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聽到鄭焰紅問他哪來的那麼多錢,就又發出一聲寵溺的嘆息,微微扭臉,神色曖昧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拿不該拿的錢的,你只管做好你的領導,這些瑣碎小事不用你操心,我也斷然不會掏自己腰包的,我辦事你還不明白嗎?”
鄭焰紅心裡一熱,心想既然趙慎三已經準備好了,也實在沒有什麼理由再挑剔他了,而且嘔了這麼半天,她的氣也消了,也就不做聲了。《免費》
吳克儉在宴會上自然是春風滿面,雖然這次是平調,但是用膝蓋思考也能算的明白一個區長跟一個市長秘書、政府辦的處長相比,到底哪一個最具權威性,所以這處級跟處級相比,還是不啻於天壤之別的。
鄭焰紅一走進宴會廳,就發現政府辦主任劉明軍、政協主席以及政府辦各處室的處長副處長們,還有順風區的兩個一把手、還有幾個市直局委跟吳克儉關係近的局長們都已經在座了。她趕緊笑着說道:“哎呀呀,今天吳區長榮升,我應該第一個過來幫忙照應客人的,誰知道起了個大早卻偏偏趕了個晚集,在你即將就任的順風區政府門口慘遭堵車,一直到現在纔到,所以你可別怪我來遲喲!”
吳克儉當着好多領導,自然很分得清上下尊卑,趕緊謙遜的笑着說道:“看鄭市長真不愧是領導呀,一開口就佔盡了先機,明明來晚了卻把責任推了個一乾二淨,我是沒權利說話啊,問問看別的領導有沒有意見?”
劉主任就說道:“那不行!無論什麼原因,只要來晚了一定要罰酒的,鄭市長明顯是想矇混過關,咱們可不能答應了她!”
彭會平作爲財政局長,再加上自持跟鄭焰紅私交很深,自然是說話分外的氣粗很多,就笑着湊熱鬧道:“是啊是啊,罰酒是一概不能免的!來來來,三杯酒一喝,遲到的罪過就算了!”
鄭焰紅在這樣的場合是十分和氣爽快的,二話不說端過酒就喝乾了,這才說道:“這樣行了吧?切!你們一羣大男人,何苦爲難女人?臉紅不臉紅啊?”
“哈哈哈!好像有個電視劇叫做《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今天居然被你篡改了,不過也好,女人難爲女人還是爲了男人,男人直接爲難了你,也就省了別的女人的事了!”政協主席說道。
接下來喝了一會兒,鄭焰紅就示意吳克儉跟她到外面說話,她意味深長的伸出手說道:“祝賀你,克儉兄!”
吳克儉趕緊雙手捂住了她的手,重重的搖了搖說道:“領導妹妹,一切盡在不言中,你哥哥心裡有數!對了,我聽高市長今天從省裡回來,好像很幸災樂禍的樣子,說什麼姓林的想撬走他,卻沒想到力氣用大了,把自己也給帶出去了!看來這一次省裡要把雲都兩套班底都徹底動一動了,這樣的話,你留下來的前景也就不是很明朗了,我看你在省裡基礎也很好,難道就沒打算回省裡發展嗎?”
鄭焰紅心裡“咯噔”一聲,好似什麼東西斷了一樣驟然一空,一陣好沒來由的愧疚突然間襲來,她的神色就不自然起來,吶吶的說道:“唉!無所謂的,反正我是副職,就算新來的領導不欣賞我,頂多分工的時候讓我輕鬆一點,我也懶得去省裡重新開始,聽天由命吧!”
吳克儉看她突然間變得這麼消極,很奇怪的問道:“你今天情緒不對呀?一進來我就發現你好像在強顏歡笑,那豪爽都誇張的虛假了,難道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
鄭焰紅心想範前進如此無恥,遲早是熬不下去的,與其驟然間離婚讓大家猜疑,還不如先散佈出一點不和睦的氣氛爲好,就低沉的說道:“唉!丟人啊……克儉兄不是外人,我也不怕醜了,不過告訴了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我們家範前進……唉!他……他昨天跟我家保姆……唉!”
“啊?嗨!不是我說你啊妹妹,你也是胡鬧,我去過你家,也見過你們那位保姆,真真是一個小美人胚子。你說你整天忙的不落屋,卻偏生弄了那麼漂亮一個保姆在家裡,也由不得前進兄偷腥了!不過這種事也很普遍,不是我幫男人說話啊,這種事對男人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吃了喝了也就罷了,就算是做了出格的事情,前進大哥的心還是在你身上的。(免費小說)你想開些,把保姆趕走也就是了,爲這種事煩心不值得的!”吳克儉一看鄭焰紅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馬上就明白過來,開口勸說道。
鄭焰紅委屈不堪的低聲說道:“是啊,如果僅僅是我發現了也就罷了,頂多按你說的把保姆趕走,然後伸伸脖子嚥下去就是了,怎奈恰好昨天林書記的妹妹跟林書記的女兒去我家做客,那副醜態被客人看了個正着……你說我的臉往哪裡擱啊?看來……也只有離婚了……”
“啊?”吳克儉這一次才真的震驚了,這一聲驚叫跟剛剛充滿了見怪不怪、敷衍的第一聲驚叫相比,無論驚詫度跟聲調都強了好多:“怎麼會被客人看到?難道前進兄居然囂張到在客廳亂……額……那個嗎?”
鄭焰紅苦笑着說道:“嘿!暗室虧心神目如電,天不藏奸啊!昨天林書記的妹妹帶着她兒子,那孩子也是個頑皮的,進門聽到廚房有動靜,以爲是我兒子藏貓貓呢,猛的就把門打開了,誰知道範前進居然跟保姆在廚房那個……唉!不堪入目啊!我真不知道這張臉該往哪裡擱……當着客人我一氣之下把他們倆都趕走了,誰知道……誰知道範前進居然不要臉到跟保姆在外面都買了房子了,兩個人昨晚就一起去那裡同居了!”
這一下可就連吳克儉都覺得範前進不可原諒了,他氣憤的說道:“哼!這個範局長還真是不明智,怎麼能夠這麼無恥呢?一個小保姆,玩玩嚐嚐新鮮也就罷了,怎麼能胡鬧到還買了房子金屋藏嬌呢?他可真是分不清什麼是芝麻什麼是西瓜了,爲了一個小保姆失去你簡直是糊塗透頂!既然這樣,你就不能輕易原諒他,真不行就離婚算了!”
鄭焰紅達到了鋪墊的效果,就見好就收的苦笑着說道:“呵呵,好了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爲了我家裡的醜事弄壞了氣氛呢?來來來,你榮升了我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祝賀,這個小擺設怪吉利的,你拿去擺着玩玩吧,希望你能夠在仕途上一帆風順,步步高昇。”
鄭焰紅把趙慎三給她準備的那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了吳克儉,因爲屋裡就人聲鼎沸,吳克儉也沒有推辭就收起來了,兩人進屋之後,又應酬了一會子,鄭焰紅心口好似一直壓着一塊大石頭一般,就悄悄跟吳克儉說她不舒服想先走。
吳克儉明白她碰到了那樣的煩心事,的確難以開心,趕緊把她送到門口,看着她跟趙慎三上了車走了他纔回去。
鄭焰紅一直很低落的在後座沉默着,因爲中午的宴會實在湖邊的酒店裡,所以車就沿着環湖公路行駛着。趙慎三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就輕聲問道:“回家嗎?”
“……哦……要不然,你把我放在湖邊吧,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先回去,下午等我電話再接我。”鄭焰紅說道。
“什麼?大冷的天……”趙慎三下意識的反對。
“大中午的有什麼呀,這大太陽底下還能凍死了我?讓你停你就停,囉嗦!”鄭焰紅突然煩躁起來。
趙慎三果真不敢違抗,嘆着氣把車停下了,鄭焰紅拉開門就下了車,精神恍惚的沿着湖邊一直往前走,趙慎三一開始還開着車緩緩地跟着她,後來她感覺到了,很不滿的回頭瞪了他一眼,他才無奈地把車開走了。
默默地躑躅在湖岸邊上,冬日的暖陽把風也變得不那麼刺骨了,涼涼的吹拂着鄭焰紅因爲薄薄的醉意而發紅發熱的臉龐,按道理應該是十分舒服的。但她心裡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味雜陳,一種成爲了小人般的罪惡感深深地籠罩着她,想起上次跟喬遠征吃飯的時候曾經很別有用心的提到高明亮走後如果留下林茂人對雲都的整體局勢不利,想必這次林茂人也要走肯定與這幾句話有着很直接的關係,那樣的話,豈不是因爲她的一己之私耽誤了林茂人的前程了嗎?
平心而論,對於林茂人這個男人,她始終愛不起來,但卻也始終恨不起來,總是處於一種躲也躲不開,接受又不甘心的被動狀態,在一起的時候又能隨時隨地被他的真情所打動,但分開了也就分開了,雖然會時不時的掠過一絲因思念引發的隱痛或者是甜蜜,卻也並沒有達到茶飯不思的地步,越是日子久不見面,反倒越是平淡下來。
但是,雖然經過這麼多次的紛紛擾擾,鄭焰紅已經徹底斷了跟他藕斷絲連的興趣,撇開感情因素,林茂人並不是一個壞領導,說到暗算他,她還是於心不忍的。也不知道上次到底中了什麼邪,居然會爲了自保,跟喬遠征說那麼些混賬話!
“唉!林記,我也不是有意的呀……但願你不要恨我……”鄭焰紅吶吶的低語道。
“上車。”突然,一個不大卻很威嚴的聲音在鄭焰紅耳邊響起,她嚇了一跳,猛轉身就看到林茂人開着他曾經無數次接過她的那輛車停在身邊,車窗落下,露出他那張看似永遠淡定漠然的臉龐。
“哦……茂……呃……林書記您怎麼會在這裡的?我不是……我是在……呃……您忙吧林書記,我中午在這附近有個飯局,喝了點酒出來走走,在等我的司機接我呢。”鄭焰紅一看到林茂人,那種負疚感更加明朗了,她居然有一種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到般的無措,好容易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調整好了思路,趕緊推辭掉了,忙不迭就想跑路。
“上車!”林茂人開車追上了她,聲音裡更加充滿了命令。鄭焰紅不知怎麼的就站住了腳步,木偶般走近了汽車,還沒等她拉後面的車門,林茂人就伸手打開了副駕駛,用深邃的眼光盯着她。鄭焰紅就好似中了蠱惑一般迷失在他的兩汪湖水裡,迷迷瞪瞪的就坐了進去。
車沿着熟悉的路線沒走多遠,就到了那套學院樓,開進園子裡鄭焰紅才清醒了一半驚愕的低喊道:“啊?怎麼到這裡來了?林書記,我下午還有會,堅決不能在這裡待下去的!您讓我下車吧,我要走了!”
林茂人卻根本不理會她,用電動鑰匙遙控打開電動門開進了院子,又有條不紊的把門緊閉了,從容的停好了車,才下了車走到鄭焰紅這邊,把已經如同驚慌的小兔子般跳下車準備逃走的鄭焰紅攔腰抱了起來,大步就往屋裡走。
鄭焰紅虛弱的掙扎着,因爲愧疚而心虛的低聲抗議着:“您幹嗎林書記?我不是說了我要走了嗎?您放開我好不好?”
“別動也別說話,要不然我就在院子裡吻你了。”林茂人低沉的一句話就把鄭焰紅制服了,她趕緊說道:“那我不逃了,您放我下來自己走好不好?”
林茂人果真把她放了下來,自己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先走了進去,鄭焰紅低垂着頭慢吞吞也跟了進去,心跳的如同擂鼓一般,讓她自己的耳膜都有些受不了了。
林茂人卻並沒有如鄭焰紅擔憂的那樣纏着她親熱,而是自顧自的走進屋沏了一杯濃茶端給了她說道:“喝點茶解解酒,看你一個女孩子家一身的酒味像什麼樣子?剛剛一個人在湖邊轉悠啥?是不是想過來找我?”
鄭焰紅愣住了,她還真沒想到自己爲什麼會突然間要求在湖邊下車,更加沒有意識到她徜徉的路線居然是通往這裡的,此刻被林茂人一點破,才覺得自己簡直是昏了頭了!
“您爲什麼會在這裡呢?我不是聽茂玲姐說您跟您夫人住在市委招待所爲您安置的套房裡嗎?這裡……現在空着的吧?”鄭焰紅問道。
“你爲什麼來,我就爲什麼來。紅紅,別騙自己了,咱們倆誰也離不開誰的。”林茂人慢慢地說道。
“我沒有!”鄭焰紅好似嚇了一跳般的分辨道:“我只是參加了給吳克儉同志送行的酒宴,順路在這裡走走而已,您已經跟您夫人一家團聚了,而我也跟範前進和睦……呃……總之各過各的日子,說什麼誰也離不開誰呀?沒意思的。”
“切!收起你的夫妻和睦吧!尋常夫妻就算是不能做到相濡以沫,最起碼還能保持貌合神離,可你跟你的老公還能達到這樣最基本的境界嗎?我看現在已經是一地雞毛了吧?”林茂人少見的用譏諷的口吻說道。
鄭焰紅被他的話刺激的火冒三丈,因爲愧疚引發的理虧瞬間消失,就氣咻咻說道:“我們一地雞毛也是夫妻,更加沒有耽誤了您林大書記夫妻相濡以沫,您一個領導注意我們的家庭狀況幹什麼?是不是太閒了?還是太幸福了想曬一曬?”
林茂人一看鄭焰紅跟一隻豎起了刺的小刺蝟一般,卻欣慰的笑了,擡起手就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嘆息着說道:“唉……這纔像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寶嘛,剛纔我在湖邊撿到你的時候,你就跟一隻失去了主人的小流浪貓一樣無助可憐,讓我看的心頭髮疼呢!”
幾句話瞬間吧鄭焰紅的防範之心盡數瓦解了,她低聲嘟囔道:“什麼流浪貓,人家還不是爲你能不能留下擔心?要不是……呃……對了,茂玲姐跟豆豆她們呢?”
林茂人又不傻,怎麼聽不出來鄭焰紅明明是關心他卻又不願意讓他知道,這才趕緊轉換話題的,一絲欣慰的笑意在他眼底火苗一般閃爍。他擡起鄭焰紅的下巴,把手裡一直端着的茶湊到她脣邊,用溫柔的滴水一般的口吻低聲說道:“來,喝點茶寶。”
又一次被蠱惑般,鄭焰紅張開了嘴,苦澀的茶水喝下去,彷彿帶着清泉般的甘甜,一口氣喝完了,她才明白這樣的狀況太過曖昧,趕緊躲閃的說道:“哎呀林書記,我下午真有會,您還是讓我走吧。”
“寶,有些事其實跟你表面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林茂人哪裡肯讓她走,放下茶杯就用一隻胳膊攔住了她,輕聲說道:“我跟劉佩佩之間有着你無法理解的約定,這一次她回來也並不是想跟我復婚,黏上我無非是想讓我給她跟她的情夫辦成一件難事,如果我不答應她就一直不離開我。你也明白,像我現在的地位,如果家庭出現什麼緋聞的話,對於即將來臨的調整有多麼不利,即便是我想平調離開雲都恐怕都難。我只有暫時保持跟她這種虛假的‘相濡以沫’,等待調整的塵埃落定,纔跟她攤牌。在這段時間裡,我可能會冷落你,但是你應該明白的是---此生此世,我的心裡除了你,是再也裝不下任何女人的。所以,等我好嗎?寶。”
鄭焰紅心裡一陣陣迷糊,聽着林茂人解釋的頭頭是道,分析一下卻是很有道理,但她總覺着這個解釋裡面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彷彿她一開口就能抓住這個漏洞痛斥他一番的,卻在她仔細去抓這個漏洞的時候怎麼也觸摸不到,一張口就說出了跟思想截然相反的話來:“你已經知道你可能要走了嗎?那麼,你怎麼打算的?有什麼應對措施嗎?”
“雲都……”提到工作,林茂人意興索然般的拖長了聲音說道:“這個地方,我呆了六年。兩年市長,四年市委書記……現在要走了,回頭想想卻發現沒有一點值得一輩子回憶的東西。六年中的差不多五年中,我爲了市長、市委書記的身份,泯滅了本性,泯滅了感情,把自己變成一架工作機器,每天活在事業構成的單調生活裡,一天天就那樣過去了,卻沒有一天是爲了‘林茂人’而活着的……”
鄭焰紅聽着他的聲音,沒來由的一陣陣傷感,誰知林茂人卻猛然間改變了語調,很激動般的說道:“直到……遇見了你……紅紅,你是我在雲都最大的收穫跟最大的成就。你信嗎?從一開始認識你,我就彷彿失去了知天命的男人的鎮定跟坦然,時不時就會像陷進愛河的小男孩一樣衝動,有幾次半夜想你想的太厲害了,我居然一個人開着車在你家門口的樓下默默地看着你家的窗戶,想象着你正如同一個嬰兒一般甜甜的睡着,我就會心裡安定下來,然後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有時候想到你可能是依偎在範前進的懷裡睡覺時,嫉妒就會像跗骨之蛆一般啃噬着我的四肢百骸,讓我痛不欲生,恨不能衝進你家拉了你就走……”
“您別說了……”鄭焰紅聽得渾身發麻,一股又酸又熱的液體彷彿梗在了她的喉頭,讓她難受的不得了。
“走……走……走啊!”林茂人突然間感嘆的說道:“這一次我的確是要走了!我已經從省裡得到了確鑿的消息,我要去別的市當書記了。離開了你雖然是不得已的,但是我卻覺得這樣也好,咱們呆在一起免不了會因爲工作互相干擾,分開了也能夠避免不該有的影響,我只希望你能夠等等我,在我處理好自己的家庭情況之前不要嫁給別人,行不行?”
鄭焰紅聽他居然這麼說,哭笑不得地說道:“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好端端的原本就是人家的老婆,說什麼嫁不嫁人的?真是糊塗了。”
林茂人不屑的說道:“行了,你就別替你所謂的老公遮掩了,就他那點醜事我早就知道了,你離婚是遲早的事情,就憑你的魅力,不愁沒有好多男人願意追你,我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