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郎辛士擡頭一望,見上擂臺的,乃是崑崙掌門梧非上人高足雲中龍杜環林。
除非崑崙門下,誰能有此在空中一口氣連變三個姿勢的輕功。毒秀士郎新冷哼一聲道:“輕功高妙”,有啥稀奇,最多用來逃命罷了!”
雲中龍反脣譏道:“不管怎樣,輕功究屬武功範圍,至於它的用途,亦極廣泛,總不像貴門,蛇蠍爲心,鬼域爲技,陰謀害人,爲丈夫所不恥!”
這幾句話,道出了羣豪的心聲,全都面含微笑,點頭讚許。
獨臂毒君獨孤不羣在臺下聽得,鼻孔裡飄出了一聲低哼,他不怪自己弟子出言刻薄,卻暗恨雲中龍杜環林沒有修養。
毒秀士郎新,喉嚨裡涌起一聲咆哮,道:“閣下既是這般瞧不起咱絕毒門,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言訖,雙掌一錯,呼的一掌劈來,腥風習習,疾掠而至。
雲中龍社環林,立刻使出了昆化鎮山掌法“雲龍八大式”,一招“戰龍在野”,反臂甩出。
兩股掌勁一接,高下立刻,杜環林只是雙肩微搖,下盤仍然挺立不動,毒秀土郎親,卻已馬步浮鬆,向後退了一步。馬臉一紅,鏘的一聲撤出一條金蛇,說道:“乾脆,咱們還是較量兵刃!”
刃字未落,沉腕一抖,那條金錢毒蛇的三角蛇頭,已然竄向杜環林面門,紅信嫋嫋,狀至兇惡。
雲中等心中暗罵一聲道:“好姣償的傢伙!他這時無可閃避,頭胸猛仰,一式“鐵板橋”險險避過。
緊接着左掌一撐,腿一旅,人已疾升空中,嗆的一聲,一道銀光驟然吐出,寒芒乍涌,竟是一氣呵成。立時臺下,又暴起一片掌聲,大呼“要得!”
雲中龍杜環林在羣豪愛護之下,精神大振,長劍一揮,猛然吸入一口清氣,刷!刷!刷!一連攻出“神龍戲浪”“禿龍有海”“龍吟山崩”,劍光霍霍,有如千百條銀蛇亂竄。
毒秀士郎新不禁暗生凜駭,也使出一套奇覺毒狠的金蛇鞭法,堪堪敵住。
又是一百招過去,毒秀士心餘力拙,殺機陡萌。左手一杴口袋,吱的一聲,飛出一條百足四翼的飛天蜈蚣,嘿嘿冷笑道:“雲中龍,你不會飛吧?本秀士就讓你們一禽一蟲戲耍一會吧。”
就在他說話之間,那條長約尺餘的飛天蜈蚣,已向着崑崙門下張牙舞爪,變色卻步。
崑崙掌門心中大急,向坐在一旁的獨臂毒君說道:“獨臂大俠,還不轉告高足將飛天巨蜈收回,難道真要引起公憤嗎?”
獨臂毒君獨狐不羣環目一掃,除有數幾人幸災樂禍,面泛笑容外,其他人莫不怒形於色。
奈何危機已迫,既然自己出手,也是鞭長莫及,難望收回飛蜈。心頭也涌起一絲焦灼,因爲要是惹翻了此間之人,這數百死海,便難望離去。
就在這時,空中飄來一縷輕笑,只見綠影一閃,那條飛蜈眼看便要咬上雲中龍社環林面前,驀地吱的一聲厲叫,墜在臺上死去。
這一來,雲中龍出竅靈魂,又告悠悠返回,反而把毒秀士郎新,來賓席上的毒君獨狐不羣,嚇了一跳。
因爲他們此時已看出,那射中飛蜈的暗器,竟是一片寸長草尖。
飛花摘葉,老一輩的均可用以傷人,可誰也不會有這般深厚功力,因爲這種飛天蜈蚣,不是普通刀劍所能傷,而這枚柔嫩的細草,竟從飛娛七寸貫穿及腹,是以才死得這般迅速,無論眼力,手法,功勁,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毒君雖說是狂傲,也知道這人自己絕對惹不起。
中原九大門派,決無此功力之人,因此,他頗疑心這是出於“珊瑚宮”中主人海龍王薛俠遜所爲。湊巧,海龍王這時正好擡手招領,手臂稍微動了,於是更加認定。
對這種假設,是非常合乎邏輯的,再加以海龍王薛俠遜,以主人身份躍上擂臺,直接裁判這一場勝利應該屬於雲中龍杜環林,理由是:毒秀士郎新已然敗。因此之故,不但天下羣豪驚凜,就是矮島五老七賢也爲之震駭。那原來包藏禍心的五人小組,更加不敢妄動。
續由首賢童倫之子小霸王童遐參上臺比較。
結果,仍然敗在雲中龍杜環林“追風劍法”之下。
遂又躍上兩個島上年輕高手,仍然不敵。
這時臺下議論紛紛。莫不對這事後起之秀,有着新的評價。
烏金幫新任幫主飛天夜梟烏小云。認爲此時正是自己顯露威風之際,從來賓席上站起,一步一步跨向擂臺,說道:“‘崑崙劍法’果然不錯,本幫主特來領教高招。”
雲中龍杜環林拱手說道:“在下技藝淺薄,何能當幫主法眼,領教兩手,到是應該向在下來說比較得體。”
這本是一種廉遜之詞,可馬金幫主飛天夜梟,卻大模大樣,冷然道:“如此也好,本幫就教訓你幾手劍法,別認爲旁門左道之中,就沒有真才實學!”
他這幾句話,說得九大派老少羣使個個面含不快之色,心說:“你這小了也太狂了!”尤其賽子都臉行鐵青,這小子是針對着自己所言。
擂臺上站着的雲龍杜環林,既使胸襟再好,此時也難以忍受。郎郎一笑道:“閣下不必在嘴上佔便宜,有無真才實學,片刻之後即可揭曉!”
他說這話時,就像是對方尤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而且滿含嘲弄。
雲中龍杜環林幾乎氣炸了肚皮,他知道敵人狡猾,無非用意想惱自己,暗自忖道:“快些沉住氣,別心浮氣躁,上了敵人的惡當!”
如此一想,那種激動之情,迅速平緩下去,緩緩說道:“閣下既是申言要較量本派劍法,此時包該亮出兵刀了!”
飛天夜梟烏小云,皮笑內不笑地說道:“是的,兵刃也該亮了!”
了字落後,便慢慢的將劍逐寸抽出,只見濛濛光霧之中,隱隱浮現出一條玉龍。
才一出鞘,宮主薛蓮英尖叫一聲。
“玉龍劍!”
那聲音帶着顫動,是驚詫,也是震驚!
俏良辛立和他的父親雪猱辛虎,全都心神一震,心想:“這是“飛天玉龍之物,怎會達小子身上的出現?”
其餘羣豪,也是奇異萬分。
儘管在場之中,有大多數人未見過“玉龍劍”,但卻說過,那是當今震懾黑白兩道飛天玉龍彭中軒之物。
然而。這位武林第一高手隨身兵刃,怎會落在旁人身上?難道他已遭難?一種不祥的預兆,通過每一個人的心田,情不自禁地泛起一絲闇然的悲哀!
臺上臺下,全保持了剎那的沉寂!
飛天夜梟朝天狂笑一聲。面對宮主薛蓮英道:“莫非宮主也認識彭中軒那小子?”俏郎辛士再也忍不住,低喝道:“不錯,飛天玉龍彭中軒,便是咱們好友!”
烏小云翻了他一個白眼,“本幫主是在請問宮主,閣下何人?敢來多言!”
宮主薛蓮英秀面上立罩寒霜,說道:“他麼,乃是雪猱辛虎前輩令郎俏郎辛士,也就是珊瑚宮貴賓……”
烏小去做了一個輕蔑的表清道:“嘿!這小白臉,會成爲“珊瑚宮”貴賓?除非他是作夢。……”
他此語一頓,向全場掃了一眼,他發現海龍王薛俠遜有不悅之色,但他卻管不了這許多,要說,就痛快地說吧!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只聽他一頓之後,續道:“方今武林,降了我飛天夜嫋烏小云有資格做“珊瑚宮”中的貴賓,海龍王閣下的驕客,嘿,本幫主再說一遍,只有我才配…”
他話聲未落,雲中龍杜環林,長劍一顫,截斷話頭,說道:“看閣下神經不正常,還是去找賽華陀給人治去!”
烏小云漫不經意斜斜削出一劍,這一劍消來好不飄忽,竟將雲中龍起手一劍卸於無形。
杜環林暗生凜駭,心說:“這小子當真有點鬼門道,我還是不要大意的好!”
他雖是一臉嚴肅之色,使出師門“追風”“流雲”兩套劍法,仍然佔不了優勢。
他方自惶惑,飛天夜梟島小云嘿嘿——聲冷笑,道:“‘崑崙劍法’,也不過爾爾,去吧!”
吧字一落“玉龍劍”閃出萬道驚虹,雲中龍杜環環林陡覺手上一輕,原來長劍已折,趕緊一式“潛龍脫困”,橫飛丈二,雖是應變得快,仍被削下一片衣襟。
雲中龍當然只有認敗,跳下擂臺。
飛天夜梟烏小云更加神氣活現大聲說道:“有那不怕落敗的仁兄,要比趁早,不然,天快黑了!”
風協劍諸葛相如,此時也不答話,一閃腰間寶劍,激射擂臺。
要知他何來這等豪氣,第一,是因他在峨嵋一派中,爲年輕一輩弟子中最傑出的人才,得了掌門人嫡傳心法,武功確有過人之處,其次,他腰間懸着的也是一柄古仙兵刃“風雷劍”,削鐵如泥。
這一沉默的少年劍士,既不答話,也不做作,自然而美妙的撤出了劍,扣指輕彈,發出一陣嗡嗡之聲。她心中雖無把握勝得了對方,但卻無嬌矜浮燥之氣以及怯餒表緒,這種動作,只不過是一種習慣而已!
飛天夜梟烏小云半輕蔑,半嘲笑地說道:“閣下不忍心自己寶劍削斷,在未交手前,本幫主准許你棄權!”
風雷劍諸葛相如心頭雖是冒火,但卻一向拙於言,冷冷說道:“要比就比,哪來那麼廢話!”
話字一落,沉腕一落,沉劍疾抖,立時劍芒犬盛,風雷俱發,一縷森森劍氣,浸體生寒。
烏小云嘿嘿一笑:“玉龍劍”迅速推出,但見光輪飈轉,劍波回疊。
嘿嘿一聲,立時暴起一蓬火花,兩桶寶劍乍合即分,兩人各自退一旁,微一審視,全無傷痕,一凳劍訣,復又鬥在一起。
風雷劍諸葛相如,始終悶聲不坑,虔警地將自己所學劍式,毫不敬且,認真的使出,只看嚴肅之色,便知他對於劍術,已開始步入上乘境界。
飛天夜梟烏小云所使出的全是一些詭譎毒辣的招式,令人不可捉摸,防不勝防。
兩人這一上手,轉瞬百招過去,仍是分不出勝負。
烏小云狂傲之心盡去,暗忖:“看不出這愣小子,竟有這般深厚功力,我如果不能出奇制勝,萬一栽了,豈不冤栽枉也!”
想到這裡,迅速從身上摸出“玉龍鞭”,將“無量神功”貫注在兩般兵器之上,立時劍虹陡少,鞭涌異嘯,諸葛相如長眉雙揚,也將“般若神功”透人劍身,風雷之聲,更見猛烈!這兩位高手的激烈拼搏,使得廣場千百數觀衆跟着緊張,連呼吸都有着窒息之感。
斜陽餘暉,把兩支長劍削出的劍虹,銀芒,更加照耀得彩霞萬道。飛天夜嫋眸子一陣滾轉,心說:“如不把師傅新授的‘洪荒七絕’使將出來,看來,這小子還不容易收拾。”
想到這裡,左手鞭倏地一擺,“毒蛇噬人”應手而出,鞭鞘圈了過來,徑奔左腕“陰部”,右手創疾尺“海枯石爛”,果然,這“洪荒七絕”甫一出手,即把風雷劍諸葛相如鬧得手忙腳亂。
飛天夜嫋烏小云一招得手,狂態復萌,哈哈笑道:“我以爲閣下峨嵋劍術,乃屬驚世絕藝,想不到黔驢之技,木過如此。”他語至此處,略爲一頓,接着又道:“本幫主雖欲與閣下多玩一會,其時天色已晚,未便久陪,你還是知趣點吧!”
吧字一落,“玉龍劍”震腕內閃出萬丈銀霞,一式“地老天荒”把風雷劍陡了罩入劍幕內,眼看即將不保,諸葛相如雖是驚駭於對手招式之奇奧,但仍能臨危不亂,立展峨嵋神劍中一式“佛法無邊”.迅雷如烈,密如串珠,突出一道裂口竄出,繞地沉着應變,一項武士巾,仍被削落。
這一場,又是烏金幫幫主烏小云大獲全勝,但是觀衆卻無人鼓掌喝采,足見他是如何不能得人心。同時,這一天比武較技的時間已到,海龍王薛俠遜宣佈擂臺結束。羣豪仍被接待着進入賓館。
這位從無些微之名的烏金幫新幫主飛天夜桑島小云,在連敗崑崙門下雲中龍和峨嵋派的風雷創諸相如之後,竟然聲威大振,銀蚊陶金、毒秀士郎新、惜花子凌逸,千臂書生袁秀成,莫不前往爭相道賀。
雖然,他們都是失敗者。但在同惡相濟,臭味相投之下,恍惚這位烏金幫主的勝利,也即是自己的勝利,於是.他們偕同前往矮北宮前街的一家“鴻運樓”酒樓,訂了一桌酒席,表示祝賀,因爲據他們所知,明日的勁敵,僅有一個少年弟子同空青雲,他們卻沒有把俏郎辛士計算在內,認爲他是不堪一擊的。
至於,另外兩個什麼天府如夢如老人下的尤非梧兩個病夫,提也不用提。烏小云被捧上天,認爲自己定是十拿九穩,今後名揚天下,建幫立業,還奪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作妻子,不禁快活的幾乎忘了形。
至於“珊瑚宮”宮主薛蓮英、也在爲自己紅顏薄命,暗暗傷心。因爲,所有的人,都一致認爲小云的武功,即使少林派的少年高手玉虎,也示必能勝,俏郎辛士心餘力拙,無可奈何!每一個人都在爲他暗中嘆息。
次日早上,俏郎辛士,兩眼充滿血絲,顯然沒有睡好覺,精神自然欠佳。但仍需趕往擂臺作一較量。
且說飛天夜嫋烏小云,此時正與少林弟子玉虎司空青雲,在擂臺上虎爭龍鬥。玉虎司空青雲施展是少林絕藝中的金剛降魔十三掌,每一掌劈出,均有撼山震嶽之勢,烏小云使出的,則是金背釣叟傳授的“洪荒七絕”。這兩種學力,無論屬陽剛,是以打得狂飈四起。
飛天夜雖是以“洪荒七絕”應戰,他知道自己這套掌法還未純熟,不能儘量發揮威力,始終留下一招,這正是他奸狡之處,玉虎空青去,見已把一套金剛掌全部施出,仍未取勝,心中不免嘀咕。
要知戰機一失,銳氣全消,掌力也跟着減弱,逐漸趨落下風。這一來,可把臺下風戰羣豪,看得搖頭嘆息。雪猱辛虎之愛子此時仍未見到,不禁憂心如焚。
而宮主薛蓮英偷眼一瞥,俏郎辛士竟然未至,頓時大驚失色,心說;“辛郎,即使你武功不如人,也不該臨場怯陣呀!”誰知她念頭未落,玉虎司空青雲慘叫一聲,一條人影從臺上震飛下來。
靈曇禪師袍袖一抖,人已如飛掠到臺前,將愛徒接住,只見氣血一陣翻涌,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原來,他是被烏小云空發出一式“地老天荒”擊中前心,要不是他內功已具深厚基礎,五腑便得震碎,就這樣,亦是受傷不輕。
老禪師除餵了一顆“少林護心丹”外,唸了聲“阿彌陀佛”,向着臺上烏小云說。“這擂臺之高,仍是較技比武;並非尋仇兇殺,施主出手這般兇毒,對一個素無憂兇怨的人來說,未免太過聳了。”
烏小云嘿嘿一陰笑,道:“老和尚,你最好別在本幫上面前。嗦,須知拳腳無限,敗者自爲以黴,令高足雖與在下無仇,但處在今日的地位,乃是情敵,對一人情敵而言,這區區一掌,又豈能稱重?”他這般強同奪理,蠻橫無忌,臺下觀衆,莫不置其所爲。
尤其海龍王薛俠遜,剪仙子齊紈,懊悔異常,心說;“如果真的多了這麼個女婿,決非矮島之福,豈不活活把愛女的幸福葬送了!”想這裡,齊聲一嘆。
兩老夫婦互望一眼,作了一個無可如何地苦笑。就在此時,飛天夜梟鳥小云。鷹目向來席上一掃,俏郎辛士座上,竟是空的,心說;“這小了倒頗知趣。”不禁望着宮主,哈哈笑道:“那位貴賓呢?怎的今是到謙虛起來了!大概是一見風頭不對,便自腳下開溜,要不然……”
他說到這裡,故意拖着話尾不說,宮主薛蓮英氣得花容失色,同時,以俏郎的行爲,大爲憤怒,嬌聲喝道:“說下去!”,抽噎地哭了!烏小云此時。更加得意,趾高氣揚地說道:“還有哪位兄,敢與在下一決勝負。”負字才落,遠處一人郎聲道:“閣下且休得意,還有在下一關。”
只見俏郎辛士,與一個黃臉漢子攜手並肩,從入口處,步入場中。兩人衣袂飄飄,緩步而行,好象把這一場比武招親之事看得不關重要。烏小云鷹目一挑,說道:“要上擂臺,就請快點,別那麼慢吞吞的。”
俏郎辛士還未答話,黃臉瘦小漢子馮梧搶着道:“你忙什麼?辛哥哥遲早都要你滾下擂臺。”就在這說話之間,已到達擂臺上。黃臉瘦小漢子道:“辛哥哥,我要你仍然答應我,那姓烏的小子雖是忤逆不孝,但今日,得看在島主的份上,別要他的小命,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就是了!”
俏郎辛土道:“梧弟,我答應你,想這海島上還沒有玩兒戲的,爲了給諸位開開心,就耍耍吧!”
烏小云把來人恨得鋼牙直咬,目涌殺機,道:“閣下膽量倒是不小,居然敢來與本幫主比較,而且語無倫次,今日要你活着下臺,我烏小云永遠……”
“永遠什麼?”俏郎君追問一句,烏小云心思最是詭法不過,暗想;“我何必把話說滿,而且當着天下羣豪。”想到這裡,立即答道:“永不踏人死海矮島一步。”俏郎君辛土道:“閣下大言不慚,好像深具信心,不知閣下共勝得幾場?”
烏小去伸出三個指頭,驕傲地說:“不多,一共勝了三場,比起本幫主與飛天玉龍彭中軒那一戰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實在難消心頭之恨!”想到這裡,不禁微笑道:“閣下運氣,實在太好了。”
飛天夜梟不服氣道:“這全是憑真功夫,硬本事,怎能說是運氣?”俏郎君辛士道:“要知天下武術有相生相剋之妙,你所碰到的三位仁兄,並非功夫不如你,只不過是遇上了你那‘洪荒七絕’而已。正如在下武功,雖能勝過你,但不一定能勝過崑崙、峨嵋、少林一樣。
烏小云聞言大吃一驚,心說:“師傅這‘洪荒七絕’除用以制住飛天玉龍外,絕少使用,江湖上誰人能識,這小子既然能一口道出,怕是真的碰到剋星。”心裡頓時不安起來。
臺下峨嵋的掌門人洪蒙撣師,猛然想起這“洪荒七絕”正是昔年四尊者研創,而今現江湖,不禁低念一聲佛號道:“看來天下浩劫將至……”
此言一出崑崙悟非上人、終南上清觀主、華山白蓮庵主衡山一塵上人、青城蘭花仙、少林靈曇禪師均感驚詫,動問源由。
洪蒙禪師即簡略地說;“先師長眉神聖,昔年聯同不老神仙,雪山神尼、東海老,一舉制伏四大尊者,因爲這幾個魔頭,稱尊天下,茶毒武林,但那四尊者的‘宏荒七絕’,還是初創,不夠精深,想不到如今已有了傳人,而且這烏小云行爲不正,心狠手辣,如果只有他一個,還可收拾,如四尊者傳有門徒,好就非常可怕了。”
他這麼一說,羣豪無不驚然動容,只聽飛天夜梟沉默之後問道:“閣下既然識得‘洪荒七絕’,不如今師是誰?”俏君辛士故作神秘道:“這個麼?你可回去問令師金背釣叟!”
飛天夜嫋更是諤然,這小子何以對我的出身來歷,無不俱知,當他偶然擡頭。發現丐幫幫主小靈乞望着自己微笑,便豁然開悟,暗罵一聲“糊塗”,原是你這小子揭了我的底,不由向臺下小靈乞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道:“我想不必了,閣下武功,雖是專門剋制在下而爲,我飛天夜梟也一併接着”俏郎辛士道:“這樣,你不覺得太吃虧麼?”
烏小云最是奸刁,凡是有利己之事,他都不肯放過說道:“不知閣下有什麼高見?”俏郎辛士道:“在下不願意碰運氣,咱們比鬥四場,無論輕功、兵刃、暗器、閣下只要贏得一場,便算全蠃,換句話說就是在下任何一場輸了,便算全輸,這樣,你總不會吃虧吧。”