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又遇見他
一起吃過早飯,陸少寒開車送應璃去t大。
下車之時,陸少寒也跟着下來,雙眸凝着應璃的一舉一動,看在外人眼裡就像依依不捨,應璃總覺得陸少寒有些反常,不由猜測他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她說,而且這件事一定跟蘇雅然有關。
不由想起上次在醫院蘇雅然和陸少寒之間隱有裂痕的關係,到底是什麼事呢?
“少寒哥,我進去了,拜拜。”應璃朝着陸少寒揮手,轉身要走之際陸少寒卻追上去拉住了應璃的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低頭,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
應璃愣了一下,陸少寒隨即推開了她,對她露出一抹微笑,“祝你順利。”這才上車離去鈁。
這一幕落進很多大學生的眼裡,瞬間掀起一陣颶風,都怪陸少寒太帥,開的車也太過招搖。只那麼眨眼之間,應璃收到很多注目禮。
和許婉揚見面之後聊了一會才各自回到自己的答辯教室,教室裡已經來了不少人,準備好的顯得比較淡定,準備不充分的生怕畢業答辯不過拿不到畢業證。
李均澤已經跟她簽了正式的聘用合同,工作的事應璃是不用擔心了,再說畢業論文,她和許婉揚早早就準備好了,這會兒只等着輪到自己上去展示翰。
毫無意外的,兩位答辯老師當場誇讚她,得優應該是預料之中的事,應璃高興又輕鬆地走出教室,卻被班長攔住,說是晚上有個散夥飯,一個班的都要到。
整個大學期間她忙於學習和打工,對班上的同學不甚瞭解,可畢竟同窗四年,且從此以後各奔東西,看着大家包袱款款神色間充滿難捨的別離之情,沒有感觸那就是木頭人了。
所以,她答應了班長,晚上一定到。
……
“許婉揚——”和班長說完話,應璃便朝着許婉揚所在的教室走去,許婉揚的情況跟她差不多,屬於那種平時用功學習和拼命打工的人,這會兒也應該答辯完了。
應璃找到許婉揚的時候,她正面色憂鬱地倚在階梯教室對面的一棵樹上,耷拉着腦袋,踢着一片樹葉,魂不守舍的模樣。
“許婉揚,樹葉得罪你了嗎?”應璃走近,站到她面前,看着奇怪的許婉揚。
許婉揚勉強斂了情緒,擡頭看着應璃,“你畢業答辯過了吧?”
應璃皺皺挺直的小鼻子,“當然了,你呢?”
“嗯。”許婉揚點了點頭。
“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高興?”應璃狐疑地瞅着許婉揚,這麼沉悶,不是許婉揚的個性呀。
許婉揚盯着應璃看了半天,嘴巴張了張,最後搖頭,“等一下再說,走吧,中午咱兩一起吃飯,晚上的時候再一起去吃散夥飯。”
應璃一笑,拉着許婉揚往學校大門外走,兩人說說笑笑地去了緊鄰校門的一家小餐館,以前上學時兩人最常來的就是這家,老闆和老闆娘都認識她們。好長一段時間不來,又知道她們面臨畢業,這會兒看見了顯得格外熱情。
離放學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還沒到正式中午飯的時間,應璃和許婉揚兩人要了一個小包廂,點了三菜一湯,坐下先慢慢喝茶。
兩人聊了一會兒,許婉揚突然咬着脣說:“拿到畢業證我不想在希爾沁酒店工作了。”
應璃吃驚地瞪大眼,“希爾沁酒店待遇很好啊,爲什麼要換?還是……”許婉揚工作很努力,應該不至於不合格吧。
許婉揚搖了搖頭,“我和領./導不合,不想整天提心吊膽的,還是重找一份,反正又不止他一家酒店,對不對?”
許婉揚樂觀地對應璃笑了笑,然後把話題一岔再也不肯多說一句,任應璃詢問也問不出什麼。
下午兩人各自回去上班,等到晚上約好的時間才見面。
t大附近就有一家有名的平價飯店,他們兩個班剛好就在這家飯店,一廳一個班級,三到四桌,足夠坐下一個班了。
應璃就是來感受一下畢業氣氛的,席上有人勸她喝酒她怎麼也不喝,只喝飲料,很多男生幾杯酒下肚就完全放了開來,有不少人拿出手機拍照,有那暗戀的、偷偷愛慕的,紛紛趁着這最後一次機會表白。
應璃沒想到今晚自己的桃花會這麼旺,不時有男生來找她說話,言辭間不乏好感,有的甚至說的很直白,只說自己暗戀她四年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向她表白。
有個膽大的男生忽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挨着她很近,拿着手機就要拍照,應璃慌得想推開他可又覺得不應該做的太過分,人家畢竟只是說出了心裡話並未要求她有所迴應,正猶豫不決之時一道沉穩醇厚的聲音蓋過一切嘈雜響了起來。
應璃驚異地循着聲音看過去,竟看到樑韋琛站在包廂門口,長身玉立,俊朗非凡,只是看着她時眉毛微皺。
攬住應璃肩膀的男生驟然見到氣勢如虹的樑韋琛愣了一下,應璃乘此機會起身朝着樑韋琛走了過去,走近了佯裝親暱的問:“你怎麼來了?”
衆目睽睽之下,樑韋琛的目光始終緊鎖着應璃,而應璃目不斜視只看着樑韋琛,在一衆正心思活躍的年輕男女眼中,想當然就想成了這位卓絕不凡的男人是應璃的男朋友。
只是,應璃的外形擺在那兒,頂多算清秀,更爲惹眼的卻是她一張蘿莉臉,而來的男人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西裝,氣度沉穩氣質冷而矜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看上平凡無奇整個大學生涯都要打工的女生?
很快的,一個想法在他們腦中形成,尤其是女生,紛紛把探究驚豔的目光投射到樑韋琛身上,簡直驚爲天人。
“嗯,和你們校長談點事,剛好看見你。”樑韋琛回答。
“應璃,這是誰呀?”有那好奇膽大的女生偷偷整理好容顏湊到應璃身邊詢問,有意無意擡了擡高聳的胸。有一個帶頭,其他心花怒放的女生也圍了過來,更甚至,樑韋琛剛剛路過外面而被人驚鴻一瞥的女生也悄然走了過來,一時間,因爲樑韋琛的出現,動了女孩們的心。
可惜的是,樑韋琛從頭到尾沒有把目光自應璃臉上移開,淡淡的,淺淺的,好似疏離又分明溫柔。
應璃又不傻,自然看出了這些女生的心思,撇了撇嘴,擡眼瞅了一眼樑韋琛,這個男人的魅力也太大了吧,就這麼走一圈,就招來這麼多花蝴蝶,要是他有心,那不是更多。
“應璃,幫我們介紹一下呀。”女生不依不饒的問。
應璃瞅着樑韋琛剛要介紹,卻被樑韋琛截斷了話,“我們一起離開吧,這裡人太多。”
應璃呆了一下,“呃……”還沒提出反對意見,樑韋琛已經霸道地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就這樣兩人在衆多視線注目下走出了飯店,連和許婉揚說一聲都沒來得及。
他們手牽手這麼一走,立刻引起一陣流言蜚語,有難聽的說應璃被富豪養了,又說這富豪一定喜歡蘿莉,你一言我一語越發說的難聽,幸好當事人聽不見。
……
“我的散夥飯還沒吃完呢。”一走出飯店,應璃便甩開了樑韋琛的手。
樑韋琛深深看一眼應璃,“你很看重那些人?”
應璃蹙眉,“也不是啦,只是同學四年了嘛。”其實剛剛那名摟住她想要拍照的男生她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甚至和他是同班同學都沒印象,可見自己平時有多疏忽班裡的同學,所以也談不上有什麼同學友誼,只是,畢竟這是最後一次呀。
樑韋琛瞥一眼應璃,帶頭朝着一旁的林蔭道走去,應璃莫名其妙地跟上,有路過的女生看見了樑韋琛又對他露出驚豔之色,應璃禁不住問:“你今晚就是出來招蜂引蝶的吧?”
樑韋琛步伐一頓,微側了身子等着應璃走近,清亮的目光定定落在應璃身上,等她近了,低低沉沉地聲音揚起:“那有沒有讓你這隻蝶動心?”
應璃倏地低頭,耳朵根子紅紅的,半晌,擡起頭衝樑韋琛笑笑,“沒想到你也這麼幽默。”
樑韋琛勾了勾脣,“陪我走走吧。”
兩個人沿着林蔭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路燈被梧桐樹樹葉細碎地分出迷離的光線,讓兩個人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
他們什麼也不說,只這麼走着,也什麼不去想,純然的放鬆。
可應璃還是累的不想走了。當她停下時手機剛好響了,陸少寒打來電話問她在哪兒,說要來接她,她說在學校附近的飯店,掛了電話,她看着樑韋琛,猶疑着說:“對不起,我要回飯店,等一下陸少寒來接我。”
樑韋琛面無表情,只說了一個字,“好。”
等到走回飯店時,應璃腳底板都疼了,好在趕在了陸少寒來之前到達,而樑韋琛上了自己的車。
應璃沒等一會兒陸少寒就來了,上車之前看一眼樑韋琛,還在原地,車窗玻璃緊閉,看不見裡面一點情景。
“怎麼了?”陸少寒發現應璃不知在看誰,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卻只看到幾輛車。
應璃立刻搖頭,緊跟着上車。
等到回家已經很晚了,應璃累了一天洗漱完就睡了。
…………………….
程默恢復了緊張的訓練,平時並不找應璃,可今天,一整天都在煩躁中,最後撐不住了,不得不找她。
當應璃趕到英皇時,他一個人靠在牆邊,臉色陰鬱,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冷冷地盯着t臺看。
“怎麼了?”應璃走到程默身邊,怎麼別人都在訓練,而他站在一邊?
“組長說我臉上有傷,不讓我參加前三強角逐。”程默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冰冷和沮喪,前幾個月的艱辛歷歷在目,可現在別人的一句話,就讓他所有的付出付諸東流。
應璃偷偷握拳,最近她已經找這位女組長交涉過很多次了,可每次都被她拒絕了,她試着找英皇的更高層,可人家根本不管這種小事,不是她不幫程默,而是她實在能力有限。
看着程默失望憤怒的臉,應璃很想說對不起,可又覺得這三個字太過無力,沉默了許久,才說:“先不要放棄,我們再想想辦法。”
程默瞧着應璃滿臉的堅定,滿心的失望也不好再說出口,只微微點了點頭,但顯然並沒有信心,偏偏此時唯恐他們還不夠落拓倒黴的毛亞傑過來落井下石,“喲,這不是我二姐嗎?放着好好的陸少夫人不做又來做小助理啊?我說你身份挺多變的,不但是有夫之婦,在外面又勾搭個英俊的大人物,連個不成名連三流模特都算不上的男人也不放過,你怎麼跟你媽一樣守不住寂寞出來到處勾搭啊?”
應璃憤懣地瞪大眼,毛亞傑可以侮辱她,但不可以侮辱她的韓佳儀,雖然韓女士沒有當她是女兒,可在她心裡,韓女士終究是她親媽。
“你不要信口雌黃,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再說就你那水平比得過程默嗎?”應璃高昂着頭顱看着毛亞傑,與之前的很多次一樣,與毛亞傑爭鋒相對起來。
毛亞傑冷冷一哼,“就算我比不過他又怎麼樣?他現在破相了參加不了總決賽,哼哼,還不是看我上臺。”
囂張又目中無人的語氣,聽得應璃咬牙切齒,程默也好受不到哪裡,他甚至想要衝上前和毛亞傑打起來,可被應璃死死拉住了,“不要衝動,我們會想出辦法的,一定會。”
光芒璀璨的t臺上,人影晃動,個個長得一表人才,身材一流,可每個人斜射過來的目光不是幸災樂禍就是帶着冷漠,沒有像毛亞傑過來落井下石彷彿已經算是好人了。
這一行在英皇的競爭和殘酷可想而知。
“你在這裡,我再去找組長說說。”應璃拍了拍程默的肩,轉身走向組長專用的辦公室,就在t臺的後面,某間裝飾前衛的房間內。
這位組長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單身女性,姓鮑,她看得上眼的就會允許別人稱呼她爲鮑姐,其他人則只能稱呼爲鮑組長。
此時,這位鮑組長正在修剪指甲,幫她修剪的是她的一名助理,男性。
應璃乍然見到這一幕,有些難以接受,呆呆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纔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義無反顧地上前站到鮑組長面前,禮貌地開口:“鮑組長,程默的事還請您……”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鮑組長的男助理打斷,“我們鮑姐已經下了通知了,怎麼可能再更改?你來了不下十次了,怎麼還不死心?你不煩我們鮑姐也煩了。”
應璃呼吸一滯,她話還沒說完呢,看人家鮑組長從頭到尾連頭都沒擡一下,只看着自己的指甲,好像她那紫色的指甲上能開出紫羅蘭花。
“程默他挺有才華的,你們就不能……”應璃不死心地再接再厲,可惜,這一次打斷她的直接就是高高在上的鮑組長。
“吵死了。”鮑組長一聲厲吼,完全是她工作時的超大聲量,即使應璃做了心理準備,也被嚇了一跳,而她語氣裡的不耐和蔑視更令她難堪,同時也爲程默焦急和難過。
“我不會改變決定的,你走吧,免得我心煩。”鮑組長隨意地掃了一眼應璃,隨即低下頭繼續盯着她的指甲。
“可是程默他……”應璃猶自不放棄不死心。
“你要是再囉嗦,我直接讓他在模特圈混不下去。”鮑組長徹底火了,擡起頭兇惡地瞪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應璃。
應璃睜大眼,抖了抖脣,終究沒敢再多說一句話,她轉身,落魄難過地走出鮑組長的辦公室。因爲低着頭沒怎麼看路,突然就撞到了人,當她擡頭時一看,嚇了一跳,一羣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看着冒失的她。
“對不起——”應璃趕忙道歉,來英皇這麼久了,她別的不知道,但等級森嚴卻知道的非常清楚。只要身爲下面的人不小心得罪了上面的人,一般都會很慘。
“你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被撞得人嚴厲地教訓起來,接着問:“你是英皇哪個部門的?什麼職位?”
應璃有些慌,本來參賽的模特是沒有助理的,但有些人自恃身份就找了助理,按照規定還沒跟英皇簽約的模特找來的助理沒有資格進入英皇,可實際上英皇的門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助理懂規矩不讓上面知道就好了,否則……
她現在打死也不能說出自己是程默的助理,可卻事與願違,她不說,別人卻說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鮑組長。
“她是參賽模特程默的小助理。”鮑組長的聲音聽着雷厲風行鐵面無情,有着女強人的手腕,可聽在應璃耳朵裡,簡直是輕易地判定了程默的生死。
這下,程默真的完了。
被撞的職位應該很高的男人冷冷哼了一聲,“只是個參賽的模特就找助理,還不懂規矩的到處亂跑,取消他的資格。”
“我已經取消了,總監您就別生氣了。”鮑組長走過去,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輕鬆的一句話就決定了程默的成敗。
應璃的心都在抖了,她沒有幫到程默反倒更加害了他,想到之前也是因爲她,這會兒悔恨交加,她還怎麼有臉去見程默?
一時之間,她呆愣失望地站在原地,居然不知道讓開,看的那羣人又是一陣火大。
“你怎麼還不讓開?”鮑組長不耐煩了,在她地盤出現這種事,叫她的臉往哪裡擱,“李助理,把她帶走。”
那名幫鮑組長修剪指甲的男助理立刻走到應璃身邊,欲強行把她拉走,可手還未碰到她,一聲怒喝陡然響起,“住手!”
小助理瞬間呆愣住,只見從人羣后面徐徐走出來一個人,大家都驚愕地看着他,那人不但長得英俊不凡,且高大威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英皇娛樂真正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