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用類似的手法,吞併了南越了嗎?
南越王于勒欽赫,到現在都還沒有真正明白過來,他究竟是輸在了怎樣的人手裡。
淪爲階下囚,他如今的滋味,可不好過!
我欠着他一個大人情,本來想搭救他,不過蘇息說,南越王性命無礙,如果我出現,讓姜堰知道我跟他在南越的約定,反而會讓他的處境變得危險。
我苦笑:蘇息以爲,姜堰還不知道我在南越乾的那些事嗎?
當年燈下夜談,他通通都知道了,那日我在南越王宮裡與于勒欽赫的一番談話,早就被姜堰的密探聽了去。于勒欽赫如今能活着,不過是姜堰想借由他,來試探一下,我如今是否是真的死了而已!
我如果真的死了,自然不管不顧不問;
我如果還活着,欠了別人的恩情,遲早是要還的……
姜堰打得好算盤,三年了,他還不曾死心!九搖山下年年都有人來問,是否見過畫像中的人;秦國邊境上,那些易容的探子,不也長期在搜索類似於我的墳墓這樣的東西嗎?
蘇息道:“壽宴上,你打算怎麼辦?”
“拋磚引玉。”我笑着說。
蘇息沉默片刻,也跟着笑了,他就是聰明,細細一想就明白,如果是秦速或者裕達,我還要跟他們解釋半天。
趁着壽宴還有幾天,我跟蘇息難得放鬆,也在雲滄轉轉。
大戰來臨,整個雲滄城裡的氛圍十分緊張,不得不說,這種焦灼的感覺挺讓人煎熬的。以前雲滄給我的記憶是積極的,商業繁榮,百姓安居,如今百姓惶恐不安,軍民警惕非常,反而不是一個好兆頭。
王瑞林如今要安置出來接管一部分萬永商號的分部,所以要給他置辦宅子。
我懷着私心,自然挑了一棟距離朱家近一些的宅子,王瑞林看罷,卻只是不語,臉色蒼白。
我也懶得理他,自顧自付了錢,拿了房契,交到了他的手上。
王瑞林捏着房契,猛地擡起頭來,眼神灼熱又痛苦:“你……你就這麼想趕我走?”
我一愣,他這話的語氣太過熟稔,是跟我平日說話的強調一樣。
難道,他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嗎?
“嗯?”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不喜歡這棟宅子?”
“我跟着你。”他說着,要把房契塞給我。
我頗有深意地看着他:“想想你娘和你妹妹吧,聽說,你娘撫養你長大不容易,你妹妹又纏綿病榻,在雲滄修養,一定要好得多吧?”
王瑞林掙扎難安的表情都落入我的眼睛裡,我轉過身,漫不經心地道:“出來這麼大半天,我都餓了,聽說雲滄新開的黃雲酒肆挺不錯,咱們也去嚐嚐鮮?”
蘇息道:“早知道你會心動,早晨出門時,我已經讓人去預定了座位了。”
“蘇息,你真貼心。”我忍不住打趣他,心情又好了起來。
黃雲酒肆剛剛開業沒多久,卻已經聲名遠播,客流滿座。好在我們預先定下了位置,在二樓一個雅間裡,吃吃飯,看看街頭風景,頗有意思。小二服務周到,熱情奔放,耍得一手好雜耍,長杆子的茶壺在手中跟筷子一樣轉悠,茶水卻穩穩地倒入小杯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