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拓跋珪對長孫‘肥’的處置上來看,就能知道拓跋珪其實是很看重這員戰將的,不然就以他犯的錯誤來說,不抄家滅族纔怪呢!
魏國的官員一個個也都‘精’的很,聽說了皇帝對長孫‘肥’的處置後,立刻就明白長孫‘肥’一定還有東山再起那一天。
雁‘門’郡守將原本是個不入流的武將,若不是大軍都調到前線,也根本輪不到他來守衛這麼重要的地方。
現在聽說長孫‘肥’要經過這裡回盛樂養傷,立刻感覺機會來了,所以叫停了隊伍後,親自跑來向長孫‘肥’請安了。
戰場殺伐,鄧祥是決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不過這種情況畢竟還是第一次經歷,內心難免有稍許的緊張。
伸手架起長孫‘肥’的手臂,袖中的匕首也頂在了他的腋下,不知道的還以爲在攙扶長孫‘肥’呢。
長孫‘肥’的心也快跳了出來,城‘門’雖然打開,可隊伍還沒有進城,只要他高喊一聲,城‘門’就會關閉,這些人也休想再過關。
只是那樣一來,自己的老命豈不也要‘交’代在這了?算了,管他們是什麼人?只要不傷害自己就行,愛去那去那吧!
時間不大,一個獐頭鼠目、嬉皮笑臉的將領出現在馬車旁。
因爲沒有鄧祥的命令,晉軍士兵只是小心地戒備着,並沒有攔阻這員魏將。
“參見長孫大將軍,末將...”
魏將的自我介紹還未說完,就被長孫‘肥’打斷了。
“你膽子不小?敢攔下本將的衛隊,莫不是以爲本將被聖上處置了,你就可以隨意欺辱本將了?”
長孫‘肥’的聲音雖然不高,卻透着一股威嚴,雁‘門’守將的汗頓時就下來了。心說壞了,馬屁拍馬腳上了。
忙道:“大將軍誤會了,末將是想稟報大將軍,末將聽說大將軍要來,已經在城中擺下酒宴,弟兄們也都安排了酒食,見過大將軍後,末將就帶弟兄們去休息吃飯的”
現在是夏天,馬車雖然有簾子,不過也就是爲了遮擋蚊蟲,所以在外面還是能看清裡面的。
一個英俊的少年攙扶着長孫‘肥’,一旁還有兩個面‘色’‘潮’紅的少‘女’,這種詭異的場面,不由得守將不往歪處想。
“大將軍就是大將軍,都傷成這樣了,還能男‘女’通吃” Www ◆t tkan ◆CΟ
“讓弟兄們進城,將軍上來坐吧!長孫將軍有話要問你”
就在守將胡思‘亂’想之際,英俊少年突然開口了。
馬車是夠寬大,不過已經有四個人在裡面了,再進去一個,不擠纔怪。聽了鄧祥的話,守將不由猶豫起來。
鄧祥見狀,用匕首頂了頂長孫‘肥’,他是來魏國後方搗‘亂’的,所過之處當然不能沒有一點聲息。
長孫‘肥’不由暗歎了口氣,直覺告訴他,這個年輕人絕不可能是逃兵,甚至有可能是燕軍裝扮的,目的就是要擾‘亂’大軍後方,‘逼’前方的軍隊撤退。
明白了又有什麼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生死關頭,還是保護自己要緊。
乾咳一聲,道:“上來吧!本將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要知道長孫‘肥’可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紅人,而自己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守將,若能得長孫大將軍提攜,自己豈不就要飛黃騰達了?
想到這,守將連忙稱是,轉頭命令‘侍’衛告訴前方放行,然後也一頭鑽進馬車。
隨着守將鑽進馬車,大隊人馬終於向敞開的城‘門’行去,並很快進了城‘門’。
鄧祥見軍隊終於進城了,不由長出了口氣,轉頭對守將微微一笑,道:“城內有多少守軍?”
守將已經很自覺地把鄧祥歸類到長孫‘肥’男寵行列,所以也不敢有半分得罪。聽了問話,忙恭聲道:“大軍都在前線,因爲雁‘門’險峻,所以只有末將率兩千兄弟守衛”
“咳...”
長孫‘肥’終於忍不住咳嗽起來,心中怒罵這個蠢貨,怎麼什麼都告訴人家?不知道這是軍事機密嗎?
他卻不想想,如果沒有他,守將肯搭理鄧祥纔怪。
鄧祥明白長孫‘肥’的心思,擡頭看了看,見五千人馬已經進城一半了,這才向馬車外的‘侍’衛做了個手勢,然後轉頭微笑着對長孫‘肥’道:“長孫大將軍貴人多忘事,不知在下那一箭的滋味如何啊?”
別人聽不明白鄧祥說什麼,長孫‘肥’卻是明白的,一愣之下,脫口道:“你..你是晉軍?”
“答對了,有獎”
隨着話音,鄧祥手中的匕首向上一挑,直接從長孫‘肥’腋下刺入,紮在他的心臟上。
長孫‘肥’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瞪着驚恐的眼睛靠在馬車壁上死去。
這個變化實在太快,待守將醒過神來,張着大嘴準備呼喊的時候,鄧祥手中那尤帶着長孫‘肥’心血的匕首已經在他脖子上,畫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鮮血‘激’‘射’,漸在鄧祥英俊的面孔上,卻把他襯托的如厲鬼一般。
兩個暗自崇慕鄧祥的少‘女’,眼見偶像談笑間連殺兩人,這兩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幾乎同時暈了過去。
幾乎就在同時,得到暗號的晉軍鐵騎也‘露’出鋒利的爪牙,喊殺着撲向守軍。
守軍都懵了,這些剛剛還面目和藹的同袍友軍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主將已經被鄧祥幹掉,守軍在沒有頭領、又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很快就潰散了,在晉軍鐵騎的追殺下,哭爹喊娘地四散而逃。
就這樣,鄧祥以微不足道的損傷,一舉佔領了雁‘門’這座雄關。
隨即鄧祥命令士兵帶齊給養,然後一把火將雁‘門’郡府衙燒燬,連帶着前線魏軍的許多糧草也一併燒掉。
做完這些,鄧祥才整軍準備出關,可就在這時,一幕令他啼笑皆非的場面出現了。
被長孫‘肥’擄來的兩個少‘女’在知道了鄧祥的身份後,死活也要跟着,她們的藉口也很充分,那就是她們也是漢家‘女’孩,而且已經無家可歸,將軍救人救到底,應該帶着她們一起上路。
鄧祥是去拼殺的,那能帶着兩個‘女’孩上路?不過也確實不忍心丟下她們不管,現在四處都在打仗,任由兩個‘女’孩自己走,等待她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無奈之下,只能調來一小隊十分不情願的‘侍’衛,將她們送到晉國境內,至於說怎麼安置她們,那隻能是後話了。
兩個暗戀鄧祥的‘女’孩雖沒能跟在鄧祥身邊,但對這樣的結局也很滿意了,隨即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就在鄧祥‘侍’衛的保護下,踏上返回晉國的路。
安排完這件事,鄧祥終於踏上征程。
鄧祥不知道衛青、霍去病兩位前輩是怎麼做的,他卻秉承了路強以破壞爲主的目的,所過之處,除了留守的青壯,並沒有殺害老弱‘婦’孺。
把青壯屠殺乾淨後,一把火燒了牧民的帳篷以及他們的食物,牛羊也不放過,總之就是不留一點生活用品給魏人。
留守盛樂的魏軍也有數萬,當他們得知一隊不知來歷的人馬在境內大肆破壞後,也曾派兵去圍剿,不過卻被鄧祥的斥候早一步得到消息,不但成功跳出包圍,反而揮軍殺向空虛的魏都盛樂。
圍剿晉軍的魏軍得到消息後,匆忙回救,卻在途中被鄧祥來了一場漂亮的伏擊戰,幹掉了一千多魏軍士兵。
這樣一來,盛樂守軍再不敢輕易出戰了,只能眼看着這夥不知來歷的人馬在草原上大肆破壞着。
而隨着逃到盛樂的難民越來越多,就連盛樂守將都不清楚草原上究竟來了多少敵人。
無奈之下,守將只好向拓跋珪求救,消滅燕國固然重要,可若是連家都沒了,就是取得再大的戰果又有什麼用?
時間是同步的,就在鄧祥率軍在草原興風作‘浪’的時候,上黨郡同樣也是一片血雨腥風。
其實從路強一箭‘射’死拓跋無良那一刻起,談判的大‘門’已經徹底關閉了,隨即拓跋珪就指揮大軍對上黨郡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猛攻。
魏軍的攻勢雖然猛烈,但小小的上黨郡在晉燕聯軍的堅守下,就如汪洋中的小船一般,看上去搖搖‘欲’墜,卻始終屹立在風‘浪’的頂端。
十幾天下來,拓跋珪已經在城下傷亡了兩萬多人,上黨郡的城牆也已經被血水染成了暗紅‘色’。
面對這樣一塊難啃的骨頭,魏軍的銳氣早已消耗殆盡,就在這時,各種不利消息也紛至踏來。
其實雁‘門’郡被毀的消息早就傳來了,不過是被拓跋珪壓下了而已。
數千不明身份的軍隊殺了長孫‘肥’和守將,衝入草原不知去向。
得到這個消息時,拓跋珪就暗暗吃了一驚,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路強的軍隊,這種情況下,路強敢把一支孤軍派入草原,讓他不得不佩服路強的膽識。
盛樂那邊還有數萬軍隊,所以拓跋珪並不認爲這幾千人馬能興起什麼風‘浪’來,而這也是他爲什麼瘋狂進攻上黨的原因。
在他想來,只要攻破城池,殺了晉朝皇帝,那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不過現實總是殘酷的,上黨堅若磐石不說,盛樂的求救信也終於送到了,隨之而來的還有燕軍再次組織了二十萬勤王大軍來到中山,已經與中山守軍形成犄角之勢。
這樣一來,拓跋珪留在中山的二十萬大軍,已經處在了一種非常危險的局面中。
形勢似乎在一夜中就發生了突變,而這還不算最糟糕的。
也不知是怎麼,草原家園被毀的消息突然在軍中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