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客氣,在樹葉上躺倒,頭枕着他的大腿,很快就睡得實了。夢裡只感覺到蘇息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披風落在我的身上,渾身都暖,就越發的睡得好。
一覺睜開眼,樹林裡鳥兒已經在高歌,我睜開眼睛,蘇息正閉着眼睛靠着大樹,呼吸十分淺。我悄悄爬起來,想來他的腿一定很木然,順手給他揉捏了一下。
剛剛動了幾下,蘇息立馬驚醒,一把按住我的手,先是驚跳,隨即就放鬆下來,他揉了揉眼睛:“你幹嘛!”
|我不好意思說自己心疼他坐久了腿木,索性裝作沒聽見,轉身去瞧魏殷周。
他就躺在我身後,此刻還在睡着,臉色依然蒼白,卻沒有昨晚那樣駭人。
蘇息笑道:“瞧你擔心得,放心,死不了了。”
我懶得理他,專注地查看魏殷周的傷勢。昨天晚上那麼黑,並沒有太過仔細的看清楚他的傷勢,這時候看去,反而嚇了一跳。他的胸口上,一道凌厲的刀傷,從他的脖子下一直蔓延到肋骨的位置。大腿上也有幾處傷口,手臂上的傷更是不計其數。
魏殷周看來真的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要不是遇到我們,只怕真要就此殞命。
我倒是樂意看到他這個樣子,只是他還不能死。
我餵了他一些水,給他把傷口上的藥換了,蘇息站起來去找吃的,把從赫連宇那裡奪在的長槍留給我保身。
我與魏殷週一坐一臥,聽着頭頂的鳥叫,我靜靜思考問題,也無暇去管他。
等我終於得了空隙看他一眼,卻見他不知道何時竟然已經醒了,正睜着眼愣愣地打量我。見我側頭,他的精神也還有一些恍惚,卻笑了一下,虛弱的道:“公子長得跟像我一個朋友。”
“我跟女人可不是像。”我本來就是。
魏殷周笑道:“還好……”見我看來,他連忙轉開了話題:“季公子,救命之恩直比海深,魏某人無以爲繼,他日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大可以來找我。”
“你姓魏?”我明知故問。
魏殷周道:“在下姓魏,草字殷周。”
我點點頭,心道我早就知道了,面上卻做出詫異的樣子來,驚奇的說:“這個名字,倒很耳熟,一時竟然想不起來。”
魏殷周又笑了一下,沒說話。
正在沉默間,蘇息已經回來了。他剛剛出去,竟然在山中訓了好多野果,都洗淨了,兜在袍子上。見魏殷周醒來,他不足爲奇,徑直將野果攤開,遞給我一個,又給魏一寧在遞了一個:“吃吧。”
我本以爲,魏殷周這樣養尊處優的人,一定會吃不慣這樣的野味。
哪知道他二話不說接過來,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三兩下就吃了個乾淨,又自顧自拿了一個。
我這才知道他是餓得狠了。
我捧着手裡的果子慢慢地咬,看他一口氣吃了五六個果子,默默給他遞過去水。
魏殷周道了一聲多謝,接了過去喝了幾口,再把水囊遞給蘇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