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強現在越來越能體會到計劃沒有變化快這句話的真諦。
按照他之前的設想,就是先平秦國,結果高談德強大起來,爲了避免遼東不失,所以必須先把他打回原形。
結果只是用了少量兵力,配以各種計策,終於讓朝鮮半島自行亂了起來,這樣一來,他就又可以騰出手收拾秦國了。
似乎是畫了個大圈,最後又回到了原點。
在與王鎮惡、韓延之等人詳細計劃一番後,路強秘密傳旨何無忌、趙倫文、文處茂,一旦秦國有變,即刻從三個方向殺入秦國。
秦國會有什麼變化?當然是代千秋會同封平等人秘密策劃的顛覆大計了,路強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第二天一早,整個晉軍大營忽然沸騰起來,按照事先的約定,今天才是會盟的正日子,而在會盟之前,還是有很多安排的
。
在營外的校軍場上,士兵們早早就搭起了一座高臺,校軍場四周沒有柵欄,只是用彩色旗幟標示着範圍。再遠些則是一隊隊巡邏警衛的士兵。
隆隆的戰鼓聲中,路強身着黃金戰甲大紅斗篷一馬當先,赤兔馬左面皮套中插着霸王弓,以及二十支純鐵打製的箭矢,右側得勝鉤上掛着方天戟。
路強久經戰陣,又已經當了幾年皇帝,無需刻意僞裝,身上那股氣吞天下的雄霸之氣,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中原最強大帝國的皇帝居然是這身裝束,無形中又給各部族頭人心裡增加幾分壓力。
路強身後這些部族頭人穿着就五花八門了,雖然個個也都持弓挎刀,但前有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路強映襯,立刻就把他們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路強率領衆頭人來到高臺下,也不謙讓,擡腿大踏步而上。十餘個部族頭人受路強氣勢所迫,誰也沒感覺出什麼不對來。
路強自行來到臺中間後,待衆頭人上來之後,向兩旁虛引了一下,請他們坐下,然後才道:“朕知道,在很多草原人心中,我們中原漢人就如同綿羊一般,朕今天想告訴你們,其實你們是沒有見識到真正的漢家鐵軍”
“朕以武起家,時刻牢記好戰必亡,忘戰必危的警訊,所以對軍隊的訓練從不敢有絲毫懈怠,今日朕邀請好稱你們這些天生騎射的草原英雄們,來一同檢閱朕的軍隊,看看朕的軍隊稱不稱得上是鐵軍”
“陛下的軍隊不是鐵軍,還有什麼軍隊能稱鐵軍?陛下您太謙虛了...”
路強的話音剛落,各部族頭人就諛聲如潮地吹捧起來。
路強淡然一笑,大手一揮,向中軍官示意操演開始。
得到命令的中軍令旗揮動,隨即震天的鼓聲又響了起來,在戰鼓聲中,兩千輕騎在前,一千重騎在後的隊伍,踏在整齊的步伐進入場中。
對於晉朝的重甲騎兵,這些部族頭人還僅限於傳說中,現在見到傳說中的鋼鐵怪獸,紛紛站起身向場中望去。
其實在操演之前,有人建議過路強,不應該把實力過早地暴露在這些心有異志的草原人面前。
路強對此卻沒覺有什麼,畢竟想打造這樣一支真正的鐵軍,沒有雄厚的財力根本是辦不到的。
而且通過不斷地獎賞鼓勵工匠們,如今這些重甲騎兵身上經過改良的鎧甲已經比從前輕了許多,如果遇到企圖以疲勞戰術拖垮重甲騎兵的軍隊,一定會讓他們後悔選擇與晉軍爲敵。
馬蹄聲、兵器與鐵甲相撞的聲音,彷彿一記記重錘,錘打在這些原本還有些不太心服的部族頭人心上。
騎兵演示了一番衝擊拼殺後,一千陌刀步兵緩緩步入場中。
看着那些一個個如同鋼鐵雕像般走動的步軍、如牆般推進的刀牆、刀牆上閃爍的耀眼寒光,這些草原人心中更驚,他們也都是沙場老將,一看就明白這陣勢對騎兵來說意味着什麼
。
至此,他們終於明白晉軍爲什麼能百戰百勝了。
而這還並沒有完,陌刀軍退下後,一羣士兵忽然推出十幾個大木籠來,最讓人意外的是,籠子裡竟然裝着十幾條兇惡的草原狼。
這些部族頭人不由彼此看了一眼,誰也不明白晉軍這是又要示演什麼厲害陣勢?
隨着中軍令旗揮動,只見遠處又豎起十幾架投石機來,而這些投石機也不是部族頭人見識和使用過那種、高大笨拙型。晉軍的投石機小巧精緻,兩個人就可以操作。
頭人們明白了,晉軍這是要用石塊打狼,不由暗自撇嘴,這有什麼可看的?對付這種猛獸,一箭就完事了,用得着這麼費事嗎?
在頭人們的不屑中,晉軍士兵將一個個如同石塊的東西放入投石機的兜攔中,校準目標後,在軍官的命令中,一起飛向那些木籠。
隨着石塊的落下,卻並沒有出現頭人們想象中木籠碎裂,草原狼被砸死的場面,仔細望去,卻原來是發射出去的並不是石塊,倒更象是布袋,因爲木籠沒見損壞,那些石塊卻都爆裂開來,也不知裡面裝了什麼東西,散開之後,落了草原狼滿身都是。
這是什麼武器?用土把草原狼埋起來?
這回沒有讓他們久等,很快就見十幾支被點燃的火箭騰空而起,並準確地落在木籠上。
更讓這些頭人意想不到的場面出現了,隨着火箭落下,那些原本灰塵一樣的東西,忽然“蓬”地一下着了起來,轉眼間就將在木籠中游走的草原狼淹沒在火焰中。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着的這麼快?”
頭人們長大嘴巴,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見一條條草原狼在烈火中痛苦地翻滾掙扎,不一會就倒下沒了聲息,而火卻仍舊沒有熄滅。
十五萬突入晉朝腹地的魏軍已經全軍覆沒,所以他們在洛陽城下看到的那一幕,並沒有被廣泛流傳,但現在這些部族頭人們卻很自然地把這個場面聯想到戰場上。
如果自己的軍隊在對陣晉軍的時候,被晉軍鋪天蓋地灑下這些東西,有多少軍隊夠這麼燒?
路強一直在用眼角餘光觀察各部族頭人,可以說到目前爲止,他還比較滿意衆人的反應,只有讓他們真正的害怕,他的目的纔算是達到。
不過路強很快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對自己軍隊展示的武力有反應,在禿髮傉檀使者身後站着個少年,從始自終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彷彿自己軍隊的演示,在他眼根本不值一提。
路強眼珠轉了轉,招手讓演示的軍隊撤下去後,對衆頭人道:“常聞草原多英雄,今天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可否讓朕見識一下草原英雄的風采?”
路強的話雖是對着所有頭人說的,眼睛卻只看着禿髮傉檀的使者、以及他身後那個少年。
禿髮傉檀的使者也不傻,立刻就從路強的眼神中看出問題來,不過卻也嚇出一身冷汗,他受禿髮傉檀之命而來,就是要與晉朝結盟的,尤其是見識了晉軍的武力後,更堅定了他結盟之心
。
可萬一自己身後這個小祖宗得罪了晉朝皇帝,還結個屁盟啊!
忙道:“天朝軍隊乃天下最精銳的軍隊,皇帝陛下是天下最強的武者,任何人在皇帝陛下跟前,不過是螢火之光與皓月相比,就不獻醜了”
使者的話音剛落,就聽那個少年冷哼一聲,道:“漢人就是陣勢厲害,算不上英雄”
使者的汗都出來了,不過這個少年卻不是他能得罪的,不然也不可能帶着上看臺了。一邊猛使眼色,一邊對路強陪笑道:“陛下見諒,這個、這個,他開玩笑的”
路強的興趣也被勾上來了,他很明白這個少年應該是有一定武力,或是箭法超羣,不然不會這麼狂傲的。
還真別說,路強手下能人是不少,不過論單兵作戰,除了鄧祥,還真沒誰被路強看上眼,只是鄧祥已經部署在河西郡,隨時準備進攻秦國,是根本不可能趕來的,那要誰跟他比試呢?
路強身邊的侍衛中高手如雲,但就這種騎射功夫來說,顯然都不是他們的強項。就在他琢磨派誰和少年比試的時候,少年卻主動替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小人在關外就常聽聞晉朝的皇帝陛下乃天下第一箭,不知小人可有幸與皇帝陛下一比高下?”
少年說完,一臉挑釁地看着路強。
少年應該十五六歲左右,稍顯稚嫩的臉上掛兩片高原紅,手長腳長,胳膊上肌肉墳起,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
讓路強想的更深的卻是他的身份,可以跟着使者上看臺說明不了什麼,但他卻能無視使者的眼神,顯然身份要高過使者,他會是誰呢?
禿髮傉檀已經快五十了,顯然不可能是他本人,難道是他的兒子?
儘管晉朝的情報體系已經很健全,但那個時候沒有電視照片,即便路強知道禿髮傉檀有幾個兒子,卻也不可能都認識。
要說射箭,路強還真沒在乎過誰,不過以他的身份來說,若是誰挑戰都答應,那成什麼了?
淡然道:“朕看你的中指和食指間有很厚的老繭,顯然是長年彎弓搭箭造成的,你即知朕以箭法聞名,卻仍敢挑戰,足見你對自己十分有信心,如果你想見識朕的箭法,朕也不是不能答應你,不過第一你要告訴朕你的真實姓名,另外如果你輸在朕手下,就要給朕當奴隸”
聽了路強的話,少年尚未說話,使者卻臉色大變,搶先道:“陛下息怒,念在他年紀尚幼,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路強沒有搭理他,卻只是看着少年。
少年聽了路強的話,一時間心中也有點猶豫不定,因爲這個賭注實在太大了。沉默片刻才道:“如果是你輸了呢?”
路強還真沒想過自己會輸,皺着眉頭想了一下,道:“你說吧!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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