杯茶錢跟省長的尊嚴,不過諒這個小子也不敢出去吹噓,那麼拋去了不利成本,剩下的就是全然的划算了。
想到這裡,趙慎三明白如果真是這個目的的話,自己決不能打無準備之仗,萬一白老闆讓他當場電話求情的話,遭到拒絕可是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更加不能夠在白滿山的眼裡留下他沒用的印象,否則的話,蝴蝶效應一旦發動,引發的海嘯颶風可就無可估量了!
趙慎三趕緊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大少爺的,他低低的說了好久,更加懇切的分析解釋了好久,最後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話,就趕緊叫了聲:“那好吧,爸爸您忙。”在對方答應了之後恭敬的掛了電話,掛了之後他才猛然發現剛剛自己居然昏了頭了跟着鄭焰紅叫了大少爸爸,而大少居然還很自然地“嗯”了一聲!
“哈哈哈!好老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有了這聲“嗯”趙慎三驟然覺得自己底氣足了好多好多,更加消除了幾分即將面對省長的那種自慚形穢感跟侷促忐忑感。
距離約定時間三十五分鐘,趙慎三慢慢的走下臺階走進了茶樓,他站在大廳裡畢恭畢敬的問服務員有位姓白的先生定下了房間號,那位服務生趕緊帶他上樓進屋了,果真是對方還沒到,趙慎三默默地走進去規規矩矩的坐下等着了。
差十分鐘十點的時候,白省長的秘書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平素他根本看不在眼裡的趙慎三,這個比喬遠征年紀大些的日邊紅杏笑的十分燦爛,矜持的伸出手說道:“哎呀我聽服務員說趙縣長早就來了啊?真是不好意思,白老闆原本讓我早點過來候着的,是我覺得你可能喜歡守時,就耽誤到現在纔過來,讓你久等了。”
趙慎三趕緊站起來,雖然沒有誠惶誠恐或者是受寵若驚的神色,但是卻十分謙遜十分恭敬的說道:“我對京城不太熟悉,又早就聽說了賽車起來很是恐怖,所以早點過來等着,省的萬一有點意外情況耽誤了時間。”
這個回答就十分合適了,秘書拉他一起坐下了,寒暄一番之後卻說道:“白省長去看望一位老首長,原本八點半就能結束的,但是首長可能興致比較高,居然就留住說話了,可能會遲來一些,咱們倆先喝茶說話吧。趙縣長看起來比我年輕,我可就叫你一聲小趙了啊。”
趙慎三趕緊理解的點頭說道:“是啊,難得來一趟京城,又快過年了,說說話應該的。反正我晚上也沒事,多等一會兒讓咱們哥兒倆多幾分交情,我還求之不得呢。呵呵。”
這個秘書是白滿山從京城直接帶了下去的,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僕人,這個人眼高於頂也是出了名的,平素連喬遠征都不大放在眼裡,今晚跟趙慎三這麼客氣也純屬萬不得已,至於稱兄道弟更加是他內心深處深以爲恥的“苟合”,他說了是因爲無法抗拒主子的命令,而趙慎三居然認了可就大出他的意外了,登時對這個看起來還算識相的年輕人萌生了強烈的厭惡。
“哈哈哈!是啊是啊,我也很喜歡多認識幾個朋友呢!小趙不錯,小趙不錯!”這個人的厭惡在的一掠而過,卻誇張的打着哈哈說道。
趙慎三什麼人啊?早就把這個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他心裡暗暗冷笑,覺得你無非就是一個有才無德的狗人罷了,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就算日後有發展,前程也有限!熬到最好的結果就是副廳級下基層,老子現在是正處,距離你也不會太遠,你至於就這麼看不起老子嗎?
但是,趙慎三的臉上跟眼底,卻是連這一閃而過的不悅都不會有的,有的只是受寵若驚的感恩,因爲他已經發現了這個德行不夠的人用君子之道對付是不行的,那麼就只有投其所好用小人之道了。
果真,趙慎三的阿諛表情跟吹捧的話一波波涌出來,這個人的臉登時如同塗了防凍蠟一般發亮了,跟趙慎三扯了一會子,猛然想起自己是有着試探的任務的,更想起白老闆正在等是否值得他親自出面的消息,就趕緊收起了自吹自擂,開始轉入正題了。
“小趙……呃,兄弟……”這句話的開頭兩個字是帶着高高在上的感覺叫的,後來突然間意識到錯誤了,勉強加了句語氣詞,最後纔算是擠出來兄弟兩個字了,只把這個大人物給難爲的差點說不下去。
趙慎三當然把他一副便秘的樣子看在眼裡,心裡鄙夷着真正的二號首長喬遠征還對我坦誠相見,你一個二號都排不上的摧波兒跟我衝大尾巴鷹,老子還不稀罕跟你稱兄道弟呢!臉上卻誠惶誠恐的趕緊說道:“哎呀領導,您可別當真叫我兄弟呀!我哪裡擔當得起啊,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爲我沒上沒下呢,堅決不行啊!您就叫我小趙就行。”
果真這麼一說,這個人自然了許多,順勢說道:“小趙,按理說咱們不應當討論敏感的話題,不過這會子就咱們倆,又是閒聊,我就八卦一下問問你,你們今天是不是去參加那場婚禮了?”
趙慎三自然不會裝迷糊的問哪場婚禮,這不符合他的身份跟悟性,就很坦誠的點頭說道:“要是別人問我肯定不承認,但您問我就不能不坦誠了,是的,我們去了。”
“哦?其實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小趙,我的意思是你們送李書記去了還是?”秘書故意裝傻。
“李書記的請柬跟我們不一回事。我跟我媳婦兒是陪盧博文書記一起去的。”趙慎三淡淡說道。
“呵呵,小趙我聽不太明白,這都是請柬怎麼還不一回事呢?我知道這次請柬的數量很少,不瞞你說,白老闆來送賀禮都沒進去呢,怎麼你們還各自都有請柬嗎?這可不合乎邏輯啊。”秘書說道。
“……呃,是這樣的,盧博文書記是首長的學生,我們接到的請柬等於是家宴邀請函,應該跟李書記的公務關係邀請函有些區別吧?這是我的見識,也許不正確。”趙慎三略微帶着些勉強說道。
這就相當知心了,這個秘書很滿意趙慎三的態度,就進一步誘導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聽說盧博文書記進去了還在詫異呢,只想着李書記真是面子大,居然帶進去你們這麼多人,誰知道是有分別的啊。對了,你們小兩口進去是不是沒地方站啊?都是大人物哦!嘿嘿!”
趙慎三靦腆的笑笑說道:“倒也不尷尬,爺爺挺和善,加上自己人少,我們一家三口都被派了任務,忙到晚飯後才走的。”
“爺爺?”
“哦,就是老首長了,他老人家其實很和氣的,就把我跟我媳婦兒當成孫女孫女婿了。”趙慎三更加帶着些不好意思說道。
“什麼?居然還有這番奇遇?哎呀不錯小趙不錯!那麼你跟首長家人能說上話嗎?”秘書終於露出了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